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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重生之衙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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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大学?国家停止高考很多年了。上大学都是推荐的。”
    一直默不作声在边上旁听的小舅突然开口说道。
    妈妈有兄妹六个,三男三女,小舅是最小的,年龄比妈妈小十七八岁,比大舅小整整三十岁。大舅和大姨的儿子,也就是我的两个表哥,年纪都比小舅大好几岁。因了这个原因,小舅在老爸老妈心目中,也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在家里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小舅历来是只听不说话的。
    老妈不由怔愣一下。
    小舅说的是事实,当时推荐上大学,叫作工农兵大学。需要根红苗正,表现优异者,才能获得这样的特别青睐。
    老爸却摆摆手,很笃定地说:“四人帮垮台了,中央的政策一定会变的。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民族也好,要富国强民,终归要靠知识。”
    我立即点头赞同,心里对老爸狠狠仰慕了一把。
    果然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严主任调老爸去公社主管宣传和文教工作,还真是选对了人。因为一九七七年,也就是明年,那位党内元老一复出,教育战线头等大事就是恢复高考。老爸虽然没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却是凭着对国家大势的分析作出了正确无比的判断。
    “你还别说,我以前没做过基层行政工作,心里还真是没底呢。严主任说了,组织部近几天就会找我谈话,很快调令就会下来。”
    老爸说道。
    嘿嘿,瞧不出老爸玩起这种谈话的把戏来也是很有水准呢,不显山不露水,轻轻松松就将话题引到自己的意思上来了。
    看来老爸从政,大有潜力可挖。说不定咱今后很有可能成为柳衙内呢!
    一念及此,我又开始鄙视自己。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到我这居然成了望父成龙。真有点像《笑林广记》里面说的那个问“封君与公子孰乐”的家伙了。(所谓封君是儿子做了官,父亲沾光得到朝廷封赠,公子则是父亲做官,儿子享受。《笑林广记》记载某人问“封君与公子孰乐”,别人回答“封君虽乐,年齿已高,不及公子之乐也”,那人急忙买了一大堆书跑回去,叫他老爸去考进士。)
    老妈立即上当,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做基层工作嘛,最主要的就是领会上级精神,吃透党的政策。尤其你是负责宣传工作的,更要弄懂弄透,千万不能出现偏差。只要大政方针不出差错,底下的工作很好做。有多少事情,要轮到你这个副主任亲自去动手的?”
    总结经验,多树立典型,多正面宣传。”
    “对啊,这不条条是道吗?”
    老妈一拍手掌,望着老爸的眼里,充盈着浓浓的爱意。
    老爸老妈一辈子感情甚笃,相亲相爱,是我们这个大家庭和睦幸福的根基所在。
    老爸笑笑,不说话。
    这个“三多”的经验总结,可不是随口说说的。自打接受了严玉成的邀请,准备出任红旗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老爸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尽管参考资料少得可怜,他还是尽最大努力找到一切能找到的各种报纸,文献仔细研究,力图掌握宣传工作的要点。
    “主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
    这句话,老爸一直都挂在嘴边的。
    既然大局已定,我也就不再随意插言。关于党的宣传舆论导向,今后十几年内,一直存在着保守与改革的两种意识形态的冲突,时急时缓,但从未止歇过。许多干部,不单是宣传口的干部,包括许多重要的党政领导,都在这种意识形态的冲突中付出过严重的代价。直至首长南巡,发表了著名的“步子再快一点”的讲话,意识形态的冲突才逐渐淡化。
    在这一点上,无疑我肯定能助老爸一臂之力。因为每次较为激烈的冲突,从诱因至论战过程至最终定论的时间与方式,我都一清二楚。老爸如果一直负责宣传工作的话,大的方向错误是绝对不会犯的。
    当然,我也不希望老爸一辈子主管意识形态的工作,毕竟这个方面出不了实实在在的政绩。不过这却不是我能够左右得了的。
    我早思考过,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在官场上应用要受许多约束。
    最后小舅说了一句话,老爸调任红旗公社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了。
    小舅有些兴奋地说道:“姐夫,你到我们公社工作,我们这些亲戚都跟着沾光呢。”   
第十三章 与师公斗法
    “小俊,七伯家请了个师公呢,说是要给小青姐捉鬼,现在正在作法,我们看去
    这天刚吃完晚饭,我拿起《哈姆雷特》准备好好用功,三姐就神秘兮兮地跑了过来。
    “捉什么鬼?”
    我一时回不过神。
    “哎呀,小青姐这几天不是病了吗,师公说是厉鬼作祟,今晚上做法捉鬼呢。”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也难怪我一时怔愣,实在太久没听说过“师公捉鬼”的事情了。所谓师公,乃是我们这里对“神汉”的称谓。二十一世纪,装神弄鬼的巫婆神汉已逐渐无容身之所,但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却是大行其道。广大乡村文化落后,群众缺医少药,生了病不去医院,往往请巫婆神汉来捉鬼驱狐。
    见我发呆,三姐不耐烦起来。
    “你去不去。你要不去,我和二姐去了。”
    “我去。有热闹看,为什么不去?”
    “好好,一起去,快走快走。”
    “外面黑乌乌的,看不见路,怎么走啊?”
    “啊呀,你真是的,读书读傻了吧?二姐和小舅在点火把呢。”
    我晕!
    敢情连个手电都还是奢侈品呢,晚上走夜路要靠火把照明。
    二姐举起一个干松树皮做的火把当先开路,小舅也点了个火把押后,我和三姐走中间。原本小舅要走前面的,但二姐怕鬼,不敢断后,就和小舅对调了个位置。
    说是火把,其实很暗,基本上看不清路面。好在熟门熟路的,何处有沟何处有坎,都清清楚楚,倒也没有摔跤之虞。
    柳家山总共有三个大姓,一柳二阮三周。上百年繁衍下来,队上的人大都沾亲带故。七伯是父亲的族房兄弟。说来也巧,按照族谱排行,老爸在他们那辈是最小的,排行十二,而目前在我这辈,我也是最小的,也是排行十二。考虑到老爸今年已经三十七岁,他的族房兄长们年岁都比他更长,一不小心再给我添一个同宗兄弟的可能性不大,这个老幺的位置基本上我是坐定的了。因此上别看我年纪小,叫我幺叔的大侄子可不少。过得两三年,甚至会有称我幺叔公的。
    呵呵,那叫一个爽!
    七伯家在柳家山大队与麻塘湾大队的交界处,比较偏僻。但是我们到达的时候,屋里屋外居然都挤满了人,瞧那架势,有点和看露天电影相仿佛呢。
    只怪农村娱乐活动实在太少,一个“师公捉鬼”也能吸引这么多人看热闹。
    我人小个子矮,拉着三姐的手,泥鳅般从人缝中挤了进去,到了屋里。小舅和二姐挤不进去,只能站在人堆外踮起脚尖朝里张望。
    我的性子其实不喜欢凑热闹,只是很想见识一下“师公捉鬼”的手段。看看他到底以什么招术来哄骗这些老实本分的乡民。毕竟在前世年幼之时,会捉鬼的师公在我心目中乃是了不起的角色。
    七伯的堂屋里点了两盏煤油灯,光线昏暗。堂屋正中用两条长凳搭起一张门板,一个面黄肌瘦的女孩子蜷缩在破棉絮里,不住呻吟呼痛。
    “这是小青姐吗?”
    我低声问三姐。
    三姐点点头,一声,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这问题问得很笨。从三姐的神态分析,我应该认识小青姐才对。柳家山大队不过两百来户人家,年纪相当的小孩经常在一起玩耍,相互熟识也在情理之中。也许是记忆太久远,我对童年玩伴大都没有多少印象了。
    看起来,小青姐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当时农村的人普遍营养不良,小孩子发育较慢,小青姐又蜷缩成一团,看不真切,或许有十五六岁也不一定。
    堂屋中另有一人,大约三十几岁,面相凶狠,体魄粗壮,手持一把木剑,大约就是今晚的主角——师公。装饰倒也并无特异之处。如果不是那把木剑,可分辨不出他的身份。
    师公面前也摆了一条长凳,摆放着一碗米,两碗水。白米上面插着三根点燃了的香。师公拿眼睛四周一扫,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然后竖起木剑,左手捏了个剑诀,嘴里念念有词,开始作法。
    师公旁边不远处另有两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女垂手侍立,神态恭谨。应该是七伯和伯母两口子了。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我暗暗点头。看来这位师公还是道教门徒,这个切口倒是念得不错。谁知道接下来师公翻来覆去就是个“天灵灵地灵灵”,再没有第二句。
    我不禁哑然失笑。
    不知道是他自己学艺不精还是拜的师父本来就有问题,敢情就只学会了这么一句。这也太扯了一点吧?光凭这么一句切口,一把黑不溜秋的木剑,就能骗吃骗喝,哄人钱物?
    这师公做得,也太不敬业了!
    想来他就是靠着一个师公的名头在招摇撞骗。对于这样的不学无术的半吊子神汉,我毫无兴趣再看下去,料必他也没什么高明的障眼法。
    “三姐,我们回去吧。一点不好看。我还要复习功课呢。”
    我故意说得很大声。
    屋里的人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我身上,包括那位只会一句切口的师公。见我公然搅局,眼神就有些恶狠狠的,神情大是不善。
    我毫不客气盯了回去。
    三姐吓了一跳,连忙呵斥我:“别乱说话。”
    这个时候,蜷缩着的小青姐忽然大声呻吟起来,捂着肚子在门板上打滚,豆大的汗珠自蜡黄的脸上滚滚而下。
    糟糕,瞧这样子,该当是急腹症发作。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大是堪忧。
    七伯和伯母也急了,赶紧央求师公继续作法。
    师公一声,扭过头去,举起木剑,又开始念那句“急急如律令”。
    “七伯,别听他念经了,赶紧送小青姐去卫生院吧。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人命关天,我也顾不得师公的脸面了,大声喊道。
    “小孩子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快出去!”
    师公忍无可忍,逼近两步,恶狠狠地喝道。
    我冷冷看着他,冷冷道:“谁胡说八道了?你又不是医生,会看病吗?”
    不是生病,她是冤鬼附身,祸害她。等我捉住冤鬼,自然就好了。你小孩子懂得什么?”
    此时小青姐痛得更加厉害,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你才胡说八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里来的什么冤鬼?小青姐明明是得了重病,不赶快去卫生院,要出了人命,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见他还在装神弄鬼,我也忍无可忍,也不管人家会怎样看我这个出口成章的七岁小孩,指着师公的鼻子直斥其非。
    “你……”
    师公气得握紧拳头,脖子上青筋暴涨,瞧这架势,我要不是小孩,他恐怕要一拳挥过来了。
    “这是谁家的小孩?家里的大人呢,在哪里?”
    “啊呀,小俊……”
    七伯认出是我,急忙走过来,想要拉我出去。
    我伸出手,止住七伯,缓和了一下语气,对师公说道:“师傅,我不管你是谁,救人要紧。”
    “哟嗬,口气不小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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