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匮六壬盘-三国诡冢曹操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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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铜雀台再次震动了一下,众人已经很明显可以看出屋子的倾斜,而那血池莲似乎也意识到危险,开得更为妖艳,那人头般的莲蓬也涨成了紫红色。孟楼觉得眼前微微有些晕眩,他心中一惊,用力甩了甩头,知道连金匮六壬盘都未必能保住他了。
其余人也意识到这点,胡海想要再次举枪,偏偏脚下余震不断,整个铜雀台颤动不停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瓦解崩塌,他根本无法瞄准。
而且,他也没有了瞄准的机会,荷恩与小九的尸体向他扑了过来,似乎知道他的枪对于血池莲会造成伤害似的。胡海不敢让这两个身上花花绿绿的家伙近身,象是捉迷藏一般绕着这室内的香炉打转,好在尸体没有活人的智力,动作也不是很灵活,暂时还奈何不了他。
但众人都知道这情形不能再拖延下去,否则的话,即使不是被血池莲所控制,也会被那渐渐扩散的毒雾笼罩,或者与这铜雀台一起坠入那仍在燃烧着的深渊!
随着岩石的崩砸,铜雀台顶部的梁檩折断了,大量的琉璃瓦与灰尘一起,从众人头上倾泄而下,片刻间就将这铜雀台顶层弄得乌烟瘴气。
“啊!”
飞溅的尘土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孟楼突然听到一声大叫,他以为是胡海被那两具死尸伤着了,连忙问道:“大海,你没事吧?”
“我没事……该死的,老子要毙了它们!”
随着胡海愤怒的吼声,孟楼听到了枪响,他心中明白,血池莲的影响已经显现出来,所以胡海才会如此暴虐,不顾一切地开了枪。他一边喊着“是我”一边向胡海靠过去,将金匮六壬盘贴在了胡海的头上,胡海最初挣了一挣,然后才停了下来。
尘土散开了些,众人这时才发现,铜雀台已经垮了一半,他们比较幸运,所站的位置仍然无恙,而那血池莲生长的棺椁,已经有一小半悬在外边。
问题是,崩塌仍在持续之中,不仅众人头顶的断木残瓦在下落个不停,而且他们脚下的石砖也在一块块向下掉落。几乎每隔几秒,他们就要换一个停脚的地方,渐渐的被逼得离血池莲和毒雾越来越近。
“靠……老子宁愿自杀也不要成这鬼花的傀儡!”胡海这时也顾不得那两具仍缠着他的毒尸了:“小楼,你的枪还在吗?”
“在,怎么了?”孟楼回应道。
“这一次估计要完了……我靠,如果我疯了,你就对我开一枪吧,否则的话,我会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胡海此时说话时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小楼,我知道一向都是我闯祸你收尾,这次还只有麻烦你了,咱们兄弟……”
“闭嘴!”孟楼忍不住骂了一声,他愤然冲着胡海方向开了一枪,子弹没有击中胡海,而是打在摇晃着逼近的小九尸体上。小九身上的金缕玉衣非常坚固,对于这种普通的手枪防御力极强,虽然子弹在他身上打起了一连串的火花,却未能穿透金缕玉衣。
众人被挤在一起,胡海在最外围,小九与荷恩的尸体已经逼近了他,它们身上的粘液滴在地上,发出有如皮革燃烧般的臭气,那青石铺就的地面,立刻出现一个小坑,显然,如果被这些剧毒的粘液沾上了,后果就和被泼了硫酸没有什么两样。
大地再次剧烈震动起来,铜雀台再次垮塌了一角,荷恩的尸体被从天而降的一根木梁砸倒,还没等他爬起来,他伏倒的地板也塌陷了下去,众人眼睁睁看着这具流淌着剧毒脓血的尸体从眼前消失,仿佛就根本不曾存在过一般。
胡海疯狂地喘着粗气,不仅仅是因为面前小九的尸体,更是为了控制自己脑中那种转身疯狂扫射的念头。他在最外围,离血池莲最近,受到的影响也最大,如果不是他心志坚毅,早就失控了。
但是崩塌的地方越来越多,而那毒雾扩散得也越来越大,他们最终还是给逼得贴上了刻着铭文的墙壁。
由于剧震和崩塌,墙上刷的粉灰早就脱落,那一墙的铭文都已经毁了。张许抓着孟楼的胳膊,不知为何心中的恐惧少了些,她回过头看了看已经扭曲墙壁,那铭文她还没看完,因此心中相当惋惜。
这回头一看,倒给她看到了希望:“看,看!这墙后面有石洞!”
这铜雀台是依着崖壁建在突出的巨石之上,背后隔着那面写着铭文的砖墙便是坚石,但现在这砖墙已经扭曲破碎,露出背后一个洞口来。
这洞口明显是人为劈开的,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斧凿痕迹,洞口很小,几乎就是够一个人勉强爬行而已。但对于众人而言,这就够了,现在不是追求舒适的时候。
小九的毒尸也一步步跟了过来,这毒尸似乎是以声音震动来辨别物体的,所以在发生塌震之后,它们就有些昏乱,不再象最初那样有明确的目标。胡海怕它追进洞中,因此咬牙就给了它脑袋一枪,摘下黄金面具后尸体的脸部没有任何防御,因此尸体应声倒下。胡海在进入那个洞中之前,最后看了那朵娇艳无比的血池莲一眼,他觉得那血池莲似乎正在召唤他,而他几乎没有力气拒绝这种召唤了,他大吼了一声,对着血池莲又开了一枪,也不管这枪是否击中了,他便转身钻进洞里。
三十五、机关算尽
这小洞并不深,只有三米左右,胡海就看到了众人。
他们现在呆的地方是一间人工开凿出的耳室,只有四五平方米大小,挤进他们这些人后就显得满当当的,空气也相当混浊。挤在这小耳室中的众人大眼瞪小眼了一番之后,都不由得长出了口气。
外头的震动仍未停止,他们喘息已定,开始寻找新的出路。由于大崩塌的发生,他们想要从来路退出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不过众人对此倒不是很在意,因为他们现在藏身的耳洞显然就是建墓的工匠为自己留下的退路。
但众人的心情无论如何也好不起来,这一路上人手折损了一大半不说,刚才逃命要紧,铜雀台里堆积如山的宝货,竟然一样都没有带出来。
“你们说那些建墓的工匠是不是顺利脱身了?”胡海非常讨厌这种沉默,因此无话找话地说道。
“恐怕没有,曹丕不会给他们机会……”孟楼回答道,他想到铜雀台中的人皮、头骨和骨架,那些工匠们大多数都应该在这里了。
从这耳室西北侧,有一条小小的甬道可以通往斜上方,可供众人半弯着脚行走。甬道很狭窄,即使是侧着身子,也难免会有胳膊大腿擦着的时候,他们从这向上行了约有三十多米,甬道到了尽头,在他们面前的是另一条溶洞。
这条溶洞远没有黄龙洞那么大,洞里水声淙淙,一条小溪依着地势蜿蜒转折。众人此时又累又渴,特别是孟楼等人,身上的粘液虽然干了,经过几次冷汗后却让人更觉得不舒服,因此在溪边停下来,准备寻找干净的水清洗一下身体。
“这水好凉。”胡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跳进水中,但立刻又跳了出来。
“水的颜色不对……看,水里有那种绿藻,这水脉应该与黄龙洞相通,顺着水我们一定可以找到出路!”
“等一下,有血腥味……”蚯蚓王突然说道。
众人心中一惊,刚经历过那么多危险,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难道说又要遇上麻烦了?
顺着血腥味,他们缓缓向前,孟楼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但此刻为了寻找出路,他们也不得不如此。越是向前走,血腥味越浓,他们在血腥味中间,还嗅到了一种腐臭的味儿,象是腐烂生蛆的死老鼠。
洞越来越狭窄,渐渐就同他们进来的甬道一般,需要侧着身子贴着洞壁经过。那洞壁湿漉漉的,上面似乎还结着许多青苔,摸上去滑滑腻腻,让人很不舒服。
“对了,张许,你开始说的那团绿光的事,说了一半就被那血池莲打断了,现在继续说,我觉得挺有趣的。”众人手中的探灯如今只剩下两只,而且电力也已经不足,为了节约,所以只有走在最前的生死眼用了一只,一片昏暗中,胡海觉得非常无聊,因此向张许问道。
张许紧紧拉着孟楼的一只胳膊,听到胡海的问话后,她略组织了一下思路,便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她认为所谓的“鬼上身”实际上是陈香姬留下的脑电波,金匮六壬盘原本就有记忆脑电波的能力,所以孟楼才会被怪梦所困扰,而铜雀台前那青铜玄鸟,便是左慈用炼丹所得的合金混杂普通青铜铸成,这合金与金匮六壬盘接触之后,就将存储于其中的陈香姬的脑电波释放了出来。而张许的脑波频率与之相合,于是那电波就进入了张许的脑中,影响了张许的思维,所以张许在经过铁锁时才表现得那么怪异。
在恢复正常之后,张许便得到了一些零散的陈香姬的记忆片段,刚才她发呆,正是在“读取”这些记忆。这种得到别记忆事情虽然说出来令人难以置信,可是却绝非仅此一例,有些人一夜之间突然有了“前生”的记忆,往往就是得到了别人脑电波中传来的记忆片段而成。
在张许得到的记忆片段中,陈香姬本是为救父兄而成为曹操小妾的,她颇通文理,加上曲意奉承,所以甚得曹操宠爱,渐渐连军国大事也渐渐不避开她,有时甚至令她代署政令。最初她只想让为曹操修建陵墓的父兄不至于被殉葬,可到后来她渐渐觉得离不开这权力在握的感觉,可曹操终究老去,如何能继续控制这权力便成了她日思夜想的问题。
想来想去,她便想到了血池莲,她父亲不仅善于建墓,同时也善于盗墓,是曹操手下最出色的摸金校尉,因此知道这血池莲的厉害。如果能用血池莲控制曹操,哪怕是控制了曹操的尸体,她也仍可以借此来发号施令,掌握天下权柄,与曹丕分庭抗礼。
为此,她便暗中与负责为曹操建墓的父兄传递消息,不但得到了这最有可能是曹操真实墓穴的地宫位置,而且还在这铜雀台中布下种种机关暗道,利用这机关暗道可以象小九、生死眼那样进入棺椁,并且在棺椁中留下了血池莲的种子,从而可以摆布曹操的行尸走肉。
可是尽管她机关算尽,却也没有算到曹操会将自己的尸骨葬入因战乱而死去的百姓们的荒冢之中,更没有想到曹操当年让管辂大肆宣扬的风水玄学连曹操自己都不信,而她和她的家人却将这些术数都奉做了金科玉律,并为此耗尽了一生的光阴与心机。
在曹操死后,陈香姬不得不象其余小妾那样被曹丕打入冷宫。从手握大权的丞相妾室,到一名孤灯野草间的弃妇,巨大的反差让她郁郁而终而,强烈的怨念使得她为自己留下了一个极为不吉的墓。
曹丕掌权时她不敢泄露关于曹操真实墓址的秘密,却留下了有关那个疑塚墓地的线索,并让被她所解救的隐者村人守护着这条线索。她的本意是在她的后代传人中间自然会有胆大包天奇#書*網收集整理的摸金校尉,可以替她挖开曹操疑塚,把一切真相曝光給天下世人知晓,也算是报了她自己生前所受到曹操愚弄的种种怨恨吧,却没有想到这场复仇一等就等了将近两千年。
“我靠……”胡海听得头昏眼花:“弄糊涂了,你说那陈香姬到底是个好女人还是个坏女人?”
“人不是只分好人坏人两种的。”孟楼插进话来:“就象曹操,他一面能写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样关怀百姓的诗句,另一面在战场上却心狠手辣甚至屠戮平民,这样复杂的人物怎么能以好人或者坏人来轻易加以区分呢。”
沉吟了一会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