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空战旗-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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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卡特雷亚自己压回了内心的最深处,自己竟然在期待他人的安慰这件事,让卡特雷亚的脸颊不由得泛起微红,好在这个时候卡特雷亚一个人站在整个笕桥的最前方。没人能看到她的面容。
否则的话,卡特雷亚的自尊心和廉耻心就要经历巨大地考验…………她刚刚那副样子如果被不知情地人看见,铁定会被当做怀春少女之类的……
就在卡特雷亚又叹气又脸红地当儿,一艘隐身快速巡洋舰的身影渐渐浮现在正对着码头的空域里。那艘战舰一边前行一边收起自己的风帆。靠着惯性缓缓滑进卡特雷亚所在的笕桥与其他笕桥之间的空隙。这个时候,许多在迎接的队列里的细心之人发现,这艘船如果真的是珍珠贝号的话,它的外观未免显得太光洁了,和卡特雷亚舰队编制手册里记载的服役年限丝毫不相符。
赛巴斯基的几名相关人士已经暗地里认定,这艘船此时的主人在他的报告里做了假,王女殿下赐给他的珍珠贝号肯定没有像他说的那样在索兰尼亚的冲突中仅仅是“动力系统受损”而已。不过这些人在仔细的观察了卡特雷亚的举动之后,选择了沉默。
现在这艘船的主人可是阴阳魔女的红人,他送来的那套简单的通讯系统帮助卡特雷亚赢得了一系列的胜利。而现在王女殿下不但亲自前来迎接归国的他。又对肯定存在的“欺君”行为视而不见,这种状况下没人会自找不自在的。
随着跳板的架设完成。赛巴斯基在贝尔德大公国的情报总负责人,徐向北他们的“老相识”本杰明拉着他的小萝莉羽翼再一次登场了(我泪流满面中B作者)!
拓娅发现自己睡过头了。
这对作息规律的拓娅来说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会发生这种情况,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拓娅在卡特雷亚的书房外面一直呆到天边微明的时候的缘故吧!昨晚卡特雷亚让拓娅自己先睡的时候,拓娅就知道搭档想要自己静一静,理清下思路,所以她选择了在门外悄悄的守候…………如果卡特雷亚决定去睡觉的话,一出门就能见到自己的笑脸。
熬夜对作息规律的人来说是很难受的,所以终于拓娅还是决定小睡一会儿,毕竟第二天一早那个为卡特雷亚送上了胜利的钥匙的人就要抵达了呢…………于是拓娅就睡过头了。
…………身为羽翼的自己会睡过头这点是否说明,自己又向着人类的方向迈进了一大步呢?
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拓娅最大的期望就是自己能够成为人类,拥有真正地灵魂;希望自己死后能够和普通人一样。进入那片传说中地金色之原。拓娅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成为人类有着如此的执念。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她拥有完美而无可挑剔的人类的外形吧!制作羽翼的工匠们赋予自己地作品比绝大多数人类的少女还要完美的外表的行为当中,一定包含着对她们终将成为人类的企盼。
不管怎样,这种愿望已经让拓娅留下至今难以消弭的遗憾。
明明是作为地上军的羽翼降生于世,却以天上军的遗留物地身份在这片天空中漂泊了三千多年,每当想起这一点。拓娅总是忍不住找面镜子,对着自己的影子唏嘘一番。
“如果我打破了羽翼不可能背叛主人这条铁律,就能在成为人类的道路上更前进一步了吧?”…………因为这样的理由背叛翔士,难怪连拓娅自己都会忍不住唏嘘呢。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拓娅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爬起来的时候她稍微留意了一下自己身边的位置,并没有发现有人躺过的迹象,昨晚卡特雷亚果然通宵没睡。
拓娅核对着自己体内内置地时钟。在确认就算她现在立刻开始以最快速度梳妆,都赶不上迎接那位本杰明的仪式之后,她开始盘算着是不是应该给卡特雷亚准备点营养丰富又能提神的食物……
就在这时候,一只乌鸦闯入了拓娅的视野。那只乌鸦径直落到拓娅和卡特雷亚共用地睡房的窗台上,由于体型比一般的乌鸦要大上许多,它不得不收拢翅膀才勉强钻进了那开了一半的窗子。进入窗子之后,乌鸦可能是长途飞行太过劳累,竟然一爪子踩了个空,“咚”的一声跌落在地。一大堆黑色的羽毛也趁机挣脱了翅膀的束缚,飞得到处都是。
然后那乌鸦的身型开始膨胀,它那不断伸长的脚撞倒了摆在窗边地梳妆台前地椅子,向两侧张开的肩部则碰到了窗边摆着插花地三脚架。昂贵的陶瓷花瓶摔得粉碎,花瓶里的水浸染了红色地毯,那片不断在地天上扩散的暗红看起来就像从乌鸦身体内流出的血一般。
“拓娅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么?”大概是听到了房内的声音,女仆打开了睡房的大门,在她的身体和门扉的间隙之间可以看到停在门外走道里的、装满了食物的手推车,这名女仆的目光首先落到站在卧室的床边穿着睡衣的拓娅身上,随即向下移动,转向地毯上还在蠕动的那团黑乎乎东西…………于是女仆发出了尖叫,片刻之后。走廊上传来士兵们奔跑的脚步声。
正当那个人影渐渐凝聚成人形。开始用还没有脱色的乌黑双手撑着地面站起来的时候,士兵们也撞开僵在门口的女仆。冲进了卧室内部,黑洞洞的枪口登时全部对准地上的那个东西。
拓娅却平静的举起自己的右手,竖起手掌,她的这个动作让士兵们已经扣下一半的扳机又复归原位,这些卡特雷亚精选出来的卫士们那警醒的目光中参入了些微的疑惑,在拓娅的背影和那个黑怪物之间来回移动。
在完全凝聚成人形之后,那怪物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凝结成看似普通的衣物,衣物的袖口和衣领外则露出饱经沧桑的老朽皮肤和布满皱纹的软瘫面容。
“聂拉斯……”拓娅轻声念出老人的名字,在她自己的嗓音的提醒下,她的空识穿越了此时盖在头顶上的天花板,将头顶的那片天空还有那颗异样的星辰的画面带进了拓娅的脑海。
…………他会如此狼狈,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会逃到这里来,就说明现在他没有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了……这个老头此刻完全失势了!
拓娅的嘴角微微上扬,她转过身,从众卫士的头目的腰间抽出光魔长剑,在刚刚凝聚成人形的聂拉斯还未缓过劲来的当儿,径直刺进了老头的右肩窝,由于刺入的位置经过精密的计算,老头的肩神经束被干净利落的切断,而老头原本已经抬到腰间看起来正准备拉平他的衣服的右手立刻像断了提线的木偶的手臂一般耷拉下来。
可能是声带尚未成型的缘故,老头的脸上露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却没有发出半点悲鸣。
他瞪着拓娅,嘴巴徒劳的张开大概想说些什么,可这个瞬间第二把剑插进了他的左肩窝,这一次穿过肩窝的剑刺进了聂拉斯身后的墙壁,并且牢牢的扎在里面不动弹了。
“就保持这个姿势把他固定起来,找点水泥把他的下半身整个封起来,上半身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剑把出来!不然他会跑掉的!还有,这个房里的所有家具都移动到二楼的空房间去,这间房从此就是这个人的囚室!”
在拓娅干净利落的向身后的仆从们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之后,老人的发声器官似乎终于可以工作了,他对拓娅狠狠的吐了口口水,大喝道:“你果然又背叛了!喂!卡特雷亚的人!看好了,这个人迟早也要背叛你们的!”
“别搞错啊,聂拉斯老头。”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拓娅又转了回来,她迈上前两步托住聂拉斯的下巴,“你是不是活得太久脑子不好使了,仔细翻翻你的回忆,我什么时候发誓要效忠你了?只不过是你自己自说自话的把我当成你的部下罢了……”
老头一开始怔住了,随即怒容爬满了他那张老朽的脸:“你这个……你这个!哼!反正,你肯定也从来没有发誓要效忠那个阴阳眼的金发小丫头吧!哼!你就是这种人!”
“没错,我确实没有发誓要效忠卡雷。”拓娅却非常爽快的承认了这一点,这话语中蕴藏的冲击力让周围正忙碌的执行拓娅的命令的护卫和女仆们都一下子停住了动作,拓娅却毫不在意的继续说道,“可是,你听好,我可是跟我自己发过誓,要用剩下的所有时间去爱卡特雷亚。”
…………是的,背叛也好,别的途径也好,都不能让自己变成真正的人类,这是拓娅这上千年来得出的结论。漫长的路途走到现在,拓娅面前还剩下最后一个途径尚未尝试……
…………如果全心全意的去喜欢一个人,我会不会成为人类,拥有真正的灵魂呢?
话音刚落,拓娅就松开了聂拉斯的下巴,她转过身,对此时在挤满了整个卧室的下人们下达了一连串的补充命令:“你,去把现在军港里所有空闲的隔断器都找来,全部都挂到这个老家伙的手上和脖子上,直到挂不下为止!什么怜悯之心都给我丢掉!刚才你们看见了吧,这家伙不是人类,是怪物!还有,把首席工匠找来,这间房子到处都要刻上阻断第八粒子流通的符文!不然的话等这怪物恢复了实力,他一定会将灵魂转移到其他替身上的!”
人们再次忙碌起来之后,拓娅一脸满意的神情走向卧室的大门,却在迈出大门之后停在原地转过身来,看着聂拉斯,脸上展露出华丽的笑靥:“待会,就有劳您给我们讲解现在艾斯柯佳妮的势态了,伟大的守护者聂拉斯先生
334 湍流(3)
在卡特雷亚仰望天空中的那颗明星的时候,一辆马车正行进在风向鸡之城卡德拉远郊的林间大道上。在马车的后方,卡德拉那高耸的城墙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那硕大的港口巨塔还依稀可见。
马车在林间大道上徐徐前行,规律的马蹄声和车厢箱体发出的不规律的“哐啷”声混杂在一起,将林间的风声鸟鸣什么的通通盖得严严实实的。
由于最近一年来的动乱,加上时间尚早,原本被设计成两辆四轮马车交错都不会发生任何问题的宽阔林间大道此时空空荡荡的,就连原本会骑着马儿沿着大路巡视的守林人都不见踪影,路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的守林人小屋也是空荡荡的,一片萧条的模样。
巧的是,这段几乎影响了贝尔德大公国所有人的生活的大萧条的开端,也和这条宽阔的林间大道关系匪浅。
发生在那个夜晚的大骚动,在毁掉了卡德拉监狱的外墙,外加点燃了好几片街区之后,蔓延到这条横贯森林的大道上,钢铁的怪兽在道路上留下的“脚印”此时早已无法寻觅,不过道路两旁那被烧焦的树木的残骸依然在向所有经过的人们无言的诉说着那时那场激烈的战斗的种种。
此时此刻马车里的人也在静静的看着窗外那一块块“疮疤”,那是一名早已到了迟暮之年,咋看去和普通的贵族老爷爷没什么差别的,特别是那和蔼又安详的面容。
这样一名老人在这个时候坐在离开城市的马车里,多半是准备自此淡出世俗,在幽静的乡间别墅安享晚年吧!他身上之所以会穿着和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彬彬有礼的老贵族的气息不相符的吊带西装裤加衬衫套装,一定是因为他准备在乡下地别墅里专心务农安享天年吧!
可就在这样一名本应与世无争的老人的手指上,佩戴着一枚绝对不平常的戒指,那戒指上铭刻着的标志,代表着在刚刚过去的那动乱的一年中借机打压对手,拉拢争夺大公之位的各派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