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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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档的西服真精神,
新潮的牛仔引领时尚。
天生的小帅哥呀,
气度非凡的酷,
摄取芳心的笑,
含情脉脉的目光,
温馨醉人的声音。
乌黑亮丽的秀发,
海浪般的飘舞,
无声地传递着爱情。
天生的小帅哥呀,
使大人惊奇赞美,
惹少男忌妒慕羡,
勾靓妞秋波连连。
了不起的小猛男呀,
威猛异常异常威猛,
天天揉着倩女陪。
亲人的溺爱,养成黄河水独特于石泉湾人的个性,他如城里的白脸小少爷,乖巧任性,软弱无主见,喜新而厌旧,好胜而随便,猎奇而不顾利害,享乐而不能吃苦。他这性格,乡亲们是不乐意接受的;但他的阿公,爸妈深深爱着他,他又是个肯动脑筋的聪明孩子,而且生就一副好身段,人们也就看着他的优点而爱护他了。
卓林老汉深深地爱着河水,河水是他生命里唯一的希望。两年前的河水,在他眼中十全十美;如今,老汉对孙儿有所不满了,其转变的原因,责任在河水,因为自初二来,河水常常抱怨贫穷。老汉很是气恼,他怪河水说出这等话,但他从不打骂孙儿,气不顺时则大吼两声。可他静下心来细想一番,又觉得不能责怪河水,年青人,对贫穷总是讨厌的;自己年少时也有过这种心情。可是没办法的事,谁不想过上好日子呢?然如此家底,从何说起?儿子安生瘫痪在床十五年了,生活不能自理,儿媳钟婶忙里难忙外;自己又老了。更何况家里还有两个念书人。…………一家人能有四间土砖瓦房安身,已经很不错了。
最使老汉不满孙儿的事发生在去年暑假。那是一天上午,在田间忙活的老汉中途送谷子回家,他把谷子挑进厅堂,屋里静悄消的,他知道宝贝孙子河水一定在书桌前努力读书,他潜意识地来到窗前,透过窗子看孙子用功的身影,这于他也是一种莫大的满足和欣慰。但这回他傻了眼,情景不堪入目:河水把衣服脱得精光,颀长的身子伏床上一起一伏,嘴巴乱啃着一张美人画,那么投入,专注,陶醉,。。。。。。。卓林老汉怒火中烧,他狠不得冲进去揍河水一顿!但是他忍住了,带着羞愧的神色悄悄地退开。他想了许多,最后只得以叹息结尾:河水毕竟十八岁了,长大了。
后来,老汉趁河水不在家时从书堆里找出那张美人画,他用笔描下画上的三个大字,然后烧掉画子。他拿着三个字迟疑而惴惴不安地问山秀,山秀快活地大笑:“阿公,这是谁给你的?张曼玉是香港明星,很有名的演员,那里会是老哥的同学,我从末听说过老哥的同学有叫张曼玉的。”
黄山秀是实在的农家女孩子。她和河水站在一块,外人决不会说她是妹妹。她和河水一样像父亲。高挑的个子显得瘦弱,黄黑的肤色是日晒雨淋的见证,如果她的言谈举止不显示她的学生身份,那么她同其她的农家女孩子没有什么两样。她勤劳懂事,质朴善良,乐于助人,因此大受乡亲们的欢喜,但是她的公公并不看重她。三年前,黄山秀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初中,公公死活不让她去读,气咻咻的说:“女孩子念那么多书干吗!小学毕业已经不错啦。还要读什么初中,读穷一家子!”无论山秀怎样痛哭哀求,乡亲们怎样苦口相劝,黄卓林是铁定了心,一口咬定要山秀回家。其实老汉也是无奈之举,家里穷,要供应河水念书就勉为其难。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屈学文,屈六生父子俩捧两罐冬酒,盛一大碗田豆,挟上周义英帮阵,同卓林抗衡一晚上。第二天上午,卓林趁着酒醉,答应让山秀上初中,他说:“即使拆屋卖瓦,砸锅卖铁,挨门倚户乞讨,也要把他兄妹俩供到底,让他俩学出个头绪来!”
兄妹俩的不平等还具体表现在生活中。比如说吧,上山斫柴是山秀的事,河水的任务是放牛,有时牛也不用放,有阿公代劳。又比如说吧,繁忙六月,山秀是田地里的好劳力,河水是“家庭主妇”,干些做饭,晒谷,扫地,喂猪之类的活计。…………但是,服侍父亲并不使河水轻松。
第3节 安城人(1)
月儿弯弯照九州岛,几家欢乐几家愁。金榜题名,对贫穷人家来说,有喜也有愁,愁是占主要的,城西平区的华林生柴山生两家,正处于这种境地。
华林生是一条硬汉,拉大板车为生,他家处西平区的中心一带。城西平区是安城最集中的贫民区,住在这里的人大多没有固定职业,处社会最底层,为温饱挣扎。安城是贫困市,贫富差距却特大,城东琴江河畔的水东区,汇集着百栋别墅,号曰新村,那是有钱人的天堂。贫穷与富裕,一东一西,对比鲜明。
在区里,华林生的家境算是较好的,一家七口人,两个可爱的女儿,一个活泼的儿子,以及他的岳父母。苍天保佑他一家无灾无病。两位老人身体健康,骨胳硬朗,他们早出晚归满城区捡破烂;华林生夫妇年轻,有永远使不完的气力。但是,生活的重担,伴着年轮的滚逝,他们的脸上,深刻着岁月的苍桑。
勉强过得去的平静生活因大女儿玲玲考入一中而打破。这是一件大好事?欢喜之余,昂贵的学费怎么办?
每逢开学,华林生就格外忙得焦头烂额,跑东家颠西家,挪一点凑一点,同着平时积蓄的血汗钱,就成了孩子们的学费。学费一年比一年贵,钱一年比一年难借。这回就是个大问题,能借的地方以前都借过,有的甚至借过三四次了;又家中只有一点点积蓄,简直是杯水车薪。华林生夫妇真是一筹莫展。
大略统计,九月一号需拿出三千块钱。琴琴读五年级,要交三百多块;东东升初二,学费六百多;玲玲考上高中,要交两千多。学校的态度都是多还少补,可是年年弄到最后都只见补进去。三千块钱,对于华家而言,与天文数字离不了多远。政府鼓吹市民人均纯收入超过两千块,华林生弄不懂官员是如何加算来的,他整个家的年收入还不到五千块,这还是不惜血汗气力才挣来的。
以祖先的英明,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么,华家的境况一定能日复一日好起来,发财不想,起码不必为学费着急操心。以潮流,两个女儿可以下广东或褔建打工,那样,祖孙三代挣东东一个人的学费,虽是华林生这般穷苦人家,也应该是不怎费力,较轻松的了。但是华氏夫妇不会这么做;而且孩子们的外公外婆也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孩子们真是太令人心疼啊。
玲玲十八岁,东东十六岁,琴琴十四岁,姐弟三人,非常懂事,晓得血汗钱的来之不易,体谅亲人的艰辛,读书都格外努力。自进学始,三人都没有留过级,在重学补习成风的安城,可谓难能可贵。所谓女大十八变,有时玲玲做出的一些举动和说出的一些话也让他们担心不已。
姐妹俩是两朵含苞欲放的白莲,亭亭玉立,冰清玉洁,光彩照人。看着女儿,华林生常想起年青时的妻子,女儿简直是妻子的复制品!如果要形容描述,就只得请出宋玉,可他也无能为力了,连连赞叹:恰到好处,恰到好处。看惯了漫街张挂的明星图,华林生总是觉得美中不足,缺少点什么,后来才悟出:美的主旨在自然。妻子是农夫的独生女儿;三十多年前,华林生作为“反革命”的儿子被押送到山村进行劳动改造,但他没有受到任何非难,纯朴的村民可怜他,同情他,帮助他,清山绿水把他养育大。他和人们结下深厚感情。最使他感动的是岳父母深明事理,没有阻止他和他们女儿的婚恋。后来,他带着妻子和岳父母回到安城;他显然已陌生了城市的生活。而这时候他才获悉自已父母早已去世,真是世事茫茫,面目全非。但人们说,华林生下乡是福,不但免予死劫,还娶得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生活的艰辛,如今妻子苍老了,林生内疚非常,他责骂自己无能,没有本事让日子变好,保住妻子的容颜。妻子的悲剧不能在女儿身上重演,华林生时常这样想,他要用自己的血汗乃至生命为孩子们换取幸福。供她们读书上大学是唯一的最好的途径,她们有了知识,有了本领,才能找个好工作,才能嫁个好人家。
烈日下,风雨里,一年到头,华林生拉着大板车满城跑,拼命揽活计。收入不固定,有时三四天做不成一宗生意;人力低贱,即使有马不停蹄的一天,也仅仅能赚取三二十块钱。华林生千方百计寻找一些别的活干。俗语云:青蛙冇路,一跳一步。谁说得定呢,不经意中,也许能干上三五天稳定活计呢。暑期里,在朋友老郑的帮助下,华林生得以给一批发商搬运水泥,从仓库驮到卡车上,每天现交现的三十五块钱。这件工作,虽然只干了二十天,但对华林生来说却是很重要的。
第4节:安城人(2)
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中国之除外,也许是正确的吧,中国是连生命也可以用钱买的。一些身无分文的强盗无赖,也活得蛮潇洒的。但有一点是谁也否认不了,即金钱是人世间最美好最美好的东西。它是地位的象征,身份的标志;它是声音的分贝,拳头的力量;它是存活的源泉,生命的绿叶。事物有一利必有一弊,金钱也逃不过这规律性,它可满足人的一切,也可送掉人的一切。古代以钱发家,赫赫有名的大概要算吕不韦吧,他竟坐到一人之下金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金钱是万万不能的,中国之除外,也许是正确的吧,中国是连生命也可以用钱买的。一些身无分文的强盗无赖,也活得蛮潇洒的。但有一点是谁也否认不了,即金钱是人世间最美好最美好的东西。它是地位的象征,身份的标志;它是声音的分贝,拳头的力量;它是存活的源泉,生命的绿叶。事物有一利必有一弊,金钱也逃不过这规律性,它可满足人的一切,也可送掉人的一切。古代以钱发家,赫赫有名的大概要算吕不韦吧,他竟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宝座;因金钱而命赴黄泉排第一的则非石崇莫属。现当代以来,则有成千上万,不可数计。时代在发展,金钱的发家败家,也日渐趋于高明和发达;单道败家,就开始只家破不人亡的文明,毕竟,人道主义叫了一阵子了,而且是叫得那么的响。
谁都晓得,安城的首富是海广东。他究竟有多少财富,外人无从知道,单是城南郊区的一幢别墅,就让金钱的崇拜者眼红死。一栋三层亚欧风格的小洋楼独立于水田中间,它是古代城堡的缩版:三米多高的院墙,墙头是闪闪发光的锋利玻璃片;院墙内外是五米宽许,深不见底的水沟,犹如护城河;院内奇花异草竞相开放,四季有绿色,有花香;好几条大狼狗拴在各处,珍鸟宠物四处悠闲自在。院子朝阳处是富贵庄严的红色大门,大门连接着通向城里的粉红色路;进出大门的均是有身份的轿车,…………当然,周保龙的摩托车是特例。
海广东的名声很大,他是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起程的,他白手起家,但他吃苦耐劳,且聪明能干,精通人脉,经不懈努力,最终取得巨大成就,而且成了安城首富,使人难望其项背。但他并不满足,走上势利商人的老路,以金钱打造政治的光环。在中国,这没什么奇怪,政权和金钱是父与子的关系,金钱铺路,可以通向政治,政权在握,可以捞取金钱,用通俗的话来说,即父能生子,子可生父,论逻辑,显然荒谬,然政权和金钱的关系就是如此,无法可想。因钱得权,因权获钱,反反复复,周而复始,外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