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史诗:犹大之裔-第3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儿,你真漂亮!”
女爵挑起了眉毛,认同地点点头。“丑小鸭可不只是变成了美丽的天鹅呢。”
席拉想说些感谢的话——却吐了。
席拉躺在床上,头晕眩得厉害,肠胃还未复原。幸好没有弄脏漂亮的洋装,衣服正完好无暇地挂在五斗柜旁的衣架上。
她刚回到房间,艾莲诺娜用水帮她擦洗,卡罗给她喝了止吐药酒。现在她躺着等药效发挥作用。
忽地,狭小的窗户外头有抓耙的声音,一道影子遮蔽住了月光。“席拉?”
她立刻认出声音。“吉悟瑞?老天爷,你在这里做什么?”她起身。“下去!倘若掉下去,你会折断手脚。”
他大笑。她看见自己心爱的脸。“若是如此,你愿意将我的头镶在床旁,永远跟你在一起吗?”
“那一点也不好笑。”她担忧地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想见你,”他坦白道,“我们快两个星期没见面,我也没新课程可以学习。而且我渴望你与你的吻,备受煎熬。”
席拉娇笑,想起他们一起做的美妙情事。情欲热爱真是至美极乐啊。“今天不行。我人不舒服。”
“赶快痊愈,否则我干脆死了算了!”他说,她不禁哑然失笑。
“别胡说八道了。真的没办法。”
“那么明天,亲爱的?”
席拉感觉到胃在烧灼。“我不确定……”
“席拉,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日子。”他哀求道。“倘若你不许诺明天见面,我就跳下去。”
“好,好吧。我会过去。”她笑着喊道。
“太好了。”
“爬下去的时候要小心。”席拉突然非常疲累,看来卡罗给她的药酒中掺了安眠剂。她还想跟爱人道别,却不由得打起盹来。
吉悟瑞跳下地,双手在裤子上擦了擦,然后仰望席拉房间的窗户。炽烈的热情今天无法止息,不过,他怀着更大的喜悦期待明天来临。
他转身走向通往森林的路。每次回村子,越发举步艰难,他越来越无法了解村民。席拉从她父亲图书室拿来的书,带给他知识,甚至使他超越了神父。他不觉得学习是件容易的事,不过却有许多乐趣。
吉悟瑞觉得待在村子里很不自在,因为村民也带着奇特的眼光打量他。牧童的职责就是照顾动物,仅止于此。他甚至还得阻止伊丽莎白烧掉一本借来的书。虽然席拉打算冬天才跟她父亲提他跟将来的事情,但他宁可自己去交涉。
一道影子倏忽掠过上方,吉悟瑞吓一跳。他并不害怕。参观过磨坊后,他不再相信相关诅咒。然而,他起了一阵寒颤。
吉悟瑞穿越森林,在脑中描绘明天学习完后要与席拉一起做的事,转移注意力。他眼前浮现她赤裸身躯,渴望地伸出手臂,张开双腿,想感觉他在她体内。在这件事上,老师是他。
他脸上突遭重击,眼冒金星,不禁踉跄后退。血从鼻子、破裂的嘴唇与口里流出。“什么……”他的手摸索腰带上的小刀。
“你碰了那个女孩,牧童。”他听见愤怒的耳语,好似是黑暗与他说话。他看不出来是谁。“你诱拐她,让她怀孕!会死之身竟敢碰触崇高之人?”
吉悟瑞回答之前,两只强壮的手已抓住他衣领,将他往上提。他仍然看不清楚对方,不过心里明白是谁。“伊利兹先生,”口齿不清,那一击让他嘴巴又麻又肿,“我……”
他被抛了出去,撞上一棵冷杉。断裂的树枝刺进背部,撕裂他的肌肤。吉悟瑞痛得惨叫,掉到一地潮湿的针叶上。
他再度被举起。“你让她怀了孩子,混账东西!你剥夺她进入天才圈子、成为科学家的机会。”
“我们想一起做研究。”他绝望地结结巴巴道。“拜托,请听我说。您女儿教我读书……”
“真是笑掉我的大牙,蠢物!”黑暗中传来咆哮,“每个人都将知道你教了她什么!”
“我没骗您,先生!”危急中,他引用了一段柏拉图语录,证明自己没说谎。“我想成为像您与席拉那样的学者,拜托您!”一只手抓住他的脸,将他往下压回地面。死亡的恐惧升高,笼罩他的心。“请您不要!”吉悟瑞感觉到有个舌头在舔他流血的下巴。
“在你的生命中,你将一事无成了。”那暴躁愤怒之声瞬间近在面前,音调骤变得狂野粗暴而饥饿……
【二○○七年十二月二十日】
【德国萨克森州莱比锡,零点零九分】
我张开嘴,将她的食指放进口里,没听从自己的意志。舌头舔舐食指,吸吮血迹。我叹息一声,闭上眼睛。
“你在做什么?”她惊慌害怕,声音如丝,然后昏了过去。她手臂垂落地面之前被我一把抓住,舔净她染血的手。每一个动作只会让我更加饥渴。
多香甜的味道啊!血质纯净,年轻的好血流过口腔,可惜太少了,无法满足——我需要、我想要更多、更多……
我完全失控,咬掉她的手指,伤口涌出更多血,该死的诅咒之酒。
只是,我仍有一丝犹豫,因为我不想被马瑞克打败。然而大厅弥漫着惑人的气味,仙食不断涌出,如流水般在我耳内汩汩作响。“浪费,”我体内有个声音大叫,“浪费!”
我再也把持不住自己,嘴巴贴近断指,吸吮她的生命之液。我的精神恢复,再度振奋,体内某种原始东西苏醒:巨大、力量与热情,伴随原始自然力一起复活,我不由得发出一声尖叫,忘了吞咽。黑暗能量在体内流窜,激得我阵阵发颤。我感觉自己充满电力,不希望损失一丝一毫,只想继续增强畅旺。
血从嘴里流出,我快速吮嘬。一滴都不可以浪费,即使是这泛滥洪血!
“妈的,什么!”有人箍住我胁下,把我拉离女子。我撞倒椅子上,面具松脱,掉落在横七竖八的脚、手臂与身体上。
不准打断我进食!我四处挥舞,咆哮如雷。只一拳,就让那个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折断脖子,飞入空中四米高。我还无法控制刚赢回的力量,毕竟已经很久没用了。
我再次取饮食物,然而女子伤口已流不出半滴血。大厅里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止息饥渴。
有股特殊香味冲入鼻中,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要尝尝这个人!我手中拿着匕首,走向通道,那边前面堵了一堆慌张的群众,全想逃离疯人与那不长眼的子弹,却反而被卡在通道,只有少数几个想到要找另一扇门。愚蠢的从众本能。
男男女女从我面前往后撤逃,如喷洒在热炉上的水般飞溅。
我让他们离开,因为我的猎物就藏在通道中的人群里。渴望血的冲动灼痛又具体。
看到他们的脸时,我不由得放声大笑。惊惧的眼睛因为害怕而外凸。我站在距离人墙两米的地方,伸直的手中拿着匕首,刀尖预告似的直指他们。他们挤成一团,想在人群中寻找安全之所。气味就从那边传来,引导我走向拥有精致之血的生物。
我快速地弹飞向前,旋转挥砍,想要感受到那活生生的温暖血液将我浸润吞没。
红雨从四面八方落在我身上,我砍刺四周察觉到的一切,不过,脚下仍循着气味走去。我嘴巴大张,不间断地喝下喷溅的血。
“你们什么也不是!”
我讥笑因恐惧而尖叫不已的人。有个男人朝我冲来,我一拳击碎他胸骨,他努力想要吸入空气,最后跌倒在地,被其他人踏扁。“你们是被我豢养、供肉给我的畜生!”
老天,我发誓:我已经几十年未曾如此活力充沛!
在可笑的格斗场内,没有一场格斗能带给我正在经历的亢奋感,这种感觉不该结束。我不在乎有多少人因此丧命,有多少人为我刀所伤,从此残废——我比他们更有价值!
我扳倒一个女人,牙齿咬进她脖子,血不够,便拿刀割开她的肉。血快流干时,我旋即起身。还要更多!终于,我发现那个散发可口气味的人。我还辨认得出对方是个年轻男子,不过基本上我无所谓。我只想要他身上一样东西。
“过来我这里!”带着权力、力量与万能的红酒过来,让我成为女神!我的安乐乡!我撕开他胸膛饮血,整个人在他身上挪动翻滚。
我咳出血,因为喝得太多而吐掉一大部分。但是我还想要更多。喝下、吞咽,流入我体内,永远如此下去……
我发现自己置身通道内,光线也成了红色,因为血溅到灯上,灯泡的热度干燥了血,变成一层薄膜。我半躺在一个脖子被我撕开的女人身上。
我惊惧地撑着身体站起来,环顾四周,脚底粘在地板上,三十多个人的生命之液漫流在地,成为我受害者的尸体倒卧四处。我完全没给他们机会逃离到安全之地。
三十多个人!
“我的天啊!”我发出呻吟,瘫靠在墙上。胃里摇晃翻动,温热的液体涌了上来,我狂吐了好几次。每吐出一次红潮,我先前耽溺于其中的罪孽就离开一点。
人吃了某些药之后,会做出事后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行为,对我来说,这种药就是温热的血液,何况我被禁饮太久。不过,恍惚亢奋已经退了,冷静出现。我又吐了。
我倾听体内的声音,它仍在。被血唤醒的东西从沉睡中苏醒后依旧存在,顽固拒绝完全消失。它向我低语,要我不需懊悔。
而它说的没错。
我很清楚谁该负责,谁是罪魁祸首引蛇入内,驱使我捣毁沉静的伊甸园。现场直播,全彩,在数百万电脑使用者的双眼前。而且,没有戴面具。
我抬起头,看着通道内墙上的摄影机,绿灯闪烁发光。
刹那间我想到自己将“名垂青史”,将有一堆崇拜我、仿效我的精神异常粉丝,而且,我绝对会失去一样东西:至今拥有的生活。
“马瑞克。”我轻声说,直盯着镜头。“我知道你也坐在那头看我。”接着亮出匕首大喊:“你满意了吗,老兄?”我破音,停顿了几秒。“你想毁掉我,可是我向你保证,我会先找到你、消灭你。”我靠近网络摄像机,擦掉眼睛上面的血。“然后,我会走上很久以前就该走的路:死亡之路。”
大厅里人去楼空,皮包、鞋子与其他被丢下的物品散乱在座椅与地板上。我沿着通道走向更衣室。不见谭雅身影。
第一个出现脑中的想法是,或许她也像其他无辜者一样遭我杀害。但是我排除这疑惧。她一定逃离了我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恍神多久。很可能有少数没那么变态的观众打电话报警,特别行动小组正往这里赶来,何况存活下来的人也够多。
我披上外套,打算回家再淋浴,但得先洗掉脸上干掉的血层。洗脸时,别人的血又流进嘴里。
欲望之火立即点燃。我很明白,要找回以前的节制力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黑暗时光——我的黑暗时光。贪渴这无法形容的红色物质,真的是种乐趣。左手伸向下唇,打算拭去残血,但舌头却快了一步,自然窜出将血舔掉。那血属于有惑人味道的男人。
我挣脱掉不看自己这副模样,跑向隼。
上路追猎马瑞克前,得先回家整理一些随身物品,开始着手写的书是少数要带走的东西之一。
飙过出口时,一片宁静,甚至连雷夫也离开岗位避免遇见我。他真比我想的还要聪明。
出乎我意料的是,并没有警车出现。就算我在公寓前停车时,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我孤注一掷,下车进入走廊。
电梯往上升,我的神经也随着楼层升高更加紧绷。“别慌,”我对自己说,“他们不会那么快就找出你是谁。”
只要你老哥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