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放过那扇门-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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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不败念着,却不能专心,时时看着祁钰的动静,搂着祁钰心中突突跳个不停,连自己念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念到“丹田有气,散之任脉,如竹中空,似谷恒虚”的时候,恍觉祁钰乱成一团的内息有了一点点章法,心有所感,更加认真地念了下去。
东方不败故意把语速放慢,第一遍念完已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去探祁钰的脉,发现脉象已经平稳很多,心中一喜,赶紧又开始念第二遍……
牢中黑暗,日月难辨,油灯都晃了晃熄灭了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记不得自己将刻在床板上的那段话念过几遍了。他甚至已经背过了。
在这个过程中,他渐渐冷静下来,开始一边观察着祁钰的情况一边思索刻在床板上的这些口诀,竟然意外地挖掘出了很多淹没于岁月之中的真相。
比如,任我行因何会看上他。
他一直不觉得任我行想要上他单单是因了他的相貌。如今看来,的确不是。任我行修行的这门内功叫做《吸星大法》,与《葵花宝典》同为日月神教的镇教之宝。
任我行早就知道《葵花宝典》的修炼要求,仅仅修习了《吸星大法》,却不料《吸星大法》用多了会有反噬作用,功力越强的人,反噬越是厉害。因为这是一门夺人内力的阴损武功,夺来的内力如果不能完全化归自身所用,就可能深受其害,小命不保。
修炼《吸星大法》的人一旦遭了反噬,便要与修炼过《葵花宝典》的人双修,吸取那人的内力收为己用,以协调内力阴阳,平和命理。
当初任我行找上他,不过就是为了找一个化归体内内力的容器。也是,当初他装得听话又乖顺,十足的贴心样子,不打他的主意真是说不过去。
那祁钰呢?若是祁钰阴差阳错练成了吸星大法,势必会遭到反噬,那他……是不是要把自己的这一身功力给他?
在东方不败心中,这一身武艺就如他的性命一般。他嗜武成痴,并不是世人谬传。即使和祁钰在一起了,他也日日练功,未曾有过半刻懈怠。他常想,就像剑在人在,剑忘人亡一样,若是这身拼尽一切得来的功力不在了,那么他活着,也不过贱若蝼蚁,没有任何意义了。
然而,这些想法都是在祁钰没有回来的时候想的。那个时候,祁钰还未曾对他说过一句情话,未曾搂着他夜夜同眠。
那么,如今,抉择摆在眼前,要祁钰,还是要这一身武艺。
这可真不是一道好题目。东方不败不由得苦笑。
他知道他最终的选择会是什么。
然而他又知道做了那种选择之后,祁钰和他都可能会不快乐。
50暗牢的门~~3
油灯灭了;东方不败就一句一句地背给祁钰听;私心里略过了提及双修的部分。虽然前几遍是一字不落地念给祁钰听的,但他总盼望着祁钰当时疼得迷糊;没有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句子。
过了五六个时辰;也许是七八个时辰也说不定;祁钰终于自己动了一下。
东方不败大喜,痴痴地盯着祁钰的脸;眼睛一眨不眨,就见祁钰缓缓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谁也没有言语。从进到地牢到现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小柏;任我行呢?”还是祁钰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粗嘎难听,音量又很小,要不是东方不败功力甚高,都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想来刚刚任我行抓着他的脖子时,伤了他的嗓子。
“跑掉了。”东方不败皱了眉头。
“咳咳……跑掉了?”祁钰咳了两声,摸索着坐起来,用袖子碎片厌恶地擦了擦自己的胳膊和脖颈。
“嗯,这件事情委实太过诡异,我们还是先出了这地牢再做论断吧。”
说着东方不败就揽住祁钰,几个移步换形之间,已经出了地道。
再次重见天日的感觉实在是很美好。他们两个出来的时候,一缕曙光刚刚穿破天际。原来他们在地底已经呆了整整一日一夜。
“咕噜噜”,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先响了,另一个人的肚子也响起来,两人相视一笑,就近在梅庄里搜罗起吃穿用度来。
梅庄里没有内眷,除了江南四友就是哑仆,是以东方不败和祁钰行动得毫无顾忌。先是去丹青生房里找了几件换洗衣物,接着便去柴房打劫了所有的热水沐浴洗漱。
祁钰知道东方不败好洁,眼见得要委屈他穿了别人的衣服,心里也不太舒服,道:“小柏,你先忍忍,一会儿我们收拾好了就立刻出门找家成衣铺,将这衣服换下来。”
东方不败并没有祁钰一身血一身泥的这么狼狈,换洗得也快,这时候便来帮衬着祁钰擦脸擦身。
“我虽好洁,却也不是不分轻重,不该讲究的时候考虑那么多做什么,我刚刚抱着你,整个抱着一个血泥丸子,不也没嫌弃你?”东方不败说着,用沾湿的帕子给祁钰擦脸。祁钰的脸上有擦伤,也有被蛊虫啃咬出来的伤痕,大部分都结了痂,但混着灰土,只怕不清理干净又会感染。
“现在没人敢说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吧?小柏,我像不像江洋大盗?”祁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东方不败抿了唇没有说话,闷了半天,才道:“我这个劳什子天下第一真是可笑是不是?你就在我眼前我都护不了你周全。”
“现在这样也挺好的,不是吗?至少我现在的内力修为比小林子精进一大截啦,凭我的聪明才智,若是练起武来,想必也会比小林子进境快。”祁钰“哗啦”一下从水中出来,眉梢高挑,一副“你快肯定我,你快夸奖我”的神态。
“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你可知你这内力修为忽然多出六七十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东方不败叹了一声,帮着祁钰穿衣服,指尖抚过祁钰淤青一片的脖颈。
“这件事,我们需要好好商议。”祁钰也不由得敛了笑容。
他拉着东方不败出了门,找了院中的石凳坐下,又跑去厨房端了一壶茶,将两个配着茶壶的杯子洗涮了不下十遍,递给了东方不败。
“此次来西湖,可说是有好有坏,我们不如从头说起。神教弟子众多,黑白子敢背叛你,就代表着别人也敢。那么,是什么竟然能让黑白子罔顾尸虫入脑的痛苦,执意戳我这么一指头呢?”
“江南四友素来偏向安定,不喜冒险,四人中只有黑白子阴沉淡漠,心机颇深。若说让他命也不要了仍想护住的……也许与你那尚未说完的半句话有关?”东方不败沉吟。
“是了,我要说的,正是《吸星大法》。”祁钰点点头,“但我不明白,黑白子觊觎《吸星大法》已久,因何会突然忍不住出手?当时你还在我身旁,他稍稍有点脑子也不会捡那个时候出手。或许……问题出在任我行身上?”
“任我行?”东方不败用指骨敲打着桌面,“说起来,任我行的确是古怪极了。我明明废掉了他的内功,他却能平白找出一甲子的功力强行灌入你的体内,这样之后还能空手杀了黄钟公、秃笔翁和丹青生。我捏碎了控制着他的那只蛊虫,他竟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他,他这样还能是人吗?”
“小柏,你还记不记得《蛊经》开篇的那个故事?”两人沉默良久,祁钰才道。
“记得的。不就是讲最原始的制蛊方法吗?”东方不败想了想,答道,“将百虫置于器皿之中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经年后,视其独存者,便可为蛊害人。我新研制出来对付任我行的那个,就是这么来的……难道!”
东方不败的眼神晃了两晃,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用任我行的身体养蛊,本意是让他遭受无尽的痛苦,但他体内的蛊虫何止百条?就算每日死上几十只,也是不会被察觉的。难道那只蛊虫进入到任我行的身体内后,又蚕食了其他的蛊虫,产生了进一步的变异?”
“我觉得是。这样一来,任我行的所有反常举动都有了解释。”
“可是祁钰,若真是这样,麻烦就大了。那只蛊虫变异之前便已经具有了快速修复肌理的功能,如今经过了变异,又能具备什么功能还是个未知数,而任我行的内功却好像不退反进。按他原先的内力武艺,江湖上已少有敌手,如今变得厉害如斯,若是想要祸害别人,可是简单得很。这样下去,只怕武林之中又要发生极大的势力变动了。”
“那小柏,你有信心赢过他吗?”
东方不败勾起嘴角一笑,自负一点点沾染上他的眉梢眼角,他凑到祁钰耳畔,似是叹息地说道:“这天下间,除了你祁钰,我,绝无敌手。”
“如此甚好。”祁钰偏头亲了一下东方不败的脸颊。他们从地下出来到现在,竟然一直未做过什么亲昵的动作。
劫后逢生的喜极而泣,或者是险些永别的倾诉衷肠。都没有。
祁钰知道为什么。东方不败也知道。
说到底,那所谓的双修还是一根刺,深深扎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东方不败舍得那身武艺,却怕祁钰不让他舍。
祁钰不愿东方不败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却担心东方不败误解他的执着。
其实不过是一对相爱的人,在为对方想着最好的结果。
感受到祁钰的触碰,东方不败微微一颤,睫羽轻扫,投落一片浅淡的阴影。
他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为了祁钰可以什么都不要的了。他愿给祁钰所有他所拥有的,可是他又知道,祁钰也是男人,不会想要被他袒护,由着他爱惜。
那么,他把这一身功力给了祁钰,祁钰会不会着恼?这身功力的重量,毕竟等同于他的这条命,他愿意把这条命给了祁钰,祁钰却不一定愿意接受。
然而藏着掖着吞吞吐吐终究不是他的作风,他犹豫再三,还是凑到祁钰身边,整个人团到祁钰的身上,道:“祁钰,刚刚在地牢里的事情,你都记得多少?”
祁钰见东方不败这个样子,知道他是想说了,心里松了一口气,搂着他道:“我什么都不记得,除了你给我念口诀时候故意落下了双修那一段之外。就那么不想和我做,嗯?”
东方不败瞪大了眼睛:“什么叫不想和你做?祁钰,你不是把双修就等同于……等同于做那档子事了吧?那你前面的那些口诀都是怎么练的?不会把中脘穴当成百汇穴,会阴穴当成膻中穴了吧?”
“……”祁钰一时无语,半晌才道,“当初是哪个小色狼拿我认穴流了一袍子鼻血的?我再笨,你一边嘟囔着一边戳我也能记住了啊。再说了,教主大人,你倒是和我说说,双修和做那档子事,有什么不同啊?做那档子事,又是做哪档子事啊?”
他说着,已经伸手解了东方不败的衣带。
“那当然是有不同的……”东方不败刚说了一句,就察觉到祁钰的手滑进了他的衣内。
祁钰胳膊上的那些血痂磨蹭过他的腰侧,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你……你难道想在这里?”东方不败颇为恼怒地瞪了祁钰一眼。
“唔……野合啊,是这么个叫法吧?”祁钰吮了一口东方不败的耳尖,“试试也不错。”
他说着,手下更加放肆起来。
祁钰,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东方不败脑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却又不能说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51暗牢的门~~4
祁钰的眸子本就缁黑;如今加了内力修为,更是黑亮得惊人。他用这样一双眼睛看着东方不败;眼睛里放了九分深情和一分肆意;东方不败根本无力招架。
“小柏;你在暗牢里念口诀的时候真的用心了么?”祁钰勾起嘴角;食指和拇指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