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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清夏流年纪事(续)-第85部分

小说: 清夏流年纪事(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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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疯跑,一边大声叫救命,“你说了不杀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哇——”

我追杀她,“不杀你,我咬死你!”

“哇,救命——”,杨晓艺鬼叫着跑向转弯。

我跟着杀过去,不料没抓着杨晓艺,反而一头撞入一个人怀中。

那人闷哼了一声,连连倒退好几步,却是箍着我不放,紧得仿佛箍碎我一般。

这个力道……

我一惊,稳住了脚步,不禁抬头仰视,恰望入一双冰与火交织的怒目……

完结篇上卷圆满完结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双黑钻似的眼眸里,蕴含那么深重的怒气,烈焰与寒冰交织的怒气,我不觉愣愣叫了一声,“二哥。”

男人有了事业,气质感觉真的是不一样,二哥英俊依旧,却与两年前有了很大的区别,成熟了许多,男人的稳重感增加了,给人感觉踏实可靠。

两年来,再次被这个人霸道箍在怀里,我除了惊吓,更有惶惑不安。

我望着他,他看着我,视线交缠三秒内,那张原本怒气深重的脸,忽而意态动容,有了微妙的改变,表情诉有千言万语。

二哥唇微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被后面的人打断了。

杨晓艺攀着二哥的双肩,从他背后探出一个头来,娇甜地说:“二哥,楠楠要咬我,你可要保护我啊。”

“楠楠,到大哥这里来。”熟悉的男声从距离我们不远的后方传来,语调虽是优雅闲适,但我和他关系那么深,他有没有生气,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如此一来,微妙的改变骤然不见,二哥换上了讥讽的表情,旋即,我被他推开。

不去想那些无来由的心酸,我与他擦肩而过,埋头向后方跑去,在距离周子辰五步距离的时候,我停住了步子,不再往前。

我不往前,周子辰却是往前,他两三个大步过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看得出他是强忍怒气,低声问我,“才多少天的时间,你和那个教官怎么回事?是不是说着玩的玩笑话,嗯?!”

“嘁,老周,这丫头朝三暮四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呵呵,别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好,多买几只王八补补吧。”二哥揽住杨晓艺,一副讥讽看笑话的模样。

“二哥……”,杨晓艺估计没见过二哥这么刻薄的一面,她不安地轻叫。

“晓艺,你把昨晚上电话里说的,再重复一遍给你们周老师听听。”二哥语气诱哄。

“这……”,杨晓艺为难地望着我。

我与可青的事儿,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妨大方一点好了,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无视手腕处越来越紧的力道,我温言对杨晓艺说:“晓艺,你帮我叫一下原教官过来,好吗?”

此时接近吃饭的点,这里是排练模特节目的空地,比较偏僻,基本不会有人来,是再合适不过的谈话地点。

“好啊,晓艺,把你们原教官带过来,是骡子是马,拉到我们哥俩面前遛遛。”说到“哥哥”时,二哥加了重音,偏偏给人听着意兴阑珊似的,“小楠,不是我说你,要是不过关,你岂不是要气死大哥他老人家嘛。”

说着,二哥将杨晓艺放开,大掌拍宠物似地拍着杨晓艺的脑袋,“晓艺,乖,把你们原教官叫过来,就说夏楠楠的家长要见见他。”

“楠楠?”杨晓艺低着头,不敢看我。

“没事儿,晓艺,你去吧。”我语气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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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艺前脚刚走,我立刻被周子辰拥入怀中,薄唇随之亲下。

我头一偏,小手抵住,那个吻落在手心里,周子辰不可置信地瞪我。

“啧啧啧啧啧,我说老周,你岁数好歹不小了,用得着这么猴急么?”二哥冷嘲热讽,“这让小楠的小情人看见了,可怎么好?你不要脸,小楠还得在她新欢那儿要脸呢。”

周子辰仿若未闻,他眼里只看得见我,“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你说。”

我曾答应过他三点:一、我不会抛弃他;二、不会让他和别的男人争夺我;三、我可以管好我自己。

如今,我一点也做不到,因为,可青回来了,他答应我做安稳的事情。

不讳言,我对周子辰的情感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况且,这两三年下来,他宠我、爱我的程度,是只白眼狼都得养熟了,但是,可青在的前提之下,我注定不可能和他有结果。

再不舍,再心痛,内心再流泪,我也必须有个决断,否则是害人害己。

自他怀里滑出,我深深鞠一躬,满怀歉意地说:“叔,对不起,他回来了,他答应给我一个安稳小家。”

“什么?谁回来了?”周子辰尚且愣怔,二哥已是反应强烈。

“二哥,是我回来了。”可青轻松含笑的声音从拐角处飘来。

我如得大赦,快步走到可青身边,脆生生叫他,“可青,你来啦。”

可青牵了我的手,与我并肩微笑,笑看前面的两个男人。

二哥惊疑地盯着可青,研究的意味很浓,“你是小四?”(文*人-书-屋-W-R-S-H-U)

“我整了容。”说着,可青拥着我走到周子辰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这位是周老师吧?您好,我是程可青,我不在的期间,多亏您帮忙照顾楠楠,谢谢。”

周子辰不语,也没有理会可青伸出的手,他定定地望着我,傍晚南风,吹乱了他的发,那清贵俊雅的容颜,竟浮现出一抹伤感的老态。

望着,那么望着,霎时,我的眼便模糊了。

“可青,你让老周和小楠说几句吧。”二哥忽而说,神情多少有些兔死狐悲。

可青收回了手,他笑容温暖明亮,照亮我那阴冷流泪的心,“楠楠,你去吧,我和二哥聊会儿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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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程可青?”周子辰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姿悠闲潇洒,微微斜着,可有那么一会,我却觉得他快要倒下去了。

我望了一眼不远处交谈中的可青和二哥,重重点头,“是的,他就是可青。”

“他小时候好看些。”周子辰似模似样地评论,听上去感觉他真见过小时候的可青似的。

我顺着他的话,学舌般说道:“是啊,他小时候好看些。”

这句过后,是静默,久久的静默,他无话,我亦无话,宛如言语到尽头,惟剩无声。

就在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对话以静默作为结束的时候,周子辰又开口了,没有咄咄相逼,是云淡风轻的从容,“两年前,你答应过我的三点,你还能说出来吗?”

他问我这个话,我无法对视他的眼,负罪感深重地低了头,“不抛弃你;不会让你和别的男人争夺我;我可以管好……叔……对……对不起……”

我没忍住,泪水再次滑落。

头顶一声轻叹,好像拿我没有办法,紧接着,我被揽入熟悉的怀抱,原本清朗微磁的嗓音透着几分暗哑,“宝宝,好姑娘,做到这三点好么?上次,咱们说什么来着?你管好自个,可以和他喝个茶啊。你还答应我,要给叔叔生小宝宝的,难道全忘了,全不作数了?”

“叔,对……不起……他说了……他给我安稳生活,他再也不去任何地方了……叔,对不起……我答应你,是以为他不回来……对不起……”,我抽泣,想挣脱他的怀抱,无奈,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我半分挣不脱。

他眼眶微红,似在看我,又仿佛透过我,看向别处,他喃喃自语,“这么说,我一直被当做替代品,从来没有被当做丈夫,和未来能够陪伴的人。”

“可……可青……已经回来了……他给我安稳……”

“安稳?我给的安稳,不好吗?为什么要他给的?”他突然愤怒低喝,癫狂失控,一句接一句地问我,“我们的安稳不好吗,为什么要别人给的?我们的安稳不好吗,我们的安稳不好吗……”

简直要被他逼疯了,我哽声大吼,“你不是他,你不是我的那个人!”

顿时,那抱住我的双臂,像要杀了我一般地陷入周身,我双腿踢腾,惊恐哭叫,“可青救命,可青救命,可青救命……”

闻声,可青和二哥连忙赶了过来。

可青跑得飞快,一拳打在周子辰脸上,“嘭”地发出皮肉相触的闷响,即刻,周子辰吃不住可青的拳头,被他打得踉跄,连连后退。

那坚实的双臂再抱不住我,失手一滑,我便与轻易他分开了。

“老周,你疯了!”二哥低叱,将周子辰按在后面的墙壁上,阻止他接近我。

“楠楠,你还好么?”可青搂住我问。

方才那一瞬的感觉,我不会错,周子辰的确是起了杀心。

我浑身发抖,偎在可青怀里,努力镇定,“没……没事……我没事……”

可青抱紧我,昂首直视周子辰,“我叫你一声周老师,是谢你好歹照顾楠楠两年多,你要是胡搅蛮缠,大家的情分也就算到头了。你是叔父辈的人,楠楠把你当父亲看,我不会和你争什么,因为我没必要去争,楠楠心里的那个位置只给我留着。你和楠楠好聚好散,她当你父辈,逢年过节还可以去看望看望……”

“呵呵呵呵……”,可青话没说完,周子辰清冷的笑声响起,截断了他的话。

笑罢,周子辰冷眼逼视二哥,“放开。”

说也奇怪,二哥的性格是容不得别人命令指挥他的,可是,面对周子辰这种近乎半命令的口气,二哥居然松了手。

周子辰整整衣服,抬头傲视前方,刚才的癫狂状全然不见,清冷贵公子的自矜重新回到他的体内,一瞬,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继而,他一步步朝我们走来。

见状,我在可青怀里缩得更是厉害,可青拍我的后背,轻声安抚,“有我在呢,楠楠,不相信我么?”

“嗯,可青在,我相信的。”可青具有镇定人心的效果,他是我的药,我的紧张害怕慢慢平复了,能够无畏地直面周子辰的接近。

不晓得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无畏使得周子辰眼神中重聚的高傲华光,瞬间黯了,淡了。

周子辰在我和可青面前站定,美手自西装内衣衣袋里,掏出一把螺丝刀。

我凝目细看,觉得那螺丝刀有几分熟悉,却猜不透周子辰拿出它有什么用,只得安静瞧着他下面的动作。

当着我们的面,周子辰平举起左手,如此,手腕处的铂金配黑刚玉的手镯露了出来。

螺丝刀,手镯……

我想起来了,当初橙园会卡地亚产品推介酒会,买下这对手镯的时候,销售的服务生告诉我们,解开这款卡地亚的经典男女对镯,只能用配套的象征“钥匙”的螺丝刀。

所以,周子辰拿出螺丝刀只能是……

周子辰冷面无波,美手将螺丝刀插入手镯的小凹槽,稳稳顶住,拧拧几下,解开手镯其中的一个开口,接着,顺手一扯……

几近听见手镯金属边口刮蹭皮肉的声音,我不禁眉头狠狠一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叮啷”,手镯被扔在地上,而我疼了心,因为,他的左手腕鲜血淋漓。

周子辰上前半步,手执螺丝刀,“手伸出来,我要拿回我的东西。”

不知怎么,看他扔了镯子,我除了疼心,还有生气。

我赌气,伸出右手,他若是想砍掉,我也是不怕的。

周子辰右手拿住手镯和我的手腕,鲜血淋淋的左手执螺丝刀,刀口插入凹槽里,拧旋。

简单的一个动作,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握住我的美手仿若无力,却是太凉了,隐隐是大病征兆一般,是万念俱灰的心碎。

我以为他气极,会扯了镯子伤我,谁知,他却是两头拧开,才将镯子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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