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风云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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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所谓的成长，所谓找不回的青春，
　　那些徘徊困顿，那些孤单的人，
　　那些无法安眠的夜，还有冷冷的清晨……
　　小蔓
　　1997年7月5日
　　我读着信，一种深深的愧疚由然而生。小蔓对我敞开了心扉，逐字逐句说的都是真情实感，而我呢？却恰恰相反每一句说的都是谎话，我虚构了自己的身份，伪造了自己的学校，甚至连自己对小蔓的感情都不敢承认，我以如此卑劣的方法欺骗着我朝思暮想的小蔓，有什么资格被她称赞，有什么资格在夸夸其谈呢？小蔓说的不错，我确实希望被别人肯定，那首《风》也确实寄托了我的真情实感，但小蔓错了，那首风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她想象中追求与超越，而是一种我对自己感情生活的游离与不自信，我在向往着执着勇敢的同时却只能把它深藏在谷底，小蔓虽然只是小草，但她却敢在万物萧条的秋天里迎风而立，而我这片叶子，却只能在风里飘忽不定了。我正沉浸在这种难以名状的酸涩愧疚中时，手里的信却不料突然被抢走了。
　　“干什么！”我惊慌地去抢夺信件，却更经惊慌地发现那人就是小蔓。
　　“呵呵，我说林警官怎么看《刑事侦查月刊》这么认真呢？原来是在读信，一定是女朋友写的情书吧……”小蔓眨着大眼睛顽皮地说，虚幻与现实的迅速对调让我恍如隔世。而紧张随即占领了我的大脑，此时那小蔓手中晃动的仿佛已不是书信，而是一颗随时要爆炸的手雷，那爆炸的威力足以把我们之间的友情炸得粉碎。
　　“快还给我，别闹了！”我焦急地说。
　　“不给！就不给！”小蔓笑着说，清纯的脸上挂着天真的表情。
　　“快给我！好小蔓了！叫你小蔓姐还不行……”我不可奈何地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紧张得渗出了汗水。
　　“还你可以，但得让我看看那个女孩的名字！”小蔓故意拉长声说：“恩……我来读一下情书的内容。”小蔓说着就从背后把信拿到眼前。
　　“你快还给我！要不我急了啊！”我大声地冲小蔓嚷着。紧张的情绪让我失去了理智，整个图书馆的人都在往这里观瞧，小蔓也没料到我会这样对她，愣愣地盯着我一动不动。
　　我顿时后悔了起来，真希望此时能有个地缝钻进去才好，面前的小蔓已经泪光闪闪，受了委屈的她当然不能理解我发脾气的真正缘故，但看着小蔓手中的那封书信，我也确实不知该咱如何收场，一时间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脑袋里也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哎，拿来让我看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大脑袋胡铮抢过了小蔓手中的信。“恩……我看看……亲爱的，林楠……”胡铮拿过信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你们欺负人！”小蔓美丽的小脸气的变了形。她抹着眼泪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图书馆。我愣在了那里，既想过去劝慰小蔓，又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入手，只感到手足无措。
　　“行了，走吧，这个结果不错了。”胡铮的提醒才把我拉回到现实，我在周围无数双惊异的眼神中，匆匆收起了信件。多亏了胡铮啊，要不是他的及时相助真不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而我对小蔓的恶行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从那天后很长一段时间小蔓都不再理我。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现实生活中讨好小蔓的同时，却会在信中痛斥小蔓那个男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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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警校无眼泪　　警察　武侠？
　
　　回归的勤务让期末考试变的简单起来，学校考虑到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复习，把大部分科目的考试都降低了难度，暑假就这样轻松地到来了。作为第一个在警校的暑假，我和那大侠都不想这样平淡的度过，在商量之后我们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利用暑假出去打工。
　　那大侠住在朝阳，而我住在宣武，两个地方算不上太远，合作起来也算方便。此间那大侠的一个邻居正在朝阳某市场练书摊，因为家里有事所以暂时歇业，我和那大侠便瞅准了这个机会，央求着接过了邻居叔叔的书摊。邻居叔叔的存货不少，货源自是不用愁了，我们就先从他那里“扎货”，之后算好数量待卖出之后再还他本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和那大侠背着满满两大包书走进了位于朝阳某地的一个市场，这是一个典型的农贸市场，卖菜的、卖糖茶烟酒的、卖旧货古董的，总之琳琅满目、热闹非凡。同时因为缺乏管理也是市场显得有些嘈杂混乱。邻居叔叔的摊位是由一个用木头塔成的小门脸，里面简简单单的有两个马扎，我和大侠把旧书按类别分别码到摊位上，坐等着生意上门。市场里人来人往，挎着篮子买菜的、带着孩子买小玩意的、淘换旧货的、买金鱼鱼虫的，总之摩肩接踵十分热闹，但我和那大侠的书摊却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大侠，咱们是不是应该吆喝几句啊？”我问。
　　那大侠一边埋头看书一边说：“恩……是应该吆喝，但咱们吆喝什么啊？”
　　“这到也是……吆喝什么啊？”我也犯了难。昨天进书的时候邻居的叔叔就曾告诉过我们，卖书的学问大了，不但进书时要会选书，而且买书时还得会推销。推销我们暂时不会，要让我们像旁边买菜的外地老乡那样扯着脖子大喊，还真是没那魄力。但我却逐渐发觉了我们在进书的首道环节上也出了问题，我平时看书不多，所以选书的重任自然都落在了那大侠身上，而那老先生选的书基本都是诸如“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的武侠小说，纵观我们书摊上摆的这些书，作者分别是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卧龙生、黄易、倪匡等人，书是进了不少，但类别却惊人的相似。正所谓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闹了半天我们摆的这是武侠小说专摊。
　　“哎，我说大侠，别光看书啊，咱们得想想怎么把书卖出去啊。”我拿过那大侠手中的《萍踪侠影》说：“怎么又看起梁羽生的了？”
　　“你懂什么？”那大侠夺过书说：“金庸、梁羽生的书各有不同，但同被誉为新派武侠小说的鼻祖，从故事叙述上说……”
　　“行了行了，领导。”我打断了那大侠的话。“这些您留着那天给我讲行不行？今天咱们到这儿是来卖书的，不是来看书的，都快一上午了一本还没出手呢，你说怎么办？”
　　那大侠看了看表，叹了口气说：“不是卖不出去，而是时候未到，再等会再等会……”大侠说着又开始埋头看书。这倒好，那大侠借着买书的机会大饱了武侠瘾，而看摊的重任却由我一人承担了。
　　正在这时终于走过来一个顾客，那人翻了翻我们书摊上的书，又低头看了看那大侠手中的《萍踪侠影》问道：“哎，这本书不错，张丹枫、云蕾，国仇家恨终可断，终于一笑解千仇啊……”
　　那大侠一听来者不凡，便饶有兴致地与他攀谈起来。之后我便长了不少知识，比如梁羽生先生的原名叫陈文统啊，梁羽生的第一部小说叫《龙虎斗京华》啊，张丹枫是天山派的真正创始人啊等等等等。总之我都似懂非懂。最后那人一拍大腿：“我就要这本了，多少钱？”
　　我一看生意来了，就赶忙招呼：“原价十五块钱，现价十块钱。”其实这本书进价才七块，但我想那大侠已经忽悠了这么半天，十块钱的价格到也不贵了。而不料那大侠却拦住了我。
　　“对不起，这本书不卖。”那大侠出人意料地说。
　　“不卖？你没事吧。”我皱着眉头说：“别听他的，卖十块，书给您。”我说着就把书夺了过来。
　　那人刚掏出钱，书却又被大侠抢了回来。“说不卖就不卖，我刚看到张丹枫与毕凌虚下棋那一段，还没分出胜负呢，要不您看这样，您明天再来买，我肯定卖您。”那大侠就这样送走了我们的第一个顾客，我看着不禁感叹：“爱书人卖书，哪里还是卖书，简直是卖自己的孩子啊。”就冲这样生意也不会好做啊。
　　转眼间已日上三杆，气温开始热了起来，我和那大侠腹中饥饿便收拾起书摊，找了一个面馆慰劳起肚子来，那大侠还是边看书边吃拉面，而我却愤愤地吃不下去。
　　“我说大侠啊，咱们忙活了一上午一本书都没卖出去，中午吃饭还得花钱，照这样下去，咱们这勤工俭学估计是只能勤工，俭不了学了。”
　　“没事，今天中午算我的。哎，生意嘛，早晚会开张的。”那大侠不以为然地说。
　　“是早晚得开张，等开张的时候都开学了，我还等着赚了钱买个新吉它呢。”
　　“别着急，万事皆有因果，棋在棋外。”那大侠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我无奈地喝了一大口汤，感觉曾认为唾手可得的一把吉它钱照此下去是遥遥无期了。
　　下午的生意依然惨淡，我试着吆喝了几声也不奏效，索性也学着那大侠的样子拿起了一本武侠小说开始研读，看的刚好是金庸先生的名作《天龙八部》。一时间书摊变成了读书角，学习气氛浓郁，我和那大侠在喧哗嘈杂的市场上专心致志地看起了书。随着时间的推移，翻过的书页越来越多，一个正邪分明的武林世界展现在我眼前，一段段感人的爱恨情仇，一招招玄妙的奇幻招数，令我越来越明白大侠沉溺于此的原因。正当我看到大侠乔峰在杏子林中临危不乱制服帮众叛变那一节时，旁边那个买菜老乡的摊突然被人掀翻了。
　　“不交钱是吧？那就从这儿给我滚蛋，别他妈让我们再看见你！”三个打扮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围在老乡身边趾高起昂地说。
　　老乡不敢反驳他们，只是低头捡着掉在地上的菜，而三个混混似乎还不罢休，把老乡刚刚捡起来的菜又扔到了地上。“捡什么捡！快滚蛋！”为首的混混说。
　　我和那大侠放下手里的书，气愤地看着这一幕。
　　“怎么这么凶啊？他们是市场收管理费的吗？”我转头问那大侠。
　　“什么管理费啊！还看不出来啊？这帮孙子是江湖的败类。”那大侠回答。
　　就在那个为首的混混又要推搡老乡的时候，我和那大侠走到了旁边。
　　“住手！”那大侠一声厉喝，那感觉酷似任何一部武侠小说里的英雄出场镜头。“三个欺负一个，算什么好汉？”
　　三个混混一惊，随即转头看着我们。“呵呵，我还以为是警察来了呢，没想到是俩小崽子。”为首的混混笑道。
　　“我们就是警察，你们凭什么收人家钱？”我大声问道。
　　“哈哈哈哈……”三个混混一起大笑。“你们是警察，那我们他*还是联合国军呢，我告诉你，在这儿摆摊就得给我们哥几个保护费，要不就滚蛋，明白了吗？”
　　“不明白，人家不需要你们的保护，凭什么给你们保护费。”　我又说。
　　“嘿，我说小崽子你是不是皮紧了想找揍啊？”为首的混混说：“你们不是也在这摆摊吗？顺便今天都交了，一天十块，先交一个月的！”混混说着就伸出手来。
　　那大侠也被气的够呛。“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学古惑仔啊？我们不但不给你们钱，而且也不会让你们收别人的钱！”大侠说得铮铮作响，好一副侠客做派。
　　“我他妈抽你小兔崽子的！”为首的混混说着就要抡拳头，买菜的老乡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