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身吧!龙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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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爪子出来的是一条黑色的长鼻子——不能算太长,相当于砍了一半的象鼻,更像是拉长了的猪鼻子(……)。这鼻子软趴趴地甩来甩去,把那些白色光点搅成飞速流转的旋涡,忽然它以不可思议的灵巧卷曲起来,啪一下弹出老长,如同内里装了弹簧般伸缩自如。
拉长了的奇怪动物的鼻子寻找到目标,径自吸附在病人额头正中,它形状如蛇,却像是生着章鱼腕足的吸盘,一粘上人的头就死死吸住。整条鼻子抽搐起来,仿佛正在用力从陈太太的脑袋里往外吸着什么,那水泵一般猛烈的劲头教人不禁担心可会就此把脑浆都抽干了……
病人的身体静静躺在白色被单下,如一具毫无生气的尸。
貘是什么?
如果你到图书馆借阅生物类书籍或上网搜索,你会看到这样一些词条:现在有一类处于灭绝趋向的动物,它们就是奇蹄类。貘科是现存最原始的奇蹄目,保持前肢4趾后肢3趾等原始特征。
貘体型似猪,有可以伸缩的短鼻,善于游泳和潜水。
根据现有资料显示,犀貘类都是在水草丰美地区生存的动物,活动范围应该在湖、河或者沼泽、湿润气候的草原和草原森林交界地带。在遭遇敌害后,只会逃跑。也该会遁水逃脱。
貘科现存仅貘属的4个种,分别分布于东南亚和拉丁美洲两地。马来貘分布于东南亚从缅甸、泰国南部经马来半岛到苏门达腊岛,体型较大,身体黑白两色,易于辨认。
以上是在人类的生物学分类中对貘这种动物的最基本的描述。如果你到动物园耐心寻找,也许会看到这些貌不惊人、憨厚而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吃素的家伙。
然而在另一与“生物科学”无关的系统里,貘作为一种在人间久已失去踪迹的上古神兽,曾经真实地存在过。并且直至今天,或许仍然不为人知地与动物园里那些家伙平行地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着。与它们没有灵力的亲族长相十分近似的貘,在远古的轩辕时代便已被当作与应龙、貔貅并列的强大神兽,并且在炎黄之战中充当过重要的角色——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貘、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作为神兽,貘与其他同伴不同之处是,它并非一个力量型选手。
它没有庞大的身躯与翻云覆雨的神通,貘的主要能力在于精神方面。古人称貘为食梦兽,有时也称食铁兽,因它喜食金属物,嚼铜铁如吃豆腐,常常在一夜之间把整扇城门上的铁皮啃个干净(虽然后来有人考证说这种食铁的所谓“貘”其实是大熊猫)。但貘的最大特征仍然是可以通过某种神秘的能力控制人的精神领域。
它以梦为食,有令人陷入昏睡、狂乱或失去心志的力量,也会制造幻象使人迷惑。所以在上古的那场炎黄大战中,或许战到后来炎帝的军队都发了羊癫风(羊癫风是精神疾病吗………_…b不学无术的作者被鄙视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貘在人间销声匿迹。法界有人推测可能是黄帝在那场大战后觉得这种兽的力量太难加以约束,一个控制不好就有祸害人间的危险,因此动用神力将所有的貘分别封印于隔绝人世的结界中。
七年前还是学生的灵异小说女作家薜荔去敦煌旅行,因为机缘巧合无意中触动了封印着貘的某个结界,偏巧在此之前她刚刚从当地人手中购买了一件小饰物,那东西正是当年轩辕氏将貘封印时所用的镇石上崩掉的一角所制。气息相贯,神力激发,长埋了几千年的貘被从封印中释放出来,当即制造出强大的幻象把薜荔困住,令她险些因此丧命在沙漠之中。
虽然貘是神兽,但它的寿命也不是无限期的。实际上,在薜荔打开结界之前那只被封印的貘早已死了,被放出来的只是它的灵魂而已。正因如此,它的灵力比起生前削弱了不少,薜荔这才捡了一条小命。
倘若放出来的是一只还活着的貘,恐怕她早就必死无疑了吧。
事情就有这么巧。薜荔那时还是一名刻苦读书的金融专业的好学生,但她自幼喜爱文学,自己写一部小说长久以来一直是她心中的宿愿。那次去敦煌时,莽莽黄沙与飞天壁画等景色的神秘气息激发了她的灵感,薜荔在旅行中构思了她的第一部小说。她要写一个“心魔”——一个没有肉身、因为人类的精神念力而被“制造”出来的魔,她有着人类女子的外貌并且对自己的真身懵懂无知,她具备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强大力量……薜荔越想越兴奋,在小镇郊野触发结界时,她脑子里正在灵感泉涌地想象着她的主角。
貘的灵魂立刻感知到了这形象。貘本来就拥有将虚幻的情境实化的能力,又是在被封印几千年后第一次得见天日,积蓄的力量(虽然因肉身死亡已经元气大伤)爆发,作为灵魂它也正迫切地需要一个依附物得以在人间存在下去,于是半真半假半虚半实地,薜荔脑海里的那个“心魔”竟与貘的灵魂结合在一起,虚构的文学形象由她意念中独立出来,真的化成了一个有着人类外貌、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的女子。
那就是后来她的挚友白玉唐。
半是虚幻心魔半是貘魂的白玉唐,作为一个杂糅的意外造物,她并不知晓自己的来历。一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在“记忆”中无师自通地为自己杜撰了一段身世背景。和薜荔所设想的一样,她认为自己半是虚幻心魔半是貘魂的白玉唐,作为一个杂糅的意外造物,她并不知晓自己的来历。一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在“记忆”中无师自通地为自己杜撰了一段身世背景。和薜荔所设想的一样,她认为自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普通女子,有父母双亲,有从出生到幼儿园到小学中学大学的全部人生经历,毕业后独自来到这个城市工作,而在遥远的故乡,有和任何正常人相同的她的家庭——她的“生身父母”也是并不存在的虚构人物,那个城市里她的家其实一直是一套无人居住的空房子。然而心魔与貘的双重力量波及了在记忆中出现的一切真实世界中的人,这个范围内,她的“同学”、“好友”、“同事”以及那套空房子周围的邻居无不相信在他们的生活中确实是有这么一家人的存在。
那次脱险之后薜荔始终不曾动笔开写这个最初诱发她灵感的故事,但她写了许多其他的故事并迅速地声名鹊起,成为最当红的灵异小说作家之一。三年后,当白玉唐作为她的狂热FANS前来没脸没皮地纠缠、搭讪时,也许是潜意识中对这个女子的亲切感——她原本就是她的一部分,一向不太喜欢和陌生人走得太近的薜荔很快接受了她,两个年轻女子熟络起来,关系也由作者与读者变为亲密的挚友。同在异乡的她们,甚至成了彼此最信任与要好的姐妹。
薜荔把在敦煌得到的那件小首饰作为礼物送给了白玉唐。封印已经解除,貘已和“人类”的身体合而为一,这个镇石的碎片失去压制的作用,反而激发了她体内一直沉睡着的双重力量。从一年之前开始,白玉唐的身边开始发生一连串的诡异事件,令她大惑不解,却不知道那其实正是自己造成的。直到某次她无意中打开虚构世界与真实世界之间的通道,引发了一场不可收拾的大乱子……
@##%^&^&*@!!@%&^*%^*#(翻译:这是前传里的故事了)
白玉唐和薜荔终于看到真相。一对好朋友,一个是拥有可怕能力的“怪物”,另一个是这怪物的制造者。在那场灾祸中,她们的友情险些和生命一起完蛋。但根据主角不死定律,她们总算借助各种力量平息了灾难,回到各自平凡的生活。
于是,有了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故事……
薜荔把白玉唐介绍到她认识的一家心理诊所中去做助手。那位老专家学识极为渊博,并且从不对现阶段人类还不能解释的现象大惊小怪。他收留了貘影心魔(看起来很威风的外号啊),让她专门负责“治疗”失眠患者、神经衰弱者、被噩梦和幻觉所困扰的人。
一切貌似有了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貘可以定期得到所需要的食物而不至再作乱,白玉唐得到了工作,而广大患者们得到了一位绝对有百分百治愈率的好医师。整个世界清净了。
现在唯一令白玉唐不爽的就是,每当她和薜荔为什么事争执时,总是要被提醒她今年只有七岁,小孩子要听大人的话……
半小时后陈太太对着镜子整理了半天妆容,满意地戴上墨镜。
“白小姐,多谢你啊。”一贯趾高气扬的她这次破例握着女医师的手,微笑着感谢,“这台‘磁波理疗仪’真的很有效哎,不知怎么搞的,我一下子就睡着了!我在家每晚吃安眠药都要折腾好几小时啊!真是太感谢了,我觉得我的气色也好多了,黑眼圈也不见了……”
白玉唐衣冠整齐,用职业性的医生笑容回答她:“为患者解除痛苦是我们医务工作者的职责,您不用放在心上。那么,这里是我为您开的药,都是中药,调理神经用的,您到楼下药房去取吧。安眠药不要再吃了,形成依赖的话对身体很不好的。”
“好的,我一定不再吃安眠药了。白小姐,再见啊。”
“再见。”
陈太太披上香奈儿外套,刚要出门又想起什么来,担忧地问:“白小姐,这个理疗仪治一次能管多长时间啊?我怕当时虽然有效,回到家万一又犯病,那我的心脏……”
“不会的,治一次至少能使您在……在三个月之内不再做噩梦了。”白玉唐说,“刚才您睡得还好吧?”
“嗯,睡得好极了,什么梦都没有做。真不敢相信我只睡了半小时,感觉就像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整夜。你瞧,我现在精神多好,得趁这状态赶快去美容院做护理,皮肤一定会变得更好的!”陈太太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红光满面地下楼去了。
“……救命啊!”
陈太太前脚刚走,白玉唐后脚就惨叫着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她扯下帽子,长发像一些凌乱的绿藻披散下来,边呕边掐着自己的脖子数落:“可怕的女人,做的都是些什么可怕的梦!呸!”
在陈太太的梦里,充满了红烧肉、回锅肉、涮羊肉、炸鸡腿、PIZZA、整盘整盘的牛排、堆得小山一般的巨大狮子头、厚如砖头的奶酪、大块炖肘子、烧排骨……最不可原谅的是一坨一坨雪白的猪油,这些东西都生着小翅膀满天飞来飞去,而那个衣着华丽的贵妇正不顾仪容地张开两手捞着它们,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往嘴里塞去……
对于因为减肥已节食半年、几乎顿顿只喝蔬果“瘦身汤”的陈太太来说,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梦更正常的了吧?
可是白玉唐在地铁出口买了一套煎饼(这就是她迟到的原因)而且还多要了一个蛋,她刚刚在奔赴诊所的路上边跑边把这份厚厚的食物吃完,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
梦里的肥肉和猪油被陈太太吃掉,梦中人是不知滋味也不会感到饱足的,但把她的精神世界导入自己体内的食梦者却真真切切地尝到了所有食物……
不只是味道,还有质感和数量……
“这算什么噩梦!这种梦也要来找我!存心害人嘛这不是……”撑得无法弯腰的女医师直挺挺站在洗手池前,掬水拼命漱着口。虽然没吐出什么来,在陈太太梦醒前那拳头大的一坨猪油似乎还糊在她嘴里,“有病……吃点什么不好,猪板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