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求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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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徐故用了近两天,断断续续解释给谢冬的常识。
虽然谢冬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怪异的理论也是常识了。但是,有过一次亲身的经历,他无法漠视徐故的理论,天上光芒饶眼的两个光源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人的习惯可以训练,语言可以掩饰,地点可以改造,各种不同的生活用品和动物,都不是问题,拍摄电影常用到这些。但是,每天以现在还弄不清方向升起的,姑且可以称为太阳的发光体,却是真实的两个,犹如一对孪生子一般,相互环绕,同时也环绕这这片土地。即使是当前地球上最高超的科技手段,也是无法做到的吧?
这里晚上的时候,升起的也不是记忆中的圆月,而是大小形状各异的好几个光体,虽然出现的时间总是极为短暂,但让人想欺骗自己都没办法。
“发什么呆?”徐故拉了下谢冬的袍角。
他们的衣服,早就被那场诡异的风暴扯得破破烂烂,无论是徐故的MP3还是谢冬的望远镜,都不知所终。唯一完整的残留下来的零碎物品,只有谢冬一个带拉链的口袋里,谢妈妈让儿子带上以防万一的一些常用药物。那些被徐故嫌弃到死的破烂布料,被谢冬当作珍宝一般,收藏在自己的位置夹缝中。
“你能让他们同意我们到那边去?”一般来说,较为轻松的差事都不会给没有关系的新人吧?不论在那里,潜规则都应该一样才对。
“有我没问题。”徐故无所谓的回应。
谢冬一直无法理解,徐故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他们现在,只是两个劳役。无钱无势无任何可提之处。可是徐故总有办法,做到一些谢冬怎么也想不出的事情。
中国古代的奴隶制度一向不及外国盛行,儒家以德治国的思想流传影响也功不可没。秦始皇时期算是最为知名的,但是那个时候使用的是国家征集劳役的借口,用于各类皇都建筑与长城的修筑。即使是到了丝绸之路能够带来极高利润的时候,使用奴隶,还只是一些地方少数富商的方式。
生产力虽然依靠数量,但是也需要效率作为保证,过低的生产率,致使需要圈养大量奴隶,而这些奴隶的生活,都需要最起码的保证,还有看管的人手,居住的场地,衣料等等基础花费。所以如果没有极高的利润比的话,奴隶制的推广是不太可能的。相较而言,中国古时流行儒家思想,多言仁道。类似于租户地主等形式就从另一种方面代替了奴隶制,为上层阶级创造财富。即使是需要也更倾向于训养形式,将贫穷人家的孩子买回去,从小灌输忠心理念,慢慢培养,这样出来的人才用得顺手,不论哪里,圈养大量奴隶,就意味着需要随时提防奴隶造反,中国本身诸侯皇室之间的掺杂就已经足以让人焦头烂额,还有各类的起义争斗,天灾人祸。上层阶级自然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甘冒大险。
而在此处,周围的劳役多是受到政事牵连,或者一些边缘战火波及的遗民,被流放至此。有重罪者,都已就近施于各种刑法。
乱世用重典。无疑必取之道。
“少想些有的没的,你管好自己就行,其他我来。”徐故轻拍了下谢冬,然后趁监工摆明放水的时候,又溜了。
“我知道。”谢冬低下头回应。哪怕这句回应所对的人已经不在了。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些改变。
到底是什么谢冬说不清楚,但是实质却是明显的。不再针锋相对的两人突然发现,他们合作起来,也能极有默契。
或许源于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这句话吧,对方想什么,大概都能猜得到。省却了许多纠缠。
第三章
这里开采的是类似于铜铁一类的金属性矿石,按照原矿原本硬度来猜测,使用这种矿石锻炼出来的金属,可以直接制造刀具,铁器,和其他一些农用品。
虽然没有到过太多的地方熟悉了解过,但谢冬觉得这里的劳作发展程度貌似和他们古代唐宋之间大致相似。采集矿石,使用高温基础烧煅,得到原始的铁胚,然后再从这里使用那个现在他们还是觉得是马的生物驾驭的四轮车运送到另一处地方。
可是,这种矿石虽然是这段时期中能找到的最好的锻造原料,但是实际上,他最为危险的,就是在开采的时候。
一般以人力作为开采主力的矿区开采方式,主要有3种:
第一种,露天式开采。探测到矿层之后,直接将表层的泥土挖开,采集矿石层。通常用于矿脉平稳,接近地面,范围广阔的地区。不过这类型的矿源十分少见,有的地方矿层过薄,没有开采的价值。而开采所需的劳力也比一般的多许多。
第二是矿道式开采,就是开通地下通道,连接外地与矿体中心,再将矿石搬运出洞口。此方法可用于掩藏较深,矿体位置还未明确的矿区。有经验的矿工能够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挖还有矿,哪里挖开就是死路。以前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矿坑出事,就是这类开采方式,这类矿道采集,没有不塌方的开采区,单看多少和严重程度。
第三,就是谢冬他们现在所在的断层式。因为地质变动而突起的山脉一类中偶尔会含有丰富的矿石,于是就将山脉从中间一点点的刨开,将断层内的矿石挖去,清除多余泥石,采取更深层的矿石,做到最后,往往能将一座山峰掏空或者放平,另其中可以采挖的矿石消耗殆尽。
但如果不小心,就会因为矿石层的挖掘过深,而导致矿石上方的泥石发生断层塌陷,金属矿石周边的泥石密度普遍较高,一旦发生断裂层塌陷的事件,牵连极大,而且杀伤力强,就像眼前这样。
仿佛雷咛般的巨响过后,烟硝尘土中众人仍旧麻木的脸。
像是传染,这里所有的人都失去了一种生命感,只留下了躯壳一样,沉默的劳作,生活,死去。偶尔激起的例如悲愤,期望,却又会在短期之内,被他们自己的绝望所压抑,藏到更深处的心底。完全的,让人看不到希望与任何的光芒。
入劳营者,终生为奴。即使逃的出去,只要户部还有他们的奴藉,随时都会被带回来。
徐故和谢冬,都没有和这类人相处的经验,所以他们只能放开以前的一切,在这里相互扶持,为他们完全无法预知掌控的未来而盲目。
“快去救人啊!”谢冬领先向塌方处跑去,却被恰好在他身边的徐故一把拉住。
“等下,那些石头还没有掉完,你送死啊?”
“掉完人也死光了。”谢冬颇为失态大叫“木头,木头呢?再找些木板过来。”
用长条的木头顶住顶上较大还未掉落的石块,分人手专门看好,然后其余的人开始救治挖掘受难者。
外伤内伤都有,多处骨折,还有大失血。要先止血,接合骨骼,固定……自家小姨就是诊所医师,他自然也熟知一些基本的急救方式,但是谢冬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心底默念着自己对最先救出来的一个伤者的判断以及一般情况下应该的救治步骤,但是情况实在让他失望。这样的伤势,这样的环境,他手上只有刚刚守卫给的一些止血药粉、布带还有谢冬临时收集的短木块,怎么救?
“不要管他。”徐故又搭着一个伤者走了过来。“看看这个,他伤得没那么重,只是有点出血。”
“什么?”
“我叫你别管那个准备死了的,先看那些轻伤的。这里拥有急救常识的人看来不多,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救治困难的重伤人员身上,实在不划算。”
“他也是人啊!”
“别人也是人。你救他一个的时间,够帮十几个其他人了。更别说不知道救不救得活。”
“可是……”
徐故抓住谢冬的胳膊,将他扯到轻伤员身边。“你救活了又怎么样?这里可能给那么多时间花费那么多药物什么的,给他一个绝对是废了的残疾人?你救不了他。如果想好受点,不要去看,当没有他。”
“我们不能这样。”谢冬口上反驳着,却发现自己没有了转身的能力。
“这里不是由我们说了算的。”徐故把谢冬的手放在轻伤员的伤口边处,声音像是带了蛊惑的气息“不要多想,你先看看他,他只是划伤了背,只需要一点时间,一点药物,他就能活下去,继续干活。如果你放手,那么死的人,可能是你所预计的几倍,十几倍。你选哪个?”
谢冬颤抖的手,终于开始了行动。
“怎么样?你还好吧?”当所有的伤员都被包扎好安排妥当时,徐故端了一碗水递给瘫坐在角落的谢冬。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工头们给了他们这区半天的休息时间。
“他呢?”
“谁?”
“我们第一个救出来的,我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不要问了。”
“送到别处,还是,死了?”不论前后,都只有一个答案吧?谢冬嘲笑自己的自欺欺人。
“不是你的错。”
“是吗?”谢冬接过水,想喝,却不知怎么的,仰头倒在自己头发上。
“不是你的错。”
谢冬继续倒。
徐故一直旁观着。
一碗水,不多。仅是湿了头发和前襟,连带冲下刚刚沾染的泥沙血迹,在他胸前混成一片狼藉。谢冬从懂事起,就没有这般狼狈过。
“真的不是你的错。”徐故反复着,谢冬却听不进去。
生活以更为灰暗的色彩继续,谢冬的脸开始接近着周围的人群,变得麻木而呆滞。
日复一日的工作,生活,不知明日为何夕。
劳营虽然工作辛苦,但是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苛刻。每日只要完成了一定的工作量,就可以得到休息和食物,品种虽然单调,数量也不会太多,却也足够人活下去。
麻木的活着,行尸走木,成为劳作的机械。
劳役们统一睡在一间简陋的石屋之内,土砖搭造的通铺,最里面是徐故和谢冬的位置。
徐故在外,谢冬在最里面。
不知道此地是否真的没有太过明显的季节交替,他们呆了那么久,也没有发现气温变化过。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寒暑变化,夜间挨在一起,就不会太冷。四个月来,他们就是在这里相互偎依着,熬过去的。
中午换班。是他们前去领取食物的时间。
拿着他还是不知道徐故怎么弄到的碗筷,谢冬机械的跟在徐故的身后,前往领取食物的地点。
徐故为了绕开一块巨石的拐弯,却致使谢冬迎头撞上了另一个人。
“对不起。”谢冬后退了一步之后习惯的脱口而出,但是想想,这里除了徐故,既没有人听得懂他说的话,也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情,做出什么反应吧?不管何时,看到的都是那么麻木的犹如石雕的脸。连自己,也开始变成那样了。
“恩。”极为低沉的回应,谢冬惊异的抬头,却只来得及看到擦身而过的半边微笑的嘴角。
“没事吧?”徐故又绕了回来扶住他。
“他,对我笑?”谢冬疑惑。进这里那么久,面对的都是麻木空虚的脸孔,他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徐故之外的人脸上有明显的愉悦表情。
“你不记得他?”
“他是谁?”
“你那天,第一个救的背后受伤的那个。”
“我不记得了。”谢冬低头。那一天,他头脑一片空白,身体却像有自己意识一样帮别人清理泥沙,包扎伤口,整理药物。来来回回,经他手救治过的好像有十几个,但他却只记住了一个人。
“谢冬,如果你可以用你一个人的命,去换十几个人的命,你干不干?”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