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毒 (绝世好毒)-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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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去腥……”
温老爷子根本没听他絮絮叨叨的说配方,惊讶的看了一眼一脸沮丧的温吞海,突然爆发出一阵连野狗都要望风而逃的哈哈狂笑,老头子一边抹眼泪一边笑得浑身发颤,手指头哆哆嗦嗦的指着温吞海:“这种药,给你用正合适,哈哈哈,让你那么多丈母娘,好好的县长都被人家掳下来了,哈哈哈哈哈!”
温吞海讪讪的笑道:“今天晚上跟俺那婆娘……结果怎么也不行,三位阿爹都知道,咱们从小泡药酒,身体几乎百毒不侵,而且那事也是老而弥坚。”温家的孩子从一出生一直到十二岁,每天早上都要在父母调制的药酒里浸泡上半个时辰。
温老爷子一脸得意,频频点头,温乐阳的目光里也透出一丝兴奋,他还不知道原来从小泡药酒还有这种功效,不过随即,他又纯洁的脸红了。
温吞海看了自己的大侄子一眼,眼神中不仅没了怒气,反而多了几分欣赏,继续解释道:“今天大考里,后生们给我练的那些门道,不论是毒丸毒散,我都知道是什么材料,心里有数就凭着这些东西,肯定不会耽误那个事,想来想去,也只有乐阳的药。嘿嘿,还真是这小子,不错不错,能让我都着了道,的确不错。不过温乐阳,你这个药,应该有解吧?”说着,温吞海紧张的吞了口唾沫。
温乐阳赶忙点头:“有解,有解,三十六天之后就会失效,如果等不及的话,只要憋尿二十四的小时,泄阳丹的药效也会消失。”
温老爷子可不像温吞海那么在意这个药的解法,而是饶有兴趣的问温乐阳:“小子,我温家毒名威震天下,传给你们的要诀里,也都是用毒施毒的手段,你怎么不像其他后生那样以毒应考,却弄了个效用古怪的药来?”
温乐阳呵呵讪笑,这是他突发奇想的东西,初衷就是觉得网站上那些迷情药太猖狂,嘴里呐呐的说:“这药给女孩子随身携带,遇到可疑的人就给来上一颗……这个药算不上毒,我不该拿它来应考。”他的回答很纯洁,但是跑题了,一直从赤道跑到了西伯利亚。温乐阳一边说着,一边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胡萝卜,正要往嘴里送突然省起自己正在三位爷爷和大伯跟前,赶忙把胡萝卜收了起来。
难为他了,从被窝里被揪出来也随身带着胡萝卜。
温三爷爷突然阴测测开口了:“咱们姓温的以毒炼世,那些没点见识的外人都以为毒就是一碰就死的东西,其实毒分五行阴阳,修毒的人和修道的人没什么区别,碰一碰就死人的是毒药,吃一口就忘记烦恼的何尝又不是毒药!”
温老爷子呵呵笑着:“泄阳丹让你大伯着了道,而且你炼毒入药,在性理上合了咱们温家的传世之学。”
幸福就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出现了,温乐阳再纯洁,也明白了话里的意思,猛地站起来,两眼放光的盯着老爷子,激动的连眼皮子都在抽筋。
温老爷子哈哈大笑,没看身子怎么动,人却已经到了温乐阳的跟前,苍老干枯的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今天起,你就是温家的内堂弟子,也是拓斜宗门人!”
温乐阳心里又惊又喜,但是乍听见‘拓斜门人’这个陌生的名字,又不由的呆立当地,双眼迷茫的望向温老爷子:“破鞋门人?大爷爷,这个名字……”
大伯温吞海一巴掌拍在了他后脑勺上,骂道:“什么破鞋,咱们温家不搞破鞋!是拓斜!”
“拖鞋门人?”
“恩,拓斜门人!”
随后老头子根本不看时辰,在大屋里摆上了香炉和牌位,给温乐阳办了个入教仪式,温乐阳对着那只上写‘拓斜师祖之位’的灵牌恭恭敬敬的磕头,礼成。
温乐阳再次站直了身体的时候,三个老头子和大伯再看待他的眼神都和原来不一样了,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欣慰和亲切,让温乐阳四肢百骸都软的不行。
“大爷爷,咱们拖…拖鞋宗……”牌位上是弯弯曲曲的古篆,也不知道流传了几千几百年,反正温乐阳是一个字都不认得
“拓斜宗!”温老太爷终于听出了温乐阳发音的古怪,笑骂着更正:“小子,记住了,是拓斜宗!”说着,老头子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派始建西汉年间,传承至今,已经两千余年多年,我们的祖师爷爷是得窥天机的奇人,本名拓斜。”
温乐阳心说咱们温家的祖师爷不应该姓温嘛。
“古时蜀地本来一片蛮荒,后来咱们师祖爷行至此处,移山填沼,撒土沃野,斩妖处孽教化蛮夷……”说着说着,温大老爷看见温乐阳的那副稀奇古怪的表情,自己也讪讪的笑了,这番话别说温乐阳,就连他自己也不信,不过当初他爹就是那么教他的。
温大老爷咳嗽了两声,又扯回了:“祖师爷在西汉年间行至蜀地,收下了三个弟子,十二岁前,三个弟子所学的技业完全相同,每天泡药酒,练技击。到了十二岁时候,就分开各自修炼,彼此不许见面,师祖言明,十年后将考校他们的技艺,从中选出一个真正继承衣钵的弟子。”
温乐阳点点头,他们温家弟子就是这样,从出生一直到十二岁,每天雷打不动都要泡上一早晨药酒,随后再跟着长辈练拳,长到少年时体格都异常强壮,不知道生病是什么滋味的。十二岁之后就拿着本毒经自己去练习,大人们根本不予过问,再加上十年大考,看来这些都是从‘拓斜祖宗’那里传下来的。
温大老爷没理会温乐阳在想什么,慢慢的给他讲着门宗往事,这些事情虽然算不上机密,但是也只有通过十年大考列为门宗弟子的人才有资格知道。
十年之后,三个师兄弟学有所成回来拜见师傅,拓斜自然大喜,狠狠的褒奖了一番,定下第二天进行考试,不料当天夜里突然风雷大作,一个又一个仿佛要撕裂天地的惊雷砸了下来,等风雷过后,三位师兄弟发现,老师没了。
至于拓斜失踪到底是天谴、雷遁、飞升、还是不小心成了避雷针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师父是没了,哥仨彼此间一印证功法,这才发现三个人学的本领各不相同,差异极大。大师兄姓温,学的是毒术;二师兄是个苗人,练得是巫蛊;小师弟性骆,学的是操尸控尸的秘技。
听到这里温乐阳终于再也忍不住,插嘴问道:“是我们温家、蜀中七娘山的青苗,川南乌鸦岭骆家!”
温大老爷笑呵呵的点头,一副好脾气的样子,不怎么把温乐阳随便插话当回事:“温不草,苗不交,乌鸦岭上死不了的祖上,就是那三个师兄弟。拓斜祖师引雷而遁……”
温乐阳注意到其他那两位爷爷和大伯温吞海一起撇嘴,引雷而遁,吹吧。
反正老师是以很另类的方式飞升了,三个师兄弟都觉得自己才是正统,又不敢违背老师的意愿动手争个高低,最终三个师兄弟约定,谁先找到师傅的下落,谁就为大。
师父自然是没找到,三个师兄弟也分道扬镳各自修炼,虽然到最后谁也没能得道成仙,但是也都开枝散叶自成一派,雄踞蜀地,没什么人敢招惹。十年大考也成为三家共同的规矩,连日子都一样:师祖遭雷劈纪念日。所有通过大考的弟子都以拓斜门人自居。
师兄弟曾今的约定也变成了祖宗遗训,成了三家后世通过大考的弟子与生俱来但又毫无意义的任务。
温乐阳的目光中泛着兴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爷爷,我们温家的功法是修天之术?”和家里大多数弟子一样,他以为温家曾经是一个江湖门派,祖先的毒功一直传承至今,根本就没想过原来川西温家还有这么一个类似于修真门宗的背景,当然,是不是修真谁也说不好,总之最后那个雷来的很诡异。
温老爷子吸溜了一口茶水,有些心虚的回答:“那是当然!咱们师祖爷爷是以法通天的奇人,传下来的秘术自然是修天的办法!”
噗嗤一声,一直死气沉沉的二爷爷和三爷爷对望了一眼,都笑了。
“不过嘛……”温老爷子咳嗽了一声,讪讪的继续说:“这两千多年里倒也没听说过温、苗、骆三家里有人成仙成圣,但是祖宗留下的功法肯定没问题,想来要不就是咱们功夫练得不到家,要不就是没有祖师爷那种顿悟天机的大智慧。”
噗嗤,另外两个老头子又乐了。
温大老爷气的一拍桌子,回头指着自己的两个老兄弟:“你们乐什么乐,当初咱爹就是这么跟咱说的!”
温三老爷看了温乐阳一眼,淡淡的说:“修天成圣这种事情,想想也就行了,不用太惦记着,不过多用些功总是没错的,从明天开始,你就跟你大伯开始练功吧。”
温二爷爷也开口了,声音冰冷的就像冻在万年玄冰银针:“你给我听好,无论是拓斜宗的身份,还是你日后接触的秘术,现在还决不准向旁人泄露半个字!否则按照祖宗的规矩,你连个全尸都休想剩下!”
温吞海也从一旁小声补充:“再过几年等你技艺有成,大家长会给你出一道题目,通过之后才能算是正式出师,到了那时才能算是真正的拓斜门人。”
温乐阳心头凛然,赶忙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许下了纯洁的誓言。随即兴高采烈的吃着胡萝卜回家睡觉去了,他爸也不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家上下和睦,但是规矩森严,大家长和儿子说的话,就连亲爹也不能过问。
在村长大屋的对话让他浑身的毛孔都欢快的开阖收缩,温家内室弟子、拓斜门人、还有修天望道的传说,让温乐阳在一瞬间找到了自己的梦想。
温乐阳走后,温老爷子的大屋很快沉寂下来,三个老头子默默的对坐着,大伯温吞海垂手肃立在一旁,半晌没有人说话,只有温三太爷偶尔咳嗽两声,他早年炼制毒物的时候不慎伤了手太阴肺经,落下了个咳嗽的顽疾,一辈子也没治好。
终于,温老太爷开口了,望着他的两个兄弟:“你们看这孩子怎么样?”
温二爷似乎连大哥的话都不屑搭理,只有温老三回答:“傻。比山里那两个强点有限……”
温大爷爷笑了笑没说什么,转头望向温吞海,目光里也有征询之意,温吞海略想了一会,才回答:“在他们这拨孩子里,乐阳的资质不算最好,但是为人厚道,在兄弟姐妹里一向是个老好人,另外这孩子的心思,也有可取之处!”
温老太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赏的神色:“他的心思,怎么说?”
温吞海摇头苦笑着:“泄阳丹这个东西看着好像儿戏,实际对男人来说,可绝对是个阴毒的玩意,当然他个给我试药不会心存恶念,最多也就是个献宝加玩笑,不过在大考里能弃毒不用,别出机杼以药应题,这样的心思在他那个年纪,也算是不错了,嘿!”
温老太爷兴奋的一拍桌子:“吞海说的好!我看中这小子的就是这两点,一来他品行纯良,对自己家人从不计较,从小就不和其他的孩子争抢,挨了欺负也不当回事;二来就是他这份心思,要论起用毒的本事,应考的弟子里比他强的不在少数,他绝难脱颖而出,与其如此,倒不如另辟蹊径。管它是甜的咸的,管它是伤身还是伤神,只要能拿下对方的,就是真毒!”
温老三轻轻哼了一声:“心地好有个屁用,资质又不行……嘿。”说着停顿了片刻,抬起头望向了屋外的天空。
一片片厚重的黑云正从远方奔腾而至,璀璨的星空月夜被大片大片的吞没,刚刚还繁星闪烁的夏夜转眼间充满风雨催城的压抑。
“这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