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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风满楼-第43部分

小说: 风满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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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名伦默默地看着方文镜,缓缓点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比我强的人。知道谁是我最为佩服的人吗?他就是娶了芸儿姑娘的那个人,敖少方。” 
  方文镜听了脸色一变,低下头去。没错,他心里何尝不佩服那个书呆子呢!只可惜自己身上少了当年敖少方的那股痴劲,不然的话,师妹岂能任他抢去? 
  周名伦在旁边默默地察言观色,催问了一句,“芸儿一定跟你有关系。说吧,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方文镜岂会上他的当,突然轻叹一声,“当年我偷完南湖楼,在收书大会上也注意到这个女子,可惜啊……你说的芸儿倒是我方某一生的遗憾。” 
  周名伦怔怔瞧着方文镜,突然笑起来,笑声很是苦涩:“原来咱俩同病相怜!我说当年方兄为何冒充教书先生,进到敖家添为西席,原来跟我孔一白一个心思,都想再睹佳人芳容,可怜可怜,原来这天下竟然还有一个人与我一样,被那敖少方打败!”转身朝着胡林一挥手,叫道,“去拿酒来,我要跟方兄共谋一醉!” 
  胡林瞧见他朝自己使了个眼色,马上明白,说了声是,退下去,不多时回转,手里已多了一坛酒两只杯子,泥封一破,酒气登时溢出。方文镜原本就是个贪杯的,这些天困在此处点滴不得,早已痒痒得不行,闻见酒味登时眼睛一亮,叫道:“这是敖家老酒!” 
  周名伦哈哈大笑,“原来方兄还是酒中行家,没错,正是地道的敖家老酒。”从托盘中取了一杯,另一杯则递进栅栏里,给了方文镜,周名伦与他隔栏轻轻一碰,叫道:“方兄,这也是你我的缘分。为这个女子,为十八年前同样的心境,干!” 
  两人一饮而尽。周名伦赞道:“好,这敖家的老酒果然劲道没变。” 
  方文镜看着狂态可掬的周名伦,忍不住又问:“孔一白,你既不想报仇,为何要拿住我?” 
  周名伦摆摆手,“方先生,我说过从前的孔一白已经死了。我如今姓周,现在想要什么都容易到手,包括书。” 
  方文镜当然不信他的鬼话,冷笑着,“那样活着岂不是太无味?” 
  周名伦微微一笑,“方兄果然说到我心里去了。我现在想得到的无非是一个人。”他举起酒杯亮了亮,“包括我出六千大洋,盘下敖家祖传的酒窖,都是为了得到她。如何方兄,这敖家新酿的酒味道可还入得你这行家的口?它可是出自敖家二老爷敖少秋之手。”转身冲着胡林点下头,“你不妨把这位老爷的境况跟方先生作一交代。”   
  2、囚徒(3)   
  胡林毕恭毕敬地说声是,走近栅栏说:“敖家二老爷自从八年前,儿子敖谢天离开之后,便没再酿出好酒,敖家老酒的牌子也就砸了,日子过得很是艰难。今年为了举办赏书大会,敖家三奶奶迫不得已,只好向外典卖酒坊。我家主人为了报答她当年的恩情,便要我用六千大洋的天价,盘下了酒窖,那可都是瞧了三奶奶的面子。您和主人适才尝的酒,便是我们盘下酒坊后第一回出的新酒,酒师还是敖家的二老爷,您方先生的老朋友!” 
  他说完这番话,又慢慢退回了阴影里。方文镜皱着眉头思索着,只觉心浮气躁,热血一个劲地狂涌。听周名伦笑道:“如何方兄,我买下酒窖为了救芸儿的急难,还她个恩情,这是第一步;第二步呢,只要酒窖在,敖少秋就在,他在,敖谢天就不离左右。我要是想对你这个徒儿下手,不过是举手之劳。可以说,我花了六千大洋,便已将几个人牢牢控制在手。” 
  方文镜见他道出其中意图,越听越觉得心惊。周名伦凑近栅栏,脸上浮出怪异的笑容,“方兄,你现在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了吧,此人便是当年的芸儿,现在的敖家三奶奶,周某一定要得到她的芳心。” 
  听得此言,方文镜哪里还禁得住,奋力跃起,怎耐被铁链羁绊着,又被拽了回来。他正要再次挣扎时,猛地气血上涌,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好容易抓住了栅栏才不至于倒下去,他哆嗦着,闭上眼睛,汗珠子从脸上簌簌滚落,“你……你在酒里下了什么?” 
  周名伦凝视着他痛苦的表情,感到无上的快感,大笑道:“方兄,你的酒量真是差远了!” 
  话音未落,方文镜已吼叫起来,像个野兽一般,双手捂住头奋力撞向石壁,拽得铁链哗啦乱响。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对手落到如此下场,周名伦兴奋无比,狂笑声跟方文镜痛苦的吼叫声混在一起,在石洞里回响着。胡林和站在一旁的两名护卫瞧着眼前这诡异恐怖的一幕,都不禁胆寒。在他们看来,此时的周名伦和方文镜都像是疯子……   
  3、私闯书楼(1)   
  周雨童之所以当晚执意要跟子轩、沈芸他们一道回去,决非因为行李都放在敖府,实是她跟茹月私下间有个约定,今晚要一起偷偷地上风满楼。对于这位大嫂,虽然觉得她说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但周雨童心里并不怎么反感,她人长得俊,做事又机巧,听说因出身微贱,府中老小便都低看她三分,雨童私下倒是替她不平起来。 
  昨日,她俩碰在一起,说了些私房话,自然而然地便提到风满楼。茹月摆出敖家百年传下的规矩,别说女人不得进,男人也要分个三六九等。雨童则说起国外的图书馆,却是对所有国民开放,不拘男女。两人说着说着,都为女人的地位鸣起不平。最后便相约着今晚一起上楼瞧瞧,倒要看看这个将所有女人都拒之门外的风满楼有何神秘。 
  商量这个计划时,雨童并没猜到茹月心里打的主意,她是个自小在国外长大的孩子,富有冒险性,对敖家的种种规矩又不甚了了,只是觉得这样做好玩,刺激,又能帮着可怜的茹月了却一桩心愿,何乐而不为呢!茹月的丈夫每天都上楼去读书,只留下她一人孤守空房,这也太不公平了,要是换了子轩啊,非带她一起上去读书不可,便像在国外的图书馆一样,他们的位子也总靠在一起。 
  从南湖楼回到敖府,时间已经不早了,子书等人还要去“德馨庐”回老太爷的话,沈芸和子轩便送周雨童回“花雨轩”歇息,正好给了她机会。待他们走后,熄了灯,周雨童便蹑手蹑脚地出了院子,奔去后花园。 
  因为过了跟茹月约定的时间,她走得很匆急,到得后花园时,喘息着四下张望,一片黑暗,哪里有茹月的影子。正懊丧对方等不及,已经回去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在假山后面叫:“我在这呢。” 
  雨童慌忙回头,茹月已笑嘻嘻地从假山后转出来,手中晃动着一串风满楼的钥匙。“这么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知道吧,我家那个书呆子平常是钥匙不离身的,要不是今晚上去你爹那边赴宴,这钥匙还真不好弄到手!” 
  周雨童笑道:“我们既然已经约好了,怎么会失言呢!” 
  茹月一笑,“还好,你没让我等太久,呆会儿啊,你可得全听我的安排,否则被抓到,这脸面可就给丢尽了。” 
  雨童一脸的兴奋,“嗯”了声,两人拉着手向风满楼走去。因晚上没人夜读,楼上一点灯火不见,四下黑黝黝的,头顶上星光闪烁如幽萤。走在曲廊上,塘里的荷叶蒙蒙,雪白的花瓣儿被叶梗挑将起来,倒闪闪的像明珠般带来光明。很快,她们就到得牌坊前,供桌上空无一物,照壁上孔夫子的画像,摸着黑瞧去,便像被烟火熏过的旧年画,模糊一团,失去往日的庄重。 
  茹月经过时,只瞟了一眼,便抬脚迈过那道对大多数敖家人都是雷区的禁线,走到大铁门前。那把大铜锁日常被摸得油滑发亮,她激动得拿钥匙的手有些颤抖,心里说等着吧,姑奶奶今天敢开这扇大门,就非得把你们敖家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只是越心急,手便抖得厉害,钥匙换了一把又一把,总是对不准锁孔。周雨童在旁边瞧得也急,说:“茹月姐,你别怕,没人瞧见。” 
  茹月咬着牙,使劲地往里边捅钥匙,却就是插不进去,倒是急出一身汗来,“这真是邪门,难道拿错钥匙了?不对,我亲眼看着那呆子把钥匙解下的。”茹月这般想着,把钥匙塞给了雨童,“你来试试。” 
  周雨童可没她心里那么多负担,只一下就插进去,胡乱拧了下,锁头便被打开。茹月一怔,拍着周雨童的肩膀说:“到底还是你行!”话才出口,又在心里骂,不就是开把锁吗,碰巧而已,你这丫头能有什么真本事,可受那么多的宠? 
  两人进去后,复关上门,过道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高墙顶上,只有幽冷的星眼在眨动,周雨童到底是胆小,伸手拉着茹月的衣襟,“茹月姐,走慢些,仔细走散了。” 
  茹月没好气地说:“那你就好生地跟着。”又向前五十多步,便到得第二道门,这回茹月心里有底,也不急躁,很快就打开了锁,门一推开,蓦然,剧烈的狗叫声便传了来,雨童妈呀叫得一声,转身就跑,却被茹月死死地拽住,“你跑什么跑,我自有对付它的手段。” 
  周雨童哆嗦着,“它要是咬……咬咱们怎么办?” 
  “它敢,你没听过狗仗人势这话?”她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在周雨童眼前晃了晃,“我早知道公公养了条狗在这里看门,名叫的芦,这不,早先便预备了块肉给它!”将纸包朝着狗吠声传出的角落扔过去,那狗又叫得几声,果然“哑巴”了。 
  茹月一拉周雨童,“快走,它要是吃完了肉,准又要乱汪汪!” 
  两人一路小跑地进到了第三道门,周雨童喘着粗气,问:“茹月姐,你多备了肉没,要不呆会回去时,它又得咬了。” 
  “放心放心,我自然多留了一手。”茹月嘴上这么道,心说,你这笨丫头,姑奶奶既然上来,就没打算着平平稳稳地下去。 
  开得这扇门,便进到风满楼里。茹月只觉身上的燥热一下子便消失了,四下阴森森的,像个巨大的坟墓一般,死静,两人的心都被这静慑住了,大气不敢多喘,手紧紧地握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有所适应,茹月摸着楼梯,说:“咱们……上去吧!”   
  3、私闯书楼(2)   
  周雨童的兴奋之情又上来了,说:“这样看不清楚,要是点根蜡烛就好了。” 
  “我听子书说,这里边最小心灯火了!”看着周雨童走在前边,忍不住又问,“你……你不怕这里边闹鬼啊?” 
  周雨童笑了,“茹月姐,你别故意吓我,这世上哪有鬼啊?” 
  茹月虽然有心上来闹事,但想起风满楼的诸多传闻,还是觉得心头发毛,“怎么没有,听人说,这里有的书经历几百年,近千年,便会变成精怪,谁要冒犯它们,谁就要遭厄运……” 
  她说着,牙齿就嘚嘚嘚上下打架,楼梯洞里黑咕隆咚的,似乎果真藏着不少传说中的精怪,正瞪着大眼睛瞧着她们。 
  周雨童摇头叹息,“茹月姐,你又自己吓唬自己了,人对一样东西崇拜久了就会迷信,既迷惑别人也迷惑了自己。”她已经上到第二层,回身对茹月说,“你看,不就是一幢楼,藏着书吗?有什么好怕的!” 
  正说着,突然有一阵阴风袭来,两人都不由得打个冷战。窗户纸也哗啦哗啦作响,茹月脸色一变,颤声叫道:“那风来了!是……是天风……” 
  周雨童强笑着,“什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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