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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蔻红扫了眼不远处接受众将士问好的人,与玉遥对视一眼。
“你说的桑黎,是他?”
点点头:“不过他现在的名字叫做左冷。”
玉遥半张着嘴巴,后知后觉苏逸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她竟然真的。。。认错了人。
这才觉得害怕,眼神呆滞的看向蔻红:“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营帐内。便是两人之前同室而寝的那个,长凳上摆着她打地铺时的铺盖,依旧是她那日早晨叠放的模样。
“你是说。她不是失忆,而是丢失了一段时间的记忆,只是这一丢就是一万五千年?”
“目前来看的确是这样。”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
嘴里喃喃,心中却已经承认。不禁有些犯难,一万五千年的记忆,他们该如何帮她回想起来。其中绝大部分都没有他的参与,玉遥脸上难掩失落。
苏逸看着东张西望,刻意回避他视线的一人,双眸犹如黑洞。深不见底,似乎只一眼便可吞噬魂灵。
“桑黎是谁?”
“是他曾经的青梅竹马,她为他倾尽一切。那人却为了权势背叛了她,那副千疮百孔的身子便是拜他所赐。”
提起那人,蔻红的话多了起来,一字一句无不带着憎恶。一旁的玉遥低着头缄默不语。
尽管已有预料,真正获知事实还是让苏逸心中极不是滋味。世间万物。他所执著地只有两样。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将那个陪伴自己度过无数日夜的人划定为自己的私人物品。窥伺者死。
从未想过,甚至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下意识排斥去想,在他不知道的那些久远年代,她的身边是否曾站着另一个男人,她对待那个人像对待他一样的关怀备至。如今不期许的事情不期而至,他才发现自己平日里忽视的太多。无论是桑黎还是左冷,他发现自己,嫉妒的要命。
妖妖站在书桌前看地图,没有听到也不想追究他们说了什么,其实,她是很排斥与那个叫做苏逸的人一室共处,更何况桑黎还不在身边,若不是被小兽生拖硬拽,她绝对不会进来。
这里大概是那个人的营帐,大致扫了一眼,简朴清幽,干净利落,空气中飘洒着淡淡的墨香,跟他身上的气味儿如出一辙。
他们只匆匆见过一面,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自己又怎么会知道他身上的气味儿是怎样?
甩开那些无足轻重的疑虑,扫过神色凝重的三人,见无人注意,踮着脚偷偷溜了出去。将她蹑手蹑脚的动作看在眼里,玉遥摇头叹气:“本来就够笨的了,再倒退一万五千年可怎么得了。”
其他人默认。
许是因为左冷那句否认的话给她留下太大的阴影,最初的几日,代婉格外粘人,只粘他一个人。无论是吃饭、议事、巡视还是。。。睡觉。。。
那时左冷处理完一天的军务,仰躺在床上想着代婉的事,门帘一掀,刚刚还在脑子里徘徊的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怀里还抱着一床棉被。
左冷的注意力起先并没有放在枕被上,军人特有的反应使他顿时沉下了脸。
“怎么没有事先通报。”
对他这副表情已经习以为常,她并没有感觉到压迫,自顾在床上找了个空位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上面。
“是有两个士兵想要通传,不过被一个白眉毛老头儿阻止了,他看着我的眼神。。。说不出来的别扭。这里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怪。”
她的抱怨左冷一个字都没听清,在她把铺盖一股脑儿堆在床上的时候,他便针扎似的一下子跳的老远。
待她神态轻松自然在木床的另一端铺展开时,他的大脑彻底空白。
“你。。。在做什么?”
“铺被子睡觉。”
“你的营帐在隔壁。”
“要去我的营帐睡吗,也好,你的床的确小了一些。”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同一个单身男子同住一室,成何体统。”
他知道这句话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之前代婉也是一直同苏逸住在一个营帐中,便是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也没觉得有多不何体统。
他这话听在另一个人耳里同样奇怪:“你在说什么?我们自小不都是这样?”
见根本就说不通,左冷披上外衫,出了大帐。
“你去哪里?”
“去检查各处设防安排,你自己先睡。”
几乎在这个地方度过了他整个少年时期,却是第一次有闲情逸致半夜独自出来赏月,即便其中无可奈何地因素占了大半。路过另一座规格相同的营帐,里面灯火通明,看来夜不能寐的不知他一个人。
“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左冷是有些踟蹰的,他与苏逸共事二月有余,行军布局上出乎预料的意见一致,有些时候可以说是心有灵犀,便是从一开始就跟在他身边南征北战的将领都未及他半分。可私下里他们却是半点儿交情全无,他、苏逸、风扶远,三个人都清楚彼此间立场悬殊,非同道之人,不可能有交心的一天,既然如此又何必虚与委蛇。
迈步进去,苏逸正坐在书桌后专心致志翻阅兵法,连一句寒暄都没有。自己找了凳子坐下,接下来半个时辰如预料那般,一室静默。
随手抄起小案上一本纸质泛黄的书本,却是事关情爱的杜撰故事,顿时倦意全消,有些哭笑不得,偶然听得她极爱民间话本,看来所言不虚。
他嘴角细微的弧度被苏逸收进眼里,事实上,从左冷进来初始,他的一举一动便没有躲过他的眼睛。
手里的书本一直停留在一页,他只是在借此缓解自己的情绪,说实话此刻的他,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睡了?”
左冷脸上现出几分尴尬,转瞬即逝。
“我去成林帐中凑合一夜。”
这算是一个交代,对三人都是。
苏逸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这让左冷心生些许不满。
“可有办法尽快帮她恢复记忆?”
“会有的。”
两人的交谈言尽于此,至于她匪夷所思的身份,谁都没有提及,只不过是两人心知肚明的事。
这样也好,最起码战事结束之前,给他一个暂时不杀的理由。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苏逸将手中的兵法仍在桌子上,双眸越发幽深。
不禁想起两个时辰前在此处与蔻红、玉遥的谈话。
不管用什么办法,付出怎样的代价,希望他们能尽快想出办法。
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件事上,有一种难言的无力感。似乎对于她的任何事,他向来便很少有头绪。
蔻红却告诉他,她认为这样很好,一切又回到原点,很多错误与伤害都还可以弥补。不过她也会尽力尝试,但是,如果始终没有效果,便让他答应放她回霾山之巅,不再参与世俗之事。
至于成参领半夜被突然进来的人饶了清梦,惊吓未退还得分半张床出去一事,便不再多说。
一大早起来,身旁并不见人,连铺盖都平整依旧,很显然,有人很本就没有回来。
☆、v 015 女孩子是要哄的
当即便有些不开心,她感觉的出来,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以后,桑黎对她的态度便没有前些日子在溪谷时积极,甚至有些回避。她确定自己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那就是外部环境的原故。
看着站在营长门前,明显是在等他的人,急刹车似的停下了脚步,那一刻清楚看到她脸上折射出的不开心。左冷停在原地,不知道这数十步的距离该怎么迈过去。
不过他也用不着过去了,因为有人已经怒气冲冲朝他大踏步而来。
一男一女,不过半步之隔,女子昂着精致的下巴神色倔强,男子身材高大,微垂着头,四目相对。
这一幕很快便招来不少注意,便是巡逻的队伍也在不远处徘徊了数遍。在这个乏味索然又处处布满紧张气息的军营,还有什么方式,比看左将军同他未婚妻吵架更来得放松。
左冷自然注意到了,眼神犀利的朝那些人扫去,待触及到那双氤氲的双眸是瞬间偃旗息鼓。他也想离开,只是发现自己的双腿根本动弹不得,她竟然在他身上施了法术。
妖妖紧紧盯着他,察觉到他两种鲜明的情绪变化,酝酿了一早上的怒气轻易被抚平,脸上表情不变。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我????”
“你若是敢骗我,我就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围着军营做一圈青蛙跳,你知道的,我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身后传来嗤笑声,就是那种努力憋笑但是最终破功的噗嗤声,左冷没脸回头,僵着脊背挺直身子。似乎要靠这种姿态维持自己辛苦积攒的威信。当上将军之后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下面子,不由得冷下脸来:
“我是一军主将,自然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处理。这番胡闹成何体统,再有下一次,我便军法处置。”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对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子来说,这话是有些重。对面的人显然不给他反省的机会,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泪水,欲落不落。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抱歉???”
“那你准备怎么补偿?”
声音里还带着哽咽,与这话极不符合。
“???你想要什么补偿?”
“带我出去转转好不好,这里很闷。”
“现在不行。”
西域大军近来十分平静。反常即妖,他们该是策划另一场反扑,大战一触即发。这个时候身为一军主将怎能因儿女情长擅自离营,更何况,此番遭劫也是因为二人独身出营。
妖妖自是不知道这其中缘由。见他断然拒绝,数日的委屈一并涌上心头。
“算了,不用你管。”
看着她转身跑开的背影,左冷眉头轻皱,不明白她突然红了眼眶的原因。
半途遇到小兽和她的妖精情人,听了她的控诉。齐齐表示愿意陪她一同出营转转。这个阶段的妖妖,照玉遥的话来说,好听点儿就是天真无邪。难听点儿就是没心没肺,一听可以出去玩,什么委屈难过统统抛到了脑后。
只是迅速膨胀的欣喜与期待,在看到正前方的那道身影时变得极度萎缩。
停下步子,真想马上掉头就走。那人显然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朝着她的方向招了招手。这个动作令妖妖心情极为不爽,看起来跟唤小猫小狗没什么区别。
虽然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可客观来讲人家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逾矩的举动,两人甚至连面对面的交谈都没有,加上身份还是桑黎的同僚,处于抱歉与礼貌,妖妖踢了踢脚下的泥土,牵着马朝他走去。
“好巧,你怎么会在这里?”
“在等你。”
“???这样啊,真有些不凑巧,我已经事先跟人约好。有事下次说,或者托桑???左冷转达也可以。”
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双腿有多僵硬。
腰上多了一道力量,强制而不容拒绝,眨眼间她便已经换了位置。
身后贴上一道结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淡淡墨香,妖妖的第一反应是红了双颊,不乏恼羞成怒的意味。而后便是深深地自责与屈辱,她堂堂一介天人,竟然被一个凡夫俗子轻易制住,若是被那些长舌头的小仙子知道了,自己以后还如何在上面行走。
虽然之前答应过桑黎,不会提及凡尘之上的事情以及任何带有暗示性的言辞,更不会动用法力,可凡事总有例外,如今这个时刻便是那个万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