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到男人-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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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工人们把骨头扔进一口大铁锅，倒进三桶水，大火煮几十分钟，煮出汤，舀进四个大塑料盆，抬上案几，标价出售，一勺汤一角钱，一盆汤能舀两百余勺。学生受骗上当（即使知内情也是无济于事的，食堂只此一家，别无分店），老板丰收大吉。然老板是聪明能干的，他决不只满足于此，他指使工人开始第二次汤料大加工，工人只有乖乖听话，把受过洗礼的骨头重新抛入大锅，把先前刨下来的肉星端出来倒进去，然后加水，然后加盐，然后烧火，然后汤又煮成，然后舀进四大盆，然后卖出去。卖出去就完事了么？不！老板决不善罢罢休！他拿来利斧，命令工人像劈木柴一样劈碎骨头，使可怜的骨髓也不能逃脱被卖钱的命运！而后重入锅，进水，加盐，开火，造汤，舀起，出售。剩下的残滓碎骨，该让它们安生去吧？然而并不，对老板而言还有利用的价值，他指使工人弄来一些零星的猪肉片加入，还添上七八滴猪油，继续第四次的造汤工程。。。。。。。
谁想喝如此制造的猪骨汤呢？那么请到安城一中来吧。
且说那天下午黄老头和邻家邵老头两个人早早的把一大板车青菜送到一中食堂，过称之后，向老板要得收条，他们便要回去。但是老板叫住他们，他说食堂要自制一些酸菜，工人们忙得不可开交，要求他们帮忙，两老人满口的答应了。老板收购他们的菜，使他们省下许多上街叫卖的工夫，他们得知恩图报。黄老头说：“老板，你叫他们烧几盆开水过来泡菜，菜泡个半生不熟才容易淹酸。”老板听了，立即吩咐工人们。
老头两无事，坐在食堂外的廊上闲聊，一面等着开水的到来。可是话还没入巷，里面就来传唤：“老叔，来帮帮忙，抬这几盆过去。”两人闻声进去，见地上一溜四盆滚烫的开水，水面上飘着些油星，水底铺着些碎骨头。两人把四盆水抬至廊上，嘴上不停的称叹，黄老头说：“食堂一天用掉的油恐怕比我们一年用的油还要多，你看连开水也油腻腻的。”邵老头十分同意他的观点。于是两人把大白菜放进盆里，翻过来复过去的，使之浸泡得半生不熟，然后捞起来。
第139节：留校察看
正当他俩干得热火朝天时，一声大叫吓了他们一跳，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个工人溜到外面喘两口凉快空气，发现了他们的行为。
“老叔，你们在干什么啊！好端端的几盆猪骨汤让你们给糟蹋啦！”
老人惊得目瞪口呆，简直无法相信，四盆清淅透明的开水会是猪骨汤！
邵老头探问是不是他们弄错了，忘记放猪骨头进去。工人弄开大白菜，用勺子捞起几片碎骨，振振有词的说：“这不是骨头吗？你们看不见！”
两老人不可思议，埋怨工人事先没交待清清楚；工人们那肯背黑锅上身？一致责怪老人没长眼睛，。看不出白开水和骨汤。在他们的吵嚷声中，老板出来了，他听了事情的缘故，脸沉下来了，要大发雷霆，但是他看了看手表，快下课了，他尽最大的努力克制住怒火，低下声音对两老头说：“你们先给我一边呆着去，等学生吃完饭我们再商量！”老板向工人瞪眼：“还愣着干什么！把饭菜准备好，把汤抬过去！”
学生如潮水般的涌向食堂，争先恐后挤得一团糟。
两老人呆立一旁愣怔半晌，觉得这样不行，无缘无故要赔老板四盆汤的钱，太不在情理了，需得向老板说明情况，他俩并不是故意的。可是一堆的都是姑娘小伙，他两个老头怎么好意思挤进去？然而后果是严重的，也即顾不得体面，两老人商量了一下，便扎头往人群中挤去。学生们发现两老头，觉得很有趣，哄然笑起来。自然不自然间，让出一条路给他们，因此两老头挤到售菜窗口前并没有花多大气力。
老板正在监督工人们打饭菜，见两老头出现在窗口，很是意外。黄老头对老板说：“我们要跟你讲清楚，这事不能怪我们的，要不是你们自己人讲，你叫谁谁也不敢说那是猪骨汤。我们又不是成心要糟蹋你的猪骨汤。”
老板不耐烦的说：“你们先一边凉快去，等我闲了再跟你们理论！”
邵老头说：“事情没讲清楚我们心里不踏实，今天的事那里能怪我们，我们做梦也不敢相信那么清的水会是猪骨汤。”
老板怒气冲冲的向俩老头吼：“你们还有没有完？等一会儿再说！”
忽然邵老头尖叫起来：“天啊，那不是我们刚刚用来泡菜的猪骨汤吗！”
黄老头顺着邵老头的手指看去，见四盆汤一溜排在案几上，正一勺子一勺子的打给学生喝。黄老头大惊失色：“天啊，脏水也用来卖钱！”他和邵老头一起齐声大喊：“汤不能喝！那不是汤，那是脏水！”
人声嘈杂，没几个人听见他们的喊声，听见的几个学生则以怪怪的眼光看他俩。
老板铁青着脸：“你们给我滚开！老不死的家伙！”
俩老头也不甘示弱，同时吼：“赚钱不能赚没良心！”
他俩冲过去，把两盆猪骨汤掀下案几。里面的工人不及防，泼了一身，嗷嗷的叫起来。老头骂道：‘‘黑着良心挣钱，亏你们还有脸叫！”
老板火冒三丈，跳出来寻衅。俩老头那里是他的对手，没捱他几下拳脚，就跌得人昂马翻。
人群渐渐地于混乱中显出秩序，很快的围成一个椭圆。大多数人叫好喝彩，少许的人冷眼旁观，自始至终没有大报小报神吹的打抱不平的英雄出现。世上好人多是确实的，因为他们目前而言都不是坏人，而且也许是将其一生都不会进政府的牢门。他们只是看客。
龙江水并不是见义勇为的好人，他只是还残存一些良知和情感的山村人，他也终将会被不断进化的时代同化的。当时的龙江水在人群之外，他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也无心探奇，但是散动的人流簇簇拥拥的把他推到了前面，使他看见了老板在老人身上大施拳脚的残暴场面，嫉恶如仇的他失去了理智，二话不说扑了上去。他是有一股蛮劲的，他同老板进行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让看客们从中获得无限的乐趣。。。。。。。
周洋把龙江水叫到办公室大加训斥：“叫我怎么说你哦！你很厉害是吧？你是好汉是吧？你是活雷锋是吧？现在好了，留校察看，离开除仅一步之遥！你好自为知！。。。。。。”
诸如此类。。。。。。
第140节：情定
华玲玲充满了不安和恐惧，因为周伟如癞皮狗一样，仍是不断地骚扰她。周伟失去了耐心，停止了送玫瑰的做法，改为一有空就到学校来纠缠华玲玲的举动。小聪虽然对周伟无比的厌恶，但是他尽量的克制自己，免得再跟周伟打架，当然，该出手时他仍要出手的。
一天晚上下了晚自习，华玲玲和付小聪相约回家，但是刚走出校门，被周伟拦住了。周伟的嘴角抽搐着，挤出狰狞的笑，冲小聪说：“姓付的，今天我和你彻底摊牌，有种你跟我走！”
来者不善，小聪不由得看了看玲玲；华玲玲心惊肉跳：“周伟，你要干什么！”
周伟轻哼一声：“不干什么。姓付的，跟我走！”
小聪不以为意，他停放好单车，对玲玲说：“你在这儿等我，我跟他走一趟。”
玲玲忙拉住他的手，提心吊胆的说：“小聪，你不要去。”
小聪说：“不要担心，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半小时后我没有回来的话，你立即报警。”
周伟听了大笑说：“报警？好啊，你报啊，我就是警察，需要我帮忙吗！”
小聪跟着周伟来到琴江岸边的沙地上，周伟突然转过身来，恶狠狠的挥出一拳，击中小聪的鼻梁，血流了出来。小聪大怒，曳紧拳头冲上去，但是没能接近周伟，周伟抽出一根电棒阻止了他，他一阵哆嗦，感觉通体麻木。
周伟大笑，咬牙切齿的说：“姓付的，你要为华玲玲的美丽付出代价！如果你想活命，那么你立即给我滚蛋！华玲玲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她！”
小聪愤怒至极，但是周伟手中的电棒迫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冷笑：“玲玲永远不会爱上你，你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伟并不理会，他像是自言自语：“华玲玲太美丽了，如一朵罂栗花，令我心醉神迷，魂不守舍。我只钟爱两件东西，一是白粉，一是女人，我这一生离不开她们。华玲玲比白粉还更诱惑我，她是女人中的毒品！”周伟稍停片刻，用电棒指着付小聪竭斯底里叫：“华玲玲是我的，我必须得到她！姓付的，如果你不想死，那么明天开始你必须得从华玲玲身边消失！我受不了你跟华玲玲嘻嘻哈哈！姓付的，我已经不能再等了，我要单方面决定结果！”
付小聪一字一顿地说：“你若敢动华玲玲一根毫毛，我跟你拼命！”
周伟大笑，笑得那么的恐怖，“你一条狗命值几个钱！哼哼，你想英雄救美，我会成全你，送你上西天！”
小聪说：“我死不怕！你也逃不脱法律，只有死路一条！”
周伟冷笑：“法律？法律是什么东西！谁的法律？共产党的法律。谁是共产党？我是共产党！”
小聪深恶痛绝：“你这流氓恶少也配是共产党员！”
周伟得意极了：“哈哈，现在是什么年代？现在是只有人类的滓子才会加入共产党的年代！我就是其中的一个，怎么样呢？”
周伟大吼起来：“滚，滚，滚！你给我滚！你他妈的给我滚！”
忐忑不安的华玲玲终于等到付小聪回来，但是不管她怎么盘问小聪，小聪只是说没什么。华玲玲心知肚明，周伟找小聪不可能没有事情的，小聪不说，她也不好再追问。于是两人骑车往家里赶，小聪一改往日的嘻皮笑脸，一路都是沉默。分手的时候，小聪意味深长的说：“玲玲，从明天开始你不用骑车了，上下学我载你。”玲玲看着小聪良久，同意了小聪的要求。
此后两三个星期里都没见周伟在学校周边出现过，疑虑重重的华玲玲稍稍放下心来，但同时深感怪异，问小聪，小聪沉默不语，玲玲生气了，说：“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讲？周伟究竟对你怎么样了？”
小聪想了一想，说：“周伟已狗急跳墙了，他这么久没出现肯定在策划阴谋诡计，要对我们不利的。他跟我讲他要不择手段逼你嫁给他。”
玲玲说：“他做梦去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嫁他！”
小聪说：“不，要死也是他周伟去死！玲玲，相信我，我会保护你。”
虽然周伟仍如一块石头般的压在华玲玲付小聪的心上，但是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他们可以把一切都撇弃开，上学放学的路上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普天下的热恋中少男少女一样，他俩之间有永远说不完的情话笑话以及废话。
深秋的夜晚，天空下着不大不小的雨，更显得寒意浓浓，十点钟后的街道上，除了偶尔的匆匆行人，整个空荡荡的。华玲玲两手揉着付小聪的腰，头伏在小聪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小聪的俏皮话。因为没有雨具，雨又渐下渐大，小聪大笑大说的同时，把车子蹬得飞快。
忽然小聪大叫说：“哇哇，不得了了！”
华玲玲吓了上跳，忙问：“怎么啦？”
“我想入非非的，我快要忍不住了！”
“什么呀！”华玲玲一头雾水。
“嘿嘿嘿，你两手按在我那大门口，只要我那个一挺起来，马上成了你的手中之物。”付小聪坏坏地笑说。
“你死不正经！你真坏！”玲玲忙缩手，娇羞地笑，且捶打小聪的背。
付小聪得意洋洋说：“玲玲，我早发现你的手有每况愈下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