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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飞沙传-第88部分

小说: 飞沙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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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侯邡拉开衣服,露出胸口上那一道旧伤疤,飞沙心头一片感慨。

鸮蔓悄悄地把自己的竹杖往身后藏了藏。谁知道这根是不是就是师公当年用过的呢?

“那么……照例我要问几个问题。”飞沙道。

侯邡点头称是,将衣服重新穿好。

飞沙问道:“在你发现段秀才……小王爷倒在地上之前,有没有发现其他地方有什么异常?”

侯邡努力思索了一阵,摇摇头:“当时我太沉迷剑法,根本没留意周围动静……实在惭愧。”

飞沙道:“你的手下呢?他们也没发现什么吗?”

侯邡道:“没有,事后仍活着的,无论哪个院子的,我都逐个询问过了。”

飞沙再没说什么,便让他下去,换了高节上来。

侯邡刚离开,鸮蔓便忍不住问:“小沙,他们每个人说的不都是一样的事么?你问来问去的干什么?”

飞沙道:“不……其实他们每个人说的都不同,而且有很大差别……哼哼……且等听完了高家的故事再说。”

高节的故事却极之简单,简单到鸮蔓一杯茶只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咽下去。

“我们哥仨一直在清点粮草,还是守卫来告诉我们,才知道出事了。期间我们半步都没出过粮库的门。”

鸮蔓眼巴巴地盯着高节看了半天,见他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便将茶水吞了下去。

飞沙便也笑笑,一个问题也不问。

高节道:“我知道有人肯定会给我们兄弟抹黑。不瞒飞少,其它事上,我们坑蒙拐骗没少干。我们本就是生意人嘛,有钱不赚那是孙子!但是天地良心,那天……那天……我们兄弟真的什么也没干啊……我两位兄长,还在那天被姓侯的和姓罗的打伤了内腑,至今无法恢复啊……”

说着便伏地嚎啕大哭。

飞沙也不扶他,抓着下巴仔细思量着他这两句话。

如果说这四家人说的话里谁的最不可信,那肯定就是眼前这个死胖子。无论从哪一个角度了解到的消息,这家伙都是最为狡猾的老狐狸,而且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尽管说出去都没人相信,但是无论是罗、朱还是侯家,无论从哪一家的供词来看,这姓高的家伙都是清白到如同处女一般。

反常即为妖。

飞沙虚扶了一把,高节便顺势爬了起来,两只眼睛揉得通红。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虚套的东西做做场面,心知肚明就行。

随便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飞沙便送了高节离开。他独自坐在走廊上,看着下面的院子。

鸮蔓捧出一套精美的茶具来。

自从知道飞沙曾在段秀才那里演过茶道,鸮蔓便常缠着他给自己也耍一次。对于鸮蔓这种将艺术当做杂耍的态度,飞沙……无奈投降了。反正他学茶艺本来也就是拿来在美女面前耍帅的,泡谁不是泡?

喝过一次飞沙亲手烹煮的茶后,鸮蔓就彻底迷上了此道。此时见飞沙闲了,便又让他表演给自己看。

飞沙正觉得头脑里思绪万千一片混乱,便借着演茶好好整理一番。

如今连段秀才说的也算上,飞沙已经听过了五个不同的角度描述同一日的事。每个故事大体相仿,但细节上却略有一点点差异。然而这点差异却让他觉得似乎抓到了一条隐藏着的线索。

在段秀才的故事里,出现了一样其他所有人的版本里都没有出现的东西。

烟花。

惨绿色的烟花。

如果段秀才没有骗他的话,飞沙几乎可以确定,这枚烟花便是由朱家巧匠老匠头在朱家工坊制作的。因为材料用了附近的水源,渗进了含铜的杂质,因此才会有让段秀才记忆深刻的那抹鬼火般的惨绿。

中院升起的一枚烟花,引来了湖上的刺客……

可是在四大家的口供里,却无一人提到这枚烟花。甚至在飞沙一再提示下,也没有人承认。这是很蹊跷的一件事。

除非段秀才说谎,可偏偏段秀才是最没有理由说谎的一个。

目前来看,在中院的朱鹮,实在是嫌疑最重的人,而且她的表现也的确很不正常。

是不是要想点什么法子再试探一下呢?

飞沙胡思乱想着,手中却已调好了一碗茶。

他低头一看,自己先乐了起来。

茶碗内,碧绿的茶汤面上浮着一幅图画。

烟花图。

一个小儿正在拍手看着天空绽放的烟花,背后是模糊的楼阁牌坊。

飞沙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带着一众手下拿了烟花在街上玩耍的情景。那些穷苦家的孩子,哪里能抵抗得了烟花的诱惑,每次都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连烧过的纸屑都被人抢了回去珍藏。

鸮蔓捧着茶碗,看了半天不舍得喝。

“小沙,烟花到底是怎么样的啊?”鸮蔓看着茶碗里的图问道。

飞沙说:“烟花啊……高府是这里首府,家中怎么也会有点存货吧。回头找他敲诈两个来玩玩。”

鸮蔓道:“要不你现在去问他要了,我拿在手里也好……”

看来还要再仔细调查一番啊。

不过,在那之前,飞沙还有更要紧的事情做,那便是去找高节为鸮蔓敲诈烟花,当然是打着少主段鱼的旗号去的。

听说有烟花可以玩,段鱼立刻自告奋勇一马当先,原本狐假虎威的行为立刻便成了真正的奉旨行事。

就连小蛋听到这个消息,两只眼睛都放出了光芒。

高节听了飞沙的要求,又看到段鱼那一脸的期盼,立刻二话不说,让手下捧来了一大堆的烟花,送回了他们居住的小院。

“我们来放一个吧……”鸮蔓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飞沙说。

“现在外面大太阳的,放了也看不到什么。”飞沙说,“这东西得等晚上才好看。”

小花凑过来闻了又闻,似乎想试一下烟花这东西好吃不好吃。鸮蔓立刻提溜着它的耳朵把它赶到院子里祸害花花草草去了。

飞沙将所有烟花扔在一楼楼梯下,便不再管它,自己独自泡着茶想着心事。

鸮蔓却完全无法坐得住了,一会跑到楼上看看太阳下山没,一会跑到楼下看看小花有没有偷偷祸害烟花,一会又跑到飞沙身边:“来放一个吧……”

段鱼一直跟在鸮蔓屁股后面跑来跑去,这个一点也不奇怪。出乎飞沙意料之外的是,小蛋居然也在那里瞎掺和。

“真是小孩子啊,对烟花一点抵抗力都没有。”飞沙毫不怀疑,太阳还没落山,这堆烟花就会被鸮蔓给折腾光。

小孩子……烟花……太阳落山……

飞沙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某个人的行为如果这样一解释,便完完全全说得通了。

飞沙又托着下巴,露出了一丝狡诈的微笑。

第十七章

果然,光线稍稍暗了一点点,鸮蔓等便已经坐不住了。

“天黑了,看不到太阳了!”鸮蔓睁着眼睛说瞎话,硬是拿了烟花去放。

若不是飞沙强行扣留了几支,太阳还有半边脸的时候,鸮蔓等人就能把烟花全给烧完。

鸮蔓、段鱼、小蛋,看着焰火升腾又叫又跳。

不,小蛋只有跳,小脸绷得通红,却没有叫出声。否则以她现在的兴奋程度,高府就不用有能站着的人了。

小花围着不停喷出火焰的烟花吱吱叫着转圈。等烟花喷完,只剩下个纸筒时,它便扑上去又撕又咬,最后喷了一口火把剩下的纸碎烧了个干净。

“真漂亮啊……”祸害完手中的烟花,鸮蔓又盯上了飞沙藏起来的私货。

飞沙死活不肯交出来,气得鸮蔓哇哇直叫。

直到月上三竿,飞沙才把烟花拿出来,一支支点燃。

一朵朵烟花灿烂地绽放在深墨色的夜空中。

鸮蔓贴在飞沙身边,将头靠在他肩膀上:“小沙我错了……果然现在要好看十倍……不,一百倍……”

飞沙只笑笑不说话。

高府附近几个院子里,无论是老爷夫人少爷小姐还是丫鬟下人,都站在院子里看着这难得的美景。不知何时起,鄯阐城已经很少有烟花绽放过了。有些年幼的孩子,可能根本都没看过。

就连四护卫也都在自己屋前看着烟花。

飞沙偷偷留意到,罗盛的神色一直不正常。

当罗盛发现飞沙在看自己时,立刻转身回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你说刚才哪一个最好看呢?我喜欢红色那个,可喜庆了……”直到回房后,鸮蔓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烟花的事,“咦?小沙,你怎么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飞沙道:“小孩子玩意而已……我在想事情呢。”

鸮蔓道:“还在想他们几人说的话?说真的,我都被你搅糊涂了,究竟哪里有问题呢?”

见到两人讨论自家事情,段鱼便也凑了过来旁听。

飞沙让鸮蔓布下了木耳蛊,拿了文房四宝,铺开一张纸,从上到下画了长长一条线。

“这是什么?画竹子么?”鸮蔓道。

飞沙觉得额头似乎有冷汗出来。

“这是时间线……”

“时间哪里来的线?”

“你……”

飞沙忍住翻桌的心情,在那条时间线旁标注上一系列事件的发生。

“会议结束。”

“段氏祭祖、高氏兄弟清点粮草、朱鹮清点武库、罗白整军、侯邡护卫。”

“段秀才湖边散步。”

“段秀才看到烟花。”

“师公、银婆婆来袭。”

“段秀才被俘。”

“侯邡战败晕倒。”

“师公将段氏宗祠灭门。”

“罗白进入中院。”

“朱鹮进入内院。”

“朱鹮发现惨案、罗白发现惨案。”

“高氏三兄弟闻讯后赶来。”

“侯邡被发现晕倒在湖边。”

“四家恶战。”

端详着纸上的这一串的字,飞沙想了想,提笔在“段秀才看到烟花”旁画了个记号。这是唯一一点四家都没有提到的事情,但显然四家里有人知道此事,却故意回避了。

飞沙又扯过一张纸,想了想,简单画下了段王府的地形图,又分别在湖边、祠堂外、武库、粮库以及门外兵营处按顺序写下了“段”、“侯”、“朱”、“高”、“罗”五个字。

“侯邡不是说他练剑练傻了没看到么?”鸮蔓说。

飞沙道:“作为一个武林高手、多年保护王爷的护卫,会有那么低警觉性?”

他指着图上表示段秀才的“段”字和表示侯邡的“侯”字,再指指中院正中的位置说:“说到走神,连段秀才头晕脑胀的人,都能被烟花吸引,何况一个耳目比普通人灵敏得多的剑人?”

说罢,飞沙又指着武库的位置说:“朱鹮所在武库到中院,几乎是正对着没有多少遮拦。你想想咱们刚才放几个烟花惹了多大动静。当年段王府内的人口怕不比高府多出十倍?有人放烟花的话,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声息。朱鹮哪里可能完全察觉不到。”

鸮蔓道:“中院……那里不是有些假山什么的么?”

飞沙道:“那些假山才多高,就算能挡得住人,还能挡得住天?”

鸮蔓道:“可能她当时正忙……”

“朱鹮当时可是带了好几个手下……还有门口的守卫……”

“那也可能是……”鸮蔓绞尽脑汁地想理由。

飞沙不再理她,手指划过外院的粮仓,略停了一下,便一直向外划到了军营位置。

“按说,军营里也不可能看不到烟花……”飞沙嘀咕着。

“嗯……有可能他们正在训话,都没朝这边看……”鸮蔓瞎出着主意。

飞沙道:“按罗盛所说,当天军营里至少有上千人。训练、守卫、收拾行装,干什么的没有?怎么可能没人看到。”

鸮蔓道:“那说不定他们觉得是小孩子的玩意,所以没人在意?”

飞沙摇摇头:“那天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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