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末世之天罗惊羽-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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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静猛然间推开了门,“余小姐有没有回来!”
众人齐齐抬起头;“怎么了?”
项静的脸色苍白,看向成海逸;“我只是回头关门;余小姐就不见了!”
成海逸脸色大变;三步变作两步跨了出来,瞥见地上的药包,神色莫测。
“怎么会这样!”另一个女性研究人员简直要崩溃了,“这个人一定是冲着我们来的!”
“常安慧,冷静!”杨荣辉厉声说,“都跟我来!”
几个人都走出了屋子,杨荣辉扫了四周一眼,“去将所有人都叫起来,照松白的死法,这个人不会这么快杀死余雅,都去找,赶紧找!”
“好!”成海逸匆匆离开,显然也想看一看到底有谁不在。他最先去的,当然是最怀疑的队伍。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并不太远的楼阁屋顶上,沈迟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早就给余雅准备好的死亡之法根本不需要多长的时间,他跃起,飞鸢滑过夜空,轻巧落在原本杨荣辉他们住的屋顶上,就在屋檐后,不能说话不能动的余雅睁大眼睛恐惧得看着他们,已经冻得说不出话来。
“沈叔叔,已经换好了。”
身为普通人的余雅原本穿得厚厚的,这样寒冷的天气对于普通人而言相当有负担,她穿着保暖内衣,还套着两件羽绒马甲,外面穿着宽大的羽绒服,现在纪嘉将她的衣服全部脱下,套进一件宽大的白袍子里。
这件白袍子是沈迟背包里拿出来的布料,为了给纪嘉做娃娃,沈迟的背包里准备着大包大包的各色布料,这条白袍子就是纯白棉布,十分普通的质地,以纪嘉的巧手,十来分钟就能做出这么一件毫无花俏的直筒长袍。
空荡荡的直筒袍子,无袖,通风,余雅觉得自己冷得快被冻死了。
沈迟将屋后的沈流木和明月拉了上来,沈流木眯了眯眼睛,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小刀,在余雅无限惊恐的眼神中缓缓割破了她脸上的皮肤,然后将鲜血涂抹在白袍子的右胸前,以凌乱幼稚的笔触用血写出一个简单的编号:001。
其实,在向松白的脚下血泊之中,有三个陷进去的圆形,000,可惜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不过经过余雅,想必他们很快就会想起来。
余雅就这么被吊在了杨荣辉他们这晚睡的房子后窗正对的那棵树上,因为向松白的死,他们已经挪到了另一间屋子里,后窗对着的刚好是整片建筑里最大的一棵树。尖锐的钉子穿透她的琵琶骨和膝盖骨,粗劣的麻绳不断摩擦她的伤口,她整个人的重量都吊在穿过骨头的麻绳上,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她的骨肉之中,疼得她无数次想要晕过去,她在夜风中维持着坐姿轻轻摇曳,吊着膝盖骨的麻绳穿过她的手骨,看着就好像抓着“秋千”的绳子轻轻晃着,余雅整个人似是坐在秋千上的少女,白裙飘飘,黑发披散。
无声晃动的“秋千”轻轻的、轻轻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保养得相当良好的白皙小腿和光裸的脚一滴滴落了下来,染红了她身下的一片草地。
“嘻嘻嘻嘻……”若有若无的笑声在她的身旁萦绕,一团黑色的影子坐在她的肩膀,看轮廓应当是个孩子的模样,充满戾气的小鬼如今笑得那样快乐。
她是曾经身着白袍的092号,现在开开心心地看着这个坏女人身上的白袍子被鲜血浸透,她向她的耳朵吹着气,让这个普通人不至于因为寒冷而冻僵,让她无限感受到粗劣麻绳摩擦骨肉的极致痛苦。
这是真正深入骨髓的刺骨之痛。
沈迟早已经回到了小云中,将绳子穿透余雅的琵琶骨、膝盖骨和手骨之后,余下的布置完全交给了三个孩子,等成海逸在前面绕了一个大圈子走到小云跟前的时候,哪怕以他的胆大,看着小云那双在黑暗中幽幽发亮的眼睛,仍然心中有些发憷。
轻轻敲了敲小云圆滚滚的木头身体,只敲了两下,就见沈迟从上面跳了下来,他一向是穿皮衣的,头发从来都束得十分整齐,现在却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大衣,露出一半白皙精壮的胸膛,头发更是随意披在肩头,显得很随性,那张在黑暗中都能熠熠生辉的俊容不论什么时候都足以吸引人的视线。
沈迟的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东西,他长得很好看,当然,这种好看绝对不会被人误认为是女人,事实上,他精练、强悍、犀利,那双黑眸冷冰冰的带着些许刺人的尖锐,但态度稍温和的时候,却会露出柔和如一汪春水的微笑,十二分的迷人。
这是一种独有的魅力,一种不论男女都容易受吸引的特质。
“什么事?”他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不悦。
成海逸清了清喉咙,“余雅余助教失踪了。”
“哦?”沈迟挑起了眉,“孩子们还在睡,我跟你去看看。稍等一会儿。”他又钻了进去,片刻出来就恢复了低调的皮装外套大衣,头发也已经整理得相当整齐,一边全部束上,一边却留着几缕发,遮挡住小半张面容。
其实沈迟根本不会梳头发,身为男人从最开始他就不会处理一头长头发,所以他所谓的束发不过是将发型恢复成破军外观而已。
“走吧。”
成海逸丝毫没有怀疑地和沈迟往前院走,根本不知道在他们走后过了一会儿三个正在“睡”的孩子才爬回小云中睡觉。
这一晚当然不是所有的人都在,沈迟就知道有一男一女在拐过去的阁楼里翻云覆雨,还有某团队中的一对双胞胎兄弟和另一队中的一个男人一块儿在后院的一辆车中玩3P,甚至不怕耗油地开着暖空调。还有几对野鸳鸯各自找了地方以这种方式来发泄压力,他们大多只是纯粹的性,不牵涉其他任何感情,只是打上一炮也许第二天都记不太清对方的长相。
末世之中,道德早就崩坏得不成样子,这些都算不得什么,成海逸也早就见怪不怪,不过成员之间有特别的联络方式,以免发生突发状况,所以等了一会儿之后,这些人匆匆赶来,当然大多衣冠不整。
沈迟这才淡淡开口说:“唉,算了,既然大家都来了我还是叫我家的三个孩子起床好了,省得到最后只有他们没来反倒怀疑到他们身上去。”
成海逸赶紧说,“怎么会呢,我刚去叫你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在呢。”
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沈迟以这样的话来表示他的坦荡,而成海逸刚才去叫人的时候如果硬是要确定三个孩子在不在,沈迟也有糊弄他的方法,纪嘉有一只木偶鹦鹉,没有其他作用,却会模拟他们四个人的任何一个人说话,一旦成海逸有了些许疑心,这只鹦鹉会以非常精彩的“表演”来打消他的疑心。
沈迟仍是去叫了沈流木他们,于是三个孩子揉着眼睛出现在了现场,沈流木甚至趴在沈迟的怀里倒在他的肩膀上睡觉,在场的任何人都无法怀疑这三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哪怕他们的能力再古怪,这种时候看来完全就是刚刚从睡床上爬起来的孩子而已。
众人开始围着这栋建筑进行搜索,正如找不见东西的时候很可能它正好好放在原本的地方,人们找不到东西了习惯性从其他地方开始找,直到最后才恍然发现原来就在手边,他们将这栋建筑四周都搜遍了,毫无发现。
研究所众人仍然留在他们的住处,成海逸组织大家出去搜索了,于是维持原计划,就让沈迟带着三个孩子留在他们那里算是保护,若是其他时候,杨荣辉可能会有些心情和沈迟他们说说话,对这四个人的异能他并不是没有好奇,只是这时候却没什么心情。
原因很简单,他们本来就只剩下六个幸存者,现在一死一失踪,还有李亚峰这个半废人,完好的只有他自己、副研究员凌智军和研究助理常安慧,这种情况让他心神不宁得厉害,哪怕是一名脑域异能者,他还是有些怕死的。
沈迟抱着沈流木靠在墙上闭目养神,沈流木就这么面对着他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甚至带着甜甜的微笑,看着纯真可爱,纪嘉和明月两个人缩在一张破败的椅子上,紧紧靠在一起打瞌睡,怎么看怎么像是正常的孩子们。
时间很快就到了凌晨,几个小时过去,余雅毫无踪迹,连小梨他们三个飞鸟型变形人在空中兜了好几个圈子都毫无发现,杨荣辉的心深深沉了下去。
他们当然难以发现藏在树冠之下的“秋千少女”,比起向松白,这个造型更加美好艺术,又有个小鬼陪着她,那个小鬼可不想她早早被人发现,一点点的小法术就能让她更隐蔽,直到天空慢慢露出鱼肚白,那团黑影才遗憾地离开了余雅的身边,而余雅直到这时候,受了一晚上折磨之后终于感到了死亡的来临,她松了一口气眼睛渐渐黯淡下去,正因为这种解脱,唇角甚至泛起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真是太闷了。”常安慧焦躁地走来走去,将东西又整理了两遍之后,不知道是因为热还是因为恐惧,出了一身的汗,她直接走到后窗,拔开插销打开了窗户。
然后,直接僵住了!
“啊——”
她尖叫起来,吓得几乎要昏过去。
其他人这才跳起来都跑到窗边来。
大树在晨风中簌簌落着枯黄的叶,蓬大的树冠之下,有一个穿着飘飘长裙的“秋千少女”,她双眼微闭,好似睡着一样,鲜红的唇角向上弯起,好似带着微笑,可身上的裙子被鲜血浸透,右胸口隐约可见三个斑驳的血数字:001。
余雅今年二十七岁,已经不是少女了,她更不可能失踪之后自己跑去荡秋千,等他们定睛看去,才发现她是被用麻绳穿过骨头活生生吊在树上的,不用想象,单单看着就觉得身上的骨头都开始疼了。
常安慧吓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凌智军的年纪比她大上将近二十岁,只比杨荣辉小上一些而已,头上也已经有了些许白发,这时候都被吓得要崩溃了,“博士!博士,不然我们回研究所里去吧!不然我们都会死啊——会死的……一定是他们来报复了……他们跟着来了白帝城……啊——”
他言语凌乱,显然已经被骇得思绪不稳了。
杨荣辉的脸色铁青,他也没有想到余雅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就这样找了她一夜,最后,她却只是在眼前,看着她白皙赤|裸的脚下被鲜血染红的草地,如果早些发现,她是不是可以幸免于难?
成海逸被叫了回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忧心忡忡,其他人死也就死了,万一下一个是杨博士该怎么办?
显然,他关心的还是自己的任务能否完成。
“杀手肯定和那些实验品有关系,但那些实验品之中可没有这样成功的例子,能在大家眼皮子底下杀人的实验品也不至于等我们出来了再向我们动手,如果真的这么厉害,当初我们困在研究所的时候岂不是有更好的机会。”杨荣辉盯着余雅胸前的“001”冷冷地说,“成科长,你们来研究所接我的消息真的没有泄露吗?”
成海逸一愣,然后肃然说:“我接的是直接上头给的命令,招募人员发布的消息和研究所全无消息,只是说到白帝城……不过,也不确定是不是有队伍事先知道了消息……”
杨荣辉冷笑,“就怕是有人冲着某个实验品来的,结果不如他的意,于是才对着我们大下杀手。成科长,我建议你调查一下其他队伍在研究所里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我就不相信这人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沈迟拍了拍沈流木的背,一副好爸爸的模样,唇角却带着淡淡的笑,不得不说,杨荣辉对自己的分析能力太信赖了,越是思想复杂刚愎自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