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边草-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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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其实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女人一旦钻了牛角尖,老虎钳子都拔不出来。
再一次深谈的结果,鲁西西依然不改初衷。因为在她看来,即使只有一纸空头婚书,也比打掉孩子,从此跟梁守一变成陌路要好,那样才是毫无希望的死局。
而且,夏以南说的,只是最坏的情况,何以见得一定如此呢?有了夫妻之名,又有共同的骨血,两个人就成了亲人。说到最后,鲁西西再次甩出了那句话,“就算是块石头我也会将他捂热的。”
她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作为她的朋友,还怎么好干涉呢?打胎本就不是好事,抛开佛家杀生之说不谈,打胎对女人的身体损害也很大,据说有的女人流产过一次后就再也怀不上了。林妙可不敢背上这个责任。
夏以南一开始就不赞成林妙插手朋友的私事,现在更是理直气壮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别管了,他们都是有完全行为能力人,应该对自己的负责。”
林妙答:“管还是要管的,只是管法不同了。我以后不会再发表什么意见,只会力所能及地照顾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夏以南有点急了:“我的天那,你别吓唬我,你已经收养一个孩子了,不会打算连这个也收养了吧。”
林妙笑了起来:“首先声明,我从没有收养过孩子,知秋我只是资助他读书而已。至于鲁西西的孩子,我想收养她还不肯呢,那是人家掳获爱人的筹码,我只能尽量照顾她。”
夏以南说:“我明白了,原来我找的女人是个圣母。”
“拜托,圣母是贬义词,不信你去网上搜搜就知道了,在网名用语里,圣母约等于SB。”
“好吧,不是圣母,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说孩子他妈,你看到好友怀孕,你就没啥感觉咩?”
“很抱歉,除了替她焦头乱额,我没别的感觉。”
“没有时间紧迫感的女人,我告诉你,我的目标是,三十岁之前,我要有家有子,你最好配合点,不然有你好看。”
“你有没有子,得看你自己的本事。”
“你这是在挑衅我的能力吗?”
“你以为呢?”
“好的,你等着,果然女人纵容不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妙待要回他一句:“那你怎么又纵容你母亲呢?”
如果,他对他妈妈不是那么言听计从,能稍微讲点原则,她不介意博士期间就结婚,然后休学给他生孩子的。博士推迟一年毕业没什么,还可以多花点时间把论文做好。
只是,现在跟他妈妈相处的情形,她实在没勇气考虑结婚生孩子的事。既然夏以南跟他妈妈不可能分开,让夏妈妈真正接纳她,便成了他们结婚的必要条件。
不轻易放弃一段情,不等于她要闭着眼睛往火坑里跳。
第一百章 太后要垂帘了
这天晚上,夏以南一面陪着妈妈看电视,一面跟林妙短信来往。夏琼看儿子本来一直笑着的,放下手机后,却坐在那儿发起呆来,遂凑过去问:“怎么啦?不会是跟女朋友吵架了吧?我说儿子,这恋爱守则的第一条,就是要学会收放自如,不然,老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你在这桩恋情中就处于劣势了。做男人做成这样,很失败的。”
夏以南带点羞愧地说:“妈,对不起,你儿子很没用,我现在觉得自己越来越被动了。”
夏琼察言观色:“应该不至于呀,你们,早就突破那层防线了吧?”
“嗯,她把她的第一次给了我。”
“恭喜!好歹是个纯洁的女孩,不至于辱没了我的儿子。”夏琼坐拢一点,揽住儿子的肩膀拍抚着说:“既然得到了她的第一次,那你还怕什么呢?现在应该是她求着你才对。”
夏以南笑着摇头:“按常理,似乎应该如此,但她的反应却异于常人。”
夏琼不以为然地说:“反应是反应,有些女孩子很会伪装的,但我敢肯定她心里非常在乎这个。儿子你想想,她如果真的不在乎贞操,怎么会一直留到25岁?现在的女孩子,15岁就急吼吼地偷尝禁果了,很少有留到这么晚的。林妙又不是丑得没人要。“还是妈妈分析得透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夏以南的嘴角咧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笑得好不甜蜜,让夏琼看了心里直泛酸。她的本意,是要儿子别被女人牵着鼻子走,连女人最宝贵的贞操都得到了,还有什么好紧张的?现在该紧张,该哭着喊着求他儿子负责的是那个女人。什么时候时代变了。女人失了身,反倒是男人越来越紧张了?
想当初她跟夏以南地爸爸私奔,也是因为被他哄着糊里糊涂地发生了关系,然后又很倒霉地中了标。那时候社会风气还没现在这么开放,未婚女孩流产一旦被发现。将是一桩巨大的丑闻。她几番走到医院门口都没敢进去,最后肚子越来越大。连同寝室的女孩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这才吓得跑路的。不然,再在学校待下去,他们两个也会被开除,照样是没法读书了。还要被所有的人笑话。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怎么会跟男人私奔?她这么聪明有手腕地女人,可不是没脑子的蠢货。
但后来只要有人提起这件事,她情愿承认自己是爱情至上。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地女子。女人落个痴情的名声,总比被人骂愚蠢要好。
在儿子幸福的笑容里,夏琼落寞地放开手说:“明天还要上班,早点歇着吧。”
“嗯,妈你也别看得太晚了”,夏以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正要抬腿往自己的卧室走。夏琼突然问:“小南。林妙进你的公司后,给你拉多少业务了?”
夏以南楞了一下。然后笑着回道:“她才去不久,又没工作经验,一直都是我带着她跑,先在业界混个脸熟再说。”至于到底拉到了多少单子,他含混带过了。
夏琼地脸沉了下来,语气也不再如刚才那般温和:“公是公,私是私,你要每月出一千元养个女人我没意见,反正是你自己赚的钱,就当你花钱买开心了。但她既然是你公司的员工,就要一视同仁,超额完成业务指标的,该奖励多少;没完成了,该扣除多少,每月都应该造一个公开地明细表。不然,赏罚不公,何以服众?我能爬到今天地位置,也是因为我处事公平。谁都有私心,即使只是下属,也有心腹爱将和看不顺眼的刺儿头,难道因为这样就给他们不平等待遇?小南,不是妈妈说你,你想求发展,首先就要有魄力,对员工要一碗水端平。哪怕你事后偷偷贴她,该扣的工资还是要扣,凡事不依规矩便不成方圆,知道吗?”
“知道了。”夏以南赶紧答应着。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在林妙的问题上确实丧失了一些原则性和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都有点公私不分了。但真要公开扣掉林妙的工资,再私底下贴补,她肯定不会要的。在她最需要钱地时候,他实在不忍心这么做。
于是他重新坐下来给夏琼解释道:“她也只是暂时没给公司创收而已,现在正在做一个文案,是新锐集团地,那家的广告部经理很看好她呢,连她表弟上学地事,都是那人给她帮忙解决的。要是这个单子做成了,应该会创下我们公司的最新记录。”
“哦,真的吗?”夏琼笑了起来,可惜笑意未达眼底:“看来这小丫头是个人物嘛,哄男人很见功底的,哄得你团团转就算了,还哄到了那么大集团的广告部经理。”
虽然夏以南已经开始挑眉,她还是不管不顾地说下去:“据我所知,这种大集团公司的广告部经理都很的,成天被上门拉广告的美女趋奉着,稍微差点的姿色,送上门去人家还看不上呢。你的林妙,要说姿色嘛,也就一般,不过能读博士的女人,多少有点智商,那经理肉弹美女看多了,说不定正想换口味吃吃清粥小菜呢,儿子,你就不怕她……”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新锐的欧阳经理不爱女人的,他是同性恋。”夏以南一面说明,一面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妈妈。一向温柔大度的妈妈,怎么今天变得言辞刻薄起来?
他当然不可能想到,是他说起女友时那过分陶醉的笑容让夏琼心里不爽。她也年轻过,知道男人脸上一旦露出那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如果儿子以后心里眼里只有别的女人,她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她不缺钱,缺的只是关怀,只是爱。
对男人,她早就死心了。夏以南那不负责任的爸爸就别提了,只怪她年幼无知,看错了人。可是后来的历届男友,又有哪个是好的?
一开始都殷勤得不得了,一旦知道她有个私生子,立马改变态度,不再提结婚的事,有的甚至公开说,可以跟她保持长期关系,但要娶个正派的女人向家里交代。去他妈的,只要男人不想娶她,她立即踢飞,一分钟也不想再浪费在他们身上。什么情呀爱呀,在夏以南的爸爸狠心抛弃她和两个孩子的时候,她早就看穿了,她要的,只是婚姻,只是堂堂正正的妻子名份。不能给的男人,再帅又有何用?帅又不能当饭吃,不能给她和她的孩子提供任何安全保障。
经历过几次失败的恋爱后,她对结婚成家彻底绝望了,正好那时候结识了一个颇有点实权的老男人。从老男人看她的色眼中,她知道自己机会来了,于是以录用她去他的单位工作为交换条件。就这样,她用自己的身体换来平生第一份工作。
她觉得很合算,既然她正正经经恋爱人家也只肯当她是玩物,或正式结婚之前的试验品,她何不干脆陪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换一些实际的好处?没有婚姻保障,没有丈夫庇护的女人,需要更多更多的钱,更多更多的权势,才能有一点安全感。
以后的岁月里,她总是在各种男人之间周旋,不管多老,多丑,只要有钱有势,能给她好处就行。
几十年下来,她的单位一调再调,职位一升再升,终于爬到了现在的位置,手里也着实有了几个钱。
夏琼到底有多少钱,夏以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开公司的时候,是妈妈给的启动基金。
公司盈利后,因为楼市行情特别好,夏以南说要投资房产,夏琼居然拿出一张五十万的存折,让他多买几套。那时大学城才刚开始打地基,周围都是农田,房子很便宜,单价才一千出头,夏以南一口气买进了六套二居室。现在那儿已经涨到四千多了。
对妈妈的能力和眼力,夏以南一向很佩服,包括这六套房子的选址,也是夏琼敲定的。
别的没有父亲的孩子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他又是过的什么日子?这样的母亲,他怎能不敬不爱?没有妈妈,便没有他,也没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下月发工资的时候,如果林妙还是没有完成业务指标,你一定要照章办事,知道吗?”在夏以南回房睡觉之前,夏琼再次重申道。
“知道了”,夏琼这么坚持,夏以南他也只好先答应下来。
第一百零一章 林妙的大胆设想
发工资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夏琼生怕儿子再次心软,提前几天就一日照三餐地叮嘱上了。
夏以南本来的确有蒙混过关的打算,反正工资袋里放了多少钱只有他和林妙知道。可是妈妈盯得这样紧,大有这月工资由她亲自下发的架势。为了免得到时候难堪,夏以南只好先一天跟林妙报备。
其实这种事,无论什么时候说明,语气有多么委婉,都照样尴尬。而且再好听的话也掩盖不了事情的本质:她是不合格员工,老板男友开了几个月人情工资,已经仁至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