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罗兰小姐的终身大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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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赘一个丈夫吧。罗兰家的姓氏将会承继下去,从前我不敢想,因为在贵族中,没有财产就没有一切。可是现在,亲爱的,很多个贵族世家都在向我明示暗示了,你可以挑选的余地是很大的。不过,首先跟扎比尼先生分手吧,既然你那么怕他,就不必勉强自己了。倘若他威胁你,亲爱的,我就给你转学去法国,那里也有非常出色的魔法学校,还有很多可爱的年轻人……
压在布雷斯心上的那块大石头,现在压到了伊芙的心上。
59、捣乱的甲虫
59、捣乱的甲虫
伊芙在生布雷斯的气、生祖母的气、生自己的气,甚至生安德鲁的气。因为自从安德鲁发现了湖底的宝藏之后,伊芙渐渐觉得她的生活完全失去了控制。以前她完全的依赖祖母,相信祖母说的每一句话,遵从祖母的每一个意愿,并且自己也过得很愉快。与布雷斯恋爱之后,她又不知不觉地习惯了让布雷斯来替自己做决定,即使这决定有时并不那么合自己的心意,她也很少会有决心反对。因为她害怕麻烦、害怕争执、随遇而安。
所以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伊芙过的是无忧无虑的日子,很少操心、很少烦闷,虽然手头常常拮据,但是习惯了也没有什么。现在宽裕了,她却并没有感到更幸福。罗兰夫人被让伊芙招赘一个丈夫的主意给彻底迷住了,这个念头从冒出来到成为刻骨的执念,总共只花费了一个小时。老夫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因为她凭着经验和观察,认定伊芙还没有真正恋爱过,与布雷斯的恋情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何况博格特证明了伊芙在内心深处其实是害怕布雷斯的,即使家庭经济状况没有改观,老夫人对这对小情人也持保留态度,就别说如今了。至于纳威•;隆巴顿,说实在的,谁会爱上那个笨得可怜的孩子呢?
所以当布雷斯冷静的告诉伊芙,自己完全听从她的决定的时候,伊芙手足无措了,她觉得布雷斯很不公平地将一个很棘手的麻烦丢给了自己,为此她很生他的气。为什么布雷斯不能像以往那样霸气地紧紧攥着她,告诉祖母打消招上门女婿的念头呢?以她对于祖母的了解,祖母好像没有反对一位强势的男士的勇气,尤其是布雷斯这样又冷又傲的。
可是布雷斯却独自一个去非洲捕猎剑齿狮去了,他在乞力马扎罗山的山腰处躲避突如其来的雪崩的时候,曾经给她回过一封信,那与其说是一封情书,倒不如说是一篇游记:沙漠的酷热干燥、气候的瞬息万变、狩猎的危险刺激……他什么都写到了,就是只字未提伊芙最关心的事情。看来他是铁了心让伊芙自己拿主意了。
伊芙想了很多天都不知道该如何说服祖母,因为罗兰夫人最近一直处于亢奋的精神状态之中,不论别人跟她说什么,她都会自说自话地将话题变成黑珍珠和伊芙的丈夫这两个占满她整个心思的事情上。班加西小姐倒是或多或少地了解了一些真相,但是她劝说伊芙不要操之过急,且待罗兰夫人冷静下来,再慢慢解说不迟。因此放假后的十天里,伊芙唯一说服了祖母的,就是劝她放弃了在罗兰庄园举行大型游园会的念头,因为伊芙从自己的社交经历中得出这样的结论:对于一个糊涂啰嗦而又穷困潦倒的老夫人,人们往往会抱着同情的态度包涵宽容地对待她;可是对于一个糊涂啰嗦而又家财万贯的暴发户,冷嘲热讽是那些贵妇的拿手好戏。
所以暑假里的伊芙有些不开心,尤其是有一天下午,天气热得让米莱蒂都飞去百雀林里乘凉沐浴去了,安德鲁更是不见了踪影,小猫纳威如今整天呆在它专属的那间摆满层层叠叠瓶子罐子的房间里自得其乐,反正罗兰夫人专门安排了一个家养小精灵照顾它的饮食起居,它们全都很不义气地将心情不太好的伊芙丢在了书房里。
伊芙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手中拿着魔杖,正在对着水晶钵里的几只甲虫戳戳弄弄。据说东方有一句俗语,叫“有钱能使鬼推磨”,伊芙现在对此深有体会,她永远也忘不了去年在苏里岛只为了一个障碍咒,新西兰魔法部就要严厉制裁她的事情。可是今年一放假,英国魔法部就主动知会她,将罗兰庄园的书房设为不设限区域,也就是说,伊芙可以在自家庄园的书房里随意使用魔杖,而不用担心被《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制裁。
其实伊芙并不像别的小巫师那样,一天不用魔杖就浑身不舒服,不过这个优待依然很及时,因为她需要在暑假里研究出来用怎样的方法可以确保阿斯托利亚在开学后的变形课补考中及格——将甲虫变成纽扣,在目前对于阿斯托利亚来说就像嫁进马尔福庄园一样不可企及。
且说二年级的期末考试,阿斯托利亚凭着自己过硬的理论知识,将笔试应付得游刃有余,但是有些课是要考实践的,凡是需要动用魔杖的考试,阿斯托利亚统统都无能为力,幸而伊芙还留着布雷斯的缩身药水,即使变成不足两英寸的小人儿,伊芙施展的魔法依然让阿斯托利亚在实践考试中勉强及格。只有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考试,两个女生不敢在这位魔力超群、精明强干的资深格兰芬多的眼皮子底下捣鬼,于是阿斯托利亚就适时地病倒了,反正她一向就给人弱不禁风的印象,麦格教授很不耐烦地同意让她开学后补考。
现在伊芙根据阿斯托利亚寄给她的一本古老的魔法书上的记载,想给甲虫施一个延迟变形的咒语,让它在需要变成纽扣的时候再发生变化。这个试验不太成功,咒语在施用的过程中有些变异,甲虫虽然在施咒十分钟之后变成了纽扣,可是这纽扣却不肯老老实实地呆在水晶钵里,老是到处乱滚,还像甲虫一样的活泼。
就在伊芙跟甲虫较劲的时候,罗兰庄园里来了两位尊贵的客人——马尔福父子俩。卢修斯是来跟罗兰夫人签署一个补充协议,他想将黑珍珠在英国以外的营销权也揽到马尔福家的销售渠道中。而德拉科则纯粹是闲得无聊,不愿意与母亲的下午茶会上的那些小姐们应酬,才打着熟悉家族生意的幌子陪同父亲来到罗兰庄园的。
要说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魅力在巫师界真是所向披靡、老少通杀。罗兰夫人颤颤巍巍地亲自走到门厅迎接这位尊贵的先生,谦卑逢迎的态度令马尔福先生笃定自己的意图一定可以实现。不过他不太想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是如何高度赞扬罗兰夫人的睿智和果断的,即使那番说辞已不仅是技术,简直都可称得上是艺术。
于是在他的暗示下,罗兰夫人理所当然地想起来了招呼小马尔福先生的最佳方案,她唤来一个家养小精灵,吩咐道:“带马尔福少爷去书房,伊芙正在那里研究魔咒呢。”卢修斯温文尔雅地称赞道:“罗兰小姐真是太用功了。”罗兰夫人最爱听的莫过于这种话,她眉开眼笑地将卢修斯请进了客厅。
德拉科走进书房的时候,伊芙恰好一挥魔杖,将乱跑的纽扣都变回了甲虫。德拉科走进来,挑眉笑道:“我头一次见到淑女喜欢玩儿甲虫的,淑女不都应该见到虫子就晕过去吗?”伊芙看到他就想起了布雷斯,她没好气地抢白道:“那是你所见不广。”德拉科不以为忤地一笑了之,他抽出自己的魔杖,也蹲到了水晶钵的旁边,问道:“你想把它们变成什么?”
嗯,应该说,德拉科的魔法天赋真不是盖的,再加上他比伊芙聪明和用心,于是不到半小时的时间,所有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伊芙眼看着甲虫在被施了咒语的十分钟之后,干脆利落地变成了纽扣,非常漂亮的、不会乱跑乱爬的纽扣。她由衷地拍着德拉科的手背,说道:“你可真行!”这个心思简单的少女已经忘记了跟眼前少年在过去半年里的种种过节。
德拉科歪着头说道:“只是小意思,不过,你研究这个有什么用?”伊芙突然醒悟这是打死也不能说的,尤其不能让这个家伙知道,否则阿斯托利亚会抓狂的。好在身为淑女有个优势是,对于不愿意回答的问题,就可以不用回答。她用魔杖将水晶钵敲得叮叮当当,指挥着变回原形的甲虫在钵底跳起了小步舞。
德拉科带着纵容的笑容在旁边观看,他心思一向细密,再加上自小的严格训练,使他听到了伊芙没有留心的脚步声和手杖点在地毯上的声响,那绝不会是家养小精灵,虽然罗兰庄园的家养小精灵缺乏管理和有效的训练,但是还不至于让主人的宾客在不需要它们时意识到它们的存在。那么就只可能是父亲和罗兰夫人谈妥了条件,到书房里来签署补充协议了。
一个大胆而绝妙的主意闪电般划过了德拉科的脑海,容不得深思熟虑,他就听从自己的第六感采取了行动。
伊芙的魔杖再次击打到水晶钵的边缘时,质量上乘的水晶钵突然裂开为两半,里面被折腾得头昏脑胀的甲虫们纷纷出逃,出逃的最方便快捷的路径就是伊芙垂到地毯上的真丝夏袍的袍带。
伊芙尖叫了一声,做为一个整天与各种魔药材料打交道的霍格沃茨学生,她本该不害怕这些虫虫的,不过她对于这些细脚无数、跑得飞快的生物的接触容忍度仅限于手指尖,当甲虫们爬到她的袍子上的时候,她便像每一个小女生一样惊慌失措地采取了拍打抖落这样的无效举动了。
做为一名绅士,德拉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要扶危济困,尤其是对待淑女,更是要体贴入微。所以他立刻殷勤地着手帮伊芙捉起了甲虫。
当罗兰夫人和马尔福先生带着不同程度的满意笑容推开书房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惊悚的一幕:在长沙发的后面,德拉科半跪在地毯上,他的领口开了,坦露出一半胸膛,衬衣的袖子一直卷到了胳膊肘;伊芙则被他按着肩膀半仰着头一脸惊恐,她的夏袍袍带解开了,光滑的手臂完□露了出来。
罗兰夫人被吓得手杖都撒手了,她紧紧抓住自己胸口的袍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饶是马尔福先生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倒是衣衫不整的这两位少男少女则反应很快地意识到大事不妙,只见他们以闪电的速度站起身来,迅速整理好衣服,然后欲盖弥彰地争相向自己的家长解释道:“我们是在捉甲虫……”但是这个理由连他们自己都觉得牵强,而罗兰夫人和马尔福先生脸上的表情也很有效地阻止他们继续陈述这个事实。
其实很多实情看起来往往不够真实。
60、家长的算盘
60、家长的算盘
那诡异的静默持续了也许是几秒钟,也许是一世纪,马尔福先生终于挣扎着抹去了脸上的惊诧表情,他用自己一贯的优雅低沉、富有诱惑力的声线对罗兰夫人建议道:“罗兰夫人,听说府上的花房新近移植了几株来自斯里兰卡的白星海芋,我可以去欣赏一下吗?”
罗兰夫人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期期艾艾地嘟哝道:“花房……海芋……当然,请……请这边来……”罗兰夫人忘记了自己的手杖,她挽住马尔福先生体贴地伸过来的臂弯,木木呆呆地转身离开了书房——这是家长们以他们的方式给年轻人留下时间来恢复到正常的状态。
书房里重又只剩下两个年轻人,德拉科一边慢吞吞地重新将衬衣扣子扣好,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伊芙的表情,在心里谨慎地算计着。伊芙半晌才不可置信的问道:“我们刚才在做什么?”
德拉科实事求是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