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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银鬼的封印-第16部分

小说: 银鬼的封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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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士兵突然严肃起来,立刻挺直身体立正行礼。

修长的手指伸进我头顶的发丝,温柔的揉捻。

最讨厌别人揉乱我的头发了,我愤怒的回头,准备发作。

明晃晃的逆光里,抬头仰望,所有的怨气都融化在那晶蓝的瞳仁里,连带着全身的感知和思绪,一瞬间如微风般泯灭在深邃无际的天蓝中。

我望着那瓷器般细腻精致的面容,大脑一片空白。

“真的…是你。”发丝间的手指细微的震颤了一下,震惊和欣喜糅杂在凝蓝的眼眸里,珂落温柔的注视,毫不掩饰眼底那汹涌的,喷薄欲出的炽热。

“我以为你早就在修斯城。。。”

修长的手指从发间滑落到肩膀,一股力量让我向前,瞬间被冰凉的怀抱禁锢。拥抱那么用力,我几乎要被揉碎在他的臂膀里。

“啥?”

“我以为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脖颈的皮肤被他的发丝蹭痒,耳边柔软的呢喃,带着冷凉的气息,触碰脆弱的神经,微酥的触感从耳根蔓延到全身,我的脸很不争气的上开始蔓延灼热的温度。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被珂落抱的太紧,无法忍受的窒息感潮水般淹没了身体。我本能的大口吸气。

身上的禁锢稍微松懈了点,大片的新鲜空气挤进肺部,只是它没有带来冷凉的清醒,相反的,温热的鼻息在我的脸上漾开,视线有里越来越近的蓝瞳。

我顶着大红脸,开始僵掉。

怎么办,他这是要亲我么,这是要亲我么。

小的时候有偷看过父王吻母妃,母妃杏眼微闭娇媚万千的摸样,着实让我恶心了一下。

不过还是觉得母妃的样子很好看。

现在要轮到我了,管他是谁,我不能表现太差。

“咳咳…。”守卫皱起眉头,生硬的清嗓子。

我忘了周围还这么多人呢。

连忙睁开眼,梦醒般尴尬的挣脱。

转过身,双手捂住烧红的面颊,死命的瞪着面前的行礼战士,所有的情绪在圆睁的双眼里猛烈无声的宣泄。

面前被惊吓的战士,僵硬的维持站姿,嘴角怪异的抽动着。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守卫似乎想打破尴尬的局面

拼命的忘记差点跟珂落亲吻的事实后,我直面了守卫的反应拆穿了我的谎言。

“恩…。那个…。他…不是瞎子…。也基本上了啊…。。。” 我抓着下巴,思索借口。

“我什么时候成瞎子了?”

“你是故意要拆我台的吧,你是真没听见我刚才跟人说什么了么”我大力的抓着下巴,已经没有办法。

“你说什么了。”

“现在完了,我被你拆穿了,别进去了。”我愤怒的几乎要把自己的下巴捏碎。

身后的珂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你们跟我来吧。”黑色的身影从身边掠过,我连忙埋下头,盯着自己的脚面。

守卫迅速的靠到我身边,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嗓子

“你还能在笨点了吗“

“装个瞎子都装不了你还能在笨点了么”我把声音压的更低。

“你这弱智,我早就发现他了,拉你走你也不走。“守卫把声音压的比我还低。

“怎么办,现在好丢脸啊。” 我的声音已经低到连自己都无法分辨。

守卫不再理我,开始四周张望。我猛地想起什么似地抬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有很多死神战士吗?他们会不会认出守卫,然后把他逮起来。”

珂落停下来,转过身望着我,我又慌忙的低头。

“只有我和卡林被调到这里,你把他藏好,别让卡林发现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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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母亲的头颅

黄昏里柔媚的夕阳,将薄纱一样的金光覆盖在整片大地上的时候,我和守卫被安置到一所民宅里。

民宅的主人,是一个独居的老妇人,有温和安静的眉眼。

即便已经年老,依然能够辨认出她年轻时的精致轮廓,岁月就这样在这张娇媚的面容上流过,刻下了衰败的痕迹。对于我们的打扰,她似乎并不厌烦,用她的话来讲,这个屋子,已经很久没有热闹过了。

穿着干净的睡袍,我放松的躺在床上,肆意的舒展筋骨。守卫盘坐在椅子上,欲言又止的样子。

“洗干净了好舒服啊~”我起了一个话题。

“原来奈蜜一直以为我死了啊,她一定伤心死了”见守卫不说话,我又重新起了一个话题。

“珂落说这里离军营最近,以后你还是幻成珠子吧,免得被卡林发现。”我还没死心。

“你说我们要不要在这里先呆几天,以后进入幽冥地界,就没有这样的地方了吧。”

守卫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

“你哑巴了。”我有些恼火。

“你怎么突然想留几天了,”守卫突然开口打断我,“是因为喜欢他么?”

“啊?”我懒懒的翻了一下身体,“没有的事。”

“别骗人了,看你那反应就是”守卫撇撇嘴,语气里不同于往常戏谑的味道。

“哪种反应,闭眼睛等他亲我么,我那是被他抱的太紧,躲开也很难看,亲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你也不想躲开吧。”守卫的语气怪异。“别死不承认。”

“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

我挥挥手,厌烦的在头上捂上被子。

我放弃了跟守卫彻夜的辩解以示清白的念头。

但是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守卫说的也没错。

一切只是很自然的就发生了。

我只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珂落。

没有极致的渴望,没有揪心的思念,只有尴尬的想要逃避,这应该不是喜欢吧。

可是为什么对他的拥抱会有那样的反应,即使是面对他低头靠近的唇瓣,居然也是顺从的等待。

无法判定自己的情感,我纠结到后半夜,才疲惫的睡去。

格莱修的夜,潮湿阴凉。

尸白的面容雾气般被庞大的黑暗所吞噬,我睁开眼,一片漆黑。风从无法关紧的窗棂漏进,发出低泣般的声响。

还是同样的梦境。伸手拂去额头微凉的涔汗,翻身蜷缩在被子里,倾听窗外自然持续的声响。

咚…咚…。咚…。。

鼓点一样的声响,突兀的挤进房屋里黏稠黑,由远及近。直到辨认出这是拖沓犹豫的脚步声,我打了个寒颤,绷紧了身体。

是谁,难道是女主人?

屏住呼吸,我静静的等待着隔壁房间的女主开灯或者倒水的声响。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锋利的金属在地面划出的毛骨悚然的声响,这细微的声响轻掺进厚重的脚步,混合出一份窒息的恐惧,我缓慢的将手伸向守卫幻成的珠子,攥紧之后,发现自己满手的冷汗。

这种声响渐渐的远离我的房门,向更深处的房间移去。隔壁的房门被吱呀的打开,整栋房屋突然陷入一片安静。

开灯的脆响,打破这片安静,有细软的嗓音,在空气中如丝帛般延展。

“妈妈,妈妈”低声的呼唤,似乎带着某种不愿唤醒的犹豫。

“妈妈”声音更低了下去,细微到仿佛梦呓般的呢喃。

难道是女主人的儿子回来了,我稍微放松了下身体,不过这声音可不像是男人发出来的。

“哎…”女主的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惊从暗夜里响起,接下来是持续的咳嗽的声音,似乎是被某种激烈的情绪呛噎到无法说话。

“妈妈,我回来了。”声音里无法掩饰的颤抖。

一声悲怆的抽泣,无法抑制的情绪扭曲了话语,“我的……儿子…”女主人哭泣的声音水纹般在空气中波荡开来,然后随着关门的声音,清晰的话语和声响就全部化成悉悉索索的碎音。

原来是她儿子回来了,也好,她这么大年龄了,终于不用那么孤单了。我完全放松了身体,头脑昏沉着等待再次的入睡。

无数缕晨曦照在脸上,我睁开眼,温暖惬意。

换上已经洗净晾干的软甲,收拾整齐后,我走进厅室,房门大开着,从屋外涌进的风带来破碎的纸屑和翻滚的尘土。

应该是出门了吧。

我关好房门,转身后被眼前诡异的画面惊呆。

黑灰的地板上,血色的脚印伤口般狰狞的蔓延,目光追踪着脚印的尽头,我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鞋,抬起脚捡一处干净的地方踩下,腥红的脚印赫然入目。

风再次把大门吹开,被撕碎的空气在狂风中发出尖利的怒吼。

战栗着走进房屋的深处,脚印的源头在我的房间门口处分出已经发黑的血线,蜿蜒向女主的房间。

用手轻触虚掩的房门,浓腥的气浪扑面而来。女主人靠坐在床头上,双手在膝盖上蜷握虚空,似乎握着一个珍物一般,她已经僵硬,脖颈处碗大的伤口连带着还未完全断裂的息肉,断面上森白的骨和交错的组织涌出已经松垮的肌肉,奔流出来的血液,织染洁白的睡袍,浸湿了整张木床,向地板上腥腐的流溢。

就像怪物的血口,粘腻的往下滴落着还未完全凝固的唾液。

已经忘记了恐慌,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突然闯进的纷乱的脚步。

珂落看见我安然无恙,便收起了蓝光四溢的驭冰剑。

“怎么回事。”

“她的头没有了。”

珂落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你没事就好。”

身体微微一震,别过头望着珂落,冰蓝的眼眸正灼热的凝视。

“珂落”背后响起低沉浑厚的声音。

扯断与珂落纠缠的视线,回头望见高大健壮的身影,坚毅俊朗的面容,在逆光中渐渐清晰起来。

“是谁干的。”卡林紧缩眉头,声音意外的压抑着愤怒。

“早晨起来,就已经这样了。”我低头,视线不愿意再碰触那片令人作呕的腥黑。

“昨天晚上没有一点异样的声音么。”珂落问。

“昨晚确实听见有人来过。”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猜想,在发现女主人的尸体后,脑海浮出第一个可能性把我所有的意念击得粉碎。

无法对自己说不可能,因为,除了他,还有谁能让一个妇人死的悄无声息。看她的姿势,毫无挣扎扭曲,似乎前一秒还在抚摸至亲的双手,后一秒就被利落的砍下整颗头颅。

“你听见了什么。”

“她儿子。。回来了。”

卡林的面容一片恐怖的苍白,他的淡色的唇瓣哆嗦着,屋子里突然陷入死寂。卡林慢慢的移动到黑血淋漓的尸体边,盯着断面的瞳仁里慢慢凝成最阴冷的雾。

“果然……是他。”

“你什么意思。”珂落一反常态的不镇定。

卡林回过头,望着珂落,瞳仁里布满最阴霾的凄厉,他怪异的抿了抿嘴角。

“这里,是汐凉的家。这个女人,是他的妈妈。”

=

妈妈,妈妈。

这样,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请您,跟我一起去那里,获得永恒的生命。

紧握着的双手甚至没有没有一丝震颤,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温柔的抚摸掌心里儿子纤长的手指。

眼眸里满溢的宠溺,定格在鲜血喷溅的瞬间,慈爱的面容带着嘴角凝固的笑意,极为怪异的向一侧歪斜,然后慢慢滚落到儿子手里。

小凉,我的小凉,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爱。

对于父亲,汐凉从懂事起就没有任何概念,这个眼眸碧波流转的女人,对于自己而言,是编织了世界的存在。

她的容貌,她的习性,她的血脉,完整的在他身上进行复刻。

精准到彼此就像一个人被分割的两段成长阶段,在同一时间里错乱的共存。 她就是他对这个世界全部的认知,他就是她倾注心血浇灌的命。

被禁锢的童年里,就这样以一种近乎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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