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天子-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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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台湾茶呢?如果只是对台湾茶的偏爱,我倒也无话可说了。但昨天李先生用来待客的茶,却是大红袍,倒与今天的几种茶略有些相悖了。或许,这茶,是想做为礼品送给某一个特殊的人吧?而这个人,大概就是台湾人,或是祖藉台湾。” 梁辰转头瞥了正听得有些入神的李厚民一眼,淡淡地笑道。 “嗯,是,想送给一个祖藉台湾的老先生。什么?这你都猜到了?”李厚民正听得入神,不自觉地回答了一句,随后猛地惊醒过来,用惊诧的眼神盯着梁辰,如果说点评茶叶虽然是一种本事,但也只不过是学识的积累与实践的认知罢了,但由茶识人,且通过这个细节能体验人心,这个本事恐怕就不是普通人所能具备的了。 所有人也都在这一刻呆住了,半晌,那个一直沉默的赵广志缓缓地向着梁辰竖起了大拇指,眼神中无限钦佩。其他几个同样有些发怔地盯着梁辰,眼神里一片震惊。
第8卷 第61节:第二十一章:所谓冻顶乌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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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所谓冻顶乌龙再没人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不正常的压抑起来,梁辰却依旧淡定冲和,一如那缭绕的茶香,没有半点拘谨与不安,只是微靠在沙发上,细细掀动着鼻翼,嗅着空气里那醉人的茶香味,好像要与空气里的茶味香氛融到一起似的,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飘逸出尘之境界。“梁老师,的确高人!”赵广志说话了,只说了这一句话,他便再度闭上了嘴巴,惜字如金。周围的几个人此刻也全都醒味过来,先前那个曲满堂脸上有些赫然,搓了搓手,“梁老师,不,梁大师,刚才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海涵,我真是以为你不懂装懂,没想到却是深藏不露,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梁辰微微一笑,“曲先生言重了,茶之道,在于品味,更在于交流,只要是真心的交流,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无论交流轻急缓重,亦如这茶,千回百转,各有滋味不同,于我而言,也是一种鞭策和激励了。”“好,说得好,看看,你们看看,这才是真正茶道大师的意境,那些茶行里面夸夸其谈的茶博士跟梁大师比起来,简直连个渣儿都不是。没说的,我服了!”曲满堂别看这张嘴尖酸刻薄,但为人却是胸襟开阔,很是豪爽,朗声笑道,却不敢如李厚民般去拍梁辰的肩膀,只是伸出两只手去与梁辰狠狠地握了一下,表达着自己心中的尊敬与钦佩。“大师之名倒不敢当,不过只是粗通茶道而已。”梁辰谦虚地说道。“不不不,您的确是大师风范,不过我更服气的是,梁大师这么小的年纪,居然有这么深的茶道功力,真是,真是……”张大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心中的困惑与惊诧了,连说了几个“真是”居然都说不下去了。“哈哈,平时一说起话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大年兄居然也有口吃的时候?”旁边的王觉民开起了他的玩笑,借机会挪谕了他一下。平时几个人关系要好,心情大好的时候总是以相互间开玩笑取乐的,倒也没什么介蒂。“你们哪,真是,我早就说过梁老师茶道造诣不亚于你们,你们还不信,这下好了吧,非要跟人家较真儿,结果自取其辱,活该你们,哈哈。”李厚民也大笑说道,看着梁辰的眼神是越来越欣赏了。如果这个年轻人不是刚上大学的话,他现在都想直接高薪把他请到自己的公司来做事,相信,必定会是一大助力。因茶识人,他绝非凡品。“唉,这不是有眼不识泰山嘛。都没用开汤品茶观察什么叶底,只是简简单单地瞄上几眼,便能轻轻楚楚地分辨出这几种茶的类别、产地甚至能喊出具体名字,简直神了,而且这知识面儿也广,又是博闻强记,别的不说,就说这个阿里山珠露茶吧,我只知道是台湾茶,至于产于哪儿,什么特点,根本半点也不知,厉害,太厉害了。”曲满堂毫不吝啬溢美之词,摇头晃脑地重复着梁辰曾经介绍过的关于阿里山珠露茶的知识,边说边赞,如喝多酒般手舞足蹈,兴奋之处,都有些无法自拔了。
第8卷 第62节:第二十一章:所谓冻顶乌龙(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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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辰只是微笑着,并没有如平常的年轻人般被人夸奖了一番便飘飘似仙或是不好意思的感觉,神色不变,淡定无比,几个人都是生意场上的人精,越看倒越是叹服了,小小年纪,居然能有这股子沉稳劲儿,不得不服。想当年,他们跟梁辰一般大的时候,还飞扬跋扈不知在哪儿招猫逗狗呢。“梁老师,我前几天买三罐冻顶乌龙,麻烦你帮我掌掌眼,看看是不是真货。”这个时候,张大年推了推眼镜,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罐茶来,包装极其精美,甚至顶上系着的红带中间居然是一条金丝,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好你个张大年,居然还存着这样的好货,摆明了是留一手,想把我们都比下去,是不是?”除了李厚民之外,其他人全都笑骂起来。“藏拙而已,现在遇到真正的行家,自然要拿出来品味一番了。”张大年嘿嘿笑着,把那罐茶叶摆到了梁辰面前,满眼期待的神色。“冻顶乌龙?呵呵,好,请张先生拿出来共赏吧。”梁辰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眼神,随后应了一下,也不推辞,拿过了那罐包装精美的茶叶,轻轻打开罐子,一股沉郁甘醇的香气扑鼻而入,深吸了一口,他禁不住赞道,“好茶!”张大年脸上就现出一丝得意来,而旁边三个人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羡慕嫉妒的神色来。“不过,茶叶密封,光看包装并不能识别茶的真假,我还没有茶神陆羽闻香识茶的本事了。”梁辰略看了看里面真空密封包装的茶叶,笑笑说道。“我还有两罐,这罐就是用来评定真伪的。”张大年急急地说道,已经自己伸手过去拿出了小袋打开来。随着真空密封袋的打开,一股甘醇的香气迅速在空中释放出来,压倒了其他的各种茶香。“嗬,不愧是冻顶乌龙啊,这香气确实甘醇,想必开汤后必定回味无穷。”旁边的曲满堂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羡慕地说道。梁辰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捻起了两粒茶叶儿,在手中轻轻一捏,细细看了看,眉头却皱了起来,张大年的一颗心立即提了起来,“梁大师,这茶,有什么问题么?”“没什么问题,发酵过,的确是乌龙茶,而且品质极高。”梁辰笑笑说道。张大年呼出一口长气,只是没等脸上浮现出喜色来,却只听见梁辰话风一转,“是乌龙茶不假,但绝对不是冻顶乌龙。”“啊?”张大年顿时嘴咧得跟个时空黑洞一样能吞噬万物,脸当时就苦了起来,“不会吧,梁大师,卖茶的当时可是拍着胸脯保证说这是台湾的冻顶乌龙啊。并且,您看这茶外形条索卷曲,肥壮圆结,沉重匀整,而且色做青黑,明明就是书上介绍过的冻顶乌龙的茶状啊。”“你别吵,听梁大师怎么说。”旁边曲满堂现在对梁辰可是心服口服了,轻碰了他一下,有些期待地听梁辰的解释。
第8卷 第63节:第二十一章:所谓冻顶乌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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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乌龙茶的制做工艺几乎都差不多,属于半发酵茶,因其在采青、摇青、晾青、杀青、揉青、焙青的一道道工序中控制把握的不同,发酵程度就不同,于是成茶呈现的条索或是颗粒的颜色会有由青绿至黑褐的不同,发酵度低的,颜色略浅,而发酵度高的,颜色则略深。不过,真正的冻顶乌龙茶,发酵度在百分之五十左右,所以干茶颜色黑中透青,而这种茶却是碧中微黑,发酵度最多不超过百分之十五,虽然也是乌龙茶,但从干茶特点上来看,却并不是冻顶乌龙了。并且,最重要的是”梁辰说到这里,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一眼,淡淡地一笑,“据我所知,台湾地区现在已经没有冻顶乌龙茶了。”“啊?”一群人当时就傻了,包括李厚民在内,都有些发懵,什么叫台湾地区已经没有冻顶乌龙茶了?近代以来,冻顶乌龙可是一直大名鼎鼎,几乎但凡是喝茶的人都知道冻顶乌龙这种世界顶级名茶的存在。“呵呵,大家也不必奇怪。其实没错,目前大家所认定和熟悉的冻顶茶,是属于包种茶,而不是乌龙茶。冻顶茶产于台湾南投县的鹿谷乡彰雅村附近一块被长达四千米的东顶巷所贯穿的山顶台地,东北边有一麒麟潭,云笼雾罩,适合茶树生长,并且这里终年无霜雪,并不是字面上理解的千年冰封的冻顶了,而是因为这里原称为东顶,1918年连雅堂先生所作的《台湾通史》里就有确切记载,称为东顶,后因字音相谐,加上世人故意为茶膨风鼓吹,所以也就谐音称为冻顶了。三十年前,这里倒是种植生产乌龙茶的,那时候的茶园大部分种植青心乌龙或软枝乌龙,但自从1980年以后,冻顶乌龙受到市场和优良茶比赛的影响,逐渐走向轻萎雕、轻渥红的制造方法,以四分之一或是五分之一渥红为标准的做法,强调花香果味,青汤青叶,俗称半头青的特色,现在所制造的冻顶茶是道地的属于青花类的包种茶,而不是乌龙茶了。所以,冻顶乌龙现在早已经成为了历史,并不出产了,如果这茶真是冻顶乌龙,呵呵,张先生,恐怕也是三十年前的冻顶乌龙茶了。”说到这里,梁辰忍不住自己也笑了起来。茶贵在新,尤其新制春茶,世人皆爱,一罐茶叶如果放上三十年,恐怕早就变质发霉只有老鼠才愿意啃着吃了。“啊?原来是这样,那个混蛋,居然敢骗我,还说什么冻顶乌龙,我一定要去找他理论。”张大年呆坐在那里,满脸懊悔,很是愤怒。“呵,张先生,您也不必太过懊恼,其实这茶虽然不是冻顶乌龙,却也是特级名茶了,如果所料不差,这应该是福建安溪尧阳的铁观音,一年四摘,观茶相应是立夏之前摘的,属于春茶,品质绝好,就算不是冻顶乌龙,如果价钱不算太离谱儿,应该也是值得的了。”梁辰安慰着张大年道。“唉,那又有什么用啊,人家就爱喝台湾茶,念旧嘛。”张大年叹息了一声道,颇有些愁眉苦脸的,不过突然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转忧为喜,上去一把便抓住了梁辰的手,大喜过望地说谢,“梁大师,谢谢你,真是太谢谢你了!”
第8卷 第64节:第二十二章:因为我年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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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因为我年轻“您这是?”梁辰有些愣住了,这位张大年情绪变幻得太快了,他有点接受不了。“哈哈,原来我还想拿这茶镇镇这帮家伙,博个头彩呢,但幸亏您帮我识破了,否则的话,如果我还拿这根本子虚乌有的冻顶乌龙去献丑,恐怕倒要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了。”说到这里,他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丝冷汗来,望向旁边正微笑地满眼欣赏看着梁辰的李厚民,有些心有余悸。梁辰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不过也不细问,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抽出手来,“要是真能帮到张先生,那是最好了,不过张先生也不必偏听偏信我一家之言,这也只是我个人研究所得罢了,如果需要鉴别,还要找真正的茶艺大师品评一番才是。”“不用了不用了,您说的这些全是茶道至理,您就是茶艺大师,还用找其他人么?李总,反正这茶已经打开了,梁大师也说这茶虽然不是冻顶乌龙,但品质也不差,是安溪铁观音,不如咱们就索性把这茶都喝了算了!”张大年倒也洒脱,哈哈一笑,已经把那茶筒往桌子旁上一推,大笑说道。李厚民也不谦让,只是微微一点头,自有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