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恐怖二季-红月亮-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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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停了,一大早郁风就带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水管工来到了旧楼。他和我一起上了楼。很巧,四楼的这套房也是郁风的,这是一间空屋子,一直没租出去,里面什么人都没有。郁风开门的时候,发现门锁似乎被撬过。他咒骂着开了门,发现屋里所有的水龙头都开着,自来水正哗哗地流淌着。郁风关掉了水龙头,恼怒地说:“一定是小偷撬开门后,才发现这是间空屋,于是把水龙头开了玩恶作剧泄愤。”
我只好苦笑自己运气太差。不过我又忧心忡忡地问:“要是天花板还漏水怎么办?”郁风斩钉截铁地回答:“不会的,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直接找他——”他指了指一起来的水管工。
水管工却马上说:“这房子啊,太旧了,水管都是从天花板之间走过去的。如果再漏水,我也没办法——除了把天花板撬开,把水管修好,然后再把天花板糊上!”他说完这些话,我和郁风的脸色都很难看。
郁风与水管工走了之后,我的心情很不好,于是打开电脑无聊地上了一会网。这时,我又接到了大胡子画家打开的电话,他说我的那套三室一厅的地板还在漏水,楼下的住客上来交涉了好几次。他让我马上回去看看。真是邪门,我在郊区租的旧楼天花板漏水,我在市区的那套房居然也在漏水。我望了一眼窗外,雨似乎越来越大了,这样的天气我可不想再出去,于是敷衍地对画家说,过几天我一定回去好好检查一下。
到了黄昏的时候,旧楼外的雨更大了,还夹杂着远处隐隐的雷声,我暗暗祈祷晚上天花板千万不要再漏水了。
我整天,我一直在房间里上网。到了深夜,我终于关上了电脑,准备去卫生间的浴缸里好好泡个澡。可我刚一走进浴室就发现地板上全是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污水,我抬头一看,天花板上一圈圈的水渍颜色更深了,竟重合在了一起,变成一滩黑色的污迹。
果然还在漏水!我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愤怒,胸口像有块巨石压着,憋闷得吐不出气来。乌黑的水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黑色的散发恶臭的水花。我抬起脚歇斯底里地把水盆一脚踢飞,然后恼怒地拾起话筒,给水管工打了一个电话。
次日清晨,水管工按我的要求准时来到了旧楼。我大声地说:“砸,把天花板砸了,我简直没法忍受这漏水的房子。”
水管工歪着头问我:“你想清楚了?”
“是的,你砸吧!”我愤怒地说道。
水管工拉过了一个桌子,站在上面,然后抓着一把铁锹使劲向天花板捅了过去。“嘭嘭嘭——嘭嘭嘭——”天花板的水泥已经被染成了乌黑的颜色,泥浆从铁锹戳出的洞里倾泻出来,散发着难以形容的臭味。水管工诧异地说:“这味道好奇怪啊,不像是污水——”他的话还没说完,手一抬,又在天花板戳了几个洞,一块天花板从屋顶落了下来,然后黑色的污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了下来,向浴室里站着的我扑了过来。
我愣了一愣,根本没有时间闪身躲开,我只看到黑色的水流中似乎有个什么白森森的东西向着我扑了过来。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好下意识地把手臂展开,一个坚硬的玩意从天花板坠进了我的怀中。
我这才回过神来,对着怀里的东西定睛一看,立刻魂飞魄散——天哪!我的怀里竟是一具干瘦的骷髅,一对深陷的眼窝像两个黑色的窟窿,死死地盯着我。我大声尖叫了一声,只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
在晕倒之前,我看到那个水管工眼睛瞪得大大的,很显然,他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等我悠悠醒转过来的时候,看到房间里全是穿着制服的警察。那个水管工撒了一根劣质香烟给我后,兴奋地告诉我,是他报警的。刚才他凿穿了天花板后,掉下来的竟是一具骨架。
法医很快得出了结论,这具从天花板里掉下来的骸骨,属于一个二十至三十岁左右的女性,死亡时间大约是半年以前。最有作案嫌疑的人当然就是楼上这间房的房东——郁风。警方立刻派人将郁风传讯到了旧楼,他一走进我的房间,就看到了卫生间地板上那具白森森的骨架。他的第一个反映是目瞪口呆,然后晕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嘴吐白沫。
郁风醒来后,面对警察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出这究竟的怎么回事。这具白森森的骸骨的主人是郁风的女友,一个二十六岁的女孩。半前的一个雨夜,郁风与女友在楼上的这间房里近似疯狂地做爱,一次又一次。郁风在接近高潮的时候,用手搂住了女友粉嫩的颈项,忽然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剧烈地颤抖,这颤抖厉害得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他只觉得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他知道,这是自己家族遗传的癫痫发作了。等他平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还放在女友的颈子上,而女友已经停止了呼吸——在他癫痫的时候,他掐死了自己的女友。
郁风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女友的尸体,于是把五楼的浴缸砸破,把尸体埋在下面的水管旁,然后砌上砖头封在里面,再在砖石上重新安上浴缸。没想到这旧楼的水管年久失修,竟然在半年后的某天突然破了,否则永远没有人知道五楼浴缸下的秘密。当昨天我发现天花板漏水向郁风投诉的时候,他害怕事情败露,还特意上楼破门把所有的水龙头打开,以掩饰真相。郁风还没来得及找到适当的理由处理五楼的尸体,我已经因为忍受不了漏水的天花板,自行叫来了水管工戳开了天花板——也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警察在离开现场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对依然惊魂未定的我说:“所以说了,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了亏心事,迟早有被发现的那一天。哪怕是做得再严密再完美,也抵不过天意。人,总是藏不住秘密的。”
警察走了后,水管工神神秘秘地走到我面前,说:“秦先生,你知道吗,在那具骨架落下来的时候,天花板里还落下了另一个东西,你看——”他摊开了手,手心竟然有一朵正在盛开的红得像鲜血一样的花朵。水管工絮絮叨叨地说:“真是奇怪,怎么会从天花板里掉下这样的东西呢?”
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一朵开到荼蘼的彼岸花,是紫絮最喜欢的鲜花。可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呢?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看号码,是那个大胡子画家。
“秦先生,楼下的住客一直抱怨漏水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他和我合计了一下,决定请个水管工来修一下,估计要剖开天花板,也许是埋在里面的水管破了,大概就是在花坛那个位置——先给你说一声,费用的问题我们回头再聊……”
大胡子画家挂断了电话,我的脸上突然变成了一片死灰。
我想起了花坛下埋着的那具尸体——我的女友紫絮。一周前,我提出分手,紫絮怎么都不同意。一气之下我掐死了她,埋在了人工花坛下的泥土下,砌上一层砖,然后填上腐土重新栽上了密密麻麻的彼岸花。
错
9:45分,空蝉站在阳台上看到阿凉把车停到楼前,然后匆匆上楼,空蝉得意地笑了笑,急忙跑回屋里,拧开了厨房里的煤气,把前一晚藏起的那份重要合同放在茶几下,自己的遗书端端正正放在茶几的一角上,然后躺在床上装睡起来。
阿凉按了几下门铃,然后不耐烦地用钥匙打开房门,进来后就叫:“空蝉,你看到我的一份合同没?”他使劲嗅了嗅又叫:“怎么这么重的煤气味,你没关紧煤气吗?”他走进厨房关上开关又走回客厅,转了一圈看到地上的合同,急忙捡了起来,又自顾着说了起来:“空蝉,不会是还在生气吧?我急着开会,晚上回来再说。”他正说着,抬头看到茶几上的纸条,好奇地拿起一看,上面一行潦草的大字:“阿凉,我恨你,我死之后,祝你和宝儿永结同心!!!空蝉绝笔”
看到敞开的卧室门,阿凉大惊,急忙冲进卧室,看到空蝉已昏睡过去,急忙摇着空蝉叫着:“空蝉,你没事吧,不要想不开啊,空蝉!”
空蝉装模作样地睁开眼睛,咳嗽了几声,扯住阿凉有气无力地捶着他哭闹:“你这没良心的还救我做什么?我死了你正好和你的宝儿双栖双飞,不正是称了你的心意吗?”阿凉皱起眉头,又看了看手表说:“空蝉,我今天真得赶时间,你不要闹了好吗?等我晚上回来再说吧。”空蝉却是不依不饶:“好,你走,你救我一次不能救我百次,我一定如了你的意,让你和宝儿重叙旧好。”
空蝉时而梨花带雨,时而横眉怒视,一套手段把阿凉闹得手足无措,见阿凉心思活动了不少,空蝉下了最后通牒:“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旧爱宝儿还是要我这新欢,如果要她,我们以后就阴阳相见!”阿凉被她折腾得没了底气,只好软下性子哄她:“我跟宝儿分手了嘛,只是最近看她身体不好,所以就近照料了些,你不要多疑,我当然要你了。”空蝉乜斜了他一眼,冷笑起来:“那好,那你现在就给那个装可怜的小妖精打电话,说我们快结婚了,让她死了追回你的这个心。”阿凉为难:“你知道宝儿有心脏病,我跟她也相恋了四年,怎么忍心去刺激她呢?”“那你当初跟她分手跟我相好时怎么不怕刺激到她呢?”空蝉这句话让阿凉下不来台,阿凉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甩手走了出去。
望着阿凉的背影,空蝉冷笑,狠狠地说:“你既然舍不得狠心去刺激她,那就让我来代劳吧。”
空蝉本就无业,在家闲来无事总喜欢上网,无意间钓到阿凉这大鱼,又正巧阿凉远在老家的父母不喜他原来的女友宝儿体弱多病逼其分手,于是空蝉趁虚而入,跟阿凉同居起来,偏阿凉还是难忘旧情,空蝉自然是步步为营,心生警惕,把宝儿当成了生平大敌。
这晚,空蝉难得没提旧事,炒了几样好菜,又百般妩媚,哄了阿凉开心,一夜无事,空蝉却早已智珠在握,只等阿凉上了班,就自行其事起来。
空蝉找了个离公寓较远的公用电话亭打给了宝儿:“宝儿,我是空蝉,我跟阿凉分手了,但有些事我想跟你谈谈,今天下午两点,我在楚山公园云波台等你。” 空蝉说完就挂上电话,唇边逸出一丝阴险的笑容,然后叫了辆出租车消失在滚滚车流里。
一下午,空蝉都在碧兰美容院里消磨时光,还因为琐事与别的客人吵了一架,一直磨蹭到天黑,她才悠悠闲闲回了寓所。从楼下往自己房间内望去,只见漆黑一片,空蝉有些心喜。刚吵过架,为了讨自己喜欢,阿凉早上说过今天一下班就会回家接她,然后两人出去吃饭。现在屋内没有灯光,显然阿凉还没回来。
空蝉打开客厅的灯,白炽灯暗暗的,可能因为电压不足,青森森的光线把厅里笼得冷冰冰的。空蝉随手打开电视,嘈杂之声充斥在空荡的客厅内,却比平时多了几份凄凉。空蝉并没在意,只不过借此打发时间。
灯光突然爆闪了一下,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钥匙与锁撞击出的铿锵声,是阿凉回来了。空蝉马上换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