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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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的封地算不得富饶,再加上一家清廉,财力自是比不过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我虽然算是半只妖精,却也不能违背三界定律,可如今不一样,得了宝藏,一切难题便迎刃而解。
“我会让人放出消息,把山顶之灾扣在皇帝头上。”
“他们会信?”
“以前或许会有所怀疑,可是现在,一定会。”
“公孙仪最亲密的伙伴,该怎么办?”
“顺其自然。他想借我的手,我同样也需要他。”
不知道是不是隔壁住了个阉人阴气太重的缘故,这一夜我睡得格外不踏实,恍惚间听到有人唤我的名字。
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闪着火红光泽的长发,他一身白衣坐在床边,见我醒来,金眸中闪着温和。
“你醒了?”
我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天庭要易主了,还是我的事情败露了,那来的也该是天兵天将,哪里敢劳驾天帝。”
他好笑着摇头:“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许久未见,看来我依旧不受欢迎。”
“哪里,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我代福姬向你道歉。她已经承诺,不会向任何人提及。”
“她是我的表妹,是你的妻子,你我都了解她的性情。她恨我入骨,又怎会轻易罢休,我现在便像被一头狮子顶上的猎物,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扑食。”
“所以,在此之前,我要寻一个可以护你的理由。”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傀魅之事我已知晓,便如你所想,惨绝人寰的手段已经超出三界界限。天条规定,天界之神不得直接干预凡尘之事。今日,本君便将这个使命交付与你,命你协助苏逸攻破西域,一统天下。”
虽然一直有这个想法,可被他以使命吩咐下来,心里负担感骤然深重。
“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留下这句话,司溟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还未来得及向他请教宝藏的藏身之地。
心中一急,猛的坐起身子。看着外面黝黑的夜空,才发现自己的做梦,却又不全然在梦中。
抱着枕头站在床边,公孙仪安睡的面容就在眼前,另一边床头放着打包好的衣物,不用看,肯定全都是黑色。
我肆意活在自己的世界尚且疲惫,他又是如何做到将苏二公子与公孙仪完全割分开来,长此下去精神非得出问题不可。
轻轻叹了口气,将枕头扔进里面,翻身在他身边躺下。
☆、53。2
皇命不可违,次日一早公孙仪便带着殇离剑踏上前往上京的路途,他进过这么多次京城,哪一次不是以贵宾之礼相待。
武联的人早早等待在门前,卧病在床的伤员也不例外。见公孙仪背着包袱,身后跟着手握兵器的御林军,均不忍唤了声公子,言辞间的真诚流露让人深刻感觉到千秋公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在他们心中,朝廷就是饿虎,上京是虎口狼窝,此次一别前路茫茫,不禁心下感伤。
这是第一次,无人去关心那把上古神剑。
送行的队伍一直跟到官道上,大有一路送到上京的趋势,期间被李公公多次斥责,均被叫嚣回去。刀口舔血的江湖人,身上的气势又岂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太监抵挡的了的。后来还是公孙仪下了命令,这才算罢。
厨房的大师傅去送他们的掌门,偌大的武林联盟连个做饭的都没有,对于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的本宫主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妙事。所以,风扶远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后院儿喂鸽子打发时间。
他不是一个人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凝重的南流苏。
风扶远见我站在鸽笼前,还未走近便连连摆手。
“不可不可,这是武联最后一批信鸽。宫主口下留情。”
“”
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动,旁旁边还有别人在场,很可能伤害了一宫之主的自尊心,风扶远咳了一声,迅速转移话题。
“在下本以为以宫主与公孙的关系,定会十里相送。”
想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其实我跟他,不是很熟。”
“风大哥,你能不能联系到代婉,现在只有她能帮到我们。”
挑眉看向说话的人,她这么讨厌我竟然肯为了一个男人相求,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风扶远叹了口气。
“我何曾没有想过,可她自从在绝世山庄苏二公子接走后便再无消息,我已经派人前往西峰与涿州城,希望能寻到她的踪迹。待安排好武联诸事,我便起身前往上京,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公孙有事。”
我看着义愤填膺的风大人,不知该以何种情绪面对,他保公孙仪出自真心,可之前的算计也绝非无意。
“宫主接下来可有安排?”
怎么?想拉一个同伴?上京是一定要去,不过可不是与他一起。
“已经事先同公孙掌门道了别,宫中有些事尚待处理,明日即会启程回山。叨扰多日还要多谢风少城主照顾。”
离开之时没有知会任何人,主要原因是自己连个赶车的人都没有,颇为寒酸。临行前特意去看了顾麟,他接受不了自己如今的状态,气急攻心,再加上照顾不得当,几日前中了风,连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如此,我还有何顾忌。
摘下面纱时他那张脸上的表情至今记忆犹新,俗话说近墨者黑,跟苏逸待在一起的时间长了,竟也变得如此恶劣,敌人的痛苦便是我的快乐。
刺激之后在他枕边放了瓶药,他若是被我气死了,可就不妙了。
往顾念手里塞了几张银票,标明是掩口费,且提醒道以他父亲的情况最好尽量避免与人接触。
绝世山庄是彻底垮了,简清璋那里也靠不住,上有瘫痪在床的老父亲,下有待产的妻子,所有的压力顷刻间都压在这副不谙世事的肩膀上,被迫着成长,我在顾念眼里看到了不同以往的坚强与沧桑。
花了一炷香时间赶上进京献宝的队伍,为了护送殇离神剑又从地方调派了不少军士,规模简直赶上皇帝出行。
不过大部分也就是拿来冲冲场面,这些老爷养尊处优长期兵缺乏操练,士气萎靡,大大拖延了行程。将这些尽收眼底不知该惋惜还是庆幸,腐朽之风已经吹到军队,亡国不远矣。
而后发生的一件事却让我对这个知之不多的“哥哥”大有好感。
原来有一名地方副将不满于紧凑的行程与伙食,将刚刚煮好一锅白粥踢翻在地,口中骂骂咧咧,被巡查至此的代言昭听到,当即下令将此人打了五十军棍,并处罚三天不准吃东西。
这没什么,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难得的是在知道此人乃辅政王侯浒侯的远方表亲时,依旧面色不变,处罚不改。
这件事给不少人敲响了警钟,行军速度大为提升,无人敢有怨言。
夜深人静,除了巡逻的士兵和跳跃的篝火,再无其他声响。公孙仪住的营帐紧挨着代言昭,周围布防十分严密。幸亏他与代言昭关系不错,否则带着殇离神剑怎么可能会让他自己单独一间。
偷摸着进到里面,心血来潮想吓他一吓,还未走到床边,原本面朝里躺着的人毫无预兆坐起身来,倒是将我吓退了几步。习惯了,倒没有多少挫败感。
“你怎么知道是我。”
长时间赶路,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疲惫。嘴角勾起淡淡笑意,貌似心情不错。
“气味。”
抬起手臂凑到鼻前深深嗅了几下。
“哪有什么味道,我才一个月没洗澡而已。”
“”
看着他突然变了的脸色,心中暗爽,这样还恶心不到你。
好一会儿,他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有事情需要你帮忙。”
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若在平时早被他揪着后领扔了出去。
听了他的计划,有一处不解。
“你要保代家?是为了代言昭?”
他看着我,眼底的深邃让人不忍直视,微微颔首。
“算是吧,此人确是名不可多得的将才。”
半个月之后抵达上京,公孙仪被安排在一处驿馆内等待面圣。
我自然不会陪他足不出户,在这个算不得陌生的地方,终于不用再戴面纱。
长发束起,风流倜傥的花池公子重出江湖。
倚醉楼还是一片纸醉金迷,一代新人换旧人,花魁牌上的名字已经不再是“花仙”。
给了老?一锭金子,听到我要找的人脸色有些不自在,却也陪着笑脸将我带上了楼。
☆、54。1 红尘痴人
随着老?行到二楼一处偏僻的角落,她略有顾忌的看了我一眼,讨笑道:“这位爷,这儿就是花仙姑娘的房间。”
“花儿,有客人点你的名,还不快出来迎接,可得给老娘好好伺候着。”
话音刚落,门内传来压抑不住的咳嗽,脸若菊花的老?看到我禁皱的眉头,瞪了眼紧闭的房门,陪着小心。
“爷,这您也听到了,花仙姑娘染了风寒,身子一直不见好,要不然您换一个,我们楼里还有很多漂亮姑娘,我把她们都叫来让您”
不耐烦的摆摆手:“下去下去,小爷自己进去。”
推门而入,掩盖在浓郁制粉香味下是满室颓败气息,一抹粉色身影背对着我坐在昏黄模糊的铜镜前,若不是头上戴着她当年下山时我送的簪子,着实认不出这道瘦骨嶙峋的身体,竟会是别前还活蹦乱跳的蔻粉。
“大爷稍等,待奴家装扮好了再来伺候您。”
“蔻粉。”
“咣当一声,她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停在半空中那只手微微颤抖。
“宫主。”
她喃喃一声,慌忙撑着桌子站起身,可是始终力不从心,我看不过去想过去扶她,却被她避开,空出一只手捂着脸,连连摇头。
“宫主还是离我远一些,蔻粉是罪人,没脸见宫主。”
晶莹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流出,胸口某一处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可如今你连看都不敢看我,我该如何处之?”
她听到我的话,停止了抽泣,踟蹰缓慢的移开手掌。那是一张面黄肌瘦的面颊,双目浑浊无神,脂粉只上了一半,越发衬得她肌肤暗沉,毫无血色,整个人便想被妖怪吸进精气的骷髅,这是濒死之相。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跪在我脚边,眼神恍惚似乎心有余悸。
“是我向豫王爷透漏了宫主的事情,苏长老他怎么会放过我。她在我身上下来百日醉,这种毒药想必宫主不曾听说,中了百日醉的人不会立即死去,每日精神恍惚就像喝醉了一般,从第一日起便开始吐血,直到第一百日吐出最后一口心头血,暴毙而亡。”
“你”
我已然说不出话来。
她却释然一笑:“宫主是否怀疑我为何生受折磨而没有一死了之?”
“我做了对不起宫主的事,死对我来说太便宜了。我在苏长老面前发过誓,会一直撑到最后一日。蔻粉心中有期盼,能撑到宫主亲自来找我算账的那一日,终于还是被我等到了。”
亲眼看到亲耳听到尤不能信,对一个苦命女子他怎么能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宫主莫要责怪孙长老。其实他这样做,蔻粉很开心。
这样的话相信您没少从蔻红姐姐那里听到,宫主你虽然行事不拘小节但天性善良,甚至说是妇人之仁也不为过。
即便面对我这个背叛者,也不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