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情来世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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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洞房’。
他打盆水准备给菊香好好洗一洗,就听见母亲哭的更凶;“我的天那,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他眼里只有媳妇,就是没我这个娘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我还不如死了算了”。拉着很长的声音嚎啕着,依然坐在地上。父亲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老人的眼里含着泪水。
我走上去问;“爸,孩子在哪儿”?父亲这才有了反映,连忙走到草垛旁,抱起一个女孩走到我面前。孩子满是污垢的脸,显得非常恐惧。这就是菊香的孩子,这就是我的孩子。她瘦弱娇小,一看就知道她营养不良。看到被糟践成如此摸样的女儿,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落泪,也会心痛。我的心再次被割伤,不停的在滴血。
一种父亲的本能,一把抱过孩子,我的泪水和着她的鼻涕亲吻着。。。。。。不知是胆怯还是不适应,孩子哭着往下挣。此时,菊香一把抢过孩子,不许我再碰。嘴里不听的说着;“不怕,爸爸回来打他们。爸爸接咱们去城里享福,爸爸会回来,不怕,不怕”。没有任何词句能描述我此时的心情,再也无法克制我愤怒的情绪。冲着一直坐在地上,喋喋不休,连哭带骂的母亲大吼道;“你不觉得惭愧吗?菊香虽不是你亲生,但也是你看着长大的吧。还有这孩子,你好好看看,你把她们都折磨成什么样了。到现在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你还是不是母亲,你还配不配做长辈”?说完转身进屋,给菊香和孩子洗脸整理去了。
母亲停止了撒泼,我给她们娘俩洗好脸,想找件干净的衣服都找不到。菊香的表情让人看了心酸,她怯生生直愣愣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好象从未见过我,从不认识我一样。瘦的只剩下高高的颧骨的脸上,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有些凹陷。看不出一丝往日的风采,她哪里还是我记忆中的菊香姐呀!本应在长辈怀中撒娇玩耍的女儿,一双大眼睛里,除了恐惧再没别的。她只认母亲,她觉得在她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摸着菊香脏兮兮,蓬乱乱,已经打结的头发。我强忍着泪水轻声细气的说;“菊香姐,把女儿给我抱一抱”。出与母亲的本能反映,她立刻躲闪过去,不让我碰孩子。她非常在乎这孩子,有了她,你杨君就得回来。有了她,你杨君就不敢抛弃我。有了她,我菊香才能进城里享福,这就是菊香的想法。这的确是菊香的想法,在这座大山里生活的一辈一辈的女人,都会这么想。多么可悲的想法,多么可悲的现实呀!
我又轻轻的走到她身边,生怕别惊吓着她,柔声说道;“菊香姐,我是孩子的爸爸,你等了我怎么多年,不就是想和我一起去城里享福的吗。好好想一想,我是杨君呀。我回来接你们来了,接你们去享福的”。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什么样的情况,只能用什么样的方式。我说着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很庸俗。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只能用这些庸俗的语言和方式与她沟通。她眼睛一亮,好象有了反映;“弟弟,回来了,爸,回来了”。她的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的脸,好象已经认出我来了;“走,咱走”。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拉着我,就要往外走。
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就听到门外菊香的父母大声的叫骂着;“你个小没良心的杨君,我供你上大学,还把闺女给了你。你不仅不感恩,还撇下俺闺女一走就是五年呀。你的良心哪儿去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无知耍赖的他们,倒打一耙,反来兴师问罪。我气的双目圆睁,牙齿咬的嘎蹦响。一脸的怒气,站在院子中间,双手掐腰;“你们还有脸来问我,我是怎么醉的,你闺女是怎么嫁的,你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上大学的钱,是国家发放的扶贫款项,那是我应得的。你骗的了全村人,骗不了你自己。现在菊香是你闺女了,我没回来时,你们怎么就不把她看做闺女。这孩子可是你闺女身上掉下的肉,你们给过她一口吃的吗?你们的良心哪儿去了?被狗叼跑了吗”?我指着菊香和孩子让他们看,越说越来气。
一直坐在地上发愣的母亲,此时也来了精神。她指着菊香的父亲大声说;“都是他出的主意,是他把药放在你们的酒里的。要是我早知道钱不是你出的,我才不会要你闺女呢,连个公崽都下不出来”。我实在听不进去这些不堪入耳的语言,恼羞成怒的大吼一声;“你给我闭嘴”。长这么大,从未跟她使过性子发过脾气,连一句大声话都没说过。一向温和的我,被他们逼的快要疯了。刚有些稳定情绪的菊香,抱着孩子又躲进了屋子里。
恐怕他们母女再受到惊吓,紧跟着我也进了屋子。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不想再多看他们一眼,包括我的母亲。看我进了屋子,他们又开始大骂起来。那边说,你求我帮你儿子还用了我家的钱。这边骂,你死皮赖脸的求俺娶你闺女,还出了那么多的坏主意。互相指责对方,互相推卸责任。没有人考虑到我的感受,也没有人为菊香母女的将来着想。
看着她们母女俩害怕的样子,我的鼻子发酸。在火车上,一个带小孩的乘客,带了大包小包全是孩子吃的喝的。到站后我便买了些饼干,饮料,火腿肠什么的。拿出一根火腿肠递给孩子,她接过来,连着皮添了添,居然丢掉了。看来这孩子从来就没吃过这些东西。我又拿出饼干给她们,这时菊香把孩子放了下来。抓起饼干就吃,她也没给孩子吃。我只好打开另一包给孩子,可又被她抢了过去。我再也控制不住伤心的泪。女儿在我的怀里呆呆的看着菊香,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时菊香拿出一块放到孩子的嘴里,她才停止哭声。
不知她们多长时间没吃过东西了,菊香因吃的太快,噎的直伸脖子。我连忙打开一瓶牛奶递给她,她接过就喝,来者不拒。我抱着女儿,一口肠一口奶的喂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我还是男人吗?我还算个男人吗?孩子都四岁了,我没给她喂过一粒米,没给孩子买过一件衣服。直到现在,孩子连个名字也没有。就是喂条狗,也该给取个名吧。我再也控制不住,放下孩子,冲出房门直奔村外。我用哭泣排解痛苦与酸楚,我只能用哭泣谴责他们的卑劣行经。
不知哭了多久,水生的妈站在我身后非常怜惜的说;“别光顾着哭呀,孩子,你哭坏了身体,她们娘俩以后靠谁呀。听婶子的话,跟我回家去,世上呀,没有翻不过的山,也没有趟不过的河”。我象个木偶似的跟在婶子后面回了家,门外还是围着不少村民。太阳已经下山,天渐渐的黑了。菊香的爸妈走了,不知什么时候我妈也回了屋,不再哭骂。爸好象在厨房做饭,他还是一声不吭。小时候水生的妈就很疼我,她说话也很利落;“她婶子,她嫂子,你们俩过来帮菊香娘俩洗干净。其他的都散了,散了吧,该回家烧饭去了”。
婶子们给菊香娘俩收拾停当,也不见妈出来搭把手。她不愿看到菊香,当初她百般撮合,不息使出不耻伎俩。可现在反道那么恨菊香,她到底犯了什么错,就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吗?简直不可理喻。爸招呼婶子们留下来吃饭,可她们谁都没留下。我盛了碗面给菊香,然后回来喂女儿。她显得不那么害怕了,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我不禁叫了声;“女儿,叫爸爸,叫爸爸呀”。她嘴里含着面,很清晰的叫出了一个字;“爸”。一种强烈的责任感由然而升,一定要带她走,一定要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一定要给她一个好的学习环境。
我把孩子喂饱放到床上,她很乖,轻轻的拍了几下她就睡着了。菊香一直看着我,好象很陌生,又好象有许多话要说而不敢说。我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说;“菊香姐,还认识我吗?你的弟弟杨君呀”。她什么也不说,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睡吧,你该睡觉了”。我把她扶到床上躺下,起身想去和爸说句话。刚转身,她就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回头看她一眼,她的手立即松开了。很胆怯的看着我,好象不想让我离开的样子。我的心再次被划伤,心在滴血。
第十一章
我不愿离开女儿半步,我要把她没有得到的全部补回来。菊香的目光始终不愿离开我,一起身她就拉着,我只好合衣躺在女儿的身边。看着这可怜的孩子,我在想,女儿呀,你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这么早,你来的太快了。爸爸没有准备,爸爸还没来的及准备呀。如果你能多给我点时间,让我做好当爸爸的准备,我想,你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的。可能这几天太疲劳的缘故,咪咪忽忽就睡着了。朦胧中直觉得有人摸我的头,慢慢的睁开眼。原来是菊香,嘴里还喃喃自语着;“回来了,回来了,能生儿子了”。多么可悲呀,就连她自己也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了。
爸早就起床了,他已经做好了早饭。就听他在院子里喊到;“君,带孩子出来吃饭吧,我去集市买点肉”。我慌忙起身,叫住爸;“爸我和你一起去,带着菊香和孩子,该给她们买几件衣服了”。爸没说什么,回身进了厨房盛饭去了。被爸这一喊女儿也醒了,给菊香和女儿洗完脸。爸已经把饭菜端上了,妈还在躺着,我也不去叫她。她肯定没睡着,就是等我去喊她,我偏不。我把菊香拉过来坐下,她可能很久没和家人一起吃过饭了。两眼四处乱看,也不敢拿碗筷。我拿起筷子送到她手里说;“菊香姐,把碗端起来,吃饭吧。吃完饭咱们去买新衣服”。她这才端起碗,狼吞虎咽的吃着。
我用板车拉着菊香母女俩,爸跟在后面。刚出村子,爸就接过去他拉着走。不知怎么了,分别了五年的父子,居然就没话可说。我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说什么好。快到集市的时候,还是爸打开了尴尬的局面;“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以后该怎么办,你说了算”。说的多轻松啊,过去的一切能象翻书一样,说翻就能翻过去吗?菊香还能回到从前吗?爸接着又问;“你在外面过的咋样”?谁不想要父母的关心呀,整整五年了,第一次听到爸关心的话语。我哽咽着回答;“过的还好”。其实,我没有一天不埋愿爹娘,也没有一天不牵挂爹娘。爸紧接着又问;“她们娘俩你打算怎么安排”?我停顿了片刻说;“我想先给菊香治病,孩子也该上学了,过两天就把她们接走”。
说话间来到集市,我掏出两百元钱给爸去买菜,他死活不要。我带着她们娘俩在一家小商店买衣服,和爸说好了在小店碰面。山里交通不便,货物也不齐全。给菊香和孩子挑了身还算合体的衣服穿上,菊香显得很高兴。可我女儿却没有别的小孩,穿上新衣后的喜悦劲。她面无表情,瞪着一双大眼,四处张望。我的心猛的一揪,但愿我的女儿幼小的心灵,不要留下童年的阴影。爸买了好多菜,我们拉着扳车往回赶。
这两天我走到那儿,菊香和孩子就跟到那儿。她们视线一刻也不会离开我,好象只有我的存在她们才有可能安全。责任心迫使我抓紧时间办理菊香和孩子回城的手续。我和菊香虽然没有办理结婚手续,但是,有了孩子已经成为事实婚姻。手续的办理也不是太难,一周后全部办齐。
我带着菊香和孩子来到水生家;“婶子在家吗”?刚进院子我就喊。婶子忙从屋里出来,她已听出是我的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