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剑侠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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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钧子的身上睁开了九只天目,各放出一道金光镇住一件法宝,这些法宝被他天目神通一照,仙光尽敛,再无分毫异相显出。
“这周围似乎藏着不少宵小之辈,这等神帝遗宝,若要被他们窥见了,那可是个麻烦。小子,这些法宝本都是存在那石冢藏宝室中的,让那个盲眼修士先收了去,可他却没这福命运使,我带了出来,你自拿去用吧。这九件法宝放到九州中,件件都是无上秘宝,可保你横行天下无虞,不过你现在修为太低,倒也不一定能运使如意。”
俞和扫了一眼这九件法宝,其中只有一件是柄飞剑,其余都是些钟、鼎、琵琶、蒲扇之类,他也不会祭炼,便只伸手摄来了那柄飞剑,捧在眼前细看。
这把剑和常见的灵剑有些不同。剑刃钝厚,没有开锋,剑身呈褐黄sè,有细密的鱼鳞纹,乍一看有点像柄作法祈雨用的木剑,但伸指一弹剑锋,却发出沉闷如钟的金属声,剑身上刻着两个云篆古字,写得是“曜华”。
这柄剑握在手中,即使俞和身负赑屃神力,竟也觉得颇为沉重,随手一挥,发出呜呜的破风声。俞和不敢冒然以真元御剑,这柄曜华仙剑中藏着的一道浩然剑罡沛不可当。即便他此时玉液还丹大功已成,一身道行比下海眼前不知强了多少倍数,可这曜华剑毕竟是神帝遗宝,仙剑已然通灵,在他手中兀自颤鸣不休,俞和很有些拿捏不住的感觉。
见俞和只取了柄剑把玩,长钧子催促道:“快些收了去,此处不宜久留。”
俞和想了想,又伸手拿了一只小小的银铃法器,心里盘算着留给陆晓溪用,便对长钧子一拱手道:“长钧前辈,晚辈是个剑修,这许多贵重法宝也用不上,留在身边明珠蒙尘,煞是可惜,其余这七件还是前辈带在身边吧,前辈既要行走天下,自然需要有趁手法器随身。”
长钧子诧异的道:“这些法宝任何一件都足可当万年大派的镇派之宝,你可莫要以为是些普通之物!”
“晚辈自然知道,但法宝再多,晚辈不会运使也是无用。以前辈的万年道行,才能让这些仙帝法器重现神威。”
长钧子转过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俞和许久,最后叹道:“小子,我是夸你心无贪念好呢?还是说你木头脑袋才对?你现在不要这些法宝,将来可莫要后悔。”
俞和一笑道:“前辈安心拿去就是,晚辈留下两件,已是足够。”
长钧子身影一转,七件法宝被他收入七只天目中温养祭炼去了,一片玉符飞到俞和面前,“小子,这是我的传讯玉符,你且收好了。你这人很有些意思。我和真儿念你的恩情,将来若有什么事情,尽管传讯于我,我必不会推辞。”
俞和拱手一笑,把玉符仔细收好。
“你我就此分别了吧,老夫年迈昏聩,只记得你姓俞,名字是叫?”
“晚辈姓俞,单名一个和字。前辈先走一步吧,晚辈还得转回那天涯海眼中一遭。”
“俞和。”长钧子把俞和的名字默念了几遍,“你还去海眼中做什么?”
“实不相瞒,晚辈来此,是奉了师门之命,寻地火银霜合药,如今两手空空,哪里有颜面回去?”
“地火银霜?这倒好办。”长钧子身影一摆,凭空化出个玉匣子,匣盖掀开,里面盛满了雪白sè的粉末,可长钧子看了看,尴尬的道:“我身边这地火银霜存了万年,倒散尽了灵xìng。”
眼看俞和满脸失望,长钧子又连连摆动身躯,化出个玉牌来,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在玉牌中又找到了个玉匣子,打开一看,长出了口气。
“怎好叫你失望!幸亏这盲眼修士的玉牌中,也有一匣子上好的地火银霜,足有二十多斤,当够你回门交差了吧!”长钧子把那片盲眼修士遗下的玉牌抛给俞和,“里面还有一些灵材和杂物,你一并拿去了吧,以备不时之需。”
俞和大喜,接过玉牌小心收好,对着长钧子一揖到地:“俞和多谢前辈大恩。”
长钧子身形一飘,躲过了俞和的大礼:“我可不敢受你这礼,玉牌是那盲眼修士的,我不过借花献佛而已,此番事毕,老夫走了!”
话音一落,长钧子身化清风,卷着银棺呼啸而去。
俞和望了望下面的海眼,回想在那长生大帝白玉冢中的诸般见闻,犹历历在目,就恍如一梦方醒。
将元曦的身子负在背后,俞和转身便要回净阙岛去,可不等他做法御风,忽从身后传来个yīn森森的男子声音。
“此处再没人帮你了吧,今rì倒要看你还能不能从我剑下逃得一命!”
第七十五章 逢故敌,试身手
“我说这气息怎么有些熟悉的感觉。”俞和不慌不忙,以布带将元曦的身子紧紧缚住。转头一看,只见百丈外的铅云中,有个黑衣人脚踏飞剑而立,这人双手傲然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张皮革面罩,背后挂着一支丈多长的雕花金弓。
如今俞和玉液还丹大功已成,一身道行与之前已有天壤之别。他正想找人试剑,这黑衣剑修就自撞上门来,一下子把俞和的战意挑了起来。
一口清气吞入腹,关元大窍中内丹放出万道金光仙霞,滚滚真元在周身经络中奔流不息。俞和左手一招,白玉剑匣凭空显化,右手剑诀一引,从剑匣中扯出三尺雷芒,化作一道剑形绕身疾旋。
黑衣剑修也不说话,默然取下背后的雕花金弓,右手一翻,便是六柄玄铁长剑搭在弦上,左手挽弓,右手拉弦如满月,六声弦鸣宛如一响,只见六道流星经天似的剑光首尾相联,直朝俞和的胸口shè来。
俞和嘴角勾起,右手引雷芒,抬足朝空中一步踏出。
那黑衣剑修骤然发现俞和的身形一晃,竟以身化作一道炽烈的雷光,从层云中裂空而来,一眨眼间便贯穿了百丈的空间。
那六柄玄铁飞剑被雷光扫过,“蓬”的一声便同时炸碎,眼看雷光来势更疾,直刺到黑衣剑修面前一丈。
黑衣剑修双肩振动,两道苍白的剑光自他腋下交剪而出,雷光与他双剑一撞,登时电火四shè。只见到两柄长有四尺,剑身上一道血槽弯曲如碧蛇的狭长飞剑,打着旋儿飞出去几十丈远。黑衣剑修闷哼一声,身子恍如被奔驰而来巨象撞击,整个人翻翻滚滚的倒飞了七八丈,才勉强定住了身形。
雷光隐去,俞和笑吟吟的,在那黑衣剑修原本站立之处显出了真身,一手倒提着黑衣剑修踩在脚下的飞剑,另一手抓着那把丈多长的雕花金弓。
“士别三rì,当刮目相看。阁下今rì现身,想取走在下一条xìng命,却是托大了。”
俞和执剑挽了个剑花,另只手腕微微一震,雄浑如海的真元直贯入雕花金弓中,那长弓骤然间金光大作。俞和使力一催,弓身发出阵阵哀鸣,从俞和手握处开始,片片碎裂。
黑衣剑修也不出声,只见他摸出了一颗灰sè的丹药纳入口中,伸指在自己胸前自天突到中庭,沿着任脉向下一路点过。接着虚拢两手在脐下,手中指诀变幻,眼看到有一圈圈的氤氲白汽从他身上散开,黑衣剑修一袭黑袍鼓胀如球。
他左臂一展,平平举在胸前,左掌五指虚握成空拳,有道碧玉sè的弓影在他手中幻显,右手引住了无形的弓弦,撮指一拉。
周遭数里的风雷云气,尽数被他的右指所引。仿佛在这黑衣修剑的指尖,张开了一饕餮大口,将数里空中淤积的铅云雷光统统吸噬,汇聚到他的指尖上。无尽雷云揉成一支四尺长的箭矢,这道箭矢中,似乎自成小天地,有黑白二sè密云翻滚激荡,有青白刺目的雷蛇往来冲突。
这箭矢往碧玉弓影上一横,俞和便觉得神念暗跳。那箭矢直指向俞和的眉心,隔着数丈远,便能感到隐约有一柱冷气已然穿颅而过。
俞和脚下步伐交错,抖手间就把那雷芒剑气朝黑衣剑修shè去。黑衣剑修眼看雷光破风而来,也不慌乱,双目中寒光乍现,口里沉喝声:“中!”把右指一张,那箭矢无声无息的朝雷光迎去。
两道光芒一撞,九天雷动。
俞和的雷芒剑气炸碎成一团流火,那箭矢贯透了层层雷光,恍如毒蛇般,直朝俞和眉心处咬去。
俞和清啸一声,眉毛倒竖,伸出左手如鹰爪,赫然要以肉掌去摄那箭矢。
黑衣剑修面罩下的脸上,已然浮起了笑容。
可就在俞和的脑后,有朵明光灼灼的白莲法相一闪而没,没有人看见那法相zhōng yāng,万千莲瓣zhōng yāng托起了一道仙符,仙符上书有四个古云篆:“执掌南海”!
那凶威滔天的一道雷云箭矢,落在俞和手中就好似根柔弱的芦蒿,连俞和很都有些诧异。
本来他以空手接箭,一是想试试自己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等地步;再一来是两人相隔太近,实在也来不及用剑格挡。其实当他伸出手后,心中已有些懊悔,可电光火石之间,只能将一身真元尽数催到掌中。
哪知这箭矢落入手掌,隐隐竟然与俞和心神相系,倒似是俞和自己所发的神通一般,有一种指使如臂、遂心如意的感觉。俞和把箭矢在指尖轻巧的一绕,便朝脚下的海面掷去。
轰隆的一声巨响,好似有座天外山峰砸进了海水中,溅起的水浪直入云空。
那黑衣剑修明显有些错愕,身子略顿了一下,可俞和见机把右手一引,以夺来的那柄飞剑,朝黑衣剑修面门直刺过去。这黑衣剑修似乎与人争斗的经验极为丰富,眼见俞和招式递到面前,拧腰沉肩,侧头闪开了剑锋,右手一抬,施展出凡俗武林中空手格剑的近身技巧,竟也以手掌来接剑。
剑掌相交,发出“铛”的一声,俞和细看这黑衣剑修的手掌上,居然套着一具乌金的连指臂甲,剑锋切过这臂甲上,飞起一大片火星,可黑衣剑修的手掌依旧安然无恙,反倒是飞剑刃口处翻卷起来了一小片。
黑衣剑修左手一翻,登时有十几张金纸雷符洒向俞和,俞和横剑一晃,飘身飞退。
半空中爆鸣连响,一团团的雷火炸裂,焰光翻飞。黑衣剑修趁机摄回了那对狭长的飞剑,一边连连腾挪身形,一边在漫空雷炎中,搜寻着俞和的行迹。
忽然间,头顶有道闪电划过,映出了俞和潜在云中的影子。黑衣剑修双剑齐鸣,冲天而起,将头顶几十丈的积云斩得七零八落。
俞和仿佛化身为天上雷神,挟着遮天蔽rì的暴雨惊雷从天而降,雷雨式一展开,便将黑衣剑修团团裹住。黑衣剑修的两柄飞剑,交织成一盘剑光圆轮顶在头上,剑锋交击的嘶鸣声,宛如爆豆似的。
即便黑衣剑修一轮剑光绵绵密密,可依旧有剑影撕开了他的守势,把他身上的黑袍斩得碎布纷飞。他黑袍下面,穿着一具乌金的铠甲,不似炼气士的护身内甲,却像是战场上的校尉所穿的鳞铠。
这鳞铠与他的乌金臂甲连成一体,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铸成,俞和那足以穿金裂石的剑光斩落,却只能在铠甲上划出淡淡的一道裂痕。
俞和攻的急,黑衣剑修守得紧,转眼间近百合斗过。俞和手里一柄飞剑已经是布满了裂纹,可还是刺不穿那乌金鳞甲,黑衣剑修却也腾不出手来反攻,不过他一边抵挡,一边心里暗暗盘算起来。
眼前这俞和,与数rì前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之前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他要取俞和项上人头简直是易如反掌,唯独那个剑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