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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千万别把我当人-第27部分

小说: 千万别把我当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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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都干不了。再者说我们也让人管惯了。让我们自个当家,没人喘喝踢着打着赶着,我们是饭也不会吃水也不会喝觉也不会睡屎也不会拉——全失禁了。” 
  “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坛子胡同的居民都跪了下去,齐声说,“我们愿意让您骑着打着骂着鞭子抽着。只要您高兴您尽管使我们驱赶我们践踏我们。只要您不高兴您您尽管惩罚我们羞辱我们拿我们出气。谁要敢说一个‘不’字,甭劳您动手,我们自个就把他收拾了。您尽管任意对待我们,可千万别提一个‘走’字。” 
  “起来吧。”大胖子长叹一口气,“其实我哪舍得丢下你们不管。”唐元豹小碎步软底鞋风风火方走着急场,两只手掏来舞去,随着每一次出掌发出声声娇叱,他肩斜着腰拧着腰拧着腰拧着屁股蛋子一上一下推挤着走得四蹄生风渐渐地,他两只小脚轻了,一下下地蹬空了,人离了地,在空中继续走着舞着,似有乘风而去之意。他陶醉在这突然失了重心的轻快之中,拳法打得越来越和谐越来越有章法,几乎可见当年之孔武、勇猛、密不透风——大胖子用手拎着他,象江沿艺人拎着只牵线木偶。围着的坛子胡同居民齐声叹道:“这孩子算废了。” 
  “也不能说培养他就不对。”李大妈说,“经倒是一部好经,生是让这帮和尚给念歪了。” 
  大胖子把元豹往地上一丢,元豹借看惯性仍走着舞着,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大胖子面露忧虑,似也为元豹惋惜、扼腕。对元豹妈元凤说:“想吃什么就给他做点什么?”都随着他点。“这么年轻,偏走了这条遂生让人痛心呀。” 
  “我们这孩子就没救了么?”元豹妈淌着泪说,“求大仙指点。”“治得了病治不了命。”大胖子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学好三年,学坏三天,我是无力让你们人人修成正果的。好自为之吧。你们也不要太难过,他当算自绝于人民。” 
  大胖子去了,骑着大白马,驾起一朵五色祥云,空中似传来阵阵仙乐。众居民侧耳谛听,却又听不见了。 
  元豹此刻也停止舞蹈,傻呵呵地站在那儿瞅着大家: 
  “来个‘好儿’嘿。”“好,好。”众街坊一阵心酸鼻痒,“好儿”未出口,泪已湿襟。“孩子。”元豹妈哽咽地说,“就别乍翅了,安下心来过日子吧。赶明儿再把咱家那辆三轮拾掇拾掇,你和你妹蹬着它去车站拉座。”“用我的吧。”黑子推来一辆三轮,“元豹哥那辆不早被那帮博物馆的零卖了么。”“试试,孩子,骑上去蹬两圈。”元豹妈擦着泪说,“唬人的家伙没了,吃饭的家伙还好使?” 
  元豹喜滋滋的爿腿上车,一通乱扭,车纹丝不动。他蹬车仍不忘花活儿,只求腿脚姿式好看,节奏佴是芭蕾的节奏,前后使的劲儿都互相抵销了——他拿车当棍儿使了。 
  “他大妈,甭难过。”李大妈见状安慰元豹妈,“甭难为孩子了,就当他还小呢。”元豹在车上猴似地一刻不停,摸摸弄弄,抓耳挠腮,扮着鬼脸。“这孩子傻了。”众居民齐声叹道,“由他去吧。” 
  “现在开始宣判,被告人起立” 
  审讯室里,天已经亮了,第一道光线射进室内,灯仍开着,审讯的和被审讯的脸都绿了,一脸不耐烦。 
  秃头胖子拿着一张宣判书,眼睛瞟着垂手侍立的唐国涛,一字一板地念着:“唐国涛,男,一百一十一岁,捕前美坛子胡同35号。 
  该犯思想一贯反动,语多放肆。该犯于一八九九年混入义和团队伍,在战斗中临阵退缩,思想开小差,且想入非非,贻误战机,财政北洼之战失利。后又养子不教,纵子行凶,招摇撞骗,在社会上造成了很坏的影响,毒害青年,传播荒诞迷信;侮辱妇女,诽谤中伤知识分子;种种罪行不一而足,是丁忍孰不可忍。不要利用我们宽容大度,利用我们的善良好心。对这种害群之马必须绳之以法,唤起群众明是非。这个人很坏!原谅还是不原谅——不原谅! 
  谁要认为我们软弱可欺就错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人们呵,你们要警惕! 
  以上犯罪事实,该犯均供认不讳。 
  本人认定。该犯对轰轰烈烈的义和团运动失败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维护法纪的尊严,为保护人民的利益,为平息社会上的流短飞长,为改革大业的马到成功,为子孙后代的幸福安宁,特判决如下:判处唐国涛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此判决为终审判决,不得上诉。” 
  宣判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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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把我当人
第二十五章
  瑜伽功的音乐中,元豹出现日本札晃的体育馆中。 
  场中央搭了个用绳子拦起来的比赛台。四周看台上坐满各种肤色的外国人,纷纷举着各国国旗。不同肤色的各国少女组成啦啦队在赛场周跳着扭着喊着唱着。喇叭呜咽,鼓声震天——比赛实况通过卫生星向全世界转播。 
  大胖子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 
  赵航宇坐在家里看着电视。 
  白度坐在飞机上看着电视。 
  刘顺明、孙国仁坐在火车上看着电视。 
  唐老头儿坐在牢房里看着电视。 
  大学的姑娘们坐在教室里看着电视。 
  坛子胡同的居民们挤坐在唐家小院看着电视。 
  街上的行人们站在电器商店的柜台前看着电视。 
  股东们、主持人坐在舞台上看着电视。 
  全国人民都在看电视。千家万户的电视屏幕上都是同一面面:札晃比赛场地的彩色的黑白的二十寸的十四寸的清晰的雪花闪烁的用绳子拦着的比赛台。 
  唐元豹穿着举重服出场了,不同肤色的不同块头的不同嘴脸的外国选手和他站在一起。向四周看台欢呼的观众挥手致意,微笑着,送着飞吻。鲜花从四周看台纷纷扬扬地扔下来裁判员穿着白色的裁判服进入赛场,在赛台四周各国的位置上坐好。正在计时的巨型电子石英钟上的暗绿色的数字同时都变为0,接着开始从后一位数上疾速地增加 
  比赛开始的锣声了。几个彪形大汉每人手拿一根绳子走上比赛台,同时动手将选手们翻倒,骑在身上左一道右一道地捆起来。 
  元豹第一个被四马躜蹄地捆好,高高举起来。接着,其他选手也被捆好,举起来。 
  元豹被捆的最小,最紧,没用的绳子最多,脸上的笑容最坦然最惬意。他理所当然地获得了最高分:9.95分。 
  第二个单项是所有选手扛着一个骑在他们脖子上的大汉按照骑手的命令做规定动作的自选动作。 
  元豹又是最出色的,他不但能扛着比他重一倍的壮汉象马一样跑象狗一样爬象羊一样咩咩叫,还能撒娇劈叉足尖舞,任骑垂怎么颠怎么打怎么捶怎么揪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坦然惬意甚至有几分感激的微笑。 
  自选动作时他更是使其他选手难以望其项背。他津津有味儿地喝了一泡骑手撒的尿,解渴生津意犹未尽翘起大母指称赞。他又获得了最高分:9.96分。 
  大汉们拿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长针走上台,将针残忍地轮番扎进选手的十个手指。有人当场忍不住叫喊起来,退出了比赛。其他选手虽然咬牙瞪眼地按捺着,但已是汗流浃背,肌肉痉挛,唯独元豹依旧笑容可掬,温请地望着扎他的人,那眼光中颇有几分鼓励和勉慰,似乎是更怕对方坚持不住。 
  当大汉们把扎在选手们胸部针通上电时,所有选手都抽搐着,目眦迸裂,七窍出血,面容狰狞,毛发倒竖。元豹却只是鼻尖上浸出些汗珠儿,笑容依旧,甚至闭上眼睛象经受某种快感似地细细品味着。 
  他又—次获得了最高分:9.97分。 
  一块烧红的铁板被抬了上来,每个选手都赤脚站了上去,铁板上立刻冒出一缕缕青烟,象煎肉一样滋滋响着。 
  又有两个选手不胜折磨,嚎叫着、哭泣着踉跄退下,离了铁板仍在不停地嚎叫哭泣。 
  剩下的选手或一动不动,用自己的体温使局部的高温降低,或象捞在网里的虾一样乱蹦乱跳,端力减少每只脚在烧红的铁上的停留时间。 
  元豹胜似闲庭信步,举着手在铁板上踱着,哪块红就站到哪里,俟红稍转暗,便挪步站到更红更亮的地方。他的脚黑了,可脸红了。人象喝了酒似地容光焕发。 
  他又以绝佳的风度和最持久的耐力获得了最高分:9.98分。一个个巨大的玻璃鱼缸抬了上来,每个选手都跳了进去,沉到水底,象鱼一样游动。水波荡漾,一串串气泡浮上水面,进碎,破灭。时间一分一秘过去了,第一个选手浮了上来,象鱼一样大张着嘴喘着气,湿淋淋地沮丧地爬出鱼缸。 
  又一个选手爬了出来,一脚踢破了鱼缸,沉重到亮的水倾泻而出。裁判向他出示红牌,他冲裁判挥舞着头吼叫,被神色黯淡的队友拉开,披上毛巾边叫边嚷怒冲冲地扶着退场。 
  又一个选手冒出来 
  又一个选猛地浴水而出 
  鱼缸内还剩下几个选手互相注视着,各不相让地坚持。 
  鱼缸里的水一点点降温,渐渐变得晶莹、透彻,渐渐变得沉稠、脆硬在整个水面将要冻结的刹那儿,其余几个选手破冰而出,他们通红的身体立刻变得黑紫,昏倒在地,被人抬了下去。 
  冻成冰坨的鱼缸内只剩元豹和另一个选手,他们象琥珀中的苍蝇,凝止着,毫发可鉴。 
  冰坨一点点化开了,那个选手工肢软地沉了底,被工作人员迅速捞出,现场施行急救。而元豹则重又欢快地摇头摆尾游起来,他身上的碎冰象鳞一样闪闪发光。9.99分——所有电子记分牌上都打出了怎样的分数。 
  元豹在左右开弓抽自个嘴巴。打得又快又狠。其他选手虽然也勉强在打,但无论从技巧熟练程度上和力量使用上他们都远逊于元豹。有的压根儿就打不着——尽管脸也不小。有的一下一下是打了,但不是打歪了就是上去连红都不红。 
  元豹的脸已经打成紫茄子了,厚厚的脸皮肿的象纸一样薄一样透明。10分!全场骚动起来,报以热烈的掌声。原来为本国选手摇旗呐喊吹喇叭的观众都一面倒地替元豹加油。啦啦队也全部倒向元豹,用各种语言各种方式为他喝采欢呼舞蹈歌唱。 
  元豹充满胜利信心地迸行最后一个项目自选动作的比赛。其他选手有的把猫放进自已扎紧的裤腿中,有的用牙咬着绳子拖动卡车;有的在自己手上各坠上一个电视机;有的牵出一只老虎,把自己的头放进老虎的血盆大口之中,伸手去挠老虎的痒痒。元豹出场了,全场立刻安静下来,啦啦队也停止了呐喊歌舞吹号击鼓,千万人的目光集中在元豹身上。 
  只见他微笑着,从容自在甚至带有几分顽皮地举起一把锋利闪着寒光的剔骨尖刀,仰起脖子,缓缓地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个弧形,血从整齐的刀渗出来。他放下刀,用双手一点点揭开下额连至两耳的皮,一寸寸小心翼一丝不苟地往上撕着。揭起的脸皮象蝉蜕一样轮廓俱在、完整无损。 
  他一点点揭着,揭至嘴部,逢到筋肉相连,纠缠不去时便用刀割断那些筋肉,继续往上揭。 
  场内鸦雀无声,连那些竭力卖弄的选手们也纷纷停了下来,目瞪口呆地瞧着元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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