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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荡漾在我脑海中的故事-第4部分

小说: 荡漾在我脑海中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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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大年初一,堂嫂早起做了一些家务,眼看将到十点钟,还不见六个子女的身影。就到了儿子的床前,打开蚊帐一看:好哇!在一米五宽的大栏床上,这头三个、那头三个的交叉睡着六个孩子。数数那腿足足有十余条之多,加上那些东横西叉的手,看上去就和门坪上堆着的木柴一般壮观。堂嫂心头涌出阵阵暖意:有英雄母亲的满足感,有望子成龙的企盼感。当然,也有现实生活的压迫感。她若有所思地在心里说道:“生活就像是一盘杂锦菜啊!”
  这时,她也没有忘记打开蚊帐的来意,她不无怜爱地说:“大满仔!起床了!带弟弟妹妹起床了!”
  只见他的大儿子醒来睁开两眼,试图起身,又躺下去了。有点撒娇似的嘴上喃喃地说:“起不来了!起不来了!”
  这时,大嫂立即变了脸色,说:“开你年羹头(新年被长辈揍的意思)!大吉利市!起来!新年大发!”
  这大儿子也算是乖巧之人,看见母亲发火,立马起身,很快率领弟弟妹妹鱼贯而出,也不用洗脸,到吃饭房间吃早饭去了。
  自打这年开始,堂兄家就没有轻松过。当然,原来也欠生产队的钱,但打这年以后欠得就更多了,每年少则三、四百,多则五、六百(相当于当时一个国家干部一年半的工资),都是欠着队里的粮食款,一直是队里的第一大超支户,真应了那句“起不来了”的话。直到八十年代初,生产队转为家庭承包责任制,那欠款都一风吹了,家庭经济状况才算有了改观。
  第三个故事。
  我小时候,上屋叔公和本屋的三叔以及外屋大伯津津乐道的叙说,至今仍留在我的脑海里:
  据说,过去,我们国家有个皇帝企望长生不老,就请了一个道士炼丹,从此迷上了金丹。谁知皇帝越吃那玩艺儿,身体就越差,两三年下来,只剩下一把骨头,已经不像人样了。
  眼看皇帝不行了,这时有个国师给皇帝出点子说:“你要用占卜的方式取个预头,看看上天是什么想法,或许能把病治好也未可知。我看这次就请个毒妇来占一下,看她嘴上吐出的是吉是凶。你看怎么样?”
  皇帝允诺,并和国师商量了老半天,皇室内算得上“毒妇”的只有弟媳妇莫属。于是,就决定去招惹这位皇室中脾气最暴躁、嘴巴最损的弟媳妇,看她嘴上讲什么。
  一天,皇帝看了时辰:戌时(也就是晚上七点多钟),天已经黑下来了,当时没有电灯,虽说皇家,也光明不到哪里去。皇帝利用天黑来到弟媳妇的房门口,正碰上弟媳妇出来,皇帝左手一把拉住弟媳妇的手,右手紧紧抱着她不放。弟媳妇一时没有看清楚是谁有那么大胆竟敢调戏她,只见她一边挣扎一边说:“皇帝你做啦?敢抱我!”
  皇帝一听,心想:这话说得不错,我不就是皇帝吗?但又担心她再说一些不吉利的话出来,便用手捂住她的嘴,想叫她不要再说话。只见弟媳妇脸上涨得通红,冒出了一句话:“窒息死啦!窒息死啦!”皇帝立即松了手。
  不多久,这个皇帝就撒手西归了。有趣的是,他确实是被窒息死的。原来,皇帝是金丹致病,元阳耗尽。在皇帝病入膏肓的时候,呼吸十分微弱,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一天下午,他的老婆——也就是皇后——来探望,看见皇帝病成了这个样子已将不久于世,猛的想起当皇后的万般风景和不尽荣华,禁不住悲上心头、号啕大哭起来。那些守在皇帝身边的人看看皇后都哭了,自己不哭就是不忠,于是也跟着哭将起来。这哭声传出去还不招来三宫六院、皇亲国戚一贯人等?
  不一会,皇帝宫中的人越聚越多,自然也是哭个不停。这时,皇后已经哭得晕死过去被送回后宫。后面进来添哭的人们,尤其是那些大臣们都以为皇帝已经死了,开始操办起皇帝的后事来。不多久,就把他抬进棺材里。皇帝就这样米水不进地在棺材里呆了两天,只剩下有出气的劲儿,没有进气的份了。这时,盖棺材的仪式开始了,只见棺材匠用铁钉紧紧钉牢棺材的上下盖,再用石膏沾缝,以防漏气。
  就这样,人们把气若游丝的皇帝放在棺材里活活地窒息死了。

村长的悼词
更新时间2008…7…12 7:53:56  字数:2610

 镇里有个樟树村,坐落在全镇交通最发达的南边,全镇的人若要到县城、出广州什么的,一概要经过这个村。
  说起这个村名,还有一番来历呢:村里也是住着客家人。什么是客家人呢?就是早年住在中原一带的中国人,为了躲避战乱和灭族的危险,举家、举族南迁的人们。他们一路走来,为了不与本地原住民争地闹矛盾,就寻找原住民不要的地方安居乐业,繁衍子孙。相对于原住民而言,这些后来者是客,故称之为客家人。这是南中国乃至台湾、香港、澳门客家人的共性。来这个村开疆辟土的客家人的祖先姓张,张姓在这块地方开荒造田、立稳脚跟后,人们就把这个村叫张田村,当然,村里后来发展到姓沈、吴、韩、黄、谢的人都有。也怪六十年代的文化大革命期间刮起了“破四旧、立四新”运动,造反派说:“张田村这个名字是封、资、修的产物,一定要改。”改什么名好呢?
  这时,人们想起了早在建国之初,为了解放台湾而修建的战备公路正从村里破村而过,也就是后来在国家地图上标明的206国道的其中一段。而路上种的樟树经历近二十年风雨,已经可供人们纳凉避雨了。张姓老者议论了一番后说:“就叫它樟树村吧,一来,‘张’与‘樟’同音,就跟‘谢’姓与‘解’姓一样,不忘祖先踏荒之苦;二来取意于祖国统一的路树,谁还敢说什么不是!”
  就这样,被叫了上千年的张田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改名为樟树村。
  现在的人们有一句口头语,叫做:“若要富,先修路”。这张田村已经在五十年前就由国家把路修好,生活上比别的地方富裕一点也是很自然的事。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主持村里工作的是张书记。这人不像一般的村官那样,土里土气,倒有几分知识分子气味,说话慢慢吞吞的,生怕因为讲话太快而把舌头搅坏了;而劳动也不像别村的书记那样以力气让人肃然起敬,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每当别村的书记卷着裤腿走在田间的时候,他常常穿着一双布鞋跟村民聊天。就是这样一个人,几乎让全村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当了村书记五年后,村办公室就从张姓祠堂搬出来了,而张姓祠堂作为历史文物被保留下来,就连1958年“大跃进运动”中刷在祠堂两边斑斑剥剥墙上的标语还忽隐忽现的能看个大概:
  左边墙上写的是:“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右边墙上写的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苦干加巧干,实现亩产三千斤!”
  人们从张书记的小事中不难体会到他的为人。因此,他虽然不是在文化大革命中理想的农村干部,但公社党委还是颇能体察民意,不敢轻意换他。
  1970年,张书记的老母亲韩三妹伯母在七十五岁高龄的时候,无病无灾地离开了人世和她日夜呵护着的子孙。这不但使张书记一家十分悲痛,也使得全村父老乡亲都十分意外。不到一日,全村的悲痛氛围就蔓延开来。
  那个年代,人们都在学习和背诵毛泽东的文章“老三篇”:《为人民服务》、《纪念白求恩》、《愚公移山》,努力按照毛主席的讲话去做。毛主席在《为人民服务》中说道:“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的人民团结起来。”因而,在当时,每个村有人死了,只要他的身份是贫、下中农,就一定要开追悼会,全村人聚在一块,敲锣打鼓送他最后一程。现在,张书记的母亲去世了,更是一定要按照毛主席的讲话做的。村里的干部迅速赶到张书记的家里,与张书记的心里一样悲痛,张罗着处理他母亲的后事。
  追悼会依期于第三天下午3点举行。会前,送葬的人们把韩三妹大娘灵柩抬到大堂门口,按规矩做了盖棺仪式,就等待开完追悼会把她送到对面山上下葬了。
  追悼会由大队的治保主任主持,村长致悼词。
  会议开始时,只见主持人以十分悲痛的语调说道:“贫、下中农同志们:韩三妹伯母的追悼会现在开始。向韩三妹伯母默哀三分钟。”
  人们静静地低头注视棺材三分钟,然后,主持人说:“默哀毕。由沈村长致悼词。”
  这时,双眼通红的沈村长从右下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深沉地念道:“贫、下中农同志们:韩三妹伯母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热爱的土地,离开了她日夜牵挂的子孙。”
  村长说到这里,跪在棺材两旁的子孙就由莺吟啼唱转为嚎啕大哭。
  为了让大家能听到讲话,村长不得不提高了声调继续说道:“韩三妹伯母死得好!”
  说完后他用两眼的余光扫视了一下现场,只见哭者全都立即停下声来。而张书记用他那哭得像鱼泡似的双眼斜眸了主持人一下,又看了村长一眼。脸上有点不快:两条从鼻根下延伸至嘴角的法令纹更是像刀刻的一样,显得悲痛和愤怒的表情交织在一起。他想,也不知这个沈大麻子要说些什么。
  这时,村长已经知道人们突然沉默的原因,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毛主席教导我们说,人固有一死,有的人死得轻于鸿毛,有的人重于泰山。而韩三妹伯母就是死得重于泰山的人。她生前勤劳朴素,相夫教子,培养出了张书记这样的栋梁之材,才使得我们村的日子越过越好。所以说,韩三妹伯母死得好!死得其所!死得有意义!死得重于泰山!”
  这时,会场上又响起了哭声。
  村长又说:“先人已逝,山河依旧。千百年来,无论少了谁,地球照样转。”
  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同志们: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按老人的遗言,继承她的遗志,把我们的山村建设得更好。”
  最后,他右臂一挥,提高了声调说道:“韩三妹伯母千古!”就算讲完了。
  村长讲完话后,接着鸣放鞭炮、敲锣打鼓,十分庄重地送老人归了西,到天堂享福去了。
  完事后,张书记备了几壶水酒答谢众乡亲。同为村干部的民兵营长与村长坐在同桌,营长顾左右而言它地说:“想不到你的文采是如此的好。韩三妹伯母去世前留下什么遗言了吗?”
  村长答非所问地说道:“要说贴近生活、贴近群众,我们这些村官比县长、省长强多了。俗话说:不会做官会推理,这句话应该成为我们吃饭的基本功。”
  民兵营长低头喝着水酒,没有再说什么。
  五年以后,也就是1975年春天,我和这位营长在黄花陂那座为了发扬延安精神而用竹片、木条、沥青搭建而成的县党校参加武装干部集训时和六、七个同事住在同一房间,晚上因为蚊子太多无法入睡,摇着葵扇纳凉。
  为了消磨时间,县武装部委任的房长要求每人讲一个故事才可以睡觉,这营长就讲了这个故事交了房长的差。我在动笔的时候想了想,觉得告诉后人也不见得是一个十分大的错误,于是就写了下来。

梦中应聘国足主教练
更新时间2008…7…12 7:56:33  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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