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国传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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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送给月的那个双色宝石坠饰……”皇御族长的话音犹如在叹息:“那样东西,本是前任‘命运之女’从族内带出去的宝物之一,她当时送给了火焰帝皇,作为那一代‘帝王星’天命所归的象征,其中更蕴藏着强大的力量与秘密。这件坠饰,在那一代‘命运之女’身亡后,便该是一直在火焰帝国皇族的承袭者手中秘密保管着。皇御一族曾有心想要追回,但千年前那场大乱,令得不少人事物都乱了套,我们也间接失去了火焰帝国皇族血脉的下落。”他忽然笑了笑:“却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样事物终究又回到了这任‘命运之女’的手中。”
罗格纳面色不变,笑容温和优雅:“族长大人所说的,倒是令在下迷糊了。”他背着双手,又道:“我只知道,那个宝石坠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我作为定情信物送给了月。至于那什么火焰帝皇的遗族——族长大人也说了,千年之前就已经失去了下落,仅仅以一个信物就下判断,这种事情如何能做得准?”
“既然这样,那便最好。”皇御族长淡淡一笑:“火焰帝皇虽然野心极大,于我皇御一族而言,更是杀害上一代‘命运之女’的凶手,但他的抱负也的确令人佩服。千年来,再无一人能达到他以前的成就,更遑论完成他那份未竟的霸业——于皇御一族而言,只要是‘命运之女’所选之人,我们自会全力相助,只希望别走上火焰皇的老路才好。”他最后几句话说得极为低沉,只有罗格纳能听见。
“于我而言,我想要的自然会自己去拿来。至于火焰皇,那已经是过去的历史,权且当作借鉴看看就罢,人不是更应该向前看么?”罗格纳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前面的话语,也自言自语般道。
皇御族长听了,也不答话,只是高深一笑,继而看了他一眼,随即踏上浮游车,与苍澜月他们一起离开了皇宫。
6…3
宽大的桌面上是一叠制作考究的厚厚纸张,可以媲美星团内最厚重的百科全书,顶上那页打印着一行大字:结婚可行性报告。
苍澜月坐在桌子后面,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有些意兴阑珊地翻动着那叠纸。
听了好友的话之后,她忽然醒悟到自己这么逃避也不是个办法,所以就让平日里负责组织内部信息管理的部门,去整理一份与结婚有关的资料出来。
那些下属们不知是听了什么风声,又或者是本来就效率高超,不过两天的功夫,一叠资料已经静静出现在她的面前。
苍澜月半眯着眼,一页页往下翻着目录:第一部分,婚姻的起源;第二部分,婚姻的意义;第三部分,婚姻几种常见的仪式……简单来说,这就是一叠比婚姻教科书还要教科书的东西。
黑发女子看了半天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把那叠资料往地上一扔,她早就已经猜到,这份东西对她是半点帮助也没有,可自己为什么会像傻了一样的让人去准备这个?真是不可思议。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自己动手,便拿起一支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了一大堆东西,主要就是结婚的利弊,洋洋洒洒列了十几条之后,发现都是一堆言之无物的空话,奇書网火大起来就直接把纸给撕成了雪花状。
小君告诉她,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但又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接受求婚之前要考虑清楚,可她现在却连半点思路都没有,让她怎么考虑呢?苍澜月顶着被自己扔在桌上的通讯器,很有冲动直接去问好友当初究竟是怎么想的,居然那么爽快就答应了那个狐狸学长的求婚,可是犹豫半天,她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毕竟小君和狐狸学长与她和罗格纳之间是完全不同的,适应于好友的,未必适合于她,所以,出路始终还是只能自己去找。
不过,还来不及等她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手边的通讯器就响了,打开,传出的是牡丹的大嗓门:“老大!”
“什么事?”
“有人要见你,就在楼下的会客室。”
苍澜月皱眉:“谁?”她记得自己明明吩咐过,今天假如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别来打扰她,因为她要考虑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嘿嘿,是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牡丹的口气怎么听,都带着几分八卦的意思。
卡拉迪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苍澜月皱皱眉,在印象之中,她似乎与这位殿下完全没有交集,而且听说这位前任皇帝陛下的第四皇妃殿下,因为身体缘故,而被特许留在帝都休养,为什么会突然毫无头绪地前来拜访自己呢?
前任第四皇妃殿下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至少苍澜月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如此。
年轻的金发女子,哪怕身处温暖的室内,仍然将自己裹在一件白狐裘里,脸色是大病初愈后的苍白,唇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仿佛只要指头轻轻一点,就会倒下。
“皇御小姐,久仰。”她坐在沙发上,眉目如画,气度矜持高雅,点头为礼。
这是一个肯定句而非一句疑问句,虽然皇御族长之女如今已是卡拉迪人尽皆知的人物,但是她与“红”骑士团团长之间的关系,却是鲜有人知的秘密。可眼下这位前任第四皇妃殿下,轻描淡写之间就一口道破了她的来历,其中所包含的意味就显得有些不同了。
即使如此,苍澜月面上却是波澜不惊,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头道:“你好。”
待到侍从们将茶水点心都上齐之后,苍澜月这才懒懒开口:“请问,殿下前来有什么事情?”
金发女子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眼打量了她片刻,又抿了口茶,这才摇头道:“皇御小姐,卡拉迪皇室历史悠久,可上溯到千年之前的火焰帝国,所以对于宫廷礼仪是极为看重的。就您的礼仪而言,想要成为帝国地位最尊贵的女子,似乎尚有需要学习改进之处。”
果然是上门来砸场子的。苍澜月心里有些不悦,她记得罗格纳曾提过,当初二皇子西列会被前任皇帝莫名软禁,与眼前这名女子脱不了干系,可详细的内情,他却没有明说——不过,已经足够证明一点,这位前任第四皇妃殿下应该是站在新皇陛下那边的人,可现在她却到自己面前来进行莫名挑衅,究竟是她自己的意思呢,又或者是……
即便如此,苍澜月的面上还是平静无波,她抬头,淡笑着道:“我不明白殿下的意思。”
金发女子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眼神却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陛下……与我从小相识,他那时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在皇家学院中处处被人欺负,朋友也很少。那个时候,他身边的人,除了风家大公子和我之外,再无其它。
“后来,陛下化名与风家公子一起去了暨下求学,那段时间,我想应该是陛下最为开心的时候,他在学院中认识了不少朋友,然后每当他因为假期而回国的时候,就会把在学院中遇到的有趣的人、有趣的事,偷偷地说给我听。从他那里,我第一次听到了一名叫‘月’的女孩的名字。
“陛下对于这名叫‘月’的女孩,十分欣赏,他甚至曾说过,那个女孩与他有着太多的相同之处。只不过后来,因为第三皇妃的去世,陛下毅然结束了学业归国,也就没有再提起那个名叫‘月’的女孩——在我看来,那其实不过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情,所以一直没放在心上。
“然而,十年前,那个‘月’又出现了。陛下虽然面上没什么表现,但我知道,他心里是很高兴的——我认识他那么久,从未见过他用那种表情说起过一名女子,是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月’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特殊的痕迹,只是他自己当时并不清楚,直到‘月’遇袭身亡,我才算是松了口气,甚至很高兴。因为,我知道,唯一能威胁到我的人,终于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说到这里,金发女子忽然停了口,脸上浮现出一种特别的神情来:“我从小,就为了能站在他的身边而努力着,我知道他的野心,知道他的抱负,我愿意为了他去做一切——哪怕是违背自己的心意,出卖自己的身体,去勾引那个二皇子西列,去服侍那个老迈的太上皇,也愿意。可为什么,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最后喜欢的依然不是我?”她的视线直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黑发女子,神色带着一丝疯狂:“而你,什么都没做,甚至还拒绝他的求婚,令得他沦落为帝国贵族们的笑柄,他却依然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你想要如何就如何,他半点也不强求你——为什么?你既然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为什么十年后你还要出现?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他提前暴露了自己的实力,差点就命丧在米麦尔;因为你,我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孩子,去牵制那个老迈昏庸的太上皇和西列!”最后几句话,她完全是嘶吼着,美丽的面孔彻底扭曲。
苍澜月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直到对方停止了单方面的发泄,这才淡淡开口道:“这些话,你应该去说给他听。”话虽如此,她的左手却下意识地一点点握紧,哪怕指尖在掌心掐出一道道血口,也不自知。
“怎么?不敢听了?还是害怕听到这些?”金发女子笑得张狂,但是没笑几声,就开始咳嗽,仿佛要将体内仅存的一点力气全部都咳出体外似的:“还是,你根本就回答不上来,他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什么也没为他付出过,对不对?”
“这似乎与你无关。”苍澜月的脸色终于一点点沉了下去。
“与我无关?”金发女子一字一句地问:“是啊,皇御小姐你出身高贵,更是有大把的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哪怕是他的付出,在你的眼里也算不上什么吧?你既然根本就不在乎他,那么你为什么又要霸占着他心里的位置?陛下日后将会站上星团最尊贵的位置,而你,根本就配不上他!”
黑发女子紧抿着唇,只觉得心里仿佛一团乱麻,平日里的冷静不知去了哪里,有那么瞬间,她直觉地想跳起来反驳她,自己根本不是不在乎罗格纳——可是,假如与眼前这名金发女子相比,她所做的的确算不上什么——虽然口口声声说要与他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可是她的所作所为,与这位罗格纳的青梅竹马相比,根本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
“殿下,还是请回吧。”苍澜月不想再谈下去,心中仿佛有一股可怕的力量在向外涌动着,她很害怕,自己会一个冲动,将眼前这名金发女子直接打飞——这位前任第四皇贵妃,为罗格纳付出了那么多,罗格纳想必也是很看重她的,否则她也不会知道皇御小姐就是“红”骑士团团长,更不会直接找上门来。所以,她必须控制住自己前所未有的怒火,不能出手。
“呵呵,皇御小姐,你知道么?”金发女子忽然优雅地笑了,她站起身来,脸色仿佛纸般惨白,似乎先前的疯狂神态只是一场幻影:“我虽然已经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但是我也不会容许一名配不上他的女子,成为帝国的皇后。”
苍澜月也站起身来,有些不耐地挥手道:“我觉得,你这些话,应该去说给他听。”说完,她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房间内的气息令人很不舒服,太过压抑而沉闷,她一刻也不想多留在这里。
“这种小事,我是不会打扰到陛下的。”金发女子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苍澜月的身后道:“凡是阻挡在他前行道路上的碍眼的东西,我会替他清除掉,西列是这样、太上皇是这样,甚至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