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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权色官途-第94部分

小说: 权色官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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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令他心烦的是,去党校的事情似乎已经铁板上钉钉了,人换成了江建文,自己这回算是彻底吃了败仗。

    这种失败产生的失落,让林安然多少有些消沉。他第一次开始分析自己目前的位置和处境。

    显然政法委不是个进步的好地方,这一点从百乐门事件之后已经有所意识。所谓团结出干部,在一个安定团结环境里工作远比在一个勾心斗角的部门里对着干更容易高升。

    斗争永远只是一种手段,不是最终的目的。在官场上好斗不是一件好事,在有的人看来,斗争才是升官的王道。实际上,当斗争开始,双方永远没有赢家。

    他第一次冒出向秦老爷子和秦部长求援的心思,跳离这个漩涡,到一个能出实绩的部门去做点事,不说能不能升官进爵,起码对得起良心,也能为老百姓做点事。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句话如今看来像个笑话,实则还是很有现实意义的。

    但是如果秦部长给他开后门,估计自己又将会到哪去?去省府?在办公厅之类的地方找个位置,做几年提高级别然后挂职空降地方?这不失为一条好路子,不过这就意味着要离开滨海市,离开母亲,况且让母亲知道自己找秦部长和秦老爷子,又会不会生气?

    况且,他林安然是个要强的人,遭受这么一点点挫折就跑到秦部长那里求助,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忽然又想到了卓彤,如果现在她在身边该多好,起码可以安慰一下自己。林安然已经记不得多久没给自己这位女朋友打电话了,忙起来的时候没时间,有时间的时候卓彤又没时间。卓彤出国半年了,俩人一共打了不到十个电话。前几天收到卓彤的信,这是林安然第一次收到卓彤的信,里面有一句话让林安然有些由衷的感伤。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是美国的距离太遥远,还是滨海的回忆太肤浅?

    吃完饭,喝了不少酒。平常两斤白酒都面不改色的林安然居然觉得有些头晕,是啊,酒入愁肠愁更愁,喝酒也要看状态的。

    尚东海要做东请大家去百乐门唱歌,大家纷纷拦下几辆的士奔着百乐门去了。

    最后只剩下尚东海和钟惠还有林安然三人,尚东海站在路边挥了半天手都截不到一辆的士,跺脚直骂,说:“难道今晚的人都不开车出来了?都坐了的士?”

    林安然揉着太阳穴,说:“我有点头晕,想回去休息一下,晚点还要写报告,调查工作做完了,三天内要做出调查报告,事情太多了。”

    尚东海问:“调查完了?怎样?”

    林安然苦笑道:“怎样?没怎样!黄大海没事,我有事了。他以为是我把黄毅给抓了,听了周宏伟的小报告,直接把我去党校的名额给刷了。”

    尚东海笑道:“要不要帮忙?”说完朝钟惠努努嘴。

    钟惠已经有些微醉,勾着林安然的手死活不放,说:“我明天就跟我爸说去,让他给你解决。”

    林安然忽然就冒火了,要知道,钟惠如果找钟部长说一下,估计还真能让自己去党校,这看起来是件好事。可是对林安然来说,又觉得这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这是林安然的第一反应,在钟惠看来,这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跟自己爸爸说一声,什么事情都能水到渠成顺利解决。从参加工作到现在,钟惠最初在市府办,最近一个月被调回组织部,听说准备任干部一科的副科长了,这一切都源于钟山南。

    即便钟山南不吭声,不开口为她谋取任何利益,但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下面的干部自然懂做。

    在毫无靠山的干部看来十分艰难,甚至有的公务员当一辈子都只是个副科,而有背景的人却不用任何担忧,无惊无险无风无浪就青云直上。

    这太不公平了!

    钟惠见林安然杵在那里不吭声,抓着他的手使劲摇着,撒娇道:“林安然,今晚你得陪我,你把我对象赶跑了,今晚你就临时当我男朋友!不然我要你好看,跟我爸说下次也不让你去党校,别说这次了。”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实实在在触碰到林安然的痛处,满腔的怒火像爆发的火山一样不可遏止。

    他冷冷掉过头来,盯着眼前这个漂亮又有些刁蛮的女孩,终于发火了。

第125章 贵人满天飞

    事后钟惠重提往事,形容林安然当时的目光像两把凌厉又尖锐的刀,有种迫人的气势,让不敢直视。

    认识林安然以来,这是钟惠第一次领教林安然的震怒。以往林安然都算是个斯文有礼的人,虽说有时候痞了点儿,时不时也喜欢装傻,但绝没见过他发火,所以钟惠几乎忘了林安然这人居然还会发火。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很好玩?”林安然的脸冷得像一块大理石,说:“钟惠,这个世界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像怎样就怎样,你是不是觉得能左右别人的前程的感觉很好?是不是觉得有个部长老爸很牛?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就该围着你转?不是每个当公务员的都像你一样万事无忧什么都老爸给你安排好!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他妈刚工作没几天就能到组织部准备提拔副科!如果你认为可以拿去党校的事情来要挟我你就错了!”

    说到这儿,林安然忽然停了下来,爆发一样吼了一句:“你他娘的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钟惠化石一样僵在那里,脑袋一片空白,只觉得身子有些哆嗦,不知道是怕还是惊,甚至忘了作出任何反应。

    尚东海瞪大了眼,傻了一样站在那里,像只扎在树桠上的猫头鹰,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回事?耍花枪?尚东海想,这林安然今天是怎么了?要知道,在滨海市的行政机关里,只要钟惠说一句让人做她男朋友,哪怕明知是假冒的,也不知多少年轻干部排着队等着候着要来抢。

    何况还暴骂了一顿组织部长千金,这事搁在自己身上,都是个大麻烦,即便自己的老爸也是个市领导。

    直到林安然甩手离去,尚东海才明白林安然是来真的。他想喊林安然留下,嘴巴开了一半,却没喊出声,戛然而止。

    钟惠看着林安然开着摩托的身影消失在大街尽头,终于捂着脸蹲在地上,哇一声哭了出来。

    回到家里,母亲梁少琴在看电视,林安然招呼也没打,直接钻进房里,一头倒在床上。

    足足半个小时,才理顺了情绪,忽然觉得自己不该对钟惠发火,她真的挺无辜,不过是在自己心情最差的时候开了个不恰当的玩笑,却被自己狠狠训了一顿。拿起电话想打给尚东海,想想又放了下来,也好,让钟惠冷静一下再说。

    又在床上躺了一阵,想起了卓彤,现在美国应该是白天,于是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自从开通了国际长途,这是林安然第一次给卓彤打电话。

    电话通了半天,才有人接,居然也是个华人女孩,一开口就哈罗了一声。林安然问:“请问卓彤在不在?”

    那女孩听见是个说国语的,愣了一下,答道:“她去上课了,今早上她有课。你是谁?要留个口讯吗?”

    林安然嘴唇翕动了一下,想想又没说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把自己的郁闷向她倾诉,于是客气道:“不需要了,谢谢。”

    阴差阳错,两人还是没联系上,林安然盯着桌上的电话机,忽然觉得离他很是遥远,而且越来越远。

    卓彤曾经问过林安然为什么不选择写信,林安然说自己不喜欢写信。这确实如此,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林安然很喜欢写信,回到了滨海,在派出所当了治安员,后来所里有个实习警分配了工作,请大家吃顿饭。在饭桌上,有人问他安排在什么地方。

    那个新警笑笑,说:“八科。”

    派出所的几个老警察哦了一声,不再问下去。

    有不知内情的治安员问:“八科干嘛的?”

    新警笑笑,却没回答。

    后来林安然才知道,八科是个很特殊的部门,这个实习警安排工作后,每天就驻点在邮电局里,对电话和越洋信件进行监听监察,他们的技术很牛,能拆开信件又复原,谁都看不出。

    从此后,林安然对写信忽然就没了兴趣,总觉信件会被人家拆开,将自己的隐私都暴露在别人的窥探之下。

    歇了一会,心终于又平复下来。再起了床,拿出避风港的案卷,慢慢翻看所有的材料。

    三天后就要上交汇报了。无论个人有什么事,地球还是继续转,不会为了一个人停下来,自己的工作始终还是要自己来完成,既然党校去不成了,那么就干脆别多想,做好工作,再找其他机会。

    

    钟山南这几天觉得家里的气氛很是紧张,女儿莫名其妙老发脾气,跟吃了枪药一样,一点就爆。

    吃着饭,自己和老婆谈起自己近期的工作,说忙死了。明年就要换届,许多位置上的领导都需要调整,钱凡定了调子,自己要先做出方案。这可是滨海市这一年的头等大事,权力蛋糕的分配涉及方方面面的利益,平衡各派势力已经让他这个组织部长很头疼,很多重要岗位的领导甚至要他亲自出马摸底子,打招呼。

    说着说着,在桌旁吃饭的钟惠忽然将碗重重一放,筷子一撂,也不知道哪来的脾气,说:“你们这些市领导,都是瞎眼的!好干部看不到,光提拔蠢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再这么下去,将来改革开放的家底都得让这些蠢材们败光了!”

    也不等钟山南反映过了,丢下一句话,说:“吃饱了!”转身回房,砰一声关上房门,很有些惊天动地的意思。

    钟山南愣了,看看女儿房间的方向,再看看老婆,忽然说:“这这丫头怎么没一点规矩!越大越不懂事!”

    钟夫人叫李月,在市二小当校长,人长得慈眉善目,见丈夫这么说,嗔道:“这还不是怨你!都是让你给宠的!”

    钟山南一向宠爱小女儿钟惠,这是不争的事实。女儿是父亲的贴身小棉袄,况且钟山南夫妇恩爱,相濡以沫多年,女儿和母亲长得像,爱屋及乌,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这话放钟山南这里一点没错。

    含杂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跌。钟惠这颗掌上明珠就让钟山南给宠得有些刁蛮,一点不奇怪。

    “唉!”钟山南说:“老陈还跟我说,打算提拔她当干部一科的副科长,让她锻炼锻炼,就这脾气怎么做组织工作?做组织工作要沉稳细致能忍耐,她这样,哪点像个组织部的干部?!”

    李月也觉得女儿这几天有些反常,想了半天才若有所思说:“好像那天见完宁远回来就这样子了,是不是和宁远闹什么别扭了?”

    钟山南没好气道:“才不会!我还不清楚自己女儿?宁远根本就没在她心上,怎么惹她生气?能惹她生气的,肯定是她很看重的人。”

    很看重的人?李月不吭声了,边吃边想,忽然惊道:“该不会是”

    钟山南也同时猜到了一处,脸顿时绿了,说:“上次喝醉送她回家的那个年轻人?!”

    李月的脸,跟着也绿了。

    “待会我去问问她,看是不是那回事,你说这是怎么了?好好一个宁远没看上,倒是看上了一个”李月想起当晚林安然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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