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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木乃伊-第80部分

小说: 木乃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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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跟上他脚步:“两分钟后会怎么样?”

“他们会在监视器里看到我们。这地方的监视装置无处不在。”

“ShIT……只有两分钟我们能跑去哪里?”

“跟我来。”

话音落,在又一次转过一条走廊之后,他突然提起车里的包一把抓住我朝前飞奔起来。

“伊甸园?!”我惊,踉踉跄跄被他拖着朝前跑,也不知在这弯道遍布的地下世界里究竟跑了多少路,他在一扇装有密码锁的小门前兀地停住,随后取出张磁卡在锁上划了下,锁滴地声开启,他一脚踢开门将我推了进去,随后迅速闪入,关门,朝手表看了一眼:“一分钟。”

我跌倒在地上喘得几乎透不过气。

可是没等我缓过劲,他再次将我拉了起来,并用极快的速度拖着我朝房间另一扇门走过去,重复用磁卡打开门,将我带入一间全封闭的小房间。

“这是什么地方……”我以为总算是到达目的地了,他却并没有停下脚步,继续拖着我朝前走,到房间边缘处将我一把抱起,提到天花板处:“打开那扇门。”

我抬头看到一扇铁丝网的小门,排气通道入口的门。

伸手向上一推,门竟然没被钉死,是活动的,它被我轻易顶开,我将它迅速推到边上。这时伊甸园的手再次朝上一提,我接着这股力搭住通道边缘朝里钻了进去,刚爬到一边,伊甸园已轻轻跃了进来,随即将门重新合上,抬腕看表:“两分钟。”

我用力喘了口气:“安全了?”

他点头,朝周围看了看:“相对安全了。”一边说一边继续朝通道深处爬行,这次速度慢了很多,所以我勉强能继续跟着。

“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四个小时左右。”

“然后呢?”

“然后是那把锁换码的时候。”

“什么锁?”

“出口的锁。”

“再然后呢?”

“运气好的话我就可以不浪费一枪一弹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是么。”用力吞了口唾沫,突然脑子里一阵晕眩,我不由自主躺倒在他身后。

嘎然而止的声音令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停下:“休息会儿。”

“好的。”我求之不得:“我觉得全身都快散架了。”

“必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一支肾上腺素。”

“你还带着这种东西……”

“这是必不可少的,为了防止你被拷问得连路也走不了。”

我苦笑:“你想得很周到。”

他笑笑,坐在一旁沉默了下来。

四周也因此而沉默了,除了通道里不停响动的排风声,嗡嗡地单调重复,这令我全身的疼痛变得透彻起来,异常渴望能抽上支烟,但仅仅只能念想一下而已。

“渴了?”喉咙吞咽的动作令伊甸园望向我。

我点点头。

他从包里取出瓶水丢给我:“少喝点,这地方没有厕所。”

这话令人不由得想笑,却牵扯得脸上的伤一阵刺痛。脑子倒因此变得有点清醒起来,我喝了两口水,问他:“你在这地方不是一个人对么。”

他目光微微闪了闪:“什么意思。”

“既然连你都无法在这里轻举妄动,很显然如果没有内应的话你很难进来。审问室门口那辆车也是,必然有人在确定了周围状况安全后给你安置在了那里,以及包括,你进到这里用的磁卡。”

他笑笑:“没错。”

“那个人是当初雇佣你杀我的人么。”

“不是。”

“那么雇佣你杀我的人是谁。”

“你猜猜看。”

我看了他一眼,又朝嘴里灌了两口水,然后道:“希琉斯。”

他不置可否,但我想我猜得应该**不离十。

“你说这个人我惹不起,那么你没有遵照他的要求杀掉我,这是不是意味着你背叛了他。”

“对我来说无所谓背叛与否,我的概念里没有背叛,也没有忠诚。”

“因为相比于他,找到那座墓更重要是么。”

“是的,斐特拉曼的墓。”说着,忽然将目光再次望向我:“那位法老王,也叫斐特拉曼。巧合么?”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随后再问:“你为什么要找那座墓。”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

料到他会这样回答,所以我并不就此停住,只略略沉默了阵,然后道:“知道么,我曾在一名联邦特工手里见过一张照片。照片是1939年时拍摄的,在当时36号坑墓的挖掘现场。”

说到这里顿了顿,如我所料,他目光再次瞥向我:“说下去。”

“照片上是所有当时在场的考古队员,而其中有一个人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几乎’一模一样,而是完全的一模一样。”

第八十七章 不死的传说

听完我的话,有那么瞬间我觉得伊甸园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但这感觉转瞬即逝。之后他笑了笑,对我道:“世界上相像的人很多,你不会认为我从1939年到现在,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吧。”

“不。我只是觉得,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凑巧你们又都对斐特拉曼的坟墓有兴趣,这挺有意思的不是么。”

“是挺有意思。”

“我还记得那男人叫伊登(Eden)。”

“伊登。”他重复了一遍这名字,看着我眼睛。

“而你叫伊甸园(Eden)。”

“伊甸园。”将自己名字也重复了一遍,他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

我想他应该明白了我将这两个名字摆出来的目的,于是我直接道:“你们俩名字也是相同的,伊甸园。”

“的确。”

“所以,是不是很有意思。”

“是的,很有意思。”

淡淡的回答令我俩之间再度陷入沉默。

沉默令周围狭窄的空间变得有些压抑,很快我感觉身上的伤痛重新又变得清晰起来,甚至连背也开始隐隐作痛,这感觉叫我有点不安。此时见到伊甸园将登山包拉了开来,从里头取出一台电脑,于是借机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凑近了一点,问他:“你在做什么?”

“检测一下我的设置,”

“什么设置?”我朝屏幕里看了一眼,里面尽是些我看不懂的软件画面。

“预防他们探测到我们的一些设置,我得确保这四小时里我们不会被一些意外给打扰。”

“你不是说这里很安全了么。”

“是相对,亲爱的。但我从来不信任这些电子的东西,你呢。”

我没回答,因为背部突兀一阵剧痛令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觉察到我的异样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指指我的背。

“是那伤?”他目光轻闪,随后迅速放下电脑挪到了我身边,掀开衣服朝我背上看了看。

“怎么样?”他查看时的沉默令我忍不住问他。

“和上次看到的不太一样,”他看得很仔细,因而隔了好一阵才回答,一边用手指在我伤口上轻轻按了按:“颜色变深了,但总得来说状况还好。”

“状况还好么?”

“没错。”

“这么说你是见过它状况不好时的样子了?”

我的脱口问出的话令他手指的动作微微一滞。

“我说对了?”于是我借机再问。

他没回答。只用手指继续在我背上慢慢 着,片刻后将我衣服放了下来,他重新移到一旁拿起他的电脑,一边看着屏幕,一边道:“你问这些是想证明什么,a?证明我和你说的那张照片里的人是同一个人么?”

我不置可否。

“那么可以实话告诉你,是的,我见过,这种类型的伤口,它恶化到极致时的样子,我相信你宁可永远不要见到。”

他这话让我呼吸不由得为之一顿。

不知道是因为他突兀的坦白,还是他对这伤口恶化所持的轻描淡写又充满威胁的描述。以致好一阵才回过神,我继续问他:“……什么时候?”

“1939年。”

“这么说,你就是……”

“是的,我就是伊登,你在照片上看到的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的确就是我。”

“是么……”虽然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却仍不免感到吃惊,他这样平静无波的口吻让人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于是不由得再次确认:“你真的就是他?”

“没错。”

“那你怎么会……”

“怎么会从1939年至今始终维持这个样子,是么?”还没问完,他接口道。

我没吭声,只静静看着他,因为我猜不出如他这样一个人,在对我这样坦白的背后,他究竟还隐藏着些什么。

而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动些什么念头,所以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放下电脑,交叉十指再次望向我,淡淡道:“事实上,我也一直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怔了怔:“你自己不知道原因?”

“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我一直想弄清楚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却没有成功,因为我得了记忆缺失症,同曾经的你一样。”

他的话令我再次一怔:“记忆缺失症?”

他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很大一部分记忆,很久之前开始就在这地方消失了,至今我没能将它们找回来过。”

“比如?”

“比如我的身份,我来自什么地方,我曾经做过什么,我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有一天……让我想想,那应该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吧。某一天早晨,当我从睡梦里醒来,我发觉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一张陌生的床上。有人敲门走进来,一个女仆,她叫我伊登先生。我不知道她是谁,她却对我很熟悉的样子,她熟悉地朝我微笑着,然后拉开窗帘,将屋子外陌生的空间里的阳光放了进来。”

“而当她离开后,我站起来,对着房间里那面镜子往里看。然后我发觉我完全不知道镜子那一端的人是谁。他是谁?他长着一张很陌生的脸,这张脸属于一个叫伊登的人,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因为关于他的记忆,一切一切的记忆,仿佛被一种最强效的洗涤剂给洗干净了似的,在我的脑子里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痕迹。”

“ShIT……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这些话,我不由得脱口问了句。

伊甸园的话从头至尾都是平静无波的,如同说着别人的一个故事,简短冷静并且直接。

但听得我喉咙隐隐有些发干,因为我曾经有过这样一种 会,无所适从,恐惧,茫然不知所措……尽管如此,却应该比他要好一些,毕竟我只是丢了生命中短短一小部分的记忆,而他却是将自己整个人生都忘记了,一切的一切。

我无法想象他当时的状况,却又感同身受,这 会叫我感到呼吸急促。

他看出来了,于是停顿了很久没有开口,他只静静看着我。直到我呼吸逐渐恢复平静,他才又继续道:“我疑惑了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做。然后,在渐渐恢复了平静之后,我开始试着适应那地方的生活,并且在那个他们称之为我的庄园的地方逐渐着手展开调查,查寻一切可能唤起我记忆的蛛丝马迹。”

“查到什么没?”我问。

“没有,除了一份手记。”

“手记?什么样的手记?”

“从字迹来看,那应该是我写的,笔迹完全吻合。但它写于1767年。”

“十八世纪……”

“是的,十八世纪。”

这么说他至少有两三百岁了。我一边计算着时间,一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却无法从他脸上找出几百年时间流逝所烙刻下来的痕迹。

如果不是最近经历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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