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色-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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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无病不经意地摆了摆手,将青砖摔脱,然后作了一个敬请观赏的手势。
夫妻二人连忙将范无病抱在怀里,仔细地看了看手指头,发现没有丝毫的伤痕,再看那青砖,五个小洞已经通透见光了,就跟电钻钻出来的一样整齐。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范亨和张梅两口子的神经再大条,也受不了范无病这么刺激,两个人都有些抓狂了,忙捉着范无病连连追问道。
“这叫功夫!此乃仙传,跟那些走江湖的骗子可是不一样的!”范无病小脸都不带红的,大言不惭地夸耀道。
面对如此强大的儿子,张梅和范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他们的心里面也有些惴惴,但是儿子厉害总是好的,而且脑袋又如此好使,也并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角色,只是两个人还是感到有些不适应,难道自己家真的下凡了一个神仙不成?
商讨了一番后,两人终于决定接受了范无病的建议,毕竟自己的儿子这么彪悍,不去欺负别人就谢天谢地了,但是两人对范无病也是有要求的,一不能惹是生非,二不能到处乱跑,三要吃好喝好,诸如此类的事情交待了半天。
范无病在指天划地地赌咒发誓了好一通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独立自主的新时代。
“终于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了!真不容易啊!”范无病看着自己终于成为独自留在家中的唯一的人形生物之后,感动得涕泪横流。
有了独立自主的权利,就可以腾出手来做很多的事情了。
范婷和范康都要上学,范亨和张梅各有各的工作要做,范无病每天在家吃饱了之后就是来回溜达,内力这东西,一直没有修炼出来,但是精气神确实是非常的旺盛,硬功夫已经可以实用了,否则也不可能一抓下去就穿透一块儿青砖,范无病也曾经暗自试过,自己的握力有了很大的长进,拇指粗细的钢筋棍儿轻轻松松地就对折了。
“唉,要想做大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范无病对于自己没有更加高深的应用法门,一直是耿耿于怀。
但是最近一段儿时间还是有收获的,范无病在闲逛的时候,偶然从邻居家的废物堆里发现了一套文革时期发行的连环画《西汉演义》,保存的不错,品相很好,一套十六本,同其他的书一起,装在一个硬纸盒子里面。
“陈叔,这书,好看啊!”范无病指着连环画对邻居陈叔说道。
邻居们早就对范家老三的种种神异有了免疫力了,陈叔闻言看了一眼连环画,然后哦了一声道,“没用了的东西,我正准备找个收破烂的卖了算了,你要是喜欢的话就拿走吧,反正你待在家里面也没事儿干,就看着解闷儿吧!我好像听你妈说,你基本上都把字认全了?”
“呵呵,那太好了!”范无病闻言眉开眼笑,伸手搂住画册回答道,“其实也没有认全,都是我妈瞎说,我正准备从连环画上多学点儿字呢!谢谢你了,陈叔!”
陈叔闻言立刻叹道,“瞧瞧!老范家的儿子,个顶个地厉害!老三你才不到三岁,比人家七八岁的小孩儿都聪明,不服不行啊!”见范无病将大堆的书搂着,连忙嗨嗨地说道,“别急,都给你就是了!那么小的身子骨儿,别累着了,叔叔帮你拿你家去吧!”
自从偶然发现这些连环画以后,范无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其实文革期间的很多东西,日常生活中根本注意不到的东西,都是很有收藏价值的,比如书画册,比如像章,比如印有领袖语录的各种日用品,这些日后可以拍出天价来的东西,现在可都不值几个钱啊!
一片新天地忽然出现在范无病的眼前,先前有些闭塞的思路终于豁然开朗了。
第十五章 疯狂的破烂王
虽然只过了两年多,但是出于种种原因,文革这段儿疯狂的历史,很少有人愿意提起。
在中国,很多时候人们的行为都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这也导致了在五千年的历史中出现了很多近乎空白的断层。
或者是不愿提起,或者是不屑提起,或者是不敢提起,总之,这段儿渐行渐远的历史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色彩斑斓的事件也变得苍白如同铅印的文字,逐渐失去了本来的颜色。
范无病自从发现了文革连环画以后,也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文革中的很多印有标语口号的东西,如今的人们都不愿意使用,甚至不愿意保留,就是收破烂的看到这些东西都不爱搭理,而在当年传得满天飞的印有副统帅和四大天王图案的各种资料器具,更是变成了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臭狗屎,不但被众人唾弃,更有甚者,还在他们的相片上面画上了大大的红叉,就只差在他们的脑袋上天上两只犄角,嘴巴里添上四颗獠牙,身上在披件恶魔战袍了。
在叹息的同时,范无病也感到自己的收藏工作如鱼得水,白送的东西已经把自家的储物房给占了一多半儿,大堆的像章图书以及瓷器堆得满满当当,看来不开辟新战场是不行了。
于是范无病的目光,就瞄向了老妈张梅手里面的那一千块钱。
老妈张梅最近可是忙得不可开交。
市文教局的全称应该是文教体卫局,综合了教育、文化、体育、卫生等各个系统的管理机构,下面辖有二十多个处室,工作人员共计一百多人,算是市里面的第一大局,直接或间接管辖的人员包括了教师文化人员以及医生护士等各级各类人员数千计。
作为这么一个大单位的副职,张梅自然是忙得有点儿脚不沾地了。
由于在五一五事件中有惊人的表现,张梅这个名字的曝光率很高,不但流云地区和望天省里面的很多人都知道,据说最上面的人也了解到有这么一回事儿。
市委书记王泰宇想要将张梅塑造成磐石市积极响应中央号召,义无反顾地破除旧时代影响的一面旗帜,以此来表明自己在政治上的坚定立场,因此他对张梅在工作上的支持是非常有力度的,而原来的市文教局局长唐三谷,因为在同磐石市委副书记冯同林的斗争中脱颖而出,大有进入常委顶替冯同林的可能,自然不会在留恋文教局这么小小的池塘。
一来二去,张梅竟然变成了磐石市文教局实质上的主持人。
最重要的是,张梅久在基层学校,对于下面一些问题的存在非常了解,因此在上任以后,颇有一些只手扭转乾坤的意思,令磐石市的教育氛围有了很大的改观,获得了市里面的充分肯定,市委书记王泰宇作为伯乐,自然是有识人之明的,他也非常愿意在大会小会上面讨论或者汇报磐石市的教育现状,将之纳入自己的政绩范畴。
然则,文教局管辖之下,并非只有教育这一块儿,文化体育卫生样样都离不开张副局长,如今连范无病想要在白天见他母亲一面,都是比较奢侈的事情了。
“什么?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听到范无病将主意打到了那笔钱上,张梅顿时眉头一皱,有些怀疑地问道。
范无病顿时有些无语,原本他还指望着经过一番表现之后,范亨和张梅这夫妻二人能够对他这个天才言听计从呢,没想到事过境迁,两个人完全把他的丰功伟绩给丢到脑后去了,不得不遗憾地说一句,中国人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恶习实在是太害人了。
面对张梅的质疑,范无病不得不考虑了一下措辞,将自己搜集文革物品的用意给张梅介绍了一番,重点强调了一下这其中所能够衍生出来的高额回报及丰厚利润。
张梅听罢范无病的解释后,有些怀疑地问道,“古董自然是值钱的,这不消你说我也知道,可是你要说这些破烂儿过几年也会值钱,我就不信了!”
事实上不但张梅自己不信,换作是另外一个人,也不会相信范无病的说法。
这其中自然是有原因的,如今文革用品遍地都是,众人弃之如敝履,怎么可能会变得值钱呢?况且,在张梅的眼中,钱这东西的用处似乎也不大,家里人都有工作,住房消费品都是国家按照计划统筹分配,一点儿工资也仅仅是买买菜或者零用品什么的,你就是有钱,也不知道该怎么花啊!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范无病见张梅不信自己的话,也有些意兴阑珊,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反正就自己收集的这点儿东西,过个几年以后,也应该值不少钱了,混个小富即安还是有把握的。
但是最终张梅还是交给了范无病五百块钱,因为她毕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是比较邪门儿的,从他出生以来的种种迹象来看,范无病隐隐已经成为家里面的主心骨儿了,虽然两口子的心里面都不是很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是范无病所说的所做的,都不能不让她重视。
另外,关于储藏室的问题,张梅也给一并解决掉了。
能住人的房子自然有些紧缺,但是可以用作储物的房子就太多了,张梅一打听,厂子外面靠近一个大垃圾坑的地方就有一大片空房子没有着落,由于那地方有些偏,没有人问津,主人也不愿意住,就那么一直空着。于是张梅便同人家房主商量了一下,取出剩下的五百块钱,自己又将工资添了一些,把那些房子连地皮给买了下来。
范无病听说老妈把房子问题给落实了,高兴的屁颠儿屁颠儿的,结果过去一看,顿时乐了。
此时的那里还比较荒芜,但是范无病非常清楚,这地方的地下可是有一大片春秋时候的铸铜遗址的,自己现在成了地主,平白捡了这么大一个便宜。
有了资金和场地的双重保证,范无病搜集文革用品的劲头儿就更大了,以至于后面两年之内,大家都知道了范主任和张局长的小儿子是个疯狂的破烂王。
第十六章 卖破烂的
“说社会的进步是由于历史某个时期的社会思想条件自然而然发生的,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它实际只是在这个社会已经下定决心进行实验之后才一蹴而就的。这就是说,这个社会必须要自信,或无论怎样要允许自己受到震撼,而这种震撼始终是由某个人来赋予的。”——法国思想家、1927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伯格森。
贯穿于一九七八年始终的,是关于真理检验标准的大讨论,它影响了中国改革的整个进程。在思想基础上,彻底摧毁了“两个凡是”的政治原则,倡导一种全新的实践主义理论。而在经济变革中,它试图建立一种全新的思想基础和商业伦理。直到很久以后,我们仍然能够强烈地感受到这一思想对中国改革的影响。而在日后的几年中,它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以及“稳定压倒一切”等政治格言一脉相通,分别从方法论、战略目标和成长边界三方面进行了清晰的表述,从而构成了中国的改革文化和三大思想基石。可以说,日后中国企业及其他事业的发展,折冲百回,曲线前行,都以此为最根本的起点和边界。
而此时的范无病,正在抓着一张报纸发愣。
一张新发行不久的《人民日报》,很普通的一张报纸,上面照例是政治挂帅社论满篇,不过引起了范无病注意的并不是这些时效性新闻,而是位于报纸的第三版上的一篇长篇报道,“群众创造了加快养猪事业的经验”,在这篇文字当中,细致地介绍了广西和北京通县如何提高养猪效益的新办法,如“交售一头可自宰一头”、“实行公有分养的新办法”等等。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范无病的心里面颇不平静。
自打文化大革命以来,报纸一登就全是革命,全是斗争,全是社论。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