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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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夜班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吵醒了，我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去开了门，门口是个女生，年龄也不大，她靠在墙上，一手叉腰，见我看了门就是甜甜的笑。

“干嘛的你？”我问道。

女孩娇笑道：“帅哥，要服务吗？”

我明白了怎么回事，就往房间里走，要关门。

诶，等等，等等，女孩就来拉我“大哥，六折给你打六折。”

我被她搞烦了，有些恼怒，“不要，快走快走。”

女孩视乎不甘心，一下就扑到我身上，抱住我大声喊叫：“强奸啊有人强奸啊。”

我吓了一跳，忙捂住她的嘴道：“别叫别叫，我给你钱。”

我掏出钱包刚要拿钱，女孩一下就抽走我两张一百的，跳也似的走了，临走还对我露出个狡黠的微笑。

我只好暗认倒霉。

再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满脑子的混乱，无数的往事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倒带，无数人的脸一张一张在我面前浮现，视乎还能听到他们的欢笑声，那么无忧无虑的笑。

次日，天亮我们就离开了旅馆，要继续上路了。

清晨的风吹得人很凉爽，店旁边的树草仿佛也更有生命了，昂着头在风里摇摆，天上的云很淡，像一层薄纱，今天是个上路的好日子。

我看见旁边的洗浴店门前停满了车子，大多是些货车和大卡车。我看了看地形，原来不远处是个高数公路的出口，难怪这么多人在这边过夜。都说市场需求带动产业的发展，这话一点都没错。

路过旁边发廊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人在向我招手，我看了一眼，不由得脸都绿了，不就是昨晚骗走我钱的女孩子，原来是隔壁发廊的。

洋洋哥看见女孩在向我招手，脸上写满疑惑：“你认识？”

我有些尴尬，“我怎么可能认识，走吧走吧。”我催促着洋洋哥上了车。

洋洋哥启动了奥拓，但引擎发动的声音真的太刺耳了，甚至有些嘶哑了，整个车身都在震动。

洋洋哥看了我的表情，干笑道：“有辆车就挺不错了，咱得学会知足嘛。”

车子在国道上飞奔，我打开车窗，风呼呼的吹着我的脸。我想起在家里骑摩托车的情景，我很喜欢在乡下的国道上骑摩托，可以开到80码，车子在道上飞奔，路上车辆很少，我超过一辆又一辆的汽车。风呼呼地打着我的脸，吹得我的脸紧皱着，看着脚下的路不断不断的后退，前边又有一段一段的路迎面向我扑来，瞬间又倒到最后面。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我看过很多人骑着摩托车周游世界，我很羡慕他们，那是多么美妙的事情，看连绵的椰树在倒退，看延绵的长江在倒退，看滚滚的黄河在倒退，看连绵起伏的黄土高原再后退，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驰骋，在浪漫美丽，古老的欧洲小镇缓缓的前行。。。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小路时，她坐在我的车后，紧紧地抱着我，风掀起她的长发。这一刻，我希望就这样一直开着，不要停下来。

“你要去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哦。”小路对我说。

“那当然。”我大声喊道，我和小路要去周游世界。

刚喊完“砰”的一声，车爆胎了。

我们下了车，望着干瘪的轮胎傻了眼。

“怎么办啊？”小路着急道。

“正是扫兴啊，太不争气了，枉我平日还与你当兄弟。”

我望着车轮，裂了一道大口子，完全扁了，夜幕开始降临，天灰蒙蒙的。

“没事，我推着就行了，你快搭车回去吧，再晚就没车了，你妈该着急了。”

小路看了看我，前面还有好长一段路到村里街上的维修店，她似乎有点犹豫。一会，车来了，她上了车，对我挥了挥手：“你小心点啊。”

我点了点头，推着车子往村里走，初秋的夜晚，天气有点凉，车子破了一个胎，推起来很费力。过道两边是水田和山，连绵的山在暮色下有些狰狞，田间山上有些虫子开始稀稀疏疏的叫了起来，田间也起了淡淡的雾气。路上很安静，大地仿佛就开始沉睡了，没有一辆车子经过。

我满是疲惫的进入越来越浓的夜色，风呼呼地吹在脸上，有些发凉。我忽然感觉，有一天如果我自己也无能为力了，那小路该怎么办？有了这个想法后我觉得很可怕，我怕有一天无无法留住小路。

她像云一样，喜欢自由，喜欢无拘无束。但我更喜欢平淡的呆在一个地方，两个人在一起就足够。我很恋旧，我想有一天我是否要放弃我的眷恋，随她漂流。

国道上坑坑洼洼的，车子开始震动起来，我的思绪也回到了车子内。

“想什么呢？”洋洋哥问我。

没什么，我叹了口气，心却像没有根的茅草在风中飘荡。

（因为工作原因，每天只能传2000多字，但我敢说文章绝对够质量，求推荐）

第五章：永远忘记吗

我把一支烟点上，洋洋哥转过来望着我道：“你看，并不是什么事都是不会变的，每时每刻这个世界都在变化着，就像你昨天还不会抽烟，今天你就会了，所以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凡事都不要太执着了。”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突然就得有点害怕，但我能说出来。

挺无聊的，洋洋哥说道：“放点音乐吧”他把车上的音响打开了，里面传来许巍沙哑的声音，是蓝莲花。破旧的音响使得音乐变得更加嘶哑，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糊糊的唱着唱着。我听得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像是隆冬时节窗户上结着厚厚的一层霜，朦朦胧胧的，然后心底像是有股东西，在慢慢暖和着。

“不如讲讲你学校的故事。”洋洋哥朝我道。

“好啊”我把我和小路的故事讲给了洋洋哥听，就像几年前他把他和小秋姐的故事讲给我听那样，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记得那时他和我讲的小秋姐，他说她很懂事，将来肯定是贤妻良母，他对我太好了，一颗心全在我身上，但我怕有朝一日我负了他，我怕我承担不起他对我的好。

“为什么这么说，你不爱他吗？为什么承担不起？”我问他。

“你不懂，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相爱就行了，还有很多很多，有一天你就会明白的。”

那个有一天的日子到了今天，我似乎有明白一点。就像我和小路，距离就是一个问题。我讲到这个问题是，洋洋哥笑了笑：“距离是问题也不是问题，有时候最远最无法逾越的距离是心与心的距离。”

他段了段，又朝我道：“这么久没有联系了，该打个电话联系一下了吧？”

“不要吧，我说，我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很紧张。”

“你给你自己女朋友打电话怕什么？洋洋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有些事是不能退缩的，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逃避只会让距离越来越远，打吧，说清楚，没事的。”

洋洋哥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鼓励，我看的出来。

我的心一下纠结了“该怎么说呢，对不起吗？不能陪你一起走，然后呢？我想破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解释，然后呢？然后就是因为你有自己理想要去实现吗？可是我连我自己的理想都不知道是什么？飘荡着，就是理想吗？自由就是理想吗？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每个人却又都没有理想。理想是太空泛的东西，那我还在追求什么？或许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掏出手机，翻到她的号码，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的心一下又酸了。几个月前我还常常拿起手机直接从通话记录的第一个拨过去，又无数次的痴迷电话那一段的声音，从那端的声音里听出冷暖，听出悲喜。

而这一切像是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我忽然好像念那段的声音，心想飞出去，去看看她现在在干嘛，去看看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我拨通了她的号码，心里颤抖的厉害，我心里在不住的纠结该怎么说的时候，那边是空旷的寂静，然后我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然后是英文解释。

我对这种中文英语的结合很反感，我觉得这大可不必，并不是这样就能显得和国际接轨，这只是表皮，有几个人听了几十年电话能听懂后面的英语。

我的心还是刹那间像被冰冻了一般，七月如火，我的心底升起一股寒气，一直冲到面门，然后心里疼的厉害。

洋洋哥看我脸色变了，忙问我道：“怎么了？电话没通吗？没事吧？”

我有些呆了，刹那间感觉天旋地转，四处空洞洞的，我想找寻她，却望不见他的身影。

“你怎么哭了？”洋洋哥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关切的问我，他很着急。

我感觉脸上有点烫烫的，眼泪自己往下流淌着。

“电话停机了。”我说，这一瞬间我觉得我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下来，洋洋哥望我的神情也有些吃奇“就是停机了嘛，肯定是忘记冲话费了，不要着急。”

我摇了摇头苦笑“你不知道，她说过她的手机会永远为我保持畅通，要是有一天停机了，那就是她要永远离开我，永远忘记我了。”

洋洋哥点上一支烟，边抽边对我说：“不会吧，等会你再打下试试，应该是她忘了的。”

洋洋哥把车发动起来了，车身在一阵阵颤抖，劣质沙发发出一股刺激的味道混合着烟味，我想起小路对我说的，你要是惹了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我想起了他说话时候的表情，满是倔强。

我突然想快点到南城，我脑海里充满了对南城绿色的想象，那会是怎么一种绿呢？是铺天盖地一望无际的树海吗？葱葱氲氲的散发着生命。

而现在，我们就像行走在一片沙漠中，一片荒凉，无处可依。

我朝窗外望去，阳光在慢慢的变柔和然后暗淡下去，风一阵一阵的夹着雨丝吹进车里，在身体上慢慢的变凉，我把窗子摇了起来，雨刹那间就倾泻下来去。

无数的雨点拍在窗子上，又滑落下去，我看着窗外朦朦胧胧忽明忽暗的世界，茫然不知所处，活在这个国度，活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在前行着，他们大都是被人推着前行的，但他们愿意前行，他们也必须前行，虽然他们步履蹒跚，但没有人停下来，即使可以。

车子在雨幕中飞驰，车身摇晃的很厉害，国道上的车越来越少，偶尔看到几张莫名却又没有表情的脸消失在雨里。

洋洋哥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减缓了车速，只听得他一直在答复：恩恩，好好，我们在路上，还要两天，然后就挂了。

奥拓车继续在雨中飞奔起来，车上很安静，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一个人抽了几支烟，洋洋哥凝视了我好一会，我感到昏昏沉沉的，然后就睡过去了。

洋洋哥叫醒我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色有些暗了，我们在附近找了家面馆。（呜呜，求推荐，求收藏）

第六章：黑夜、黑洞

这家面馆和旁边的一些面馆一样，只是它离我们最近，所以就选了它。面馆很破旧，我们在外面的露天桌子前坐着，四处还有一些排挡和酒店，门前都稀稀疏疏的停了些车。但这边的露天馆子一辆车也没有，当我们把车停在面馆旁的时候，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虽然他们不知道这知道这是辆不值钱的破车，也不知道它座起来的时候有多不舒服，但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些穿着工厂制服的在吃饭，他们似乎都很赶，吃的很急，走的也很急，或许是晚上还要加班，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他们做，而这些事情永远也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