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破九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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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檀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那该从哪里求‘道’？”
“有这么一个故事，对你也许有帮助。”洛辰想到了前世看到的一个典故，接着说道：“有一眼清泉，中间有一群鱼儿自由自在地活着，彼此互不来往。有一天泉水干涸了，鱼儿们一同被困在地上，他们不得不用对方的口沫互助活命。”
老檀不解地说道：“很感人，不过这与‘道’又有什么关系？”
洛辰却没有急着解释，接着说道：“丘夫子推崇仁义，仁义本是人性中的一部分，若过度标举，必将流于大伪，造成伪善横行，人人都会高举仁义来谋取私利。”
老檀沉默了，渐渐地，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却又什么都抓不住的样子。
洛辰继续说道：“那些鱼儿相濡以沫，固然是非常感人，却不是生命的常态。人们宁愿在太平盛世中相忘，也不希望祈求天降灾祸，好让自己有机会去体会在磨难中互助的感动。”
老檀起身朝洛辰一拜，如同一名虔诚的学生一般，毕恭毕敬地说道：“听君一席话，胜过苦读十年。老檀愚钝，依然心存困惑。何谓‘道’，请明示！”
洛辰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说道：“道法自然，这才是‘道’的精髓啊！”
“道法自然，道法自然……”
老檀口中喃喃自语着，接着陷入长久的沉思当中。
“道法自然”这四个字刚刚出口，洛辰的脑海中也是闪过一道亮光，心中生出一丝明悟：“跟老檀所说的这些道理，我以前都懂，却从未曾亲身体悟过，自然谈不上什么悟道。武学的大道，又是什么？”
“武者所修炼的星辰武道，是‘借’星辰之力。刑天族的噬星术，是‘窃’星辰之力。道法自然，无论是‘借’，还是‘窃’，都绝非是大道！”
“那么星辰武道的大道，到底又是什么？”
一老一少，就在这河畔静静地坐着，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姬氏不见洛辰回老宅，以为洛辰出了什么事情，慌忙让燕十七到河边来寻找，老仆常安等三个洛辰身边的下人也跟着来了。
见洛辰和老檀两人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枯坐在河边，常安几人都是诧异无比。燕十七更是大吃一惊：“顿悟？”
武者的武道境界到了武王级，会不断感悟星辰力量真意，有时会进入到一种极为奇妙的境界，这就是所谓的顿悟。让燕十七感到奇怪的是，那老者并非是武者，怎么会进入顿悟状态？
更让燕十七诧异的是，洛辰分明只是一个武卒级的末流武者，怎么可能进入武王级武者才会有的顿悟状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穿灰色长衫中年人急匆匆地来到河边，见了老檀和洛辰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远远地停住脚步。
婢女贝珠眼尖，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惊讶地说道：“那不是曾子，曾大先生吗？”
曾大先生前些日子被专程请到老宅，给洛灿讲了一天的学，他们都是见过的。此时经贝珠一提醒，燕十七等人立即就认了出来。
燕十七是武将级武者，放到军中可担任统帅万军的大将，然而他在曾大先生面前也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慌忙上前见礼。
曾大先生在星野大陆文道中的地位甚高，自然不会把燕十七这等武将级武者放在眼里。不在意地摆摆手之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老者，神色之色既有紧张，又是激动。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洛辰和老檀几乎是同时睁开双目。两人看到对方清澈纯净的眼睛，澄明透脱，不挂不碍。两人的身体虽然没有任何的变化，然而整个人的气质，却都是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洛辰微笑而道：“恭喜！”
老檀也微笑而道：“同喜！”
老檀站起身，朝洛辰深深一揖，洛辰双手扶住老檀，笑道：“你悟得文道，我也在武道上有所悟，不用谢我。”
老檀说道：“丘檀在文道上误入歧途，若非你点拨，檀今生今世都与大道无缘。这一礼，却不是谢你，而是拜师之礼。”
洛辰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就是丘夫子！”
这老檀，正是星野大陆文道魁首，丘夫子丘檀。
丘夫子自嘲地笑了笑，说道：“所谓文道魁首，不过是文人们吹捧出来的，在洛师面前不值一哂，徒令人耻笑耳！”
听丘夫子改口称自己为师，洛辰哪敢托大，笑道：“天下读书人共尊为师的丘夫子，若是拜我为师的话，全天下的读书人恐怕要用吐沫星子把我给淹死了，我可受不起。”
曾大先生走了过来，大声笑道：“恭喜老师，今日悟得大道，天下文道，自此又多出一位文圣！”
“仅仅只是悟道而已，还需证道才能得道，为师妨还差得远呢。”丘夫子淡然一笑，说道：“礼不可废，小曾，同为师的老师见礼。”
曾大先生懵了。
曾大先生在文道上的成就，虽然比不上丘夫子，却也是大燕国赫赫有名的文士，被尊为燕国文道领袖，否则也不会被冠以“子”的尊称。
此时丘夫子竟让他同一个少年人见礼，让他如何能拉的下脸？
丘夫子今日悟得大道，日后必定成尊成圣，此时竟尊一个毛头小子为师，又让曾大先生如何不惊？
第十五章 入主药堂
第十五章入主药堂
见曾大先生的神态，丘夫子摇头叹道：“假以时日，洛师在大道上的成就，虽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肯定的，你怎敢欺他年少？悟道不分长幼，小曾，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反而拘泥于虚名，真是枉费为师在你身上的一番心血。”
“丘夫子真是太抬举我了！”洛辰笑着说道：“曾大先生的礼，我怎受得起？”
丘夫子正色说道：“他的年龄虽然虚长洛师很多，和洛师的境界却是云泥之别。文道、武道相互贯通，若是洛师修习文道的话，不出十年，连我都望尘莫及。洛师若受不得他一礼，天下还有谁能受的？”
老师的话让曾大先生满面骇然，慌忙屈膝在地上，朝着洛辰行起跪拜大礼。洛辰急忙扶住曾大先生，丘夫子说道：“洛师不肯受他一拜，是不想在大道上指点与他了。唉，也是他福缘浅薄！”
洛辰只得受了曾大先生的大礼。一旁的燕十七等人，见到这一幕，彻底化作泥塑。
曾大先生名动大燕国，朝野上下文士哪个不敬？不知有多少的学子想要拜在他的门下而不得。即使是武王级强者洛擎天，也不可能令其折腰。前几日，全靠洛擎天的面子，曾大先生才到老宅中为洛灿讲一天学。像燕十七这样的武将级武者，甚至是武侯级武者，见了他也要不得不恭恭敬敬的。
然而此时，曾大先生竟向一个头顶着废物之名的弱冠少年行大礼，让燕十七等人如何能够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心中，洛辰已经远非高深莫测这几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洛辰跟丘夫子提到堂弟洛灿的事情，丘夫子满口答应，并提出明天就专程到洛家老宅去拜见洛辰。
在回老宅的路上，燕十七等人都是沉默不语，只是不停地看上洛辰几眼，眼神却在清晰地叙说着两个字：怪物！
回到老宅，洛辰叮嘱道：“今天河边发生的事情，不得向任何人透漏半个字。”
“是！”姜崴躬身应道。燕十七则是苦笑，今天的事情，即使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洛辰又叮嘱了几句，然后独自来到练武场。今天在河边的感悟，需要再细细消化才行。
“人体内的骨骼相连，如同星辰上的山脉岩层连绵相接；人体血液畅通，犹如星辰上海洋江河贯通；人体穴位直接人体内脏感应，好似星辰火山口能与地核能量达于表面；地球源源不断的核心能量，与人体丹田何其相似……”
“人即是宇宙星辰，何必去‘借’，又何必去‘窃’？”
“根据大自然运转规律，把人体当做星辰来修炼。这，就是武道的真谛所在！”
“不过，我虽然悟得了武道真谛。如果把道演变成术，再由术演变成技，还需要进一步的去琢磨，将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这，就是所谓的证道。”
“我的体质天赋极差，所以前期修炼，只能借助噬星术和药物帮助，这个过程，也就是锤炼星辰外壳的过程。等到了武尉级，打通身体经脉，就完全可以自行摸索功法，循着大道，直至巅峰！”
自从来到星野大陆就一直困扰着洛辰的问题，今天终于得到解决，让洛辰心中通彻，畅快无比，放声大笑起来。
“今天所悟，不仅是我自创功法的理论基础，还可以触类旁通，将武道心得用于近战之技！”
洛辰来到练武场边的一棵大树前站定，沉肩，曲臂，整个右臂如同一张蓄满力量的弓。紧接着一拳击出，落在大树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大树微微一晃。
“人体就是一张弓，我的箭术，同样可以用身体施展出来，将箭术演变成近战之术。蓄劲如张弓，发劲如放箭。刚才这一拳，足足发挥出原有力量的两倍以上的效果。”
紧接着，洛辰后撤一步，双腿成弓，含胸、沉腰，尾椎向内裹，整个人的身躯就像是一张大弓。然后一拳击出，淡白色的星芒在拳端闪现，空气急剧震荡，发出一阵炸响，竟与用弓箭释放出的震荡箭技十分相似，
轰！
大树摇晃不止，木屑飞溅。这一拳，在大树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坑洞，比起中等武士的全力一击也丝毫不逊色。
又练了几遍，越来越显得熟练了起来，威力也一次比一次大，最后威力几乎快要达到高等武士的一击，这才达到极限。
“震荡箭技可以演化成拳技，那么我的螺旋箭技，同样可以演化成拳技！”
洛辰全神贯注地琢磨着拳技，不知不觉地就到了深夜，直到全身疲惫不堪，这才结束修炼回房休息。
第二天清晨，洛辰在练武场再次温习了一遍昨日创出的拳技，这才来到内宅。
昨天洛辰同姬氏商议了一下，洛辰打算拿出神农族星魂结中的部分药方，同星辉药堂合作赚钱，摆脱二少夫人夏氏的银钱压制。姬氏被他说动，今天特意将星辉药堂的迦兰夫人找来商议合作的事情。
在内宅的庭院中，正卧在躺椅上晒太阳的洛灿见到洛辰，微微一笑，叫道：“哥，你来了！”
“弟弟，今天哥哥有份礼物送给你。”
洛灿跟他母亲姬氏一样生性淡泊，矜持地笑了笑，说道：“什么礼物？”
“暂时保密，过一会儿给你个惊喜！”
“哥，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一般的礼物，我可不干啊！对了，娘亲和星辉药堂的迦兰夫人等候你多时了，你快进去吧！”
洛辰走进会客厅，姬氏的眼睛顿时一亮。
由于昨天在河边悟得大道，洛辰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超凡脱俗的气质，令姬氏暗暗称奇。
迦兰夫人也在暗暗打量着洛辰，神色之间却跟姬氏迥异，隐隐带着不忿之色。
那天洛辰辨认出假紫玉茯苓，当时令迦兰夫人对洛辰敬佩不已。事后迦兰夫人特意打听了一下圣武郡王世子的底细，结果让迦兰夫人对洛辰嗤之以鼻。至于辨识紫玉茯苓的事情，自然认为是洛辰瞎猫碰到死老鼠。
刚刚姬氏向迦兰夫人道出合作的事情之后，更是让迦兰夫人觉得愤怒不已。这个纨绔子弟果然跟传闻中的那样行为荒唐，这次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