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兴安岭上的乡土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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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镇子,王二驴子心里开始犯嘀咕,这他妈上哪去找狗去呢!一边思索一边向前走。不知怎么的,就走进了南山。
凌晨的山上是最冷的,地面上的雪还没开化,走上去咯吱咯吱的直响。山风呜呜的吹着,月光映着树木的阴影映衬在光亮的雪地上,时不时的有活物在林间穿梭,显得异常恐怖。
王二驴子还处于半迷糊状态,只是知道一头的扎下去。一边走着,一边灌一口酒,慢慢的江山白这后劲就上来了,王二驴子更加晕了,山风凛冽,吹得脸都生疼。王二驴子觉得有些冷,环顾一周,竟然发现前面有一山洞。
嗬,这山洞,洞口竟然有一人高。王二驴子扒着洞口往里面看,一股潮气吹出来,王二驴子顿时感觉到一阵暖风吹进了胸口,稍微暖和了一些。
王二驴子虽然喝的有点蒙,但是冷热还是能分出来的。这洞里明显比洞外舒服,王二驴子自然往里走。好在这家伙还没晕到底,扯了一根松树枝,拿打火机点着了,做了一个简易火把,向着洞内走去。
‘扑棱棱’,几只不明鸟类从漆黑的山洞里飞出。吓了王二驴子一跳。
他娘的,王二驴子骂了一句。喝上一口江山白,这胆气又壮了一分。王二驴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山洞内走去。
山洞内乌起码黑的,仅靠着这一点点火光,王二驴子走到了一处岔路口处。左右手方向各有一个山洞。
对着左手方看了一眼,四道绿油油的亮光穿过黑暗透了过来。犹如幽灵身上的鬼火。
咦,这他妈是什么!喝了点小酒的王二驴子此时已经天不怕,地不怕。
喝上一口酒,对着树枝喷上一口,火光顿时亮了起来。王二驴子打了一个酒嗝,向着左手方向的山洞逛游了过去。
咦,带毛的!狗崽子!这山洞的一角,有一堆干草堆,这干草堆上,正趴着两只毛绒绒的小狗崽子。
王二驴子眼睛直了,手里的酒桶噗通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真他妈想啥来啥啊!这谁家的小狗崽子,怎么在这?管它谁家的,先弄回去再说。酒桶也不要了,王二驴子一手一个,抱起两只小狗崽子。踉踉跄跄的又走出这个山洞,向着右手边的山洞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暖风吹过,王二驴子东走西窜的,一股冷风吹到脸上,发觉自己竟然走出了山洞。
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这一条山洞,王二驴子竟然走了整整一夜。
现在的王二驴子也略微有些清醒,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发觉这地头极为眼熟,一时还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地方。踩着雪地亦步亦趋的走下山去,王二驴子发觉这里竟然是九沟镇的邻村,这个村子名叫乌拉嘎,是以筛金出名的。距离九沟镇有二十多里地。
认清了路线,王二驴子抱着两只狗崽子,兴匆匆的就往回赶。
……
一进家门,王二驴子就找了一个从前养兔子的破旧笼子,将两个狗崽子塞了进去。看着两只狗崽子老老实实的趴在笼子里,王二驴子心满意足的蒙头睡去。
梦里,他还在嘟囔着:“说老子没狗,老子一晚上弄回来两条!不信你们看看!”
第四章 给政府安排个媳妇?
就在王二驴子睡觉的这当口,洪小牛和孙天军还有杜德兴又在喝酒。为什么要加个又呢?其实我也挺郁闷,除了喝酒就是喝酒,就没别的事可干了?但事实就是在喝酒,我也没办法。
他们三人一大早就来找王二驴子了,可惜王二驴子那时还没到家。三个人只能抛弃了死党,独自去赴宴。
宴是什么宴?鸿门宴!为什么要叫鸿门宴,原因还得从孙天军的工作说起。孙天军是干什么的?他是伐木场的工人!
伐木场的工人,关酒宴什么事啊!是啊,我也纳闷呢!原因就是他偷摸的从伐木场里拉了一车炭材出来!伐木场的木头分为三等,一等木是精木,板方之类的,二等木稍次,三等木就是这种炭材了!也叫朽木!
这炭材是专门出卖给个人家里冬天烧着用的,本来价格也不高,孙天军贪了一时便宜,偷拉了一车出来。没想到,被他们组长大粗黑子逮着了。
大粗黑子,姓陈,不知道他叫啥名字。他们陈家屯几十户人家都姓陈。连伐木场的厂长都喊他大粗黑子,孙天军他们也喊他大粗黑子。
陈家屯和九沟镇本来就不对付,两村之间的小青年经常因为一些小的摩擦而大打出手,积怨已深。这大粗黑子把孙天军抓了个现形,当场就要告发他。这要是一告发,就不是一车炭材钱能解决的了,伐木场管得严,偷拉木材是要被开除的。
孙天军对这大粗黑子十分了解,知道他也是爱贪小便宜的德性,就对他说,你不告发我,以后你犯点什么事,我也当没看见。你要是告发我了,老子今晚上就摸你家去。
别看大粗黑子五大三粗的,其实心里是极怕孙天军。孙天军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能打。单腿做蹲起,一口气能做三四百个。二百多斤的肥猪,他一只手就能提起来。论打架,两个大粗黑子也不是孙天军的对手。
但是被孙天军这么要挟,大粗黑子也觉得没面子,想了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话:“你到我们陈家屯的兴来酒店摆上一桌子,请哥们一顿,咱就算揭过去了!”
伐木场的工人其实谁都有点猫腻,偷车木头,拉点板方这种事也是屡见不鲜。大粗黑子这么说也是为了贪点小便宜。孙天军这家伙不光打架猛,脑子也灵光,知道大粗黑子这是找个台阶下,索性点点头,约好了时间,就是今天中午。
原本,孙天军是想自己来,不过昨天喝酒的时候,把这事跟小哥几个一说,洪小牛三人当时就不干了,死活都要跟着来。
孙天军一想,自己去陈家屯还真不安全,万一大粗黑子这小子起坏心眼,喊上一大帮人,就算自己再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反正是请吃饭,这大粗黑子显然不能轻宰了自己,就当请自己的几个小弟兄吃饭了。
三个人没找到王二驴子,等不及了,就一起来到了陈家屯的兴来酒店。孙天军这一路大摇大摆的走着,就像赌神里的发哥领着俩小弟一样。
大粗黑子早就在那里等着了,出乎孙天军意料,大粗黑子就自己一人。不过叫孙天军瞪眼的是,这家伙要了一大桌子酒菜,孙天军摸着干瘪的口袋,估摸着半个月的工资都不够签单的。
真他妈不该来,这个王八蛋!
洪小牛看孙天军面色不善,拉了拉孙天军,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这兴来酒店对面是电影院,整条街都能算得上这十里八乡的繁荣地带,在这惹事,那纯粹是想进局子了!
孙天军扭身刚要走,大粗黑子早已经看到了他,急忙喊道:“孙二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你看这酒菜我都叫好了,哟,那不是杜德兴么?那位小兄弟是谁啊?给我介绍介绍。”
孙天军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学着江湖小说中的人物一样一拱手,说道:“哥们今天来赴宴了,今一过,你我从前那点烂犊子的事就一笔勾销。”
说完拉着洪小牛,杜德兴就坐在了座位上。
“那是,那是,今个啊,咱不谈从前那些事,咱就是自家兄弟喝酒,图个快乐。”大粗黑子乐呵呵的给几个人倒上了酒,依旧是那60度的江山白。
你是快乐了,老子下半个月要闹饥荒了!孙天军脸上挂着笑,心里流着血。妈的,喝,叫你喝,老子灌死你,怎么着都得自己付钱了,就叫你小子喝个够。
“来,来,来,认识认识,我叫洪小牛,大哥以后叫我二愣子就成,今个初次见面,我敬大哥一杯。”
洪小牛举杯示意,大粗黑子一饮而尽。洪小牛嘿嘿坏笑,也跟着喝了一杯。
洪小牛深知孙天军打的什么主意,敞开了给大粗黑子敬酒,杜德兴也不傻,也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给大粗黑子敬酒。
三个人灌一个,大粗黑子一斤江山白下肚,舌头都开始打卷了,洪小牛三个人加起来也不过喝了一斤。其中还有不少都倒掉了!
这酒一喝开了,大粗黑子话就多了起来,拉着洪小牛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嚎着:“哥们穷啊!娶不起媳妇,要不上孩子,找了份工作还是东托门子,西拉关系才整上的,你说说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政府不管咱,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你说说,这他妈还叫日子么!这也就是在现在,早上几十年,老子就去造反,当山大王。”
洪小牛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一个劲的应着:“是,是,是。你是山大王。”
孙天军和杜德兴看着就笑。
大粗黑子一听有人迎合他,立刻就来了劲,原地就发起了酒疯。依旧抓着洪小牛的手不放。
“对,我就是山大王,我要当山大王。”
洪小牛这个汗啊,顺着脖子脑门就下来了,心说你当山大王,你抓着我干什么啊!
看着喝的差不多,这大粗黑子走路都费劲了,洪小牛对着孙天军使了个眼神。孙天军拉着杜德兴就先走了。
洪小牛扶着大粗黑子,一边走一边说:“大哥。山大王,走,我带你去当山大王。”
这大粗黑子一听去当山大王,还真乖乖的跟着洪小牛。
走出了饭店的大门,洪小牛顺手就抓了张椅子,放到了饭店的门口。
指着那张椅子,洪小牛对着大粗黑子说道:“大哥,这是你的第一把交椅,有什么话,你坐这说。我去那边听着。”
大粗黑子抹抹眼睛,看着那张椅子:“交椅?”
洪小牛点头哈腰:“交椅。”
“好嘞”大粗黑子一步就站到了椅子上面。这个动作倒把洪小牛吓了一跳,心说我叫你坐着,你站上去干什么。
大粗黑子站在椅子上,举着一只手,象政府领导作报告一样,就开始了吆喝:“我他妈娶不起媳妇,政府也不给安排媳妇。穷,没钱,找个工作还是托关系上的。我要做山大王。”
……
第一部电影刚刚散场,电影院里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站在电影院对面的兴来酒店门口的大粗黑子就成为了散场出来的人的焦点。
‘哗’这人眨眼间就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大粗黑子一看这么多人,这劲更足了,鼓着腮帮子,瞪着死鱼眼,开始喊了起来“政府娶不起媳妇,我也不给安排媳妇,穷,没钱,我要做山大王奇Qīsūu。сom书,找个工作,还他妈没工作!”
嗬,这一下可热闹了!这人围的是越来越多,都指指点点的,在那看笑话。
不知道是哪个好事的报了警。不大一会,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就开了过来,人们纷纷让道,把警车让了进来。
警车停在了大粗黑子面前,这家伙还在那叫喊呢:“开车来?开车来我这也没媳妇,不给你们安排。”
两个刚下车的警察哭笑不得,一看这家伙,哟,不是陈家屯的名人么!打架名人。附近的几个屯子就那么大,能惹事的基本都在警局里挂了号了,这大粗黑子就是其中之一。
“喂,喝酒了吧?在这发表什么反和谐言论呢?”一个警察有趣的看着大粗黑子。
“谁,谁喝酒了?”大粗黑子眼睛一瞪,摇头否认。
“你,就你,都喝成啥样了!”
“我喝酒了?对,我喝了!”
“恩,跟谁喝的啊!”
“跟他”大粗黑子一指眼前的警察:“跟他喝的。”
“你大爷的。”那警察骂了一句,说了声:“带走,别在这影响市容市貌。”
两个警察架着一个醉鬼就往警车里塞。
这大粗黑子一只脚刚刚踏进车门,‘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