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失如来-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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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在国外,酒店里只有国际象棋,偏偏薛苑不会下,在萧正宇的指点下,了解了全部的规则,慢慢学习起来。新学棋的人自然毫无经验,萧正宇一让再让,手下留情到薛苑都脸红的地步,但还是次次被杀得惨败。挫败之下她问萧正宇,“你国际象棋技术到底多高?”
“念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是校队的种子选手。”
他说得如此谦虚,但薛苑仍觉得听出了一点儿调笑的味道,狠狠瞥了他一眼,推倒棋子,“再来。” 、
萧正宇笑语,“其实也不必拘泥于胜负。”
“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当然不一样。”
“什么意思?”
薛苑看他一眼,坐直了。她盘着腿,活像打坐的僧人,清清嗓子开口,“对于你这样的聪明人,做什么事情都能轻易做好的人,胜负自然可以不必拘泥。”
〃你怎么会这么想?”
“事实如此,”薛苑说,“你虽然谦虚,从不谈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知道一些:从小就是神童,过目不忘,成绩永远第一,还是年纪最小的商学院学生……嗯,别的我都不说了,连国际象棋都下得这么好。”
萧正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斟酌着怎么开口,最后说:‘‘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就是记忆力比别人好了一点儿,别人看三次才能背下来的书,我可以少看两遍。下棋也是,精彩的、失误的对局我都能记住。”
薛苑伸出手指点了点棋盘,笑,“可以少看两遍书就能记住吗?虽然你实际上是在谦虚,可从你嘴里说起来真是让人觉得格外自负。”
萧正宇摇头笑,“因为跟我说话的人是你啊。”
她看着他片刻,突然生出许多感慨,“天赋是很奇妙的东西。福尔摩斯就曾经说过,他的侦探才能遗传自他身为画家的祖母,你的这种天赋大概也是你父亲遗传给你的艺术天赋的异化。”
萧正宇重新摆着棋子,随口说:“我以前也曾经也这么想过,大概是这样。”
“以前没有把你跟李又维联系起来,我在想你跟李又维都是李天明的儿子,怎么会差这么多?现在却觉得很有些相似之处。”
“怎么说?”
“你们父子三个,仔细看长得很像。”她晃动着手里的棋,“相象的地方还表现在聪明的程度上,他才学了五年画就有这样的成绩,如果不是天赋,根本没办法解释。”
“基因相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萧正宇说,“李又维从来也不是笨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多怕你跟着他的那幅画走了。”
薛苑伸出手指描摹着他的脸,“如果没有认识你的话,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我会吃醋的。”
“我不想瞒着你,认识你之前,对我而言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副画。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薛苑有些失神,但很快她就振作起来,对萧正宇说,“可是现在你更重要。”
这话异常甜蜜,对历来保守的薛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萧正宇心花怒放,笑嘻嘻地凑过去,“再说一次。”
薛苑移开视线,不理他。萧正宇却纠缠着不放,连棋都不下了,她头痛得很,怎么以前没发现他那么磨人呢?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李又维现在就是拿着那幅画当饵,学姜太公钓鱼等你上钩呢。偏偏他的性格是宁折勿弯。”萧正宇因为刚才听到薛苑甜蜜的话,心情十分愉快,“既然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画的下落,比起之前的毫无头绪要好了很多,可以慢慢想办法拿回来。”
薛苑想了想,说:“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猜李又维应该拿到那幅画很久了,但是为什么不早一点儿拿出来威胁我?”
萧正宇索性躺在地毯上,摊开身体,慢慢呼出一口气。
薛苑一惊,去推他,“你的背还有伤,别躺在地上。”
“那点儿小伤,早就好了。”
“不行,还是要注意。’’薛苑坚持,她本来想去给他拿个枕头,但觉得太麻烦,一把推开棋盘、棋子,指了指自己的伸直的双腿,笑着说,“这里。”
萧正宇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枕了上去,然后才徐徐说道:“他太自负了。”
“自负?”
“他本来以为不用那幅画就可以让你喜欢他,留在他身边,”萧正宇叹口气,“从我认识他开始,从来都是只见到女孩子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哪里需要威胁呢?”
薛渊听完莞尔一笑,“原来都是人家美女倒贴。我记得上次见过一个姓庄的小姑娘也是.才一会儿就对他神魂颠倒了。也不奇怪啦,他对女孩子真的是很得心应手,连丁依楠都被他迷得团团转。这大概也是他的一种天赋了。你呢,你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萧正宇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回答:“不是的。”“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都这么受欢迎,何况二十出头青春犹在的的时候?每次你从游泳池出来,女人们的眼睛都直了,’’薛苑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跟你闹别扭、吃醋。什么前女友啊,金发碧眼的异性朋友啊,都跟我交代一下。我们认识不到半年,你之前有什么经历我并不清楚,万一有人找上门,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真的想知道?”
瞧见萧正宇眸子怪异的光芒闪烁,薛苑知趣地立刻止住了话头,连连摇头,“好吧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你就在心里保留着,不用告诉我。”
萧正宇抓过她的手,仔细地吻她的手心,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一说的前女友。读书的时候没太多时间顾及其他的。”
“好吧,虽然我不介意,但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更放心了……’’薛苑笑了笑,伸手拂开他额角的头发,又说,“我第一次看到费夫人就在想,她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多么光彩耀人的美女。你的眼睛很像她,有点儿桃花眼,眼梢又像丹凤眼的眼梢,有点儿细长,笑起来非常勾人。”
萧正宇闻言大笑,“可惜我没有勾引到你。”
薛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我现在是在做什么?干吗要跟着一个无所谓的男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经历暴风雨?”
现在的房间外是让人心醉神迷的海洋、蓝天。蓝色的天空的的宛如美玉,一派温润平和;天气那么晴朗,阳光照耀的海面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碧蓝,仿佛是抖下的壮丽幕布;海浪拍打着沙滩,飞溅起朵朵雪白的浪花,他们的生命短暂,开过就散;小艇在海边一字排开,随着波浪的起伏无声地晃动。虽然飓风刚刚过去,但沙滩上还是有不少游人,安静地享受着阳光和海水浴以及这个温暖的下午。
坐在松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薛苑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经过前两天的暴风的洗礼,现在气温偏低,又凉快又舒适。午后的阳光在阳台上方止步,被阳台上雪白的壁砖反射过来,光亮弱得多,屋里明暗有致,毫不刺眼。斑驳的光影落满房间,风一吹过,光影也在微微晃动。
薛苑眯起眼睛,指着外面的天空、海洋,说:“我想起一幅意大利画家的名画,《维纳斯的微笑》,画里的维纳斯从海面缓缓升起,维纳斯身着红色长裙,作为背景的海水和天空是夺目的蓝色,就象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以前我从来不知道自然界真有这样蓝色的水,没有想到,自然界的这种碧海蓝天远远比画家想象的更加美妙。”
萧正宇瞥了一眼外面,并没有发现她指出的那些蓝色的奇异之处,还是满足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那个维纳斯,我只是知道我的维纳斯在我的身边。”薛苑脸一热,“你以为在演电影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甜言蜜语?”
“你要是愿意,我天天说给你听,直到我们变成老头、老太太,我也会每天说给你听。”
薛苑扑哧一声笑了,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萧正宇笑意更深,这种笑容让他的目光更迷人,薛苑还来不及细看,他已一个翻身,搂住了她的腰。
飓风使得他们耽搁了几天的行程,但无论此地多么的美丽,总要离开的。这是他们离开小岛前的最后一天。
在这样的岛上,除了享受奢华的生活,可干的事情并不多。宾馆每晚都有各种各样的节目,舞会、电影、酒吧,各种休闲项目几乎应有尽有。
他们吃过晚餐就去了舞厅。这个时候大部分人都不在这里,只有少数几对年轻男女拥抱着跳舞,双双对对。萧正宇也不多话,直接揽着薛苑就下了舞池。钢琴声十分轻柔,很适合跳舞。两人跳的是最常见的国标,薛苑多年不跳舞,起初十分钟愣是没有找到感觉,踩了萧正宇若干下后,舞步才熟练起来。
萧正宇扶着她的双臂,忍不住笑话她,“你跳舞真是太差劲了。你上学的时候应该学过的啊。”
“学是学过的,但有四五年都没再跳过,忘得差不多了,”薛苑小心地挪着步子,还不忘瞪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人一样夜夜笙歌,出入欢场,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萧正宇挑起眉毛,“我什么时候夜夜笙歌、出入欢场,还醉生梦死来着?”
“你跟在张玲莉身边这么多年,该见到的都见到了,”薛苑撇嘴,“我虽然不喜欢管别人的事情,但不等于我耳聋目盲。”
萧正宇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哦,你这是吃醋?”
薛苑脸上一热,好在这里灯光暗淡,什么都看不清楚。于是她貌似心平气和地辩解,“没有的事情。我在陈述事实。”
萧正宇低声一叹,抱一抱她,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吃醋,我很高兴。”
他说完后挥动一下左手,同时灯光俱灭。黑暗中薛苑不明所以,尚在茫然。只下一个瞬间,头顶的灯光忽然亮起来,炫目的白光之后,她看到的第一幕,是萧正宇左手扶着她的手腕,然后低下身子对她略一欠身,直起腰的时候,右手心中托着一个红丝绒小盒,盒子里躺着一枚白色戒指。
他疑视她,眸子里全是她的倒影,他一字一句、郑重其事地开口,“薛苑,你愿意嫁给我吗?”
真是太戏剧化了,薛苑的大脑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像失去软件的电脑,除了黑屏、死机,什么都不能做出反应。过了一会儿,她依稀觉得钢琴声停了下来,然后整个世界陷于虚无。
在那片茫然的世界里,有朝霞和初升的晨光,还有她跟萧正宇两个人。
萧正宇看到她如此震惊,虽然情知她反应迟钝,但也没想到居然能迟钝成这样。他心中紧张、害怕、期待、无奈的种种情绪交织着,又问了一次,“薛苑,你愿意嫁给我吗?”
这次薛苑总算有了反应,她终于看清楚萧正宇的脸和眼睛。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了阴影,仿佛是某个完美的雕塑作品。
那双熟悉的眸子里都是期盼和等待,还有不可名状的焦灼。
她看得出他很紧张,但自己更是紧张,口干舌燥,仿佛有个巨型机器让她全身剧烈地脱水,她咬了咬唇,反问:“你,你……你是在跟我求婚?”
萧正宇言简意赅,“是。”说完他低头吻了吻她的手指,重复说道:“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妻子,我孩子的母亲。”
薛苑怔怔片刻。求婚啊,孩子的母亲……这似乎是很遥远的话题。
“要我跪下来吗?”
“不不——”
但他还真的单膝跪在地上,眸光却不曾移动,继续盯着她,薛苑只觉得自己要陷入那双眸子里去。就像刻意剪好的电影胶片,脑子里想起的全是认识他以来的所有事情,这样的感觉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