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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包光光-第3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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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由于对方是个女孩,而自己又先入为主的关系,克虏伯竟然一直都没能意识到。

就算是此刻被对方点破,克虏伯心中,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感觉:“怎么可能?……传说中,使徒都是男的吧?”

“‘传说’这种东西,是做不得准的。”杜兰道,“再说以前没有,不代表今后就不会有。所以这一趟……你就不要去了。”

“喂!”克虏伯有些不满的说,“儿子是我的!”

“这我知道!”杜兰也强硬起来,“该死的,不要和我争!难道你不明白,只要你还在,就算到时候出了什么变故,我们也仍有转圜的余地吗?”

……

……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克虏伯借着“皈依”的势头,大张旗鼓地和杜兰一起送“圣女”回去,但由于杜兰的强力反对,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去与托尼见面了。

为防可能出现的变故,比如说自己被对方扣留,所产生的影响过大,杜兰此行显得十分低调:首先,他并没有让那一百名士兵随行,而是只留下几个作为护卫,其余的都打发走了。而他自己,也没坐克虏伯专用的马车,只和维多兰乘公共马车来到码头区,然后在离军营还有几条街的地方下了车。

可紧接着,他就要为他的多疑——说好听点叫“谨慎”——付出代价了。因为当他从托尼口中获悉巫妖“克尔苏加德”的阴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无论这消息是真是假,托尼都不能再待在这个是非之地了。

问题是,如何把一个大活人从军营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出去?

如果他是“开车”来的,五老星的马车自然没人敢拦下检查,可惜他来的时候孑然一身。当然以他的权势,带一个人出去也没什么,但那样做实在太过扎眼,起码托尼的身份,是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这样一来,有心人很容易从托尼这个关键的“点”上,推导出克虏伯一方,与“使徒”、“圣女”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从而让己方的意图过早暴露。

好在杜兰也是个智计过人的主,虽然没看过《孙子兵法》或者《装孙子兵法》,但这不耽误他想出与“偷梁换柱”一类的计谋——也有叫“偷天换日”的;反正不管偷什么换什么吧,重要的是要“偷偷”地“换”。

因此在他回到市政厅后,甚至没惊动正在和一群官员扯皮的克虏伯,就径直找了接待过维多兰等人的塔尔。

“酬军?”塔尔吃惊地张大嘴巴,让他本就巴掌来宽一尺来长的脸更显“绵延”。

“没错!”杜兰拼命忍住在上面踹一脚的冲动,急急道,“就以‘表彰他们在今天事故中的杰出表现’为名……多带几个人去,因为你还要从里面给我换回一个人;至于需要什么物资,你看着办。可就有一点,那就是这件事绝对、绝对不能声张,要自然,明白吗?”

接下来,他就开始讲解行动的细节,可说了半天,对方还是一副张大了嘴不知所以的样子,让杜兰忍不住有些火大:“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是的先生,啊……不是的,杜兰先生。我是说我完全明白该怎么做了。下官只是惶恐,怕辜负了大人的信任。”

塔尔赶紧解释。

他发愣,倒真的不是因为对行动本身有什么疑虑,毕竟在以前有一回克虏伯与人偷情,被对方突然回返的丈夫堵在家里,他就曾装过卫兵进去救场。主人家被突然出现的卫兵搞懵了,因此压根就没发觉出来的时候,卫兵比进去时多了一人。

这次说白了,不过是换汤不换药。他觉得意外,是因为实在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其实在杜兰与“圣女”一同离开时,他就隐隐觉得事情不怎么对劲了——虽然在别人看来,就算是克虏伯亲自送救命恩人回府,也不是什么突兀的事,何况仅仅是差杜兰跑这一趟。

但以塔尔对那两人的了解,这决定背后,显然隐藏着什么秘密。

“或许,是一种征兆?”塔尔暗暗猜测。不管怎么说,他认为这事有必要让史提夫知道,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离开。谁知道杜兰转了一圈回来,居然黑着脸跟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圣女居然和托尼认识!证实了他的判断还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人家甚至连借口都给他准备好了。

酬军么?塔尔恰巧知道一处仓库的出纳官,是史提夫的人!于是他兴冲冲地念着杜兰给批的条子,到那位出纳官处大闹了一通,然后恼羞成怒的对方,很自然地就把物资给扣下了。

“没得谈。”对方最后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我需要昆腾大人的手令。至于你的克虏伯大人……似乎还管不到我头上。”

于是塔尔满意地,“必须”去请求昆腾大人高抬贵手了。

正文 第七百零六章 如是我闻

只可惜,昆腾大人不在家。

当塔尔如以往那样小心翼翼地穿过石板路,在门房外抖落了身上的残雪,虚握着拳头敲了两下那结实的木门后,挡板处露出的那一双带着敌意的眼睛,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显然这一双眼睛,正是上次他来时见到的那双。因为对方的第一句话就是:“又是你!”

态度依然是那么不客气。然而有了上次经验的塔尔·切多奇,这一回算是舍了血本,奉上的银币不再是几个了,而是满满的一把。

要知道他一个月的薪水,也不过一个金币零八十四银,而这一把,都快赶上他五分之一的月钱了,当然,如果不算“外捞”的话。

于是敌视的眼睛,变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哈哈,切多奇先生是吧?咱可是老交情了……主人啊?和蒂奇出门有一阵子啦,说是去探望一位老朋友,叫什么乌尔奇……奥拉……嗯……”

“乌尔乔拉·盖普士?”

“哦,是了,盖普士。”里面传来“啪”的一声,也不知对方是在拍脑门还是大腿,“可怜的家伙,说是撞坏了脑壳。”他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然后才仿佛突然想起来似的,对塔尔道,“别管那倒霉鬼了……要不,您进来等吧,正好暖暖身子。我这里有一瓶埃斯顿出产的好酒……还有猪头肉。”

“这就是‘几个’与‘一把’的区别么?”塔尔哭笑不得地想。不过此时此刻,显然不是把酒言欢的好时候,尽管雪中卓立的他,也很怀念家中那暖烘烘的炭炉。

好在乌尔乔拉的家离此不远,他们家的门房,也认得因为公务,经常要与乌尔乔拉打交道的塔尔,因此也没敢刁难——否则塔尔钱包中剩下的那枚金币,就注定要孤苦伶仃了。

谁知道跟着侍者到了乌尔乔拉的卧房外,塔尔却被史提夫的随从——身材高瘦的蒂奇给拦住了。同样被拦在外面的,还有位穿着长袍的老头和一个下巴刮得光光,都露出青皮的中年人;看放在一旁的药箱,估计是治疗师与他的助手吧。

“……在这里等……”蒂奇说。

“听着,我有很紧急的公务要见你的主人。”那边杜兰还等着他去换人呢,塔尔哪有功夫在这边磨蹭,因此语带威胁地说,“紧急你明白么,万一误了时辰,是不是由你负责,嗯?”

可惜人家压根就不吃他那套:“……等……或者死……”

塔尔被吓了一跳。虽然他不怎么相信对方敢在这里杀害一位政府官员,但……如果只是打一顿呢?估计自己是白挨了,事后史提夫知道,估计也不会把蒂奇怎么样来为自己出气吧。“撑死了扣两个工钱。”塔尔悲哀地想。

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时,一个声音,打破了眼下的僵局——“啊——啊——”声音是从门里传出来的,极度凄惨,让塔尔想起了猪被杀前,那种凄厉的惨叫。

那一回,塔尔破天荒地接连吃了五天的素。

随着惨叫,还有“叮铃咣啷”地一阵乱响,不知是打翻了什么东西,紧接着,便是重重的一声,仿佛什么重物从空中落到地上。于是惨叫停歇了,另一个气急败坏地声音却响了起来:“治疗师!治疗师在哪里?”

长袍老头与中年男子一下子紧张起来,慌慌张张地拎起了地上的药箱,拔脚就屋里跑,开门时,还重重地撞了塔尔一下。可就在塔尔好奇的从打开的门扉中朝里面张望时,史提夫那胖大的身形,却已经堵在那了。

“哈哈!看是谁来了!”还是那招牌一样的笑声。只是塔尔发现对方那咧着的大嘴里,还叼了一个沉香木雕刻的刁斗,里面的红光乍明乍现,似乎正烧着什么。

——那是烟斗草。

这种生长在火焰之地的神奇作物,塔尔并不会觉得陌生。由于它的果实晒干磨成粉后点燃,会产生一种奇异的香气,有助于平复人的心境,因此凯奥凯的那帮魔法师,经常用它来加强冥想的效果;近年来,更是有了流行的趋势——很多上流社会的大人物,也开始依赖这玩意了,毕竟若论起费神的程度,他们未必比正牌的魔法师轻闲到哪去。

是以塔尔惊骇的目光,只在史提夫脸上转了一圈,就重又投回到他的背后。

“是乌尔乔拉……可怜的人,恐怕又要落下个头疼的毛病了。”史提夫解释着,不过下一句,就是说给在场的“外人”们听的了。“这一回,我们的某位大人应该满意了吧?哦不,他当然不,否则也不会特意派你来看笑话……哈哈,我说得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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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就是在走廊里进行的——也许有人会对此感觉奇怪,毕竟在人们的心目中,密谈,就该是在一间僻静幽暗的小屋里,再点上一根蜡烛,让如豆的烛光,照得与会的每一张脸孔都无比阴沉。

但实际上,当你到了别人的地盘,走廊,反而比大多数的房间都更加安全,因为很少会有人想到,在这种地方留下窃听的铜管。

至于可能的“闯入者”……那不是还有蒂奇在边上守着吗?

“……照你的说法,那劳什子‘圣女’,和克虏伯他们根本是一伙的?”史提夫这时候也不笑了,只龇着牙,将烟斗的嘴咬得咯咯响,“乌尔乔拉的伤,也不是一次意外喽?”

“恐怕……是这样的。”思索了片刻,塔尔终于狠狠地点了下头。

“那么,目的呢?”史提夫一把拽下烟斗,在墙上重重地磕了几下,“他们演这么出戏,难道仅仅是为了对某个跳出来的倒霉蛋下手么?……如果那样的话,和等集会散了,派人在他回家的路上堵着有什么区别?”

“那是,那是。大人您的睿智,足以照亮整片天空。”塔尔不失时机地捧了一句,“所以下官也认为,盖普士大人只是适逢其会罢了,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他。”

“哦?那你认为,应该是什么?”

“这个……恕下官不敢妄自揣测。”塔尔汗都下来了,因为他知道这种说法,肯定不会令对方满意;于是赶忙又加了一句,“不过以下官的浅见,不论他们的目标是什么,只要揭破‘圣女’与他们认识的事实,剩下的戏,自然就演不下去。而现在,就是最好机会,只要下官稍微出点纰漏,让托尼少爷的身份……”

谁知道计才献了一半,就被对方重重地挥手打断了。“晚了,”史提夫嗤声道,“如果是先前杜兰那家伙去的时候,抓到了还能说明点问题,而现在……哼哼,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派你去?因为这样就算出了事,他们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他一边分析着,一边把刚才已经敲空的烟斗又叼回到嘴上,使劲地咂了几下——这当然什么都吸不出来,于是我们的昆腾大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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