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青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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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我都明白,职业不过是谋生的手段罢了,它并不能等同于理想。”
“你说得对,我并不想成为一名导游,那样的工作太枯燥了,会让我疯掉的。我的理想并不是某种职业,而是一种生活状态,一种自由的、不受束缚的状态,就现在看来,也只有摇滚乐能带给我这些,每当我站在舞台上的时候,烦恼真的一扫而光了。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渐渐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快乐不能解决一切,它只会让你暂时身心愉悦,但在那之后,随之而来的依旧是无尽的烦恼。”
齐柏林说:“人人都渴望拥有自由,就像当年裴多菲那首著名的诗歌那样:‘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但自由对于我来说,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
这句话正是王紫潆一直希望听到的,她故作漫不经心地说:“说起爱情,你的英文水平那么好,长得也是仪表堂堂,一定早就有女朋友了吧?”
“这个嘛……如果我说我至今从未交过女朋友你信吗?”
“当然不信了!”王紫潆仰着脑袋,诡笑地看着对方。
“可我说的是事实。我的父母是那种非常传统的知识分子,他们从小就给我灌输很多所谓的‘传统美德’。我老爸严厉禁止我在上大学期间谈恋爱,尽管他老人家在我这个年纪就已经结婚了。”齐柏林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看起来不像是玩笑。
“这我就不懂了,你明明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是在束缚你,为何还要甘心按照他们的意愿去做呢?”王紫潆感到很纳闷。
“因为听得太多了,渐渐在心里形成了一道障碍,明明知道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但就是无法逾越这道障碍,用一个专有名词来说,我就是被‘制度化’了。这些规矩日积月累,使我的人生观和世界观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是啊,”王紫潆对此也深有感触:“咱们从小就是生活在笼子里面的,家庭是一个笼子,学校是一个笼子,当我们开始接触社会的时候,才发现社会也是一个笼子,只不过它更加隐秘,更加让人琢磨不透,而咱们,都是活在笼子里的人。”
齐柏林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令人感伤的事情了。说说你吧,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有的只是一次失败的恋爱经历。”
“哦?因为什么?能和我说说吗?”
王紫潆摇摇头:“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就不要再提了……”
齐柏林停止脚步,看着王紫潆说道:“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从你的眼神里,我还是能够看得出你心里还是想着对方的。”
王紫潆听后有些不高兴了,提高了嗓门说:“不!我早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了!”说完后,她自己也意识到刚才有所失态,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和你大声叫嚷的。”
很显然,齐柏林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摊着手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提起那段往事,咱们就聊些其他的吧。”
“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改天再聊吧,我该回宿舍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王紫潆此时此刻没有了心情。
齐柏林看了看表:“咱们怎么聊了这么久?没想到啊,我们第一天认识,彼此之间就有这么多话题可聊,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想和你聊天谈心,我想你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
王紫潆对对方的要求有些受宠若惊,赶忙回答道:“当然好了,咱们互相留一个电话吧,以后常联系。”
二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们频繁地在操场、花园以及‘英语角’等地方见面,彼此也更加了解对方。渐渐的,王紫潆喜欢上这位风度偏偏谈吐不凡的男人,而齐柏林也开始对对方产生了好感。但喜欢归喜欢,齐柏林铭记着父亲的教诲,始终不敢跨越雷池一步,而王紫潆理解他的苦衷,也没有给对方施加过什么压力。他们俩始终保持着朋友关系,有空的时候在一起聊聊天、吃顿饭什么的,仅此而已。
虽然没能开展一段新的爱情,但王紫潆已然很满足了,因为在齐柏林的身上,她找到了以前秦暮楚的影子,甚至在某些方面,齐柏林要比秦暮楚出色得多。但是,王紫潆同时也渐渐意识到,自己依然没有忘记对秦暮楚的好感,自己就算再喜欢齐柏林,也只是把他当作秦暮楚的替代品罢了……
第138章 拜金主义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寻觅后,秦暮楚等人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键盘手,虽然期间公冶子申的女朋友顾圆圆多次要求加入乐队,但公冶子申坚决不同意,为此,二人还吵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架。但顾圆圆毕竟是一位单纯的女孩子,经不住公冶子申那连哄带骗的思想工作,很快就淡忘了加入乐队的想法。
这时,北京已经迎来了盛暑,在一个三十多度的桑拿天里,公冶子申把自己订得那套架子鼓托运到了无名村。当秦暮楚等三人把架子鼓搬运到他们那简陋的排练室并组装好以后,已然是满头大汗了。
“呼,真够热的!”公冶子申一面用手当作扇子往脸上扇风一面抱怨道:“你们这个排练室怎么连一个电风扇都没有啊?”
秦暮楚把早已湿透的背心脱下来擦着脸上的汗水,并解释道:“你看这屋子四周用棉被围得严严实实的,就算装了电风扇也没用。再说,我们也没有钱再添置什么家用电器了。”
胡朋打趣道:“是啊是啊,就连手电筒里面的电池都是管房东赊的。”这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说明秦暮楚和胡朋身上的钱的确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要节省每一分钱。
公冶子申听了有些辛酸,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说:“我身上还有些钱,你们实在缺钱的话就先拿去花,反正我可以再管圆圆要。”
“那怎么行?我已经花了小楚不少钱了,怎么再好意思花你的钱呢?”胡朋连忙摆着手。
秦暮楚也说道:“是啊,你的钱还是自己留着花吧,不是我说你,你不觉得花女人的钱有些窝囊吗?”
“窝囊?圆圆是我的女朋友啊,花她的钱有什么窝囊不窝囊的?”公冶子申不以为然地说。
秦暮楚说:“当然了,咱们都是男人,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靠女人的钱养活自己,你觉得这很光彩?再说了,就算圆圆是你的女朋友,可你不要忘了,你们认识毕竟才几个月,人家为什么舍得给你花钱?人家欠你的?人家该你的?我个人认为,作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是不应该靠女人养活自己的,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这个观点的话,就当我没说过。”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吧,”公冶子申尴尬地笑了笑:“不过你放心吧,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会好好补偿她的。咱们还是谈谈电风扇的问题吧,我觉得买一个电风扇是很有必要的,不但排练的时候可以用,你们平时生活、休息也用得到啊。”
为了不让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太扎眼,也为了让自己凉爽一些,几天前胡朋已经把他那一束标志性的鸡冠头剪掉了,他一面不断地擦拭着自己那满是汗水的光秃秃的脑袋一面说道:“子申,咱们接触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恕我直言,我觉得你并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发展,因为我觉得你似乎被惯坏了,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别误会我并不是对你有什么偏见,而是为你能否坚持到底表示怀疑。”
秦暮楚接道:“子申,其实你胡朋哥说的完全正确,不管你从前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还是饭来张口的小皇帝,既然决定踏上这条路,就应该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才对,可是,我并没有从你的身上看到这份应有的自信。”
被二人一番数落,公冶子申顿时低下了头,犹如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样。见状,胡朋赶快拍着他的肩膀说:“好了子申,我们说了这么多也是为了你好,打起精神来,我相信你有能力战胜眼前的种种困难!”
“恩,胡朋哥、小楚哥,你们放心吧,我公冶子申不会拖你们的后腿的!”公冶子申抬起头,拍着胸脯保证道。
鼓组装好了,公冶子申上去试了试,觉得很是满意,于是问道:“我说,咱们乐队不是还缺一个键盘手呢吗?”
秦暮楚神秘地说:“这个问题早就解决了,咱们乐队的键盘手一会儿就到!”
秦暮楚所说的这个键盘手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相识的刘烁。刘烁本是“旋转秋千”乐队的键盘手,参加秦暮楚的乐队只不过是临时客串,顺便赚些外快而已。但即使是这样,秦暮楚也非常满足,因为有了刘烁的加入,乐队的建制基本上就算完整了。
“哈哈,我来啦!”刘烁提着琴箱在门口打着招呼。
“来来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秦暮楚拉过公冶子申对刘烁说:“这位就是咱们乐队的鼓手,叫公冶子申,和我是荆州老乡;子申,这位就是咱们乐队的键盘手了。”
刘烁和公冶子申握了握手:“你好,我叫刘烁,是‘旋转秋千’乐队的键盘手,受秦暮楚之邀,担任你们这支‘Copy’的临时键盘。”
公冶子申随后说道:“天色也不早了,咱们今天的排练就免了吧,大家难得聚在一起,不如到外面好好喝上一顿!”
话音刚落,秦暮楚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子申啊,刚才我和胡朋对你说得那番话这么快就忘了吗?咱们并不富裕,吃饭方面能省就省。这样吧,一会儿你陪着胡朋到菜市场买菜,我和刘哥把屋子彻底打扫一下。”
“小楚,你还会做饭吗?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公冶子申敬佩地看着对方。
秦暮楚笑着说:“我哪会做饭啊?一直都是胡哥在做,顺便说一句,他可是无名村厨艺最好的乐手哦!”
胡朋忙打岔道:“得了吧,朱哥才是咱们村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厨,听人说,他能把土豆炖出红烧肉的味道来,和他的厨艺比起来,我可差远了……”
“好了,你就别贫了,赶紧走吧!”秦暮楚玩笑般把胡朋推到了院门口。胡朋不耐烦地挣脱秦的双手,带着公冶子申一齐到菜市场采购去了。
二人走后,刘烁在秦暮楚的帮主下架好了电子琴,随后,二人一同把排练室和院子的环境彻底地清洁了一下,清洁后的小院顿时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真他妈痛快!好久没这么出过汗了!”刘烁似乎很爱劳动,他一面脱下衣服拧干上面的汗水一面感慨着。
秦暮楚掏出烟递给对方一支,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我们自己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却要你过来帮忙。”
“小楚,说这话我可不爱听啊,我也是乐队的成员之一,又不是什么外人,为乐队做点事是应该的。”
“不过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白,既然你有了自己的乐队,为何还要兼职呢?”
“原因很简单,”刘烁缓缓吐出一团烟雾,说:“多一份工作,就意味着多了一份收入。记得以前我最多同时客串过四支乐队,周末演出的时候,乐队与乐队之间的演出时间上难免发生冲突,那时候,你就必须要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你选择的标准是什么呢?”
“很简单,一个字:钱!我尽量能参与每一次演出,但如果是在分身乏术的话,我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哪家给的钱多我就去哪家。小楚,说实话我是一个彻底的拜金主义者,其实我对摇滚乐的热爱远远没有你们那么强烈,摇滚乐,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谋生的手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