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微蓝-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瓶子碎裂的瞬间,殷红的血液从他头发里淌出来……
但是,她的胳膊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瓶子没有落到对方的头上。
微蓝惊讶地转头,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褐色的瞳孔,散发着寒冰一样的光芒。
是天朗!
他像从天而降似的,伸开胳臂将她揽进怀里,回头对那个男人说:“对不起。她是我女朋友,你找别人吧!”
女朋友?微蓝一愣,尚未反应过来,那个男人已经冲天朗抱拳:“哥们儿,冒犯了!”转身挤进了人群里。
“谁是你女朋友?”微蓝挣出天朗的怀抱。
“我不这样说,你早就被那个男人拖上床去了!”他冷冷地说,“为什么到这种地方来?怎么可以喝这么多酒?你知道一个女孩子这样有多危险吗?……”
他已经忍了很久,看着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跳热舞,向陌生男人抛媚眼,甚至肆无忌惮地大笑……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像是特意在他面前上演,挑战着他对她的耐心和意志。
冷静下来,微蓝确实有几分后怕。那男人这般高大威猛,她一瓶子砸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嘴上却佯装不屑地说:“不为什么,我喜欢!”
天朗死死地盯着她,心中怒火烧进眼眸,用略微颤抖的声音说:“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贱!”
“我是很贱!”她说,蓄积在胸腔中的所有愤怒,都掩藏不住地宣泄而出,“我自甘堕落,我下流,我不要脸(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抢别人的男朋友……那统统都是我的事,谁要你管?”
最后一句话,是带着悲伤的哽咽。
天朗呆住了,分明看见,她的眼泪,疯狂地涌出来。
有多久没见过她的眼泪了?好像,从他十五岁那年把她堵在巷子里以后,她就再没有哭过。
微蓝转身奔逃出酒吧,他追了出来。
深夜无人的街头。
她单薄瘦小的身影,在黑色的风中一路狂奔。
天朗紧追不舍。
当跑到她租赁房子的巷子口时,他终于冲上前,紧紧抱住她。
在他抱住她的瞬间,微蓝忍不住尖叫起来,在尖叫中感觉自己锋利的倔强和冷漠的无助。
“对不起。”天朗放低了声音,俯在她耳际说,“我并不想伤害你!”
(我原本想好好爱你,结果却总是重重伤你!)
“不关你的事。”她垂着头,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反而给他从未有的温柔感觉,“我浑身都是刺,不但刺伤别人,也伤了自己。你不要理我,走吧。”
“如果要走,我早就走了,何必等到今天?”他框正了她的头,凝视着她的眼,喑哑地说,“我是真的爱你,微蓝!”
微蓝吃惊地看着他。
这已是他第二次说这三个字,即使是谎言,由天朗嘴里说出来,也让她感到微微的快乐的眩晕。
原本以为,这个高高在上、俊朗傲慢的男人,是她这一生不能得到又无法舍弃的奢侈。
她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英俊的轮廓,嘴唇紧闭着,几缕柔软的卷发遮住他的眼。
天朗长着一双漂亮的浅色眼睛,看人的时候,总是用头发遮掩不自禁流露的感情,因此他是冷漠而狂热的。
(以前,她怎么没有发现?)
一直看下去,直看到他眼睛里有了疼惜的味道。
灼热而湿润的呼吸如此近,就喷在彼此的脸上。
微蓝轻轻闭上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翕动的翅膀,在眼下投下沉重的阴影。
仿佛又回到多年前那个夏夜,暧昧的情欲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一触即发。
“我一直都知道,”
从他喉咙里发出呻吟般的低语,“你是个可怕的女巫!”
瞬间,她被夺去了呼吸……
天朗激烈地近乎粗暴地将嘴唇压在她唇上,然后疯狂地挪下去,脸颊、耳朵、脖颈。
微蓝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紧抓住他的衣服,如一叶轻飘飘的小舟,被猛地抛到了风口浪尖。
他强壮的双臂紧紧缠住她的腰身,那种久违的无法言喻的快感,随着他唇舌的撩拨一路向下。
终于,天朗一粒粒解开她的衣扣。
她上身半裸地暴露在昏黄的路灯下,玲珑的锁骨中间,是那粒小小的黑色的痣。
他浑身颤栗,喘息粗浊,将她整个抵在墙上,狠命地吻她,拥她,爱她。
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激情几乎令她窒息。
“天朗,天朗,不……要……”
她低低的呻吟像海上的泡沫,一个,一个,轻轻破裂。
天朗倏地清醒过来,迷离的眼睛,望向面前的微蓝。
她蜷缩在墙角里,背靠着冰冷的青砖墙面,双肩瑟瑟颤抖。
能不冷吗?这是寒冬的夜晚,她的肩膀和前胸都裸露在衣服外面,肌肤冻成了青紫。
他是不是太急不可耐了?
一生中,能让自己如此失态的,只有她。
只有夏微蓝,才能让在女人面前冷静自持的秦天朗,变成饥渴难耐的野兽。
也许,是他压抑已久的感情终于爆发了。
他再也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第四卷 爱上你给的痛
01
在酒精醺然的驱使下,微蓝任由天朗打横抱起来,上了三楼。
他一直将她抱进卧室,那里有一张小小的床,蓝色的格子床单。
当天朗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微蓝不由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躲。
她本不是保守的女子,却在遭遇楚涵之后,开始对自己的身体谨慎。
天朗立即有所察觉。
他皱了皱眉,紧盯住她的眼睛:“你如果不愿意,我马上走……”
微蓝的心一下子被抓紧了。
她不愿意让天朗走,不愿意让躺在他怀里那种温暖而宽厚的感觉消失。
她需要他,仿佛失足落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便死命地揪住不放,为自己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天朗哥哥,”微蓝深呼吸,然后鼓足勇气,一双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你真舍得走吗?”
一阵强烈的颤栗掠过天朗的身体。他震动地望住她,语调暗哑低沉。
“你刚才叫我什么?”
“天朗哥哥呀!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叫你。”她冲他慵懒而妩媚地笑,开始解他衬衫上的扣子。
“该死!你不是女巫,是个难缠的小妖精!”天朗低低地诅咒了一句,她没听清他说什么,迷糊地问:“怎么了?”
他捧起她的脸,以亲吻代替了回答。
她从来不知道,天朗是个接吻的高手。
不同于刚才的粗鲁狂猛,此刻,他轻柔地吻她每一寸肌肤,似乎带着整个灵魂的需索,要一直吻进她的心里。
天朗的眼睛很深邃,像海。额头很高,微微卷曲的柔软的细发,有海飞丝的味道。
眼前的这个英俊男人,是多少女人渴慕的对象!
微蓝像沉醉在一个美丽而虚幻的梦中。就算是梦,也要做得久一点,真实一点,让自己以最妩媚和妖娆的姿态出现。
她热烈回应着他的吻,不知不觉间解开了他的扣子。
和微蓝记忆中的一样,他有宽阔的肩膀,窄瘦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和香水气息,而充满自然的男性体味。
天朗是个真正的幸运儿,不但长着一张漂亮的面孔,还有高挑却不瘦削的身材。无论哪方面他都是出色的。
她用手抚上天朗赤裸的胸膛,他的皮肤非常光滑,骨骼匀称,肌肉结实……
“微蓝,你吃我豆腐?”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也在吃我豆腐?”她不服气地撅起嘴,“而且,人家十五岁时就被你看光光了!”
那种撒娇的语气连微蓝自己都觉得恍惚。
天朗又一次愣住。认识她十多年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她露出小女孩的神情。
他更加怜惜地温柔地吻她。
微蓝能清楚地感受他的唇、他的舌,一路膜拜般地吻下去……
她的身体早已湿润,迫不及待地为他打开。
天朗高大壮硕的身子硌着她的骨头,有微微的疼痛。但是很快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欲望所淹没。
她的双腿缠住他的腰,手指嵌进他的背,企图将他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血肉交融。
最后一瞬间,他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微蓝!”
狂躁的一夜,一切都是混乱的。
混乱的激情,混乱的思想,混乱的黑夜。
除了喘息、呻吟与惊呼,他们失去了语言。只有肉体抵达狂欢时不可遏止的亢奋感觉。
直至天亮。暗蓝的光线从窗外照进来。
微蓝平静地苏醒。
清晨来临,带着新生与死亡的纪念意味。
躺在天朗的臂弯里,她轻轻动了动,他立即醒来,收紧臂膀。
“别动。”他附在她耳边问,“你,不是第一次?”
微蓝颤抖了一下。
转过脸,她正对着他的眼睛。浸润在薄薄晨光中的双眼温驯而明亮。
“那你呢?”
先是沉默。惟有空气静静流动。
良久,天朗才打破寂静。
“如果我说我是第一次,你相信吗?”他反问她。
微蓝迟疑片刻,摇头。
天朗微蹙眉,把目光转向淡蓝色的天花板,低低地回答:“我不是。”
微蓝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她的手指插进他柔顺浓密的黑发间,来回梳弄着。
“秦天朗,我早就猜到你不是!”
“我不介意不是你第一个男人。”他转过头来看她,神色庄重地说,“但是,我要做你最后一个男人,听见没有?”
微蓝不满地抱怨:“你不觉得你很霸道吗?”
“因为我是秦天朗。你认命吧!”
她有些哑然失笑。
“为什么要认命?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当然不行!”天朗迅疾地吻上她的唇。
他一边吻,一边在她的耳际吹气如兰地说:“你昨晚也说过,十五岁时就被我看光光。所以,这辈子你只能嫁给我!”
可恶!微蓝搂住他的脖子:“你是我哥哥,我怎么嫁你?我们这样子应该算乱伦吧?”
“少来!你什么时候把我当哥哥看过?”他脸上是惯常的似笑非笑表情,“而我也从未当你是妹妹。”
“那你当我是什么?”她好奇地追问。一直很奇怪他对自己的感觉。
天朗轻轻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平静而清晰地说:
“微蓝,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同类!”
同类?不会吧,她可是从一开始,就把他当敌人看的!
这些话,微蓝不会告诉天朗。
包括她许的三个星愿,也从未向他提及。
因为现在,他是她唯一的阳光。
这个冬天,让人感到无限绝望和无助的寒冷萧瑟,却因为天朗的存在,重又变得生机盎然,阳光明媚。
女人们之间,不但互相攀比衣服、首饰、化妆品之类的玩意。其实,看谁的追求者多,追求者的地位高,那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阿玲对微蓝崇拜得五体投地。
她刚和许韶涵分手,就有了一位新的追求者。每天如期收到三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引得信贷部的其他美眉大呼小叫。
“为什么是三枝红玫瑰呢?”阿玲问微蓝。
“他说,三枝红玫瑰,代表我爱你。”
“好浪漫哦!”阿玲一脸艳羡的表情,“比那个许医生强多了!他是做什么的?”
据目击者说,那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成功样男人天天车接车送,满目柔情。
“阿玲,如果我告诉你,天天车接车送,一天送我三枝红玫瑰的人是我哥哥,你会不会吃惊?”
当然吃惊!四流小说的情节让阿玲如同五雷轰顶,全身松软,手脚发飘,脑袋一片空白。“你不是说,他从来都不是你的爱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