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之黄昏-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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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他们说道:
“二位在现在的岗位上可能待不久了,请做好准备吧。那时候要忙的事情一定很多。”
二人心中都清楚,这是凌定翮对于他们投靠自己所作出的回报。但是接下来能不能得到更大的信任,就要看他们的实力和忠诚了。
“不管会被调到哪里,我们都会努力使您觉得当初这么做是正确的选择。”
莫侻己的话也是郑轶的心声,他们近似赌博的决定如今换来了成功。更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可以全心相助的盟主,这对于他们未来的人生都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
“值得期待。”
凌定翮朝两位军官微微一笑,沉静的外表下充满了喜悦。她高兴的不是铲除了胡冰滢和钱威一伙,而是自己能得到如此能干的人才,这可不是光靠地位或是金钱就能换来的。她十分清楚若想长期屹立于联邦政治圈中,权力当然是必要的,但更重要的是能网罗精英并为己所用。这两名年轻人虽然是刚加入,但已经开始展露出其不凡的能力。谁能想到,这次令锦枫台和社会引起轩然大波的政治案件,竟然是由这个身有残疾的少女和两位默默无闻的低阶军官共同策划的结果。
虽然在联邦的政治圈内显赫一时,但胡冰滢派的消失并没给联邦带来大冲击或是损失。对后来的变革也没有任何影响。归根到底,不仅是因为他们这些人没为联邦作出贡献或破坏,主要是由于其主要成员的目光短浅和无能所导致。他们在任时,只顾为自己中饱私囊,聚敛钱财权势,在政治排挤异己,把政府当成是自家的财产。所以他们会被赶走是迟早的事,即使这次能勉强留在锦枫台,以后也肯定待不久的。在后世的历史学家中,对这个“第二夫人”和她的党羽的评价都很简略:他们既不是时代的缔造者,也不是时代的终结者,只是一抹过眼烟云而已。
不过在这个对现在和未来都无足轻重的派系中,却并不是只有小人和顽固的腐败分子。在这群人当中,也有一个异类。此人是锦枫台宇宙舰队顾问薜冉。他虽然只是担任闲职,亦不是“二号”派中的主要人物,但是依然被撤职查办。当凌定翮在乾都公安部的拘留室见到他时,他连军服的外套也没穿,只是穿着白衬衫和长裤。很显然,薜冉被逮捕时还来不及整理仪表。
“听说早在我还呆在殖民地行星的时候,你就建议那个女人杀了我。是吗?”
面对凌定翮的指控,薜冉面不改色的耸耸肩膀,不大在意的说道: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算,我的建言是正确的,谁叫她不听。没办法。”
此刻身陷囹圄,但此人的态度看上去跟路人问他“今天天气如何”时的回答没有两样,都是随意又不在乎。凌定翮扬扬眉毛,发出略带不屑的声音:
“如此说来阁下也算聪明人,那为什么不早早离开而导致自己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呢?”
“就算我逃跑也还是逃不出别人的魔爪,干脆坐下来等警察上门,免得我白费力气。何必干那种吃力不讨好又要挨皮肉之苦的事呢?而且现在还有会客时间来打发无聊光阴,这样也不错啊。”
被人讽刺后仍旧不以为然的回敬过去,又毫不掩饰的将凌定翮比喻为“魔爪”和“打发无聊之人”,这个薜冉可真是胆大包天。护送凌定翮前来的贺智升(他如今已升任为锦枫台宪兵队队长)在一旁听到这人居然用这么漫不经心的口吻与总理千金对话,不禁冷冷地打量着他。
第三卷 异变 第六章第6节
凌定翮本来是出于好奇才想刚刚这个曾提议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现在看来,她来这里倒也来对了。“阁下如此识时务又有头脑,那么当初就该别管你的上头,先处置了我。那么今天你也不用成了阶下囚坐在这儿了。”
“如果一个人蠢到连决策也不会做还要下属代劳,那么她的位子迟早不保,还不如由那个下属来坐。”薜冉本想搔搔头,却因为双手被铐只好作罢。“进言是应该对人说的,可我却跟一只狗讲道理,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自找的。”
听到他称前主人为狗,凌定翮似乎更感兴趣。“既然这样,那你干吗不赶走那只狗,自己来当主人呢?这样的话说不定胜利就属于你了。”
“我生性懒惰,只想寄人篱下有口饭吃。至于那种太伤脑筋的事,还是让想操心的人去操心吧。”
也许是出于他本身气质的关系,所以哪怕薜冉说得一本正经时也有种闲云野鹤之感。凌定翮直直的注视着他,忽然摇头笑道:
“以阁下这样的性格,不管去哪儿投靠,那些当你上司的人肯定会烦不胜烦。”
“那就要看看是怎样的上司了。如果连容忍部下私人缺陷的肚量也没有,那种上司要不要也罢。”
凌定翮这次没有笑,她显然对此话抱有同感。过了半晌,当她再次开口时谈的却是一个意想不到的话题:
“你愿意来我这里吗?”
薜冉眯着眼,由头到脚扫视着凌定翮,好像在估量一件商品。对他这种近乎无礼的举动,贺智升本想出言喝斥,可看到凌定翮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忍住了。
“阁下选择未来的上司都是如此苛刻的吗?”凌定翮缓缓问道。
薜冉第一次正视着这个少女,以理所当然的姿态说道:
“货物一旦售出,不可退换。正因为如此更要认真选择。我可是吃过亏的人,所以不想再上那个当。”
看到他这个样子,凌定翮心里有没有大为咋舌旁人此时根本看不出来。只见她紧抿双唇点点头,问道:
“那么——你的选择?”
“……成交了。”
就这样,凌定翮的麾下又加入一名干将——准确来说还是个颇为“麻烦”的人才。她的势力在锦枫台的影响渐渐扩大,不过对于如今的联邦政坛来说,没人知道这股新势力的出现到底是好是坏……
近日在乾都新闻界中流传着这样的传言:枢机卿于振勇因身体不适入院治疗。由于连续两天都没在枢机院或锦枫台见到枢机卿本人出现,所以那些长期驻守两处的记者们开始灵敏的感觉到事情不妥。很快,他们的线人就提供了亲眼目睹枢机院专车护送某要人来乾都中心医院就诊和该医院保安加强的情报。一时间,各大媒体的镜头都对准了中心医院以及锦枫台和枢机院的发布处,期待能第一时间得到最新消息。然而两处的发言人对此事都三缄其口,表示无可奉告,政府辖下的主流媒体也并未报导有关新闻,所以外界对此事仍然只处于猜测状态。
其实不止是记者议论纷纷,在枢机院内不少官员也同样不知情。很多人对这条消息的真实性都表示怀疑,因为枢机卿于振勇素来身体健康有活力,不是那种暮气沉沉百病缠身的老翁,所以想让他们相信都难。不过这位联邦高官最近确实频频缺席各重要场合和会议,又难免令人担心流言是否属实。
当苏梵晓接到紧急通知赶到乾都中心医院特级病房时,他的上司刚进行完紧急手术,他只能在病房外等候。由于之前妻子身体不适要入院治疗,所以他刚送妻子入病房就又赶来这家医院。看着窗外医院大楼旁密密麻麻的记者,苏梵晓也十分意外。于振勇一向精力充沛,从不生病,比许多年轻人还强。如今他却躺在病床上,必须靠各种精密仪器来维持生命,枢密使一时间亦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在枢机院院长、副院长和锦枫台总理顾问尚未来到前,苏梵晓是首先赶来这里的最高级官员,因此他必须先向医生了解情况。负责为枢机卿动手术的是乾都中心医院心脏外科主任,他向这个比自己起码年轻了二十岁的男子解释道:
“枢机卿患有肺原性心脏病,导致严重心力衰竭。根据检查,他的肺血管出现硬化,引起肺动脉压力过高,直接加重心脏负荷。这种结果不是短期内造成的,他以前应该有心悸、气喘的现象。现在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是再这样下去,他的心脏迟早会承受不住。”
“能彻底治愈吗?”
医生面露难色。“因为发现得晚,病人的心肺逐步衰竭,普通的手术只能减缓症状。要想完全康复,最好还是接受合成器官移植手术。这样的话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机会可以治愈。”
苏梵晓听出他的话外音,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沉住气问道:
“请你老实告诉我,即使移植合成器官,枢机卿的病情就不会复发了吗?”
“这个……”主任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他的神情说明此事不容乐观。“一般移植手术都会出现排斥现象,甚至会引起感染和并发症。本来通过抗生素可以使排斥机率降低,但从目前的情况看,病人的体质不适宜接受抗生素治疗,所以痊愈的机会不大……”
虽然医生已经昼委婉的解释,但苏梵晓明白上司的病情是很难再有起色的了。他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和难过,向对方说道:
“谢谢贵医院的及时抢救,接下来还要麻烦你继续照顾枢机卿阁下。”
“是,一定,一定。”
第三卷 异变 第六章第7节
医生离去后,苏梵晓坐在会客室内,尝试着理清突如其来的一切。上司病发,他的惊讶不亚于旁人。不过事已至此,与其伤心慌乱还不如想好对策以应付日后再发生类似状况。现在枢机卿没有指定接班人,锦枫台方面看来也没想到推荐人选的事。如果枢机卿这次有个三长两短,那么枢理区和锦枫台肯定会手忙脚乱。自己这个前途幕僚等新枢机卿上台后应该只能留任一段时间,等其组建好新幕僚团后就得递辞呈。苏梵晓原本就不奢望自己的从政之途会一帆风顺,现在最信任他的上司于振勇病重,只是加快应验了他的预感。苏梵晓对于这个自己刚得到不久就有可能又再失去的枢密使一职没什么留恋,他以前就是从一无所有的境地拼搏到如今,现在的情况总比过去好。
在一般人看来,苏梵晓在这种情况下先考虑工作和自己的未来方面是冷酷的表现。但是站在他本人的立场来看,在挽救上司病情方面帮不了多少忙,又不能替其家属自作主张同意进行手术等事宜,所以还是从枢机卿平日最关心的问题来着手实际得多。要是因为上司不治而只会沉浸在自我情绪中不可自拨,对工作及日后形势都不会思考清楚并采取相应行动的人,于振勇也肯定看不上眼。苏梵晓虽然年轻,但是对公事和私人两方面从来不会混淆在一起,这也是他让于振勇欣赏的优点之一。
苏梵晓想了几个急需解决的问题,这些事情都要由枢机卿下决策,看来只能押后写报告了。还好目前没什么大事发生,苏梵晓用这个有点勉强的理由安慰自己,可是他心里依然觉得很沉重。于振勇不仅是提拔自己赏识自己的好上司,也是联邦政府中少见的心胸宽广深谋远虑的官员,若然他真的离去,将会带给联邦多大的损失。而刚刚平稳下来的锦枫台,也很有可能重新陷入混乱。因为于振勇不仅是联邦高官,也和总理有着深厚的友谊,总理肯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
枢机院的人和于振勇的家属来到后,医院的正副院长和心脏外科负责人亲自向他们讲解枢机卿的病情。苏梵晓只得又听了一遍类似的阐述,不过这次说得更加含蓄,尽量避免刺激到这些高官和家属们。就算如此,众人的脸上依旧黯淡无光。他们都明白院方在解说病情背后的意思——于振勇时日无多了。
跟哀哀欲绝的家眷相比,枢机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