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光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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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放松,闭目,舌顶上颚。感觉像沉入水中,大脑处有波纹缓缓扩散……紧接着,包光光又感受到了那个奇妙的境界,时间变得缓慢,声音也静止了;在这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黑白两色,万物只剩下一个轮廓和一堆数据。穿过墙壁,他能清晰的“看”到对面屋里的大树和窗外的景象。
自从他那次昏迷之后,几乎每次冥想都是这种效果。他无法具体的描述,只感觉和另一个世界时,用作图软件做了一半的效果图差不多。
脑波所及的范围中,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能量流,有的守序,有的暴虐;有的张扬,有的晦涩……包光光知道,这就是奥术师们所谓的“魔网”第一层。
事实证明免费的东西都不怎么可靠,没一会儿功夫“魔网”就感受不到了。包光光暗中骂娘,心说那边的网通好歹还有个报修电话,这边倒好,说断就断,还不给你任何的解释。
有能耐使去,没能耐死去——这就是那倒霉“魔网”的服务态度。
哪说理去?
好在包光光这一世有个优点,那就是想得开。什么事既然解决不了,那就先放到一边,等以后有时间再慢慢处理好了。
于是他收拾心情,朝空中吐了口唾沫,然后用发散的脑波接住,玩开了自创的小把戏。
——也不能算小把戏了。随着他进入那境界次数的增多,控物的水平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的他已经能够成功控制……细小的水滴了。虽然依旧没什么用处,但这恰恰说明了他锻炼的方向是正确的。
可惜他吐口水的方向就不怎么正确了——他是朝上吐的。
口水量有些多,脑波接住了一部分,剩下的却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义无反顾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包光光暗骂一声晦气,刚要伸手去抹,却忽然发现自己的小屋里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来的时候虽然悄无声息,但在包光光的感知里,就好像湖水中的落叶,看似轻柔,其实却早已激起了阵阵涟漪。
用膝盖想也知道,在这种时候破门而入,明显不是来找自己畅谈人生理想的;而自己被却困在小屋里无路可逃。隔壁倒是有不少好手,但自己有没有这个时间呼救?别到时候喊来了帮手,自己却丢了小命,那又有什么意义?
算来算去,包光光发现目前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并不知道他醒着。
于是他吐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转过去用后背对着来人,似乎感觉床上有虫子咬他,还伸出手在腰间挠了几下,接着就一动也不动了,他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甚至还轻轻的打起了鼾。
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已经偷偷伸进了那条从不离身的腰带中。
里面可都是救命的东西,当然那是对他自己而言;对别人,意思可就要反过来了!
上次的陷阱也让他明白了白磷加碳粉的局限性:对点的杀伤力不够,而且设置陷阱的时候,控制点火的时间也太过麻烦。于是他又往里面塞了几样,都是遇水会产生高热的东西。本来包光光是打算利用这个特性,配合白磷来设置陷阱,但千万不要忘记了,真要到关键口上,他的“乾坤一掷”也不是浪得虚名。
而此刻被包光光握在手里的,一是当年大屋刷墙剩下来的白灰,而第二样东西就更不得了了。
——那是异形的血液!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回答
七年前死在村民们手中的那只异形,尸体可一点都没糟践:坚韧的外皮被包光光剥下来做成软甲,目前正穿在寇拉拉身上;剩下的边角料则被他贴在了自己的法袍内侧。
——安全第一啊同志们。
脑壳和锋利的尾巴也被拆了下来,放光血做了一副枪盾——这是他跟电影里学的。可惜村里人习惯了抡斧子捅长矛,这玩意说什么也使不顺手,只好埋在包光光的小屋地下。
一起埋的还有那条无坚不摧,却又弹性极佳的舌头。大家都想不出能干什么,包光光倒觉得做条软鞭挺合适,问题是据他所知,整个大陆上还真就没见过谁用的是这种家伙。
至于血液,由于最后那怪物被捅得跟个蜂窝煤似的,白白的流了不少,不过剩下的也足够他装满几个药瓶了。
还好流晶当初送的蝾螈皮手套依然坚挺,不然他可没胆子处理那些要命的东西。
……
……
“来啊!”包光光心里发狠,“看老子一次就操翻你!”
石灰只是第一波,紧接着异形血液就将发挥威力,一旦泼身上,任你有通天的本事,也得先脱层皮再说!
接下来就简单了。
之前还怕白磷在昏暗中燃烧的明火会引起来人警觉,可到那个时候也不用再顾忌了,里百八式的大蛇已经饿了很久。如果还不行,那他还有最后一招,趁火焰乱窜时候冲大街上,关门,放保镖!
少林寺的十八罗汉猛不猛?隔壁大屋里睡的光棍,恐怕就不止这个数了!
谁知道来人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要靠近的意思。人家不动,包光光也不敢动,他知道自己近身肉搏烂到了什么程度——踢条土狗,说不定都要被撕块肉去,何况是胆敢在这里动他的杀手兄?所以留给他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不中,也就没有什么下面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在包光光的耐心快要见底时,来人却突然开口道:
“行了小家伙,我知道你醒着。”
包光光一听这话整个人突然松弛下来,因为他知道来人是谁了。
要知道冰原人一般是不喊名字的,就像老头和乌鲁一直叫他崽儿,寇拉拉是应他的要求直接喊光光,红十字会的兄弟喜欢开玩笑的就喊他“大当家的”,要不就是“光光兄弟”;而真正喊他小家伙的,只有当年的几个外来者。
其中两个死了,两个如今身在凯奥凯。于是,真相只有一个……这要是再猜不出来,他可就真跟猪头没什么区别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像在另一世强子他们几个损友嘴里,他的雅号还真就是猪头……
摇摇头暂时将纷乱的思绪压下,包光光坐起身来,强笑道:“斯诺大哥,你来啦!”
“你在床上装睡,是不是想偷袭我?”
“你看出来了?”包光光心中暗叹:还以为自己的伪装没什么破绽呢,谁知道在行家眼里,根本就不值一哂。
“没啊,”斯诺眨眨眼睛道:“先前那是诈你的。”
包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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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包光光所料,斯诺挑这个时间过来是有些话要交代。
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地方,只是斯诺不喜欢说的时候一屋子人。两人聊了一会儿,包光光才想到应该请人坐下,好在斯诺也不计较这些,就斜斜的靠在墙壁上——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休息方式了。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都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反应。
后来两人的话题扯到了前些日子的误会上。
“……我知道,”包光光道,“是导师想知道我学习的进度吧?除了他别人也支使不动你。”也许是这些年经常和外来者打交道的关系,如今他和斯诺说起通用语来,“冰原味儿”也少了许多。
斯诺淡淡的说:“可是你的应对……很意外。原本我以为你会在那一刻张开法师护盾,或者‘小型飞弹偏转’之类的东西。”
包光光的脸上一阵发烧。
他当然知道斯诺所说的,是作为一个法师最好的选择;可是他做不到啊!整整学习了六年,却连比较简单的一级魔法都发不出来。撑场面的四个戏法,他也只用过其中三个——召唤魔宠虽然学会了,却一直都没有选定想要的宠物,所以就没有用过,说白了跟没学一样。
更别说“小型飞弹偏转”这样的二级魔法了!
“不合格是吧?我想导师他肯定很失望……”包光光尽量想让说话时的语气显得轻松,可是他的舌头是木的,他的鼻子是酸的;一时间包光光只感到愧疚与自卑一齐涌上心头。
没有将他带在身边,但流晶每年都安排人将整理好的资料,和心得笔记大老远的送来,这不叫仁至义尽叫什么?人家对他抱的期望如此之高,可是他,到头来却给了人家一个什么样的回答啊!
“谁说的?”斯诺皱眉道,“流晶要在这,说不定现在都乐疯了。”
“啊?”包光光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耳朵——还是自己的啊!
“我要真想射你,就算你施展出‘强效飞弹偏转’也没用,而你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双方实力的差距,这就是你最大的长处……虽然你转头就跑也不是最好的选择,但总比起站在原地等死要强。”
包光光无语。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情还能如此解释?
只听斯诺继续说道:“……接下来你不止一次的躲过了我的锁定,这起码说明了你的直觉相当敏锐。尤其是最后的反击——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隐藏了陷阱的魔法波动,但就威力而言,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高级魔法。”
“你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受过伤了?”说着话斯诺卷起了裤腿。那里缠着绷带,殷红的血迹染在白布上,恰似那雪中的落梅。
这时候包光光已经彻底被雷傻了,于是他走过去摸着斯诺的小腿,问出了一句更傻的话:“还疼吗?”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弓与弦
话一出口包光光就后悔了,他已经做好了接受嘲笑的准备。但斯诺并没有笑。也许是看错了,在那一刻包光光分明感觉到,对方的眼神没有平时那么凌厉了。
“没什么,”斯诺淡淡的说,“这是意外。你不用放在心上。”
“可是,你的弓……”包光光当然明白一把熟悉的弓,对于射手来说意味着什么。而斯诺的那把巨弓,早已经扔在了火场里面,如今身上背着的,就只有那和弓不离不弃的箭壶而已。
单背了个箭壶……这算是执念吗?
斯诺道:“我说过这是意外。我的弓是铁胎的,没什么事,需要的只是重新配一副弓弦,你完全不必担心。说起来,你现在最应该担心的,恰恰是你自己。”
“啥意思?”
“不然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考验你的实力?”斯诺停了一下,像是在斟酌词句:“最近你是不是加入了一个叫‘血十字兄弟会’的组织?
“血十字兄弟会?”包光光嘴里默念了两遍,紧接着又哑然失笑道,“什么啊!是红十字会吧?”
——也许是传来传去的给传岔了吧?
想到那个越来越像黑帮的红十字会,包光光心中一阵无奈。最早的兄弟,除了鹰眼里昂等几个老人外,其他的早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现在会里多是最近才加进来的,都不知道是第几批了,人员的素质难免有些良莠不齐。
真正核心的机密不可能让他们知道,而宗旨原则什么的他们也不在意,倒是像“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之类的切口流行甚广,再加上那些帮派味道浓重的歃血、宣誓等仪式……
“不管是什么会,尽快的与它划清界限!这也是你导师的意思。”
“怎么可能?”包光光叫道,“红十字会本来就是我建的,还划什么划?”想到隔壁还有一屋子人在睡觉,又压低了声音道:“更别说这是我爷爷死后唯一的心愿!”
他也不管斯诺想不想听,将什么救死扶伤、扶危济困啦;什么敬老助残、助人为乐啦一股脑的喷了出来;最后他说得喉咙冒烟,抓起床头的木杯仰脖就往嘴里倒。
可杯子是空的。
斯诺静静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