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流年-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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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洛嘿嘿一笑,指着一处地方,喊:“你看。”
谢缙一愣,果然朝方洛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时方洛又捡起一块石头,扔在池里。
“啊…方洛,我讨厌你。”
一阵追逐中,谢缙忽然停下脚步,她定定地看着池边一处石头上,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在池边,盛然开放。
“真漂亮。”
方洛也停了下来,他也想不到在山上这个地方,竟然有这么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像个美丽的仙子一般,在水边盈盈而立。
谢缙想走近一点看,却没注意脚下有石头,脚一踩空,被绊倒了,膝盖处立刻渗出了红色的血迹。
方洛感觉冲过去扶她到一边的石头坐下来,从池边拔了一根能止血的草,在池里洗干净,用石头敲碎,走回谢缙跟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裤子拉起来。
“方洛,别…。”
“别什么,别动,不止血,伤口恶化,会很严重的。”
听到方洛这么说,谢缙本想矜持地拒绝方洛敷药,但他坚持且不容拒绝的话,让她任方洛拉起裤子,敷药。
被方洛的手抓着,谢缙只觉得脸烧得火热。
“疼吗?”
“不疼。”
方洛将草药敷好,放下裤子,抬起头,原本认真无比地神情一下子转变,笑着说:“你看你的脸,红得跟女关公似的。”
谢缙笑着拿手打方洛,“你才是关公呢。”
两人在山上的时间不长,谢缙看了一下手表,发现距离集合的时间快到了,急道:“方洛,我们下去吧,大部队要集合回西邻了。”
“你的腿都这样了还怎么走?”
“没事的,我能坚持。”
方洛半蹲着身子,说:“上来吧,坚持那是男子汉做的事情,你就委屈一下,别坚持了,不合适。”
谢缙摇摇头,说:“我能走。”
方洛站起来你能走,那你走给我看看。”
谢缙忍着牙站起来,却没想走了没到两步就扶住了石头。
知道谢缙内心的骄傲,方洛走过去,也不跟她商量,直接背着她下山。
“方洛,你放下我,我自己能走。”
“我想唱歌,你觉得那首好?”
“方洛,你放下我!”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
“方洛,你…你唱得好难听。”
“有吗?”
“有。”
“多难听?”
“很难听。”
“那我唱得再难听一点好不好?”
“不要。”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
“……”
“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
“你真是个混蛋。”
……
未来太长,还在西邻这个小城,许多人都还没登场,很多人都在纠结方洛是玩暧昧还是玩**还是玩无耻等等,那我直说了吧,双女主。
110 生如夏花
……
十二月十三日,晴,北风。wWW、
方洛坐在从花山开往西邻的班车上,双手交叉胸前,倚着窗,看着这一路似乎永远看不腻的风景,他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一个时刻,有一个人,站在路边,偶然抬头,看到擦身而过的班车,看到一个眼睛明亮的少年正透过车窗,看着他。
整整八十天。
方洛心里清清楚楚地记得重生的这八十天所经历的每一分每一秒,仿佛刻在骨髓里,特别深刻,一个人坐车的时候,这些事情和前世那些灰暗色调的画面总是不期而遇,纠缠在一起,让方洛甚至分不清,哪一个更深刻。
印象里,寒冷的冬天终于到来了。
窗外风很大,金黄的菜花在地里被吹倒,天空中偶尔能看到从远处传来的白色塑料袋,在天上忽上忽下,毫无方向,地上的人们则是裹着厚实的衣服,在每一个倒退的画面里,有说有笑,或者没有表情。
方洛喝了一口水,摸着怀里的相机,有些满足地笑了出来。
距离上次五六班花山行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一周的时间,那些在花山发生的事情都渐渐烟消云散,因为期考就在不远方。
不过还是有人在私底下聊天的时候会谈论起那个阴沉的周日下午,方洛背着谢缙,从乱石杂乱的山上下来,嘴里大声唱着《大花轿》,出现在两个班师生面前的情景。
或许在未来某一天,有人回忆起中学时代里的一次旅游,两个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男孩女孩,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等待中,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然后多年后再回想起来,那便成了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
方洛清晰记得那天下午,蒙慧当着所有人的面对他发火,骂他无组织无纪律,害得所有人等了两个小时。
那天,回到西邻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冬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解散的时候,蒙慧单独留下方洛,说:“当初在办公室里你是怎么说的,要像保护大熊猫一样保护谢缙,你说你,怎么让她受了伤,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调你到第一排坐,上课没有睡觉的权利,语文课也没有看物理的特权,明白没有?”
“明白。”
方洛靠着窗,笑着重复了一遍那晚对蒙慧的承诺。
方洛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重生以来,所有经历的一切都让他在不经意间觉得幸福,幸福得一塌涂地,美满的家庭,善解人意的老师,可爱的同学,交心的朋友,还有蒸蒸日上的小事业,这些都给幸福浇了一盆营养充足的水。
想起那个周日,从方洛背上下来,谢缙一张脸红得跟苹果似的,临上车之前还狠狠瞪了他一眼,方洛就像是被雨水淋过的干旱土地,幸福洋溢不止。
二级公路的扩建成功,往来西邻和花山的时间大大缩短,到达西邻的时候,西去的落日依然挂在天边,红彤彤的霞光将这个城市笼罩,头顶上密密麻麻的天线在这片霞光中,分割出无数动人的光芒。
在路边的电话亭,方洛拨通了谢缙家的电话。
“你好,请问找谁?”
“找你。”
“是你?方洛。”
方洛站直身子,低着头,笑着说:“恩,没错,现在正是混蛋分子方洛同学给你打电话,额,北京时间1
谢缙在电话那头哼了一下,一会儿才说:“找我什么事儿啊?”
“出来一下。”
“可是我作业还没写完呢。”
“作业?什么作业,不写了,下周一我把我的给你抄就是了。”
电话那头,谢缙提高音量,不满地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哪次作业你不都是跟陈子清抄的,还想骗我。”
“呵呵,这么隐蔽的事情你都知道。”
“方洛,说吧,什么事,很重要吗?”
方洛手里抓着相机,这个相机是昨天跟谢缙借的,看着它,他点点头,不管谢缙看到看不到,认真地说:“很重要。”
“恩,那你等我,我换一下衣服,等下我去哪里找你?”
“狮山公园,大门口。”
“好,那我挂了。”
“好。”
挂了电话,方洛转身走向街边,买好了东西,直奔狮山公园。、
狮山公园位于二中的旁边,在山的另一头,和二中隔着一座主峰,公园内香樟树、棕榈树、木棉树到处都是,是人们休闲运动的好场所。
方洛站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谢缙从公车下来,一眼就看到了方洛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脖颈上挂着相机,站在大门口,朝这边看过来。
“什么事呀?”
米色的外套搭配深灰色的牛仔裤,围脖沿着外套的领子垂下来,和里面咖啡色的长款毛衣相得益彰,整个人出落得如同月季花,纯白中带着一丝高贵。
“公园游。”
谢缙一愣,说:“公园游,这也算重要?”
“是啊,对你,对我都很重要。”
谢缙点头:“好吧,我们走,如果等下让我知道你骗我,我饶不了你。”
傍晚的暮色很漂亮,特别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透过香樟树密密麻麻的枝间看过去,能看到五彩的光芒。
选了一块地方坐下来,此时公园里人很少,大多都回家了。
“方洛,你今天借相机干什么去?”
“你猜。”方洛将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一边,笑着说。
“我不猜,你太狡猾,我不会上你的当的。”
方洛哈哈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张洗好的照片,这是方洛刚才去照相馆用快照洗出来的相片,顺便还过塑好。
谢缙接过来,奇怪地看了一眼,然后一下子突然捂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方洛,照片上,在水池边绽然开放的月季花,鲜艳动人。
“你回花山了?”
“恩,刚回来,上次你说如果有相机拍下来就好了,正好今天有空,我就回去了一趟,好看吗?送给你。”
谢缙笑意盈盈地看着照片,抬起头,对方洛说:“谢谢。”
“对了,你闭上眼睛。”
“为什么?”
“先闭上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敢?”
看着谢缙抿着嘴闭上眼,手里抓着相片,方洛笑着打开盒子,将买来的生日蛋糕摆在草坪上,插上蜡烛,点燃。
看着火苗窜起,方洛说:“好了,睁开眼吧。”
谢缙奇怪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火苗和生日蛋糕一下子让她愣住了,忽然间,她的眼角抑制不住地闪着泪花,她忽然之间明白方洛为什么叫她出来,为什么借相机回花山,拍山顶池边那一簇粉红色的月季花。
因为,今天是她生日。
谢缙突然想不起上一次生日是什么时候,五年前,还是十年前,她记不起来了,奶油的味道似乎很遥远,十分遥远,远得仿佛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远得从来都未曾呼吸过。
“生日快乐!”
谢缙捂着嘴,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沿着脸颊两侧,流了下来。
方洛吓了一跳,赶紧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说:“别介啊,如果你不高兴,我把蛋糕拿走。”
谢缙破涕为笑,没好气地说:“笨蛋,谁说我不高兴了?”
“那你怎么哭了?”
“我不告诉你,对了,你怎么不唱生日歌。”
方洛‘啊’了一声,难为地说:“还要唱歌啊,这个我不是很擅长,而且五音不全,怕影响不好。”
谢缙擦着眼泪,说:“我不管,你一定要唱。”
“那好吧。”
方洛酝酿了一下,看着谢缙的眼睛,唱起了生日歌。草坪上安静无比,方洛的歌声在烛光里摇曳着。
“好了,许愿。”方洛唱毕,说道。
“恩!”
谢缙把相片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握住双手,闭上眼,对着蜡烛许愿,烛光将她的脸映得格外美丽动人。
她睁开眼,对着蜡烛吹了一口气。
火苗一吹就灭。
方洛笑着说:“祝十六岁的谢缙同学永远十六岁。”
谢缙用手抓起一片蛋糕,突然抹在方洛的脸上,笑呵呵地说道:“谢谢。”
方洛没有想到谢缙会这么做,反应不及,脸上就被有些冰冷的奶油抹到了,一小块就在嘴巴,他舔了一下,很甜。
“哈哈,小花猫。”
谢缙指着方洛,放声笑了起来。
就在谢缙的笑声中,方洛趁其不意,也把一块奶油抹在她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地叫着跳了起来,在草坪上绕着方洛跑,害怕他再抹一块。
方洛哪里放过她,手里抓着蛋糕,在草坪上追她。
两人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满脸的奶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