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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岁月河-第56部分

小说: 岁月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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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可怜的母亲;她觉得自己已没有人的尊严,只是富人们桌上的一道菜,任人品尝而已。这些主子们觉得自己花了钱,既然花了钱就得对得起这些钱,于是,畜生们在满足自己快乐的同时,便对‘人肉商品’肆意地虐待、凌辱。今天的美国军官不就是这样的吗?钱不少你,但他得玩个够。阿香觉得自己头一阵晕眩,便扶着道旁的树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向苏州河边走去,现在是该将一切结束的时候了。白天,吸毒的父亲来信告知,母亲已经去世,自己心中唯一的牵挂已经不存在了。至于那个吸毒的父亲是屡教不改病入膏肓,是永远填不满的枯井,自己也管不了许多。于是万念俱灰的阿香准备投入苏州河中一死了之。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孙富贵救了阿香。后来,他一方面是出于同情,一方面是迷恋阿香的美色,便带着阿香离开了大上海回到嘉兴,并娶了她为妻。没料到的是,阿香居然怀上了那美国军官的孽种。本来阿香要打胎,可没有生育能力的孙富贵坚决不同意,孙悦汉也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世界。后来,小提琴手朱存礼又成了孙悦汉的音乐启蒙教师。现在朱存礼在某文艺界的“五。七”干校中接受劳动改造,他和另外两名知情人就是这段历史的证人。

史文豪和大老张望着这封航空挂号信无言以对,因为一切都太晚了。他们又用一种责怪的眼神看了看周星,似乎在质问:“你为什么不把人看住?事情都是你造成的!”周星像犯了罪似的低下了头。

噩耗终于传到了孙悦汉的夫人邓医师和儿子小凡耳中,她抱着儿子悲痛欲绝。恸切中,她突然望到了丈夫和自己喜欢的小提琴,绝望、悲愤、怨恨一齐涌上心头,有如惊涛拍岸在冲塌邓医师精神的堤坝。她突然疯狂地高举提琴,要将这曾寄于她美好希望,激起她甜蜜回忆,勾起她辛酸痛苦的东西彻底砸烂。儿子小凡却一把抱住了妈妈的腿,苦苦地哭着哀求:

“妈妈!不要砸了它,那是爸爸妈妈最喜爱的东西,我也喜欢,留下它吧!”

邓医师终于垂下了无力的手。当天夜里,这小屋中又传出琴声,那是邓医师在叙说自己的凄楚、哀怨和怀念。这琴声幽长、绵延不断,将伴随母子俩渡过漫漫的长夜,一天,又一天,又一天;但天总是会亮的。

第19章 白骷髅夜游莫家 小欧阳泪配大山

 邝美芬的闯入,使莫有才暂时得到解脱。他像只丧家犬,或者说更像只干坏事而被猎人打伤侥幸逃脱的狐狸,不敢对家人说出事情的真相,只得撒谎说自己不小心从山坡上摔下来,弄了个满身伤痕。傍晚,收工回来的知青们为此事又气愤又好笑。宫勇刚觉得不解恨,认为应该去告他一个强奸未遂罪,靳红红则认为;从长远考虑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江海浪打趣地说:

“张大山,你也太过分了!什么东西不好往头上套,套个小铁桶也就罢了,怎么把夜壶往人家堂堂会计头上罩?那味道有多臊!”

“你知道什么,我这叫投其所好,这骚公鸡就喜欢闻臊味,他自己没这个勇气罩,我就助他一臂之力吧。这还算是客气的,如果不是欧阳文涛在场,我会用夜壶装尿给他喝的,让这小子尽兴地臊一个够。”

张大山的话把大家笑了个痛快,知青们很久都没有这样高兴过了。欧阳文涛刚喝了一口开水在嘴,竟笑得鼻子也给水呛酸了。

这件事情之后,莫有才对张大山是又恨又怕,对知青们也变得敬而远之了。可能是怕事情败露出来吧,他又偷偷地给知青们提高了每日的劳动工分。但张大山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他私下串通宫勇刚和季中华,准备寻机会再整一下莫有才。这天,三个人在后山为知青点打柴,途中无意发现一座荒废且半暴露的古坟,也不知是什么年代?何方人氏?张大山灵机一动,便招呼大家停了下来。他用柴刀捣了捣,将朽木敲去,发现腐朽的棺材中仍有一具完整的白骨,看似一具老年的女尸骨,头发还未脱落。宫勇刚和季中华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季中华胆子更小,连声地说:

“大山,别动了!动人家的祖坟是造孽的!”

“什么造孽?人死万事空。我还想借这个骷髅整一下莫有才这小子呢。”张大山满不在乎地说。

宫勇刚一听也来劲了,上次揍莫有才他没赶上,这次可不能放过了机会,他问:“你打算怎么一个整法?”

张大山看了看四周后,非常轻声地对他们说:“我们这样……”

“那不行,会吓死人的!”季中华反对道。

可宫勇刚却说:“他是男人,哪那么容易吓死?”

“可他家里养了一条看家护院的大黄狗,我们怎么进得去?”季中华又说。

“这还不好办,我们先……”张大山说出了一个妙计。

第二天正好是赶大集的日子,生产队的社员大都赶集去了。知青点除了江海浪,靳红红到集上去了,都因经济拮据和兴趣的减弱,而呆在家中处理个人的事情。张大山和宫勇刚、季中华,按照原定的计划溜到莫有田的屋前。碰巧,他们一家三口都赶集去了。不知情况的知青先派出季中华,借个理由去敲莫家的门先摸摸底。守门的大黄狗呼的一下窜了过来。季中华知道狗的特点是越跑越咬,越逃越追,便不慌不忙地丢下一个肉包子,又弯下腰摸了摸狗脑袋以示友好,这狗的声音也便小了下来只顾忙吃。季中华抬眼一看,发现“铁将军”守门,知道莫有田全家都出去了,便对后吹了一声口哨。张大山和宫勇刚得到信号刚走出来,大黄狗又狂吠着冲了过去。张大山不慌不忙地也拿出一个肉包子,这狗正没吃够,立刻急得又是欢跳又是摇尾。大山十分大方地将包子丢在了脚边,黄狗贪馋地吃了起来。大山用左手抚摸狗头顶的皮毛,看准了要命的位置,就在黄狗不备的时刻,他右手的铁鎯头猛地击下,这狗连哼一声都来不及便倒下了。宫勇刚迅速将事先准备好的麻袋把黄狗装了进去,又迅速地离开了现场。路上三人决定,大山和宫勇刚去后山预先找好的山洞,准备野炊狗肉大餐,季中华则回知青屋邀请欧阳文涛、邝美芬、曾小芳来分享他们的猎物。聪明的季中华怕她三人知道真相不肯来,便撒谎说是在山上打到一条野狗,本来是打算带回来的,可大山认为野炊更有意思,便在山上宰了起来。三个女孩子相信了老实的季中华,但欧阳文涛提出:

“江海浪和靳红红还没回来,大家有福同享,是不是留一个人在家里等一等?”

季中华笑了笑,把手一摆说:“不用你担心,我们早考虑好了,带上几样炊具和大钢精锅,回来还能少他们吃的?”

女孩子们就是细心,她们怕烤出来的味道不好吃,又匆匆忙忙地准备了应有的佐料。临行,欧阳文涛在张大山的床边又发现一瓶没喝完的三花酒,也便顺手带上了。

大家高高兴兴一路嬉笑着赶到了山洞。大山和宫勇刚的动作也真快,不仅狗剐好,切好,洗好,那张大黄狗皮也埋掉了。知青们立即分头去拾来一些茅草和干柴,炊烟便袅袅地升了起来,馋人的狗肉香味飘满了整个岩洞。多少时日都没打过牙祭了,知青们不仅牙齿痒痒,口水直冒,肠胃也咕噜咕噜地响了起来。女孩子们把狗肉分了三种做法:熏烤、红烧、香菇清炖,小小的山洞仿佛成了他们的新家一般热闹。最嘴馋的恐怕要数张大山了,他是负责熏烤的,却时不时地偷吃。欧阳文涛说:

“张大山,你怎么又偷吃了!也给大家留点。”

“我是尝尝熟了没有,是对大家负责,不算偷吃。”大山说。

快嘴曾小芳一屁股在大山身旁的石头上坐下,又支使大山:“喂!你去把餐具准备一下,这里就让我来负责吧。你的舌苔太厚,感觉不灵敏,这些熏肉就是全部给你吃了,肉还是没有熟的。”

大家哄堂大笑,张大山只好让位给曾小芳。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对大家幽默地说:

“吃饱了的馋虫,换上个饿瘪了的馋虫,这肉恐怕真的会一点都不剩了!”

“你胡说,我才不是馋虫呢!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曾小芳争辩道。

“那你就是一只有君子风范的文明虫?”欧阳文涛打趣说。

大家不禁又笑了,好强的曾小芳干脆来个棍扫一大片:

“你们都是虫,有大虫、小虫、馋虫、懒虫,就我是人。”

大家更加开心地大笑。宫勇刚这下来劲了,他敲着碗底说:

“听到没有,我们都是虫,就她是人。文明人与虫为伍,虫可是要吃人的。我慎重宣布,本大虫最喜欢吃人的嘴巴,你们也自选一处解馋吧。现在大家跟我一起唱‘我们是害虫’,一道唱着歌把曾小芳吃了。”

山洞中顿时热闹起来,众人敲碗敲盆地唱着:“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围着曾小芳转了起来。宫勇刚则瞅准机会,出其不意地在曾小芳的嘴上亲了一口,还连称:

“好吃!好吃!人嘴的味道就是不错。”

曾小芳假装恼火地抄起一根烧着火的木柴追打宫勇刚,……

洞中野宴终于轰轰烈烈地开始了,知青们大口地喝酒,大块地吃肉,痛快极了。文质彬彬的季中华不会喝酒,两口下肚便满脸通红,他把自己碗中的白酒全倒给了大山,又说:

“大山,我不会喝酒,你就帮我一个忙吧。”

“行!兄弟们够味,我就帮你一个忙。”大山端起碗喝了一口酒又说:“你们发现没有,我们今天都成了中国远古的山顶洞人。古人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我们在这洞中吃肉饮酒,那莫有才小子正忙着找……”

季中华见有点醉意的大山要说出事情的真相,赶紧用手捅了捅他,暗示他别说出来。大山把眼一瞪说:

“怕什么?明人不做暗事,不就吃了他一条狗吗!对自己人还隐瞒什么?没把莫有才这小子告到法庭去,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在座的三个女孩大吃一惊。欧阳文涛指着季中华说:

“哇!小季呀,你这个老实人什么时候也学会撒谎了?还骗我们说是打到一条野狗,你们也太那个了!莫有田知道了能善罢甘休吗?”

季中华因理亏而不敢正视欧阳文涛,嗫嚅着低下了头。

女孩们几乎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这下张大山可不高兴了,他一仰脖子把碗中的酒“咕噔!咕噔!”一口气喝了下去,将空碗一丢,摔了个粉碎,口中喷着酒气骂道:

“怎么了?今天怎么了?你们都怕那个莫有才?什么东西!他是禽兽不如的畜生!他老子又有什么了不起?是走资派,是这一带的土皇帝!莫有田父子俩在咱们生产队作威作福,任意欺压生产队的社员,大家都怕他,我张大山不怕他!舍得一身剐,敢把土皇帝拉下马!我们是在跟走资派作斗争!你们想想,没有莫有田的纵容,他儿子敢对欧阳文涛非礼吗?莫有田把生产队领导好了吗?社员们都丰衣足食了吗?他真正关心过我们知青吗?没有!绝对没有!……”

张大山的酒后真言句句如雷贯耳,煽动着知青们的心。他的话虽不全对,但不能说没有道理。洞中一时寂静了,只听到大山一个人的吼叫,和洞壁的回声。然而一切都必须回到现实中来,辱骂是无济于事的。现在莫有田仍是生产队的领导,何况一件事归一件事,不能因为莫有才的卑鄙行为就偷宰他家的看门狗。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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