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风云录-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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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窗外白色月光映照下的地板,听着大家的各报家门和从警目的,知道我的集体生活就这样开始了,身上盖的军被远没有家里的舒服,床也又小又硬,耳塞机里齐秦的嗓音是那么让人伤感和孤独,想起昨天还在温暖的家里我就感到一阵酸楚。正在这时,提问轮到我了。
“林楠,说说你啊,你为什么要当警察呢?”黎勇显然聊性正浓。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考警校,我中考一摸成绩不好,我爸妈怕我考不上重点高中,就让我报了个重点中专。”我回答。
“就这么简单?”黎勇问。
“是啊,就这么简单。”我说:“你都问了一圈了,现在该你说说自己了,你为什么要考警校啊?”
黎勇清了清嗓子,语气高昂地说:“我嘛,天生就是一个警察的料,从小我就特喜欢看警察题材的片子,敬礼、拔枪,多帅啊!所以我准备先考警校,今后当个中国的神探亨特,到时候……”黎勇的话还没说完,宿舍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萧干事晃着手电走了进来。那天晚上的结果可想而知,我们六个可怜的难兄难弟,每人都没逃脱被迫锻炼的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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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入警营的乌合之众 军训开始
第二天早上六点十分,急促的起床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柔软的被窝是如此难舍,我在心里默默数到十才战胜自己爬了起来。警校的第一个清晨是忙碌而杂乱无章的,一群毫无条理的人凑在一起是什么样子可想而知,黎勇找不着了配发的军鞋,那海涛的袜子也不知道甩在哪了,胡铮顶着大脑袋半天还不下床,我则憋得满脸通红却还没轮到入厕的机会,只有秦天已收拾妥当。这也许和他原来上体校的经历有关,对于我们而言这陌生的集体生活他早已习以为常了。但短暂的十分钟又匆匆而过,六点二十,集合的哨声吹响了,我们这帮人像残兵败将一样衣冠不整地涌出了宿舍楼。
清晨的阳光洒在了我们身上,金灿灿的十分温暖,我整了整身上那略嫌肥大的迷彩服,一脸迷茫地站在队里,今天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呢?
与昨天不同的是,今天队伍前除了萧冲干事外,还站了一个胖胖的老头和两个年轻的武警战士,看人已到齐,萧干事开始训话:“同学们,今天是你们来到警校的第二天,也是军训正式开始的第一天,这位是咱们队的李主任,请李主任讲话。”说完便带头鼓掌。
李主任在淅淅沥沥的应和掌声中说:“大家好,我叫李建平,是咱们96级1队的主任,以后和萧干事一起负责你们的日常生活管理,今天是警校新生军训的第一天,通过刚才短暂的接触我已经看出了大家年轻的朝气,但也有很多不足,那就是行动不统一,没有令行禁止,这就需要大家在今后的军训中严格要求自己,通过这三个月的时间把自己锻造成一个新时期合格的警校学员,大家准备好了没有?”李主任加重着最后一句话的语气。
“准……备……好……了……”96级1队的声音仍有些散乱。
“准备好了没有!”李主任再次大声重复提问。
“准备好了。”我们再次回答。
“准备好了没有!”李主任声音铮铮作响。
“准备好了!”这次声音才算比较洪亮。
“好,以后回答就得按照刚才这个声音,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两位是负责咱们队军训的教官。”李主任说着,两名武警战士齐刷刷的向大家敬了一个礼。“这是楚平教官,负责1分队,那是朱长军教官,负责2分队,大家对教官的命令要严格执行,好了,多了不讲,现在队伍分别带开进行早锻炼。”从那天开始,跑步便成了我们每天清晨的必修课,三年的校园生活不但让我们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还让我们锻造了坚强的意志,环校园的那条柏油路不知道留下了我们多少脚印和汗水,我们已经逐渐习惯了在那条再熟悉不过的路上奔跑,迎着朝阳或夕阳,迎着春风或秋雨。当如今我再次晨跑的时候,还常常会怀念那些昔日用同一个步伐奔跑的同学和战友,怀念那些铿锵有力的跺地声音,怀念那些天真无邪的笑容和不切实际的理想,也许当我们在一线、基层历练多年后,会为当时的无知幼稚而感到可笑,但那时的那份纯真和满腔的踌躇却再也无法回到我们身边。
枯燥的军训生活正式开始,负责我们分队的武警教官就是那个朱长军,按那海涛当年的话说,这才是恶梦开始的第一步,我当时还不信,谁知这个预言很快便成为现实了……
按照军训的作息安排,我们在警校的每天被分成了按分钟为计算单位的条条框框。早晨6:10起床,6:20晨练,6:50晨练结束整理内务,7:00至7:30吃早饭,8:00至11:50军训,12:00至12:30吃午饭,13:00至13:30午觉时间,14:00至17:00军训,18:00准时吃晚饭,19:00开始晚上的政治思想学习和新学员的活动等等,21:00全队点名,22:00熄灯。
集体生活就意味着你要去适应同屋每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比如麻雀他那意志坚定可以站立不倒的袜子,胡铮那半夜说评书的习惯,艾维维知识分子气浓郁的刨根问底,以及他们公认我那酸文假醋的文学爱好等等,总之大家是一个整体。集体生活就是整体生活,就是要把我们这些身上长草的人锻造成为一个个合格的零件,警校实行的是同化教育,不允许我们有过多的个性和特点,需要的是步调一致和令行禁止,还是那海涛总结的好:我们就是螺丝钉,爱他妈往哪钉往哪钉。
上午的军训是简单枯燥而却难以忍受的,那就是站军姿。此时的我们已经穿上了配发的绿色制服,但与正式制服不同的是,我们肩上既没有肩章,头上的警帽也没有警徽,按照警校的规定,要想配发完全必须要通过军训这道鬼门关。我们被带到了太阳已烤得烫熟的操场,9月的天气仍然热得让人窒息,96级的4个队被分别带开,开始了这军训的第一个训练项目。我在此之前一直认为直立行走是人类最基本的原始能力,可到了那时才发现,我长了这么大居然还真的不会站着。我们被分成了以班为单位的4列,每人间距1米,成立正姿势保持立正。军姿的要求很多,首先就是“两挺一瞪”, “两挺一瞪”顾名思义,就是挺胸、挺腰和瞪眼,其次是抬头、两手紧贴裤线等等等等,武警教官在周围不停的巡视,穿着迷彩服的他此时真像是寻找猎物的金钱豹。30分钟过后,他的猎物到手了,不幸的艾维维,又是他……
小艾因为汗水流到眼睛里而用手擦了一下,这个细微的举动瞬间就被小朱发现了,小朱二话不说一个摆退让小艾飞到了队伍前。与上次不同的是,小艾并没有被强制运动,而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朝向全体人站着,那幅窘态到现在都常常浮现在我脑海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越爬越高,直到攀升到了我们头顶的最上方,此时我开始诅咒人类的进化,为什么要直立行走,试想如果四肢着地也许痛苦会比现在少得多。双脚的感觉已由酸疼转为麻木,又从麻木转为针扎似的刺痛,肩膀、腰、所有的关节都在承受着史无前例的煎熬与考验,汗水随着我的脸颊流淌在眼睛里、嘴里,但我们谁也不敢有半点举动,面前的小艾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正在这时,队伍里开始有人倒下了,之后许多人步其后尘,队伍开始显得参差不齐,我也开始矛盾着是否也该使个苦肉计作短暂的休息,但一想到身上那初次穿着的警服,那种侥幸心理就荡然无存了。
此时我身边的大脑袋胡铮用最小的声音对我说:“林楠,一会儿我倒了的时候你扶我一把啊。”
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当然,这也是我舒展身体的好机会呢。
计划如期进行,胡铮装作两眼一黑便朝着我的方向倒了下来,我正想一个箭步冲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双脚已根本不停使唤。之后的结果出乎人预料,胡铮轰然倒地,摔了个瓷瓷实实,而我却捡了瓜漏躺在了他那柔软如席梦思的身上,胡铮的新制服被两个人那300多斤的重量磨出了一个大洞,他的大脑袋也险受轻伤。后来胡铮通过此事成长了许多,他总结了一条至今适用的经验:一切都得依靠自己,别人都靠不住。
经过痛苦、煎熬、再痛苦、再煎熬,一上午的时间终于让我们挺过去了,我们这帮孩子终于明白了度日如年的含义。中午的食堂热闹的像战场,但秩序井然有序得倒像是牢房,我们按照队伍顺序依次排在行列里,胃里发出的“咕咕”叫声简直可以谱成一首进行曲了。那天的菜吃的什么我已记不得了,但我记得自己一共吃了4个馒头,大脑袋胡铮更夸张,5个馒头还加一碗汤。一想起当时的饭量,我们就觉得恐怖。
中午匆匆而过,下午的训练更令人发指,小朱不知道何时发明的整人方法,为了防止我们偷奸耍滑,他用收集到的许多颗小石子,把它们分别放在了我们每个人的手与裤线之间和两腿之间,还同时定下了规矩,谁掉一颗石子就要被罚10个俯卧撑。强制锻炼是小,面子是大,所以我们纷纷使出吃奶的劲儿防止小石子下落,当然,就是掉了石子也不能让他发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这句话就是说我们的,大家在中间休息时迅速地收集了无数石子,把它藏在了全身各处,以便旧的掉了再换新的。谁料小朱还没玩够,他又使用了新的招数,他让我们把自己的大檐帽反顶在自己头上,保持平衡不许落下,这下可苦煞了我们这帮俗家弟子。不一会儿我就感到脖子发麻,脑门发紧,在我们痛苦难忍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小朱的笑容,这时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孙子……”
晚上18:00,我们分队为了这句话付出了比别人多出一个小时的训练时间,小朱经过反复侦察仍然没有捉到真凶,就把火气让我们全体均分,看着天边的晚霞和别的队收操的欢呼,我们心里只有一个字:恨!不是恨自己不成钢的恨,而是恨小朱太过残忍,那位同学的勇气和胆量确实值得钦佩,我们这些中华子孙在此时也是异常地团结,坚决不出卖说实话的战友。但有时说实话的效果却并常常不尽人意,他的话虽然得到了大家的共识,但一旦与受尽折磨的一个小时相比也确实显得不值。这时我们会在心里重复:小朱确实是一孙子!在收操后,黎勇感悟颇多,最主要的就是说还是当女生好,小朱虽然屡屡对男生痛下黑手却不敢碰女生一根指头,小朱能让男生头顶帽子却拿女生的贝蕾帽没有办法,此时黎勇也许忘了,自己在不久前还曾称呼戴贝蕾帽的警花们“孙悟空”、“大厨子”。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不知为什么都没了食欲,与中午的大块朵颐相比,晚上食堂剩下的“烧红根”实在让我们难以下咽,所谓烧红根就是炖胡萝卜,这哪能满足我们这些饥肠辘辘饿狼的需要。但是校门不让出,饭还得吃,馒头依然消灭殆尽,胡萝卜却仍逍遥法外。饭桌上,黎勇打开了话匣子。
“楠子,你说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
我用馒头沾了一口菜汤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