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乃伊-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蛇。边上经络由此暴起,在发青的皮肤上突突跳动,斐特拉曼默不作声朝它们看着,直到它们跳动得快要令尸 的皮肤不堪负荷,他另一只手一把朝它们抓了过去,轻轻一扯,几乎毫不费力地将它们从尸 上拉断。
随即大量黑色的沙粒从那地方倾 出来,但没有同刚才那样高高浮起,而是直接滚落到地上,斐特拉曼看着它们,嘴里轻轻说了句什么,而不出片刻,这些东西在地上消失得干干净净。
直到此时那尸 仍在地上颤抖着,仿佛仍有生命一般。
小钱捂着伤口走到近前举枪对它一阵射击,直到那把自动手枪里所有的子弹被全部射空,它才彻底静止下来。他朝它用力踢了一脚,随即用一种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的速度将枪里的弹夹卸了下来换了支满的,一把抬起,对准正低头擦着自己手指的斐特拉曼:“A,你这朋友到底是谁。我用遍了所有方式也没能找出有关他的任何资料,所以,能不能坦白告诉我,这个没有身份的男人他到底是谁。”
我一愣。
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突然问到这个问题,突兀得连撒谎都没有足够的时间,于是慢慢放下怀里昏迷不醒的汪老爷子,我摇摇头:“……这我没办法告诉你,小钱。”
“为什么。”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为什么会结伴到中国。”
“我们……”我抬头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我们是在工作时候认识的,一起到中国,纯粹只是巧合。”
我的话让他笑了起来:“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种拙劣的谎话么A?”
“我没撒谎。”从某种角度来说的确是这样。
“这么说你承认你们是一起到中国的。”
“没错。”
“oK。”他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转向我:“那么我们往回了说。你到中国的那天,那班私人飞机我们已经查出它的所有者是谁,A,我得说你真的蛮厉害的,一个女人,混在一堆从坟墓挖出来的东西里,还跟军火商的儿子关系不错。”
我笑了笑。
“不过有意思的是,那天飞机上一共只有三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你的助手默罕默德,还有一个是飞机驾驶员,同时也是飞机主人所开的酒吧里面的酒保。所有,你能不能告诉我,既然他是跟你一起到的中国,那么那个时候这男人在哪里?你们莫非分开入的境?”
我沉默,发觉自己之前不小心掉进了他玩的文字游戏里。
“而从长沙市的医院一直到你们所停留了一晚的那个小村庄,那整段时间,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记录全都是空白,可以说,这个人在那个时候,根本就像还没在地球上出现过。可有意思的是,突然有一天,也就是你坐飞机去上海的那天,我们却在机场的监视器里见到他了。”
他这话令我微微吃了一惊:“是么?”
“啧,这表情真有意思,好像你对这个一点都不知道一样。”
“我确实不知道。”关于斐特拉曼怎么跟着我,用什么方式到的上海,以及到上海的确切时间,这一段东西,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况且,机场里人那么多,你怎么确定你看到的人是他。”
小钱笑了笑:“想知道原因?其实很简单,你们住希尔顿那天发生的那些怪异的事情给了我一点小小的灵感。联系到机场那天监控器同一时段同时出现的同希尔顿类似的小故障,联系到在故障发生前摄像机所拍下的你这位帅哥男友的一点点片段,虽然仅仅只是小半张脸,要认出来,确实没那么困难。”
“……是么。”原来如此。
“而这男人——你刚才说的,你们一起到中国来的男人,他明明一直在跟着你,却不和你同行,甚至都不想让你知道他在跟着你,直到你在上海的母亲跳楼之后,他才正式同你出现在一起。所以,A,请你坦白告诉我,这个看上去介于白种和红种人之间的、让人一看到就很难不留下深刻印象的男人,他到底是从地球的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
听他把问题问完,我看着他那双微笑着的眼睛,轻轻吸了口气。“他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盗墓者的后人,埃及土著人,叫斐特拉曼。”
“是么。”
我从小钱注视着我的那双眼里读不出什么东西,不知道他对我这信手拈来的谎话究竟信或者不信,或者半信半疑,于是继续道:“为了一笔生意我在吉萨找到了他,要他帮我一起把这笔生意完成。”
“什么样的生意。”
“寻找一具木乃伊。”
“呵,你胆子很大么,木乃伊都去搞。生意委托人是谁,那个油王?”
“对。为了钱没有办法。”
“那为什么跑来中国。”
“因为我们在寻找木乃伊的时候碰上了些麻烦。”
他目光微微一闪:“你指的是你背上的东西。”
“是的。我想回国找人帮忙解决,因为有个认识的人是个擅长蛊术的巫医。”
“但你身上的伤仍在。”
“对,因为她对这东西没有任何办法。”
“这么说你到中国是白来了。”
“差不多是这样。”
他沉吟片刻,再次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最后一个问题,A,你背上的伤到底怎么来的。”
“我以为你们都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
“我们只知道你同死在吉萨的那个老盗墓贼穆罕穆德,以及maho那起屠杀事件及发生在那地方轰动整个埃及的暴动有关。”
“不是我干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干的,A,但到底是谁干的?老穆罕默德身上的伤,你身上的伤,到底又是因为什么造成的。”
我再次沉默。
他回头扫了我一眼,眉梢扬了扬:“是不是因为你们找的那具木乃伊的关系。”
我没吭声。
“如果没猜错,那具木乃伊所在的坟墓应该就是当年消失了的36号坑墓,对么。”
我轻叹了口气,点点头。
“这么说你们找到它了,它到底在什么地方。”
“应该说,是盗墓者穆罕默德找到了它,所以和当时那批考古队一样,他被诅咒了,于是死了。”
“那墓呢?”
“墓?不知道,老头死之前没有告诉我,或者,它又消失了。”
“消失……有点可惜,不然也许可以在它身上解开不少让人困惑的谜。”
“也许那是命运。”
“怎么说?”
“因为历史是不会给你太多机会去让你了解它全部的,所以必要时它会玩儿消失。”
他听后莞尔一笑:“你很有意思,A。”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突然一变,咔的声打开保险栓再次把枪朝斐特拉曼指了指,因为他正视若无睹地朝我这边慢慢走过来。
“站住。”小钱对他道。
他停下脚步朝小钱看了一眼:“为什么。”
“我希望你能和她保持一点合适的距离,以免万不得以的时候我不小心伤到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知道?不如先告诉我你在希尔顿玩的那套把戏是什么。让所有的监视器失灵,包括机场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知道什么叫希尔顿,也不知道什么叫监视器。”
“那刚才你做的又是什么。”
“刚才?”眉梢轻轻一挑,斐特拉曼朝地上那具扭曲变形的尸 瞥了一眼:“我弄死了一只怪物。”
“你怎么弄死它的,那些黑沙上出现的奇怪的形状,你是怎么把它们弄出来的?”
斐特拉曼没有回答,只抿起了嘴唇朝我径直走了过来,在即将到我面前的刹那,我看到小钱的目光微微一沉,手指朝后一勾,他朝斐特拉曼扣动了扳机!
“小心!”我惊叫,却早已来不及,只听见呯的声巨响,一道青烟突然从小钱耳边的墙壁上冒了出来。
青烟散尽后显出清晰一个弹孔,而斐特拉曼安然无恙站在我面前,侧眸看着小钱,那个一脸惊讶脸色变得苍白的小钱,轻轻对他道:“下次这么做的时候要小心,我不是每次都这样对不准方向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钱,”没等斐特拉曼开口,我 嘴道。
小钱怔了怔,将视线转到我身上。
“想知道轪侯夫人墓里那块战国锦帛在哪里么。”
他眉毛微微扬起:“你知道?”
“是的。”
“它在哪儿。”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得帮我个忙,成了,我不单能让你知道它现在在哪里,还能帮你弄到它。”
第七十八章 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口吻对我说,他看到了黑色的龙
听完我的话小钱有些不置可否地看了看我,然后扬了扬眉,道:“这么说,那块锦帛真的有两块。”
我没有吭声。油王的意思是,那块帛应该是他们从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弄来的,所以按这来看,帛仍然只有一块,至于原先被我爸爸找到的那一块到底在哪里,同中央情报局那块是不是就是同一样物品,仍是未知。最后一次它出现的时间,应该就是我病重得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
“你为什么笃信你可以帮我弄到它。”小钱又问。
“因为我手里有一样价值更高的东西,对方想用它来和我交换。”
“你还真是个生意人,A。对方和你做交易,你来同我做交易。”
“怎么说来着,这世道本来就是如此。总得有些价值来让人产生动力不是么。”
他笑笑,收回枪:“那你说,要怎么帮你。”
我迟疑了下,眼下似乎并不是谈交易的合适时候,但此时他问起,又不能不说。
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身边的汪爷爷突然一阵咳嗽,在地上缓缓睁开了眼。“汪爷爷,”见状我就势蹲□,将他扶了起来:“你怎么样?”
他朝地上那具尸 看了一眼,嘴唇微微抖了抖:“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一路从埃及到这里,这东西没停止过对我的追杀。”
“它追杀你?!”他吃惊地抬头看向我:“为什么……”
“一眼难尽,老爷子。”
他再次朝尸 看了一眼,眉头皱了皱:“说起来,它和当初你爸爸说过的那东西很像……”
“我爸爸?”他这话一出口,迅速令我想到之前他所说的话,我猜他可能还知道一些更深的秘密,关于我爸爸。于是我忙问:“我爸爸也碰到过这种东西?”
“是的,它之前在车里袭击我们的时候,还有它刚才那种样子,跟你爸爸在电话里同我说过的那诅咒很相似。”
“诅咒……”不由得抬起头,我朝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而他似乎也被老爷子的话给吸引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低头目不转睛望着这老人。
“我一直以为是你爸爸胡思乱想出来的东西,”用力咳嗽了两声,他继续道:“因为自从他找到太岁给你吃了之后,他人就变得有点奇怪,总是问我一些关于少数民族蛊术的事情,还有苍龙压宝鼎的确切用意。”
“那你们查出什么来过么?”我问。
他摇摇头:“那是非常偏门的东西,记录有限,怎么查也查不出个究竟来。后来有一天,我记得很清楚,他用一种非常奇怪的口吻对我说,他看到了黑色的龙。”
“黑色的龙?”
“是的。我很奇怪,问他,什么黑色的龙。他说他也不知道,但那东西一直在盯着他,从他回上海之后开始,这让他感到很害怕。后来有一天,他再次打给我,用一种很惊惶的口吻对我说,那东西根本不是龙,那根本就是一堆会上天下地像有灵魂一样到处追踪着他的沙砾。”
一口气听他把话说完,我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