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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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落到对方指挥官的脸上。
……
……
此时扎丽脸上唯一的表情,就是没有表情;其实这已经很好地说明了她此时内心的状态。
那就是不为所动!
她当然看到了己方恐爪怪自相残杀的景象,也立马就明白到这是对方在试探她的应手。然而,她压根就不用选!因为那群恐爪怪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即使死光了也无所谓。
反正,它们本来就是被派出去消耗对方魔力的——炮灰部队,自然有炮灰部队的用途。
要知道魔法师的魔力是有限的,耗一分就少一分,又不能像体力那样,只要坐地上休息一会就可以重新将大刀片子舞得虎虎生风。想恢复魔力极其麻烦:要么你躺地上睡一觉,要么。你就得长时间地进行冥想。
但战场之上,情势瞬息万变,可能让你从容地冥想来恢复魔力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要不怎么说,魔法师从来都不是战争的主角。
针对这个弱点,扎丽当即决定将恐爪怪派出去吸引火力。有必要的话,她甚至可以将整队的卓尔派出去干同样的活,只要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正所谓,慈不掌兵!
“葛尔丝蒂拉么?”扎丽笑了,那是自信的笑。虽然刚接触时,对方全新的法术组合让她狠吃了一惊,但这个选择题,已经让她看穿了对方指挥者的真实水平。
“或许,你是一个不错的领袖;但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她当然有资格这么说。和兼修武技的莫瓦雅丝不同,扎丽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牧师,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经历过的大战,就比莫瓦雅斯少到哪去,事实上若论临战指挥,反而是她扎丽更强!
一道道命令如流水般传递下去,整个军阵,就好像推上了刀闸的机器,轰隆隆的运转起来。魔抗较高的灰矮人手持盾牌顶在了前面;熊地精、牛头怪之类的强战种族,凭借着他们那强壮的身体构成了第二道防线,保护着身后的弩手。凶狠嗜血的豺狼人则放到了两翼,就像两只蓄势待发的铁拳!
如此复杂的一系列阵型变动,他们居然完成得一丝不苟,可想而知这支队伍经受过何种程度的训练。
“全军突进!”挽起头发的同时,扎丽也发出了最后一个指令,于是整个军阵,就好像巨大的战车一样缓缓提速,朝对面的魔法师们碾轧过去——从容,而又不可阻挡。
这还不是扎丽战术意图的全部!就在整个军阵启动的同时,被调到一旁的驯兽师们,早已在蝎尾狮和一群地底食人魔的保护下,从另一侧向战场的中央迂回!
“现在,该轮到你选择了。是全力攻击正面的军阵呢?还是……另一侧的驯兽师?”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虫之恋
魔法爆炸那巨大的轰鸣声,即使在迪斯特纳家的主堡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当艾莫里卡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学院的那群魔法师,已经和家族全面开战了。
“我们完了。”他苦笑着对身边的娜德伦说。在这一刻,他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自己果然是一小虫子;一只落入水中的小虫子。没手没腿也没有翅膀的自己,无论怎样挣扎,也逃不过最终沉底的命运。
他的计划到底还是失败了。魔法师们会径直找上门来,说明无光家的人一直都没有现身;不然他们的嫌疑,肯定比与诅咒之子无怨无仇的迪斯特纳家要大!
——他们当然不可能出现,若不是魔法学院的学生们倾巢而出,恐怕无光家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没错,正是维斯勒那群佣兵把艾莫里卡给坑了。“留下来才真的死定了!”维斯勒这样对他的同伴阿莱克说,“艾莫里卡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事情哪能像他说的那么简单,那诅咒之子,难道就没有自己的势力了?”
“杀了诅咒之子,他们有家族庇护或许还没什么事,但我们呢?不管是当替罪羊也好,杀了灭口也罢,总之是活不了的!”
因此分开之后,维斯勒他们压根就没有按照约定去无光家报信,而是趁着消息还没传开,第一时间就逃出了布莱梅门!反正天大地大,何处不能为家?
……
……
娜德伦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也明白到是那群佣兵出卖了自己,但不可思议的是,她心里居然没有半点愤慨,怨恨之类的感觉,只有一份浓得化不开的悲哀。
或许在这份悲哀的背后,还隐隐约约有一种轻松的感觉,就好像鸟被绑缚了很久,终于有一天能够离地飞翔了!
于是娜德伦笑了。在她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刻,这一笑,竟分外洒脱。
“不一定啊!”她舒展着身体,伸出一只手臂搂着艾莫里卡的肩膀,哂然道,“虽然我们不同属,但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下级。隐瞒情报的是我,挑起冲突的是我,私自调兵的还是我;至于你,不过是服从命令罢了。再说你跟了莫瓦雅丝这么多年,她不会不管你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说着话,她的手还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肩膀,最后还大力拍了两下以作安慰。这几下手法熟练之极,同时也自然之极,居然避开了艾莫里卡受伤的部位。
“她?”艾莫里卡不屑地说,“她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还顾得上我?”
他说得不错,能让主母紧急召开高层会议的事情都小不了。尽管艾莫里卡不知道会议的具体情况,但用膝盖也能猜出来这一次莫瓦雅丝即便没事,在家族中的排名估计也保不住了。
等莫瓦雅丝的事情处理完毕,接下来要决定的,应该就是他们两个的命运了。
“排名落几位而已。就算是她跌出八大牧师的排名,要保你一个微不足道的……”
“小虫子对吧?”艾莫里卡自嘲地笑了,“活着时浑浑噩噩,死了也该默默无闻,这就是小虫子的命运……还真是抱歉呢,让你这个天才陪着只讨厌的小虫子一起死。”
娜德伦听到这里,忽然低声咕哝了句:“谁说我讨厌虫子?”
“哎?你说什么?”倒不是艾莫里卡没有听清,事实上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因此他能将话中的每一个字,甚至对方吐字时卷舌的小习惯都听得真真的;他发怔,只因为在他心里,一时间完全无法接受这个认知。
不讨厌虫子?
这是什么意思?一直以来自己不断地努力,辛苦地经营,为了向上爬而不择手段,这一切,就是不想成为对方嘴里的“虫子”;而今天,对方居然说她其实并不讨厌虫子!
难道,自己的选择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哈,哈哈哈哈……”想到这里,艾莫里卡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笑意了;他笑自己的自卑,笑爱情的脆弱,笑逝去的日子,笑那份毫无意义的隐忍和彷徨。
他就这样疯狂地,肆无忌惮地笑着,浑身乱颤。任由泪水在他脸上纵横流淌。旁边的娜德伦被吓了一跳,她当然不知道艾莫里卡究竟抽了哪门子疯,想开口安慰也无从说起。
“砰!砰!”笑声同样也惊动了外面的守卫,他们狠狠地敲着墙壁,应该是某种警告了。
说起来,娜德伦此时身处的小屋离祈祷室不远。一回主堡,她和艾莫里卡就被带到了这里——说是令他们在此等待,但实际上和关押也没什么区别。
发觉警告无效,四个卫兵从门口进来了。他们看了一眼娜德伦怀中发狂的艾莫里卡,脸上均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一个手持长戟的守卫尖着嗓子道:“看吧?我就说那家伙准挺不住。平时看着挺了不起,可到了这种时候……”
“够了!”娜德伦冷冷地打断他道,“你是哪一队的?难道你的队长没教过你,要如何对待上级吗?”
娜德伦毕竟是副统领一级的人物,在没肯定是否会获罪以前,那尖嗓子守卫自然没胆子跟她起冲突。于是他悻悻地哼了一声,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们,这里严禁喧哗。”
“好,我知道了。没事你们都下去吧,不要影响我们休息。”
看到娜德伦像赶苍蝇一般挥着手,那尖嗓子守卫忍不住又哼了一声,带着人转头就走。打发完几个守卫,娜德伦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艾莫里卡居然不笑了;他歪着头,双目定定地望着自己,安静得就像一个正在做梦的孩子。
没来由的,娜德伦只觉得脸上一阵燥热,忍不住嗔怒道:“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你现在……没事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艾莫里卡撇撇嘴,“我只是想通了一些关节……虽然有些遗憾,但现在明白过来还不晚。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从今往后,不管是什么样的命运,都由我们两个一起去面对。所以,你不要再和我说那些,把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之类的屁话;能死在一起,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老包何在
语言这东西是有魔力的。
不说诸葛亮舌战群儒才落实了三分天下,也不论烛之武只言片语就说退了秦国大军;就算在平凡的生活中也是如此。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决定了你周围的环境是寒风呼啸,还是温暖如春。
就比如现在。当艾莫里卡说出那句话之后,虽然房间还是原先那个昏暗的小屋,但在娜德伦眼里,就连石壁上那肮脏的斑点也变得明艳起来。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呢。”娜德伦又笑了。“因为你是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活着。”
同样是洒脱的笑,和上一次的却有所不同。如果说那次还带了三分凄美,这一次,她的笑容中则是有十分的开朗,就好像阳光破开了乌云,又好像春风拂过冻土。
“其实我们还有机会。”她站起来,在艾莫里卡面前优雅的转了个圈。但是艾莫里卡却知道,她是在借机观察周围的情况,以确保接下来的话没有人会偷听。
“不用看了,”艾莫里卡笑笑说,“我早就已经看过,门外至少有八个守卫,更别说一路上那些岗哨了。至于石壁……”说着话,他屈指在身后的那面墙上敲了敲,“只有这一面是直接通往外边的,可惜它最起码有一米厚;所以,跑是绝对跑不了的,除非你能劫持主母。”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逃?”娜德伦弯下腰,用额头抵住艾莫里卡的脑门,好像这样做,就能让他们俩的思想融到一起。
“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嘛,就是待会审判的时候一定要认罪。而且不但我们的过错要承担下来,就连那些佣兵和莫瓦雅丝的也要一并认了,反正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你和我两个干的。”
若不是额头上传来的温度并不烫,艾莫里卡绝对会认为对方是烧坏了脑子。即使用膝盖来想,他也能猜出这样做的后果,那就是家族非但不会庇护他们,反会将他们送交给那群魔法师们处置,以求能平息对方的怒气。
这恰恰是最惨的。
要知道深邃的地底从不缺少酷刑,而传统的“活祭”,更是令人闻风丧胆,剜心剥皮点天灯之类的都不稀奇,最关键的是,在整个过程中受刑的个体还是活着的!
因为卓尔中有一种职业,叫做“黑暗执行者”,其实就是专门负责行刑的刽子手!
“你疯了?”艾莫里卡不能置信地冲口而出。可是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毕竟无论他们怎么做都是个死,差别不过是家族中处刑,能死得舒服点罢了。既然娜德伦选择了最痛苦的死法,那就陪着她再疯一次又能如何?
这恐怕是他们两个小人物,对命运最后的反抗了。想到这里,艾莫里卡的眼神也变得温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