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红楼-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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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上过学堂,总该有个学名。怎么叫桂花?”清秋倒是喜欢桂花伶俐,对着这个丫头有点好感。
“我是八月生的,我姆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院子里面的金桂开的正好,就叫桂花了。先生也说名字合着生日,虽然俗可是也不错。”桂花放好了洗澡水,请清秋去梳洗。
清秋一边和桂花说话,一边磨蹭着梳洗出来,桂花倒是很有眼色,帮着清秋把长长的头发盘起来,拿着毛巾包好就走了。清秋洗完了澡,心情忐忑的从浴室里面悄悄地探出头,外面的卧室灯光暗下来,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清秋紧张地都要不会呼吸,她紧紧地抓浴袍前襟,试探着迈出一步。还是一点声音没有,床头微弱的灯光照射下,床上模糊的有个起伏的阴影。
原来白绍仪已经睡着了!清秋长长的舒口气蹑手蹑脚的出来,白绍仪折腾了几天也累了,正裹着被子睡得很香,万全没有要被惊醒的意思。
清秋心里悬在半空的巨石稍微落下来点,她走到床前,看着空着的半边床,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正在清秋拿不准主意自己是要爬上床和白绍仪谁在同一张床上,分享一张被子呢,还是该另外拿着一条毯子干脆在沙发上凑活一下。她上一世和湘云,紫鹃都在一张床上睡过,可是那都是女孩子。和一个男人!清秋觉得浑身不自在,因为白绍仪尽管睡着了,可是他身上还散发着一种很微妙的气场,叫清秋有种汗毛倒竖的危险。
白绍仪却全然不知清秋站在床前复杂的心情,他舒服的卷着被子,翻个身嘴里含糊的嘟囔着什么,有沉入梦乡了。清秋见着白绍仪睡得很沉,想想还是悄悄地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躺上去了。新被子很舒服,只是边角里面装着花生栗子有点不舒服,从早上开始,清秋就累的每一刻空闲,很快的身体的疲惫战胜了不适应和害羞。她很快的深入梦乡,一片黑甜了。
睡梦中的白绍仪嘴角微微翘起来,新娘子太害羞了!今天她也累了,他们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不是么?
早上清秋朦胧中觉得有点热,她身体稍微动一下,却发现身上压着沉甸甸的东西,自己的被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一个湿热的吻落在耳边,清秋的瞌睡虫顿时没了,一睁眼清秋就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白绍仪正全神贯注的盯着她恨不得把她吞进去。
“你,也该起来了,我们还要去给母亲请安呢!”清秋有点尴尬推推白绍仪,脸上的热度节节攀升。
“昨天的生日礼物,昨天晚上太累了就忘了,我现在给你。”白绍仪好整以暇的看着清秋,他四处看看,似乎昨天晚上吧礼物放在什么地方了。
清秋都要浑身着火了:“什么东西那用的着这么着急的,我们还是先起身吧——”话没说完,白绍仪忽然从枕头底下摸出来个绑礼物的缎带蝴蝶结,系在自己脖子上:“我想想,别的东西都显示不出来我的诚心,干脆把自己送给你了!秋儿,寿星公,拆礼物了!”
清秋眼前一黑,白绍仪拿被子吧两个人兜头罩住,一时间室内温馨旖旎,j□j盎然。
白夫人刚起身,桂花正在给夫人梳头:“昨天大少奶奶说什么了?”“大少奶奶人很好,和我说了好些话,她问我是不是认字,还说她好些事情都自己做,不用我整天跟着她。”桂花吧昨天的情形说了。白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她是体恤你,今后你就在大少奶奶身边服侍,不准偷懒。”说着外面小丫头声音传来:“大爷和大少奶奶来给夫人请安了!”
白夫人诧异的看看桌子上的表,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哎呦,这两个孩子竟然这么早就来了!”
接过来清秋递上的茶杯,看着站在她跟前的清秋,白夫人满意的说:“我跟前你别站着,我是不喜以前这样规矩的。都坐下,昨天晚上睡得还好?我看一定是清秋太老实了,绍仪我是知道的,肯定不会早起。”
白绍仪一笑,坐在清秋身边:“还是妈知道我的,你还要和以前的小媳妇那样,整天伺候婆婆不成。你要想尽孝心不如陪着妈妈逛街,叫人家都看见她身边也跟着个漂亮的姑娘。”
“就是,我一直羡慕别的太太带着女儿或者媳妇出来,几个人有说有笑的。可惜我没有女儿,以前这个小子——如今总算是我也有了儿媳妇了,清秋今天下午我们出去转转可好。你缺什么只管和我说。”白夫人一直很想和金太太那样身边女儿媳妇簇拥着出门,她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我也能带着个美人出去逛街了。
白夫人正和清秋说家里的事情,叫她不要拘束,正在大家和乐融融的时候,管家进来了:“夫人,大少奶奶,早饭预备齐了。”白夫人拉着清秋起身去吃饭,白绍仪本想跟着清秋和母亲一起过去,谁知却被管家于海拉一下袖子。
“什么事情?”白绍仪看着于洋神色不对,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里升起。
“赵小姐来了,就在外面呢。她非要见少爷。”于管家压低声音生怕被白夫人给听见。
白绍仪脸色一沉,刚才还说满心甜蜜,一瞬间就被的叫赵小姐的乌云给扫走了。白绍仪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她了,谁知她竟然回国了,还找上门。
第四十一章
白夫人金瑛正和媳妇说话:“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有什么只管说。昨天桂花那个丫头你可还看得过去,本来我想着重新在北京城找个丫头给你,但是一时半刻哪里能找到合适的人,桂花这个丫头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他们家几辈子都在白家当差她的父母都老实;那个丫头我看着还不错;就给你了。其实放在以前;你身边很应该有三四个丫头,只是现在提倡不能蓄养奴仆;等着再找个合适的丫头,凑成一对在你身边服侍吧。”
清秋知道按着白家的地位和财富;以前的日子虽然赶不上荣国府那样,养着成千上百的奴婢,可是几十个家下人等还是有的。白夫人一番打算也是好意,如今虽然提倡人人平等,可是真正的平等何尝有过,远的不说金家的几个少奶奶身边都跟着丫头,就连着金家的几个姑娘,虽然都说着平等什么的,还不是一切都有人服侍。入乡随俗,她也不用在婆婆跟前说什么反对的话。因此清秋笑着说:“桂花那个丫头很好,多谢母亲的关心。其实她用不着专门过来服侍我,一来,我也没什么事情,也不过有事情过来就是了,二来,我平常都在学校,还能带着个丫头跟着我上学不成。那样的话可成了笑话了,不如还叫桂花做以前的事情,等着我忙不过来了叫她过去就成了。叫她跟着母亲身边说话解闷也不错。还有再找丫头的事情也不用很着急,最好知根知底,若是弄一个淘气的还不够生气呢。”
白夫人很诧异的看着清秋,惊喜的说:“我的好孩子,一般当家的少奶奶还想的没你周全呢,你说的是,丫头慢慢的找。桂花还是跟着你,你不知道一个人事情当然少,成了家俩个人,多出来的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你和绍仪结婚就是夫妻了,多出来的可不是一个人事情,你们成家学校里面的人情开往都要你筹划应对呢,绍仪在学校的宿舍实在太小了,他一个人住着还不错。我看还是搬出来,就在学校边上很近的,还要添上几个人才合适呢。”
清秋扶着白夫人的手:“那个院子我看过一回,倒是挺安静的。我想母亲肯定是心疼我们,派去不少的下人。但是学校里面教授最多也是雇上两个老妈子,住在学校安排的房子里面。他们在城里的房子不管,但是我们是在学校附近,大家都看着呢。兴师动众的叫人看着有想法子,我看不如只要一个车夫一个老妈子就好了。”
白夫人听着清秋的话心里忍不住的暗自点头,这个孩子虽然出身一般,却是天生有见识,我光顾着心疼孩子,就忘记了文人相轻的话。那些教授性情不一,保不准看了眼红。清秋倒是借着不能铺张把桂花给留在自己身边了。她别是有什么想法吧。白夫人虽然没有别的想法,可是她原本打算着把桂花放在清秋身边,好慢慢的考察新媳妇。
见着白夫人若有所思,清秋忽然脑子里闪过一道光,她忽然想起李纨的话,那个心如枯木大奶奶,当初也是一进门就把贾珠房里的丫头给不动声色的打发了,以至于王夫人对着李纨总是心里存了疙瘩。想到这里,清秋接着说:“我年轻没经历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好。不如先叫我试试,若是人手不够了,我可要再和母亲要几个人过去呢。”
白夫人的面子得到了维护,她看着清秋的眼神越发柔和,拉着她亲密的说:“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我们吃饭去,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你想吃什么告诉厨房一声,叫他们做去。”
正说着白夫人站住脚不满的看着在后面和于管家正在交头接耳的儿子:“什么事情,鬼鬼祟祟的!”
管家很无奈说:“有客人来拜访。”白夫人看着管家的脸色,心里一动,嘴上却是不经意的说:“是谁,一早上就来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你昨天刚成婚,还一早上巴巴的跑来。也不嫌自己打搅了人家的好事。”
“是赵小姐来了,说才知道少爷成婚的消息,赶着过来贺喜的。夫人看是她请她进来么?”于管家一切都看白夫人的意思,当初不准赵小姐上门的话也是夫人发话的。
白夫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她眼神里面温暖的东西瞬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寒霜一般的冷淡和鄙夷不屑:“她消息灵通,绍仪成亲的事情早有多少的骑士赶着给她送消息呢,没准还能安慰下她可怜的心情,她既然能来,咱们也不能失礼,请她进来。”白夫人想起来清秋在一边,她思忖着该如何和清秋说这位赵小姐的事情。清秋从婆婆的言语神色和白绍仪的为难态度里面早就看出来这位赵小姐来头不小,肯定和白家尤其是白绍仪有点不能不说的故事。她心里虽然不舒服,可是当着婆婆跟前,她不能现露出来不高兴的神色,而且不分青红皂白发脾气于事无补。清秋询问的看着白绍仪,似乎在问这个赵小姐是谁。
“她是我以前留学的同学,说是同学,其实也没在一个学校里面上课,不过是因为同学会认识的。好了不管她了,以后你就慢慢的知道了,我们吃饭去。”白绍仪没躲闪清秋的眼神,以前的种种现在想起来就像是梦。刚才听见于管家说她来了,白绍仪心里第一个念头便是她怎么来了,要是清秋误会了怎么办?
“既然是同学,想必是刚从外国回来,人家赶着过来给你贺喜也是一片心意。”清秋看向白夫人:“这个赵小姐,怕是没能顾上吃早饭呢。”
“咱们家早饭只有自己人或者住在家里的亲戚朋友的,外面的客人是不上桌的,我们出去吃饭吧,你不知道,他们那样的人都是刚从哪个沙龙上下来,一夜未睡,刚吃了宵夜呢。咱们的早上是他们的下午。”白夫人拉着清秋向着饭厅走去。
白绍仪暗暗地松口气,随即一丝失落却涌上心头,她怎么会如此平淡仿佛来的是个不相干的人。清秋那样敏锐,肯定能察觉出来那个人和他以前有不能不说的往事。不是说女人最在乎的便是男人以前的情史么?怎么清秋一点没生气不满的意思。
一家人坐下来吃早饭,白夫人慢条斯理的喝着牛奶,不动声色的观察这儿子和媳妇,白绍仪一脸的不自在,一双眼睛一会扫一眼门口,似乎在担心那个人会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