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有主-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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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池精通酿酒之术,归功于同样嗜酒如命的长岁小爹。*喝酒的人如果还会酿酒,可谓如虎添翼。事半功倍,人生其乐融融。至于长岁是如何学到一手高超的酿酒技术,据他自己所说。那皆因他曾缠九重天的酒神仪狄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天,愣是把仪狄床底下那压箱底秘方都偷到了手。
小薰池拿着小瓦缸,准备去摘果子。目光触及还站在原地的阿鼓,就问:“师兄要一起摘么?”笑容可掬,两个酒窝圆溜溜衬得脸蛋十分可*。
阿鼓若有所思看着她。
现在,一下子,只剩下她和他。
第一次两个人单独接触,阿鼓忽然有些无所适从的紧张。纵观山院上下,表面是云师兄最风轻云淡。好像泰山崩于前而不乱,实则。向来最淡定的人是阿鼓,因为凡事都不放在眼里,所以无情到逍遥。与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让我帮你一起摘?”
“嗯,师兄不是站着没事做么?”
“你自己去摘吧。”他依旧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薰池撇嘴,自行穿梭于果园之中。
她之前喊圆归帮忙带小白龙和乌七七回湄山居,而没有拜托阿鼓,实乃私以为阿鼓是师兄,怎么好意思去使唤师兄?自己又不是非脱不了这身,只不过是为了省个来回跑的时间快些摘好果子回去酿。阿鼓没有自觉跟着离开,她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好心问问要不要一起摘,却换来他的冷脸,委实有些郁闷。
也算好,薰池已稍微习惯鼓别扭的性子。既然他不肯摘,那就晾他在百草园里罢了,说不定下一刻他觉得无趣,便自顾自回去睡觉了。
然,鼓少年心里又是另外一番想法。
他立于月光下,静看采摘投入 的薰池,眉头隐隐皱着。清辉洒在她的脸庞,依旧如此动人。之前在他的脑海里思索的问题又浮现出来,为何薰池特地遣了女媱来与他说明自己和白龙的清白关系?山院里向他表白的女弟子两百年来屡见不鲜,照理说就算薰池真的对他有那么点意思,按照他的常性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似乎不是这样。
他会在听到小白龙喊薰池媳妇的时候,心中收紧,说不出的别扭;在看到圆归明明是不男不女,却厚颜无耻黏在薰池身边时,觉得碍眼;又总有那么个直觉,只要薰池在山院,在他的视线范围内,生活定然会变得活色生香。
而眼下,薰池赶走了其他人,单留他一个在此地陪伴,还邀请他一起摘果子。试想,空山明月下,一男一女在果香四溢,蛙虫唱晚的幽静处,摘果子!算是幽会么?(张碧碧:容我暂停一下啊!拎起阿鼓踩在脚底下,拧拧。有人心疼么?)
阿鼓思及此,嘴角抽动,有向上弯的趋势,硬是忍住了。
他想:薰池才来山院没两天,以后日子还长着,也不急于一时,且再观望观望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也不能肯定自己予薰池的算不算是一段感情的萌芽。
作死啊
且说回酿酒上来。酿酒的工序有简单也有复杂。简单的那一类,不论是处理的过程还是成酒的时间,都很快,口感自然比不得精心酿制的。不过像现在这种时候求之若渴的时候,薰池要在最短的时间里酿出一坛能喝的酒。
她把果子分在两个瓦缸之中,一个里面是容易发酵,酿制时间短的几种果子,里面达达果加了许多,另一个中则放着需要细细酿制的品种。她已打算妥当,先酿一坛下等的解解馋,剩下那一坛酿成中等。然后时间充裕了再多酿两坛上等的,也好有周转的余地。
成熟的灵果要先洗净,然后碾出里头的汁液,再等汁液沉淀后取其澄清的一部分,不密封发酵一个晚上,第二天再封好埋到土里,使其加速成品。
薰池来来回回穿梭,将灵果装满了两个瓦缸,看地上的成果皱眉。凭她的能力,怎么着也提不起两坛,求助地望向依然一动不动站在外侧的阿鼓,“师兄”你还没走啊?(未完待续)
☆、069。酿酒(下)
阿鼓从思绪中回过神,接到薰池难得示弱的眼神,浑身先打了个激灵。清咳一声后用鼻音回答:“嗯。”
“师兄,能不能帮我搬一坛回去?”
“哦。”
他走过去,搬起右边看上去更多更重的那个瓦缸。薰池立即弯腰去抬左边那个,刚刚抬离地面,一只白玉的手就帮她托住底部,顺势抢走。
薰池猛地仰头,“师兄,你不用”话说到一半,发现两人差点鼻尖和鼻尖打架。
阿鼓身手原先挺好,此时的一瞬却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动也不动。
白衣少年,和矮他半截的女童,这样的场景,真心不能用暧昧来形容。可是阿鼓的心脏,明显蹦跶地厉害,“扑通!”、“扑通!”还有些口渴。
刹那,有千万个念。
薰池眨了两下眼睛,淡定缩回脖子,把两个瓦缸都丢给阿鼓。这个师兄不比云少年温和,总是臭着的一张脸下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儿的心。之前还一脸嫌弃摘果子,现在又肯帮忙,还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你拿得动?”阿鼓一句反问,端着俩家伙转身就走。
“师兄”
“还要干嘛?”
“要先找个地方洗一洗灵果。”
“就你事多。”阿鼓扭头抱怨一句,继续前行,方向却是往百草园东面,专门为灌溉草木而建的小池塘那儿。他真的嫌烦么?不过有些莫名的尴尬而已。
薰池追上去。讨好一笑,与之并排而行。
诚然他俩都没看见位于百草园上方一处突出山壁的大石头上,临风立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女媱身为一代天帝玄女,夜视能力不在话下。从树木掩映中,她清清楚楚瞧见下面发生的一切。从薰池等人下山撞见云和于儿,到小白龙耍无赖误吞过量的达达果,然后乌七七和圆归两人架着昏睡的白龙离开百草园。直至鼓专注打量薰池的身姿,两人鼻尖对鼻尖的亲昵
其实,早在他们出湄山居之时,她就偷偷跟在后面。先前忽然的消失,不过是因为看见阿鼓一听见薰池的叫喊声,就难以自控地闯入圆归屋内,和白龙大打出手,还那么关心人家,有些不愿面对。
她的心中,一波波恼意翻滚。有怨薰池的。她明明知道阿鼓是缘晶显示的有缘人,却不曾考虑好朋友的感受。和鼓肆无忌惮走那么近;也有怨鼓的,为何他的眼睛总是停留在薰池的身上,为何他看不见站在薰池身边的我?但最怨的还是自己,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失败过。
“女媱?”
静谧的夜色中。忽然有人轻声喊她。
女媱指甲掐进了肉里,来人的唤声使她一下子松开拳头,痛意猛地袭来,皱眉转身,朝半隐在树林鬼影中的圆归看去。
“你怎么在这里?”女媱现在实在摆不出白日里圆滑和善的一面。
圆归不答。只静静望着女媱,眼睛澄明。
其实站在它这个位置,也能看到百草园里正在走动的两个人。女媱是在看他们吗?圆归还记得她曾在自己的房门口出言欲制止鼓和白龙的掐架。大概也只有它注意到她的悄然离去的整个过程,落寞中带着匆忙和慨然。
女媱被圆归纯净的眼睛看进心里,浑身止不住的不自在,视线瞟向他处吱唔:“你别误会,我就是睡不着出来散散步,恰好途径此地。觉得风景宜人,便多停留了会儿。”此地无银三百两。
“哦。”圆归并不在意女媱的说辞,它压根儿没那根敏感的神经。只要女媱不做出伤害薰池的事情,就算站在此地一个晚上都无关它。
圆归应完一声,瞧见下方的薰池和阿鼓已经走到小池塘边开始清洗灵果,心下热乎着要赶紧同薰池汇合,便不再与女媱多废话,转身走回百草园。留下女媱一个人,依旧迎风站在高处,衣袂的飘摇波动她一颗不甚淡定的心。
“薰池。”
“咦?圆归你怎么回来了?”薰池挽起衣袖,转头的同时抬起小胳膊收拢垂落的碎发,嫩白的藕臂就尽显在人前。
“白龙安置妥当了,我回来找你。”
“那来帮我洗果子吧。”薰池朝它招招手,笑容动人。在这夜色撩人时分,天时地利人和的作用下,少年阿鼓的小心肝又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多跳了好几下。他吞了口唾沫,埋头清洗果子克制住不再多看薰池。
(张碧碧:鼓少,今晚你的男性荷尔蒙分泌过量了啊,注意点。啧啧,夜晚,总是思潮不安分的萌生最佳期!)
三人默默清洗完灵果,阿鼓和圆归便一人一个抱着小瓦缸返回湄山居。薰池本欲自己动手拿一个物件,毕竟应该是自己的活儿。但他两人没一个肯给,还非常有默契地一齐塞给薰池俩红彤彤的灵果,路上吃,你只要负责吃就行。
薰池那么一个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边啃灵果边想,这次来五臧山院修习真是个明智的选择,能遇见那么多温暖善良的同龄人,使她不再寂寞。
而那酿酒过程里,最花费人力气的是把灵果碾压成汁。灵 果长成不容易,容不得浪费一滴一点儿。对于别的事情,薰池能够接受别人好心的代劳,但正经事上,紧关酿酒的具体事宜,她必须亲力亲为。这属于原则性问题,只有经历自己的双手酿出来的酒,喝起来才让人感到满足。
阿鼓皱眉看着薰池满头大汗的模样,嘟囔:“你那么点力气,非要逞能作甚。”
薰池用衣袖拭去脸上的汗珠,继续用石杵在石模子里用力捣,笑道,“师兄没有听过一句谚语叫做力不到不为财么?”那套模具还是问隔壁的乌七七背壳里讨来的。
他瞥她一眼,只回:“年纪小,大道理懂的倒挺多。”
“呵呵。”薰池腼腆笑,全当做这是阿鼓表扬她的话收下。手上的动作不停,势必要将那些个灵果压榨彻底为止。
研磨到差不多了,就换了纱布再把灵果渣拧挤,榨汁的工程一直忙活到子夜时,才算大功告成。
薰池把两个瓦缸用湿布遮住放在内室的角落里,拍拍手满意极了。只要等到明天过滤密封下地,不出几日就能喝到自家酿的果酒。真挚答谢了那两个整晚陪同和围观她的同僚,准备洗洗睡觉。
等了半天却没见那两人有所动作。
“还不去睡觉?”薰池纳罕,她已困极。
圆归只瞅桌边低头沉思的阿鼓,他不走,它也不走。
阿鼓少年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专注十分。他在想什么?话说鼓有一天赋,是山院其他弟子,乃至八荒众生所不能匹敌的。为何?就是他有一双巧手,不但精通各种机关,奇门盾术,且,只要是跟机械有关的一切,他都一点就通,既俗话说的能工巧匠。
他当时在想,怎么才能让薰池压榨灵果的时候不用那么费劲?一些简单的构思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初初成形。
“师兄?”薰池轻晃他胳膊,“你怎么了?”
“嗯?”阿鼓回过神,见薰池和圆归两双好看的眼睛都狐疑盯着他,
他抹抹鼻子,露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走神了。你都弄完了?”
薰池一愣,点点头更加狐疑瞅他。怎么地刚才鼓师兄居然无缘无故笑了?!在笑什么?不过他笑起来,其实还蛮好看。
阿鼓急匆匆站起来,不再流连,转身就是告辞,也不等薰池应答,一阵风也似的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