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沙传-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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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可以利用的环境。
在离齐王府不算太远的一个路口,飞沙找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
一条巷子的巷口,却因为住户贪图多占一点地方,将自家柴房凸了一个角出来。巷口便在此处收窄了一小段。而这家住户想是为了省钱,柴房用的板墙用料极差,已经破损不堪,里面堆积的柴枝都伸出来了不少。
飞沙动手将那些探出柴房外的柴草抖得更乱,又把几条粗如儿臂柴棍放置在地面,看起来好像是被顽童随意扔的,实际上却搭成了一个特定的角度。而他自己则躲在了柴堆里面。
过了没多久,与他估算的时间差不多,巷子中便响起了辚辚车声。
飞沙透过柴杆之间的缝隙向外看去,一排两架一模一样的青布围罩的小车缓缓行来。从拉车的马以及车轮的印记看起来,第二辆车要重许多,应当是拿来放置给阴家供奉物品的。那么,阳信夫妇必然就是坐在第一辆车内了。
车子行到这边,因为巷口突然收窄,车夫不得不放缓了速度,免得挂到柴房。
车轮转动,碾到了一根地上的柴棍。柴棍跳动着,挑到了另一根。那柴棍轱辘滚动着,将一捧干柴捧倒了下来,散落了一地。第一辆小车勉强过去,第二辆却被卡住。两辆车的车夫不得不下车骂骂咧咧地收拾路面。
飞沙早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地躲到了第一辆车边,偷偷撩开车帘一角向内望去,果然只有阳信夫妇二人,便一闪身进了车厢。
第十六章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阴华见车内突然多了个人,正要放声惊呼,早被阳信一把捂住了嘴。
“噤声……”阳信低声道,“这是自己人。”
阴华深呼吸了几下,强行让激荡的心情平复下来。
阳信在身边的箱子里翻找笔墨纸砚,飞沙从口袋里取出一根细细削尖了的炭条给他,指了指阳信旁边的一张木几。
阳信笑笑,用炭条在木几上写到:“此人乃我之前所说故人之子,可替我们解脱目前困境。”
阴华向飞沙微微点头示意。
阳信取了手巾,将刚才写的字迹抹去,又写道:“可将你我计较全部说与他知道。”
阴华从他手中接过炭条写道:“此处非说话之处,等会到了宗祠,你去交割物资,我有半个时辰时间独自击败亡父,请这位小兄弟到时想法随我入内说话。”
写罢,阴华飞快地将字全部擦掉。
飞沙正待写几个字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却听那车夫已经收拾完了柴草回到车前。他一弯腰,蹭地钻到了阳信夫妻身下的座椅底下,还伸手将阴华的裙子撩了一把,将自己完全遮住。
“王爷、公主,已经收拾完毕,请坐好,小的就要启程了。”说着,一只大手竟然问都不问便撩起车帘。车夫那一脸胡子的毛脸伸了进来扫视了两眼,才放下车帘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阴华虽然自幼聪慧,但实际上哪里经历过什么大的变故。此时这等境况,实在是她平生遇到的最刺激的境况,不由得鼻尖冒出几滴细密的汗珠来。
阳信伸手握住她的手拍了拍,示意她放松一些。
两夫妻自成婚以来这么多年,哪里试过如这几天这般亲近?即便说是新婚也不为过,正是如胶似漆一般的时候。有了夫君的鼓励,阴华才稍稍平静一些。
小车继续前行,夫妻两人就那么静静坐着,偶尔说一两句闲话,仿佛身下完全没有任何人一样。
行了约莫半个来时辰,以飞沙估计已经穿过了小半个成都城,来到了城北,零告诉过他的阴家宗祠方位。
小车停了下来,有人去前方跟人交涉了几句,就又开始继续前行。绕来绕去又走了一小会,再次停了下来。
车夫在外面说道:“王爷、公主,府库已到。”
阳信对阴华点点头,撩开车帘下了车,对车夫吩咐了两句,便大声呼叫后面那辆车将东西卸下来。
这辆小车又继续向前去,又绕了几个弯,再度停了下来。
不等车夫说话,阴华已经扬声道:“此处乃是我亡父祭堂,无关人等请全部离开。”
车夫在外应了一声,便踢踢拉拉地离开了。
阴华下了车,打量了一下周围,见已经没了旁人,便撩开车帘道:“小兄弟,请下来吧。”
可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阴华再向车座下看去,竟然空空如也,原本应该躲在那里的飞沙竟然不见了踪影。
“咦?”阴华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次,还是没有发现飞沙的身影。
“咳……咳……”阴华身后传来了两声低咳。
她连忙转身看去,飞沙正站在台阶上向她微微一笑。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阴华惊奇地问。
飞沙道:“你下车的时候我便跟下来了。你转身的时候我一直在你身后。”
“这淘气家伙……”阴华没来由的脸一红,但心中却对飞沙大为放心,有这等身手,应当真能帮助自己夫妻吧?
“随我来……”阴华说着,双手提起裙角,向祭堂内走去。
飞沙如同随从一般跟在她的身后。
祭堂并不大,只有约莫两丈见方。正对着门的方向挂着一幅人像画,画前一张几案,上面放着香炉,两边墙上挂着几盏长明灯。除此以外,房间内再无长物。
飞沙仔细打量着墙脚柱边,看来这屋里应该不存在暗道。
阴华点了三支香,捧在手中,向画像叩拜三次,口中默默祷告一番后,将香插在了香炉里,抬头看着画像,双眼中泛起了泪光。
飞沙抬头看去,画像中一个青年男子,眉目和善,颌下几缕短髯,让人看了便起亲近之心。只是不知怎地,这男子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这便是令尊阴谋?”飞沙随口问道。
阴华点点头:“正是……这画是成都著名画师所画,与我父当年也有七八分相似。我记忆里的父亲,脸应当更圆润一点点……可惜他已故去多年……”
“咦……”飞沙突然举起一只手遮住画像人物下巴,“这样看来……”
“怎么?”阴华问道。
飞沙想了想,自己的念头未免太过无稽,说出来有当面亵渎别人长辈的嫌疑,便说:“只是看的略有点眼熟而已,想必是我看错了。我记得令尊似乎是得病死去的?”
阴华神色略有点黯然:“是啊,突发急病去世……伯父将他匆匆下葬,连我也没有机会看他最后一眼。”
飞沙心头疑虑顿生,莫非自己的猜疑竟然是真的?
阴华自顾自说道:“自我父去后,伯父掌管了阴家大小事务。我虽名义上贵为公主,但府内上上下下早被他换了个干净,连奶妈也不知被打发去了哪里。现在那个贴身丫鬟棋思,便是伯父的亲信范老的孙女……要说不是放在我身边的卧底,便是鬼也不会相信。”
飞沙点点头。阴茅这等行为虽说不够人情,但在意图成就帝王之业的人家中,能保留性命苟活已经很是不错了。
阴华继续说道:“我父当年号称智囊,手下掌管了阴家所有产业。若不是大伯始终无法完全控制那些管事,恐怕我也早就被踢到不知哪里去了。只是……”
阴华抬起头看着飞沙:“经过这么多年,他终于将最重要的部门都控制在了手中。我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小,眼见便没有什么用处。若只是鸟尽弓藏还好,依我大伯的性子,只会是兔死狗烹。”
飞沙心道:“你们家越乱我才越开心……不过若是阴华被干掉了,阴家势力变成铁板一块,反而对我们更不利。需要想个办法帮她一把才行。如果那人真是我想的那人,倒应该有些用处……”
想到这里,飞沙便问:“令尊当年不知是怎么死去的?”
阴华沉默了片刻道:“我不知你与夫君是什么样的故人交情,但他对我说可以完全相信你。我此刻也别无他法,只得对你说了。但接下来要告诉你的,乃是我们阴家最大的秘密……”
飞沙忙发誓道:“我保证不将你说的话告诉无关之人,否则天打雷劈。”他心说,至于什么是无关之人,那便要看小爷心情。
阴华还是犹豫了起来,可见事关重大。
飞沙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我们阴家……其实也有家传异能。”阴华说道。
飞沙眼睛瞪大了一圈,这个可真是闻所未闻的大秘密了。
阴华低声道:“我们阴家的异能被称为‘天谴’……听这名字你便可想而知是多么悲惨的能力了。”
“天谴?那是怎么一回事?”飞沙问道。
阴华道:“我们阴家人,在身体发育到了一定特殊时期后,有一次选择‘觉醒’的机会。一旦觉醒,有可能会失去身体的某一部分,然后换来某种特殊的能力。不过每个人的发育程度不同,觉醒的年龄也不相同。”
飞沙道:“这么好?那我失去头发换点什么不就行了?”
阴华道:“不,你失去的与得到的,都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你唯一的选择就是是不是要觉醒。”
飞沙道:“那么有可能我失去一只手,得到个吃饭比别人多的能力?”
阴华道:“就是这个意思……当然也可能你失去一缕头发,但是获得可以飞天遁地的能力……虽然还从来没有人试过。”
飞沙道:“有意思,这就跟不知道奖品的赌博一样嘛。只是大部分异能都是天劫日之后才出现,你们家莫非以前就有?”
阴华点点头:“正是,我阴家传承至少已经有数百年,就是靠的这种能力。不过在天劫日前,能够获得的能力都不算太出奇,失去的也不会太过分。天劫日后觉醒的阴家人,失去获得的,都比以前变动大得多。”
飞沙道:“如此说来,阴家人以后不是厉害得多?”
阴华叹道:“只是风险也大得多……这些年来,死在‘觉醒’之下的阴家人,已经不下十人了……而我父亲,也是其中之一。”
“咦?这还会死人?”飞沙道。
阴华道:“如果你付出的代价是你的心脏……你说会不会死人?”
飞沙道:“那你可知你大伯付出了什么,代价又是什么?”
阴华盯着飞沙想了片刻才道:“我大伯他……失去了半颗心脏,得到了可以看穿人心的能力。”
“看穿人心?”飞沙奇道,“怎么个看穿人心法?”
阴华道:“就是如果面对面的时候,他可以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相处时间够久的话,还能挖掘出你以前曾有过的念头,或者你的经历……也就是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撒谎……”
飞沙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能力很是变态啊。自己原本还打算混进阴茅府上去凑个热闹,这样说来,可千万别去自己送死。
“那么……你不知道令尊是怎么死的,只是你大伯告诉你他死于‘觉醒’?”飞沙问道。
阴华点点头:“若是我父尚在,定然可以制衡大伯……”
飞沙一字一顿地说:“那么……如果我告诉你,你父亲有可能还活在世上呢?”
“什么?”阴华惊呼一声。
第十七章
“你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阴华一把抓住飞沙的手问道。
飞沙看着那幅画说:“我在某地见过一人,与令尊这幅画像有七八分相似。要是算算年龄,竟有八九分可能……我有师父说天下没有纯粹的巧合,有个……师姐说事物导向皆与能量有关……反正就是凡事都有其原因。”
阴华追问:“在何处看到?”
飞沙道:“我是在……汴梁皇宫内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