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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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心神飘浮于自由的空间。
如同蓝天闲游的白云,安静的大海之上飘荡的白帆,那么无忧无虑,远主喧嚣的尘世,快
要让他感到得热泪盈眶。
岳朝生整夜不敢睡,怕秦履尘酒后着凉了,将几张虎皮替秦履尘得严严实实,又怕火熄灭
了,不住的添柴,有时还得给秦履尘擦汗,既怕他冻着,又怕他太热了。
藤蔓编制的帘外,可以听到怒啸的北风擦洞而过,仿佛怪盖的吼叫一般惊心动魄。
雪花击在藤帘之上,“吱吱”有声,让人想到天明之时,大雪覆盖千山皆白头的美丽壮观
情景。
秦履眨动了眼皮时,不知何时天已放晴,耀眼的阳光从藤帘的隙缝之中劲射而出,让秦履
尘感觉眼睛有些疼痛。
推开覆盖身上的虎皮,发现不知何时岳时生已倚在洞边熟睡过去。
秦履尘不禁有些感动了,又是惭愧,又是温暖,连忙将地上的虎皮给熟睡的岳朝生披好,
依然可见岳朝生面上微带憨厚的笑意。
秦履尘轻声掀起藤帘时,不禁为洞外的美丽世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场大雪过后,齐岭成为银装素裹的世界,仿佛整个齐岭被大雪包裹了起来,那种娱妖娆
多姿,绚丽万千比起天极峰那种孤高拔世的显得更加广褒而博大,无边边际的银色世界让人
难以穷极。
举目远眺,齐岭远处的山脉如同银蛇般起伏不休,细看整座山峰,又如同蜡像奔驰,栩栩
如生,与此同时,形态各异,大小不等,千奇百怪,充满了鬼斧神工的大自然神奇。
近看时,厚厚的积雪压得树枝如同八十的老妪,弯腰驼背,不胜负担。
细长的树枝上积满白雪,如同棉棍,肥硕丰腴,山石上涂满了白雪,更是如同玉兔般,万般可爱。千山之间,人踪罕至,飞禽灭迹,让人感觉到远离人世,避居尘外的神奇感。
第二十六章〓世外邻居
岳朝生翻然醒来之时,发现秦履尘负手洞外,早沉浸于千山雪色之中,而秦履尘身上的虎皮不知何时早披到自己身上了,他不敢扰及秦履尘的心神,只得蹑手蹑脚地从侧洞抱来储藏好的干木,朝火堆里添些柴。
易燃的松木触及火时,松油的剧烈燃烧发出声音“噼叭噼叭”的响声,还是惊动了秦履尘。
秦履尘转身看是岳朝生在添柴,兴奋的道:
“朝生,不用加柴了,我们现在就上山吧,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岳朝生吃了一惊,叫道:
“现在?我还未作好准备呢!”
“需要准备什么呢?空手而去,空手而归,落得无牵无挂。”
秦履尘轻松的道。
“可是我得去偷些猴儿酒来,准备些肉干,好到山上吃吧。”
岳朝生连忙说道。
提到猴儿酒倒是激起了秦履尘的浓厚兴趣,连忙道:
“那快去快回,肉干由我来打理。”
岳朝生兴奋地朝洞外奔去,一声呼啸,像只苍鹰朝山底的古井飘落而去。
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岳朝生由一个江湖上小混混变成一个一流的高手,特别是那手鹰翔武功使得漂亮之极,让久已废了武技的秦履尘也是赞叹不已。
如果此子尽早雕凿,此时的成就绝不亚于沙磐石,林寒重等人,超过自己也并不是可能。
等秦履尘整理好上山的食物之时,岳朝生亦风风火火的赶回了,手里提着一袋秦履尘的嗜物,猴儿酒。
待秦履尘披好虎皮衣裤,甚至脚上穿的也是虎皮鞋,两人才动身,朝山上攀援而上。
完全失去内力的秦履尘发现自己上山是那么的艰难,一步一滑不说,还经常走不到百余步,就气喘吁吁了,不得不停下歇息,气得秦履尘一脸的阴沉,半天不作话语。
当秦履尘转身时,发现岳朝生惴惴不安的望着他时,不村满怀歉意的道:
“是大哥不好,自己不开心,尽给你脸色瞧,不要怪大哥好吗?”岳朝生望着秦履尘已是满腮胡须的脸,日渐削瘦的他,连高高的颧骨都突出来了,一双大眼也深陷下去了,不禁潸然泪下。
“我知道大哥心里悲伤,只恨自己无能,不能帮大哥分忧解难,怎么怪大哥呢?只看到大哥一天比一天消瘦,兄弟心里难受得紧。”
说着,声音却嘶哑不能言语。
秦履尘伸出那瘦得青筋暴起的右手,抚着岳朝生的肩膀,和声的道:
“大哥一生孤傲愤世,敢于命争,从来不服于厄运,但有时人竿相信命运,有些绝非人力所能挽回,何况我身体日况差劣,能活一时算一时,如果不是你陪我,服侍我于这荒山野世
,大哥恐怕早已阵尸荒野,被野盖吃得尸骨无存了。”
“大哥,要是你不生气,兄弟愿背你上山。”
岳朝生擦干了眼泪道。
秦履尘想了一下,如果拂了他的好意,反而显得自己真的生了气,点了点头。
岳朝生蹲下身来,秦履尘只好伏了下去,不禁苦笑了一下,昔日自己春风得意之时,怎么
也想不到自己今天会如同废人一般。
岳朝生背上虽背负着一人,但如同岁之若无物一般,即使满是积雪的山路,照样如履平地
,半个时辰,才可以看到山峰的顶,而岳朝生头顶之上,白气云雾蒸腾,内力已耗去不少。
秦履尘对岳朝生道:
“先放下我,坐下来,以我教你的清风气口诀坐地行功,记住要全凭一口气,贯通七经八
脉,不可分神。”
岳朝生也确是疲惫之极,双脚站立不稳,瘫坐地上,一会儿就进入入定状态,物我两忘,
呼息也逐渐变得细微均匀。
秦履尘就站在岳朝生身边,离山顶不过十几步之遥,正出神望着远方时,头顶传来几声清
越的鸣叫。
秦履尘抬头一看之时,发现几只体形异常大的巨鸟,盘旋于头顶之上,白色的欣长翅膀比
之草原上的巨雕丝毫不逊色。
秦履尘也是在书上看到此鸟的描述的,据闻这种鸟经常是行影独只,飞翔于高空之上,此
刻见到的却是三只,翔舞于头顶,不禁有些惊奇,仔细打量着那三只雪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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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只雪鸢似还未成年,翅膀还有些稚嫩,劲风拂过之时,由于飞翔的技巧还不够娴熟
,经常狼狈的低翻,以平衡硕大的身躯,但依然未改三只雪鸢嬉戏的兴致,互相追逐,互相
衔尾追飞。
突然,一声长啸从山的那面传来,清亮的声音冲霄而上,传到耳中相当的浑厚,那三只雪
鸢听到那声长啸,如同听到传唤般,翅膀临空一个飞旋,直向山那边划翔而去。
秦履尘想不到在这茫茫的齐岭,居然有神居,而且居在山背,顿时有些莫名的惊讶,刺激
着他,潜藏已久的好奇心。
岳朝生也被那一声长啸从入定中惊醒,侧耳露出注意的神色,想要分辨声音来自何方,看
着秦履尘的视线才知道是山的那一边。
秦履尘刹时间,踏雪赏雪的兴致立刻被寻出探险的刺激所替代,兴然朝愣神的岳朝生道:
“我们到山的那一边去看看是什么人?再怎么说也该拜访下我们的邻居嘛。”
“可是……”
岳朝生闻得刚才那声长啸,中气之浑厚,已经远远超过自己的修为,对方是友是敌,难以
预测,更何况秦履尘此刻身受重伤。
秦履尘哪有不知,随即说道:
“看那主人以此等幽远之地为居,以此等飞禽为伍,最多也不过是个孤僻之人,绝非雅士
之辈,只要我们不骄狂放肆,以礼相待,应当无碍。”
岳朝生知道说不过他,对他的话向来是奉若神明。此刻,岳朝生功力尽复,中气悠长
,背上秦履尘直径往山顶奔去。
站在山峰之巅,俯视那些低小连续起伏的群山,秦履尘感觉到自己如同同山势融合在一起
一般,仿佛自己也同山一般博大,闭上眼睛,任凭寒冷的北风呼啸而过,喧嚣着自己的耳朵
,心里却获得一片澄静。
可惜这种感觉只是短短的一瞬,却又仿佛停驻了千年。
记起那几只雪鸢和它们的主人时,向山下看时,不禁为山腰的情形呆了。
世上居然有如此奇景,半山腰间居然有一圆湖,湖池之境不因为大雪的严寒而冰冻,明净
若镜,还隐隐有着雾气凫凫。
圆湖的旁边则是一座造形古拙的房屋,在山顶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出,房屋全都以宽厚的红
松木筑成,一种少见的圆形屋顶,屋顶如同锥状,似刀削一般堆砌,还能看到伸出的烟囱,
几缕凫凫烟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如同吃醉了酒的醉汉一般。
让人惊奇的是,当百花迹已绝之时,房子的两侧居然有鲜花盛开,看起来正是娇艳动人的
桃花。
那种怒放的气息,给人一种春意盎然,万物复苏,春回大地之感,让人惊讶万分。
岳朝生背着秦履尘几乎是一步一个趔趄地赶到山腰,那片桃花林便出现在眼前,走到近处
,看得更加真切,娇艳的桃花对着不远处的白雪盛放,相映成趣。
那圆湖走近一看,升腾的气如白雾,在明镜般的湖面,给人一种瑶池仙境的朦胧奇幻感,
冬的丰阳射过时,幻射出多彩多姿的光雾,让人不知是真是幻,仿佛在海外仙山一正沉浸于
仙境的感受时,突然传来一声鸟的鸣叫,仿佛在向人主人示警一般。
立刻,从屋里传来一缕声音,道:
“何方来客,来访小筑?”
那股声音听直来有种说不出的悦耳,虽然只短短的八个字,但却抑扬顿挫,挫落以致,如
同依照某种旋律倾吐而出,但悦耳的同时,又不带丝毫情感,仿佛不染一点世俗尘埃,不为
一点俗世情结所侵扰。
秦履尘知道遇上世外高了,道:
“晚辈秦履尘和兄弟岳朝生,因山顶之上见贵筑,顿生好奇之心,特来拜访,还望主人见
谅。”
秦履尘话音刚落,圆顶红松的木房突然出现一位身高七尺有余,长发披肩,年近四十的中
年人,宽阔的额头显示出与众不凡的异相,高耸的鼻梁如同刀削,给人一种高傲世人的感觉
,面庞略显苍白清瘦,两片薄薄的嘴唇轻劝的闭着,露出一种冷漠和淡于言词的性格。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人的眼睛,一对瞳仁如同黑漆,炯炯有神,微微闭着,偶尔睁开归,
神光瀑涨,平静之时餐当清澈如水,一副看破俗世的情怀,却又似乎深沉如渊,深不可测。
那人细细的扫视了两人一遍,才道:
“反正我几十年未有来客,恐怕要怠慢了。”
口中虽说得客气,话调却依然冷漠,岳朝生不由看了看秦履尘。
秦履尘不以为忤,知道深居山中的异人的脾气皆古怪一点。
绕过桃花,沿着玉石砌成的小径,拾阶而上,进了屋子一看之时,不禁为屋里的古色古香
所吸引了。
一进门,便看到正堂之上挂着一幅长达丈余,宽约三尺的正幅山水画,气势高峻雄浑,苍
凉之中露出雅韵,一看即知是名士大作。
巨幅之下即是一具檀木质的木桌,虽然相隔丈余,依然可以嗅到檀木独有的香气,檀木之
上一尊木质幽黑的古琴。
古琴之上满是上古的雕篆,年代已久之下,古色愈浓,绝非现世之作,古琴之测是一鼎青
铜香炉,凫凫的青烟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