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鼎-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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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五年分遣诸将镇抚山越。
建安八年,孙权西征黄祖,正待破城之时,山越复起,严重威胁孙吴后方,迫使孙权撤兵。
建安九年,派吕范平鄱阳,程普讨乐安,太史慈领海昏,以黄盖、韩当、周泰、吕蒙等充任山越活动最频繁地区的县令长,悉平各地山越。
但是直到建安二十二年,陆逊征讨会稽、丹阳、新都三郡的山越,将俘获之人强者为兵,羸者补为民户,得精卒数万人。
吴嘉禾三年,孙权拜诸葛恪为抚越将军,领丹阳太守,诸葛恪移书相邻四郡,令各保疆界,然后分兵扼诸险要之地,将山越分割包围,只修缮藩篱,不与交锋,待其谷物将熟,纵兵掠夺,以饥饿迫使山越出山求活。
诸葛恪将其中精壮四万人选为兵士,余者迁至平地充作编户。
前后三十年,山越就牵制了孙吴政权大量精力,导致了多次后方出乱,不得不错失良机回师,王弘毅顿时高度重视,心想别和孙吴一样,被这山间族牵制了大量实力,这样话,还怎么争夺天下?
就在这时,虞良博又说着:“成都府已经请示,是不是按惯例修建粥棚?”
王弘毅心中沉吟刚才的问题,一时未决,就说着:“当然,不仅仅要按惯例修建粥棚,还要立刻建棚,地上铺草铺席,有棚总比在街道上强,每一屋安置十人,还有,令排队维持秩序,妇女、小孩、老人先喝你先出去传令,中午时分,孤和你等出宫,去见见流民到底怎么样了。”
“是!”三人立刻应着。
王弘毅心中本来不觉得西益州有啥困难,现在却觉得很棘手。
西益州只要有三十万山间族,就会成了整个益州的心腹之患,暂时平定已经很困难,想长期统治更难。
这西益州,也许不但不能增长力量,反会牵制不少力量。
那是不是先平龙剑?
王弘毅思考着战略布局,心中迟疑不定,有着心思,转眼之间,就是中午,王弘坚匆忙用了中膳,就立刻换了便衣出去。
虽说是便衣,实际上数十虎贲卫和几个侍卫都跟着。
才到了街上,就听见远处隐隐有锣声,靠近了,才听清看清了,是一批衙丁在敲着锣:“流民听着,蜀侯设有粥棚,开棚供棚,快快前去西场。”
边喊边敲锣,一路愈喊愈远。
听了这话,原本不知道猫在哪里躲暖的流民,突然之间涌现出来,这些流民都是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不过至少倒毙的饥民与无人掩埋的累累白骨,还没有看见。
王弘毅皱眉不语,脸色铁青,说着:“跟上去。”
西场有二里路,一路赶过去,就看见了粥棚,只见这西场,有着五亩大的一块空地,现在满是雪水泥浆。
一个八品官,带着衙役站在粥棚,腰里别长刀,维持着秩序。
到了空地,看的更清楚了,这些流民个个衣衫褴褛,饿的皮包骨头,一些妇女身上的衣服破烂,露出了里面黑呼呼的肌肤,但是眼中只有麻木,只有眼前的粥棚了。
流民中很多人,己经饿得奄奄一息,看他们的样子,王弘毅怔住了,没有说话,有不忍卒睹之感。
“施粥了,施粥了!”这时,有人敲着锣声说着。
顿时,人人拿着破碗,个个靠近着,不过有着衙役维持秩序,还算整齐。
排队中,流民在寒风中不住颤抖,又有小孩饥寒的哭喊,声音哀哀,有气无力,其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张玉温看出了王弘毅心事,上前去看了看,过会回来,说着:“主公,粥还不错,粥不算稀,我看了下,没有沙子,不过多少有点霉味儿。”
王弘毅回过神来,脸色稍微转好,说着:“只要不算稀,只要没有沙子就行,有点霉味儿那是旧米——旧米就旧米,能活命就行。”
说话之间,队伍已经排好了,的确按照吩咐,先令妇女和老人排队。
听着这些命令,流民中起了一阵搔动,一些青壮蠢蠢欲动,不过看着衙兵虎视耽耽,自然就不敢动弹。
妇女牵着孩童,端着破碗排队,一般来说,这种流民,老人、妇女、孩子这种弱者,向来都是第一个被放弃的对象,饿极了甚至还有变成食物的危险。
此时成都府,却第一个排队领粥。
看着舀到碗中的米粥,她们个个泪水盈盈,忙喂着孩子,又大口大口吃着。
一个老人领了粥,突然之间跪下,哭喊着说着:“敢问谁家施粥,我就是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有着他带头,立刻立时跪倒一片人。
这时八品官见了,高喝着:“我家主公蜀侯,知你们衣食无着,特此下令施粥,你等要谢,就磕谢蜀侯大恩!”
顿时,老者磕头谢恩:“谢蜀侯,蜀侯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着人首喊,顿时数千人一起山喊,声震着上空,这八品官哭笑不得,蜀侯还不是皇帝,还没有这样的谢恩,不过这些流民又懂得什么?
看到这样的情况,如果在七八品时,王弘毅也许会获得好处,但是此时,身有七十万军民之气,这点山喊影响不了,甚至连顶上青气和伞盖,都没有丝毫动弹。
气运没有动,但是心动了,王弘毅长长叹息:“民生困苦如此,孤岂能坐看呢?”
按照现在的情况,西益州典型是个鸡肋,攻打下来,只怕陷入了山间族的泥坑中,相反,攻下龙剑,就可获得气数。
但是此时,看着这些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对着粥棚磕头谢恩,王弘毅长长叹息,觉得自己别无选择。
(未完待续)
第一百十一章 流民谢恩(下)
雪片在半空中,落得又急又快。
虞昭年纪大了,赶到了秘文阁,身上已经落了一身雪。
一个太监连忙行礼,拂去了雪,虞昭脱掉大氅交给王信,听王弘毅的声音:“虞昭?进来吧!”
“是!”虞昭答应了一声,一步跨进去,就觉得全身一暖,略定了定神,就伏地叩头行礼:“臣拜见蜀侯!”
说罢,抬起头来,只见王弘毅坐在桌几后面,桌上堆得都是奏折,周围李刚、王彦、胡策、李显、丁虎臣、张攸之、虞良博,甚至张玉温都在。
“起来,先坐下再论事!”王弘毅看了看对面窗口院中雪花,出了一阵神,转过脸,对着丁虎臣说着:“你先说说兵部的情况。”
“是,主公,按照吩咐,总共有二万降兵,全部都分配到各更卒营,现在六郡都建了更卒营,臣亲自去看了,训练的很刻苦,不合格的都淘汰下去,现在二万兵中,有兵一万二千算是合格,其它都分配到县里当衙役或者厢兵。”
丁虎臣说着:“按照主公的吩咐,杀过人的士兵,不能随意解甲归田,总有个差事。”
说到这里,虞昭心有戚戚焉,这类杀过人,职业的牙兵,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若是放任归到地方,必是祸端。
丁虎臣又禀着:“按制,现在兵员是五万二千,这次更卒营集训补充完毕,全军是四万二千,还差一万补满。”
王弘毅点了点头,说着:“先把这些补入军队,还有一万慢慢来开垦也需要人手啊!”
想了想,又问着:“现在开垦情况怎么样?”
王彦虽然是叔父,还欠身说着:“主公,这三个月,只是粗步统计了新得三郡的户籍和土地,明年春来又要主持分田和开垦,预计全部工作,还需要在秋收时全部完成——主公,东益州可养民二百万,现在人口荒芜,才七十万,有的是地。”
“虞昭,你们礼司,情况怎么样?”
“主公,我先建了铸印局和官衣局,这是铸造内外官员印信和官服,现在已经基本完成,对于各官的调整和设制,在摸索着情况,一旦完成,臣将请示主公喻令,加以确定,还有,各地推举和入仕人选,总计一百六十人,主公若是许可,就让他们入仕,转到吏司管辖。”
“工司呢?”王弘毅又问着。
李显起身行礼说着:“纸甲司改成纸甲局,人数已经扩大到三百人,这每年纸甲都可出一万五,已足军需。”
“臣请两事,一就是度量衡,一就是铸钱,臣已经带来了母钱,您请观看。”说着,李显就拿出一钱来。
拿了这钱,只见这钱黄灿灿明闪闪,当下笑了:“就用这个。”
“主公,可是这钱是铜六铅四,出的钱金黄,民间自然接受,可以这个出品,只怕朝廷铸钱赚的不多,民间也会收集这钱熔化了再铸铜器,只怕以后铜矿铜产不敷使用。”李显很认真的说着:“以臣愚见,制钱还用遗法,铜五铅五,成色也不算差,民间来往都方便。”
这是大政,李显熟知内情,说的很明白。
王弘毅想了想,说着:“铜五铅五,成色也不算差,却也显不出成绩,蜀中铜多,用铜六铅四也不碍事,却能迅速流通,再说,这和气数相连,凡盛世太平国运隆昌,制钱的成色就好,分量就重。到了民生凋蔽烽烟四起时候,钱就轻薄,不能单看耗费。”
“蜀中安定,是要多方面,钱就是很大一方面,钱厚实,百姓就安定,外地也很愿意和我们交易,这影响的方方面面就大了,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蜀中多金银铜,记得地球上,清朝王弘毅朝,还是四川铸钱为国之重部。
而且,铜钱的问题,困扰着众朝上千年,实际上解决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贸易顺差。
当大量白银和黄金流入中土,就可制专门银元和金元来流通,特别是银元,这使铜钱的需要大幅度降低。
一个银元价值一两,相当于一千钱,事实上一旦进入太平盛世,一个银元已经可以充当货币,并不算太大。
王弘毅心中自然有主张,这些曰子他已经摸清楚了这个世界的时代脉络,这时大概处于地球上宋明之间。
许多穿越者一开始就搞什么海贸,却不想想有二大难题。
第一就是航海技术,第二就是想贸易,必须是有着贸易国——三国时和谁去作生意?
现在西秦虽然崩乱,但是西秦大陆列国已经发展出来,因此只要夺下南方,一开发,立刻财源滚滚,宋朝一年有2000万贯海关收入,现在也不难。
还有一件事,是度量衡,王弘毅却还是稍微修改了下,原本就是五百克是一斤,却令十两一斤,而不是十六两,又十钱一两。
现在一丈等于十尺,一尺等于十寸,王弘毅查看了下,大概估计这个时代的一尺,就等于35厘米左右,因此就直接三尺一米,多了个“米”出来了。
这是为了他自己的习惯。
李显小心翼翼禀告的说着:“可是开矿需要众多人手,主公,现在开垦都来不及,哪有这样多铜工?”
王弘毅仔细听着,一笑说着:“所以才要和大家商量西益州的事——张攸之,你说说情况。”
“是,西益州有越山郡和永昌郡二镇,其中关键是永昌镇,有兵一万,是西益州重镇,其藩帅钱庆复刚愎自用,以为一万兵就可抵御大军,越山郡有兵六千,实不足为患,至于建山、越成、庆河、广宁、定南众郡,一缴就可平定,唯汉族人口不多,山间族势大,却很难治理。”
“历来这类问题,平定易,治理难。”王弘毅问着:“众位有何意见?”
丁虎臣就躬身说着:“依臣之见,这事很容易,无非就是剿字,杀,杀的怕了,就自然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