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凤栖梧-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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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重似一天,怎么好?只可越些礼办了才好。”想定主意,便说道:“你若给他办呢,我自然有个道理,包管都碍不着。姨太太那边我和你媳妇亲自过去求她。蟠儿那自有他媳妇儿在家,说是要救宝玉的命,诸事将就,自然应的。若说服里娶亲,当真使不得。况且宝玉病着,也不可教他成亲,不过是冲冲喜,我们两家愿意,孩子们又有金玉的道理,婚是不用合的了。即挑了好日子,按着咱们家分儿过了礼。赶着挑个娶亲日子,一概鼓乐不用,倒按宫里的样子,用十二对提灯,一乘八人轿子抬了来,照南边规矩拜了堂,一样坐床撒帐,可不是算娶了亲了么。宝丫头心地明白,是不用虑的。若有个明白人常劝他更好。他又和宝丫头合的来。再者姨太太曾说,宝丫头的金锁也有个和尚说过,只等有玉的便是婚姻,焉知宝丫头过来,不因金锁倒招出他那块玉来,也定不得。从此一天好似一天,岂不是大家的造化。这会子只要立刻收拾屋子,铺排起来。这屋子是要你派的。一概亲友不请,也不排筵席,待宝玉好了,过了功服,然后再摆席请人。这么着都赶的上。你也看见了他们小两口的事,也好放心的去。”贾政听了,原不愿意,只是贾母做主,不敢违命,勉强陪笑说道:“老太太想的极是,也很妥当。只是要吩咐家下众人,不许吵嚷得里外皆知,这要耽不是的。姨太太那边,只怕不肯;若是果真应了,也只好按着老太太的主意办去。”贾母道:“姨太太那里有我呢。你去吧。”贾政答应出来,心中好不自在。因赴任事多,部里领凭,亲友们荐人,种种应酬不绝,竟把宝玉的事,听凭贾母交与王夫人妩瑶了。惟将荣禧堂后身王夫人内屋旁边一大跨所二十余间房屋指与宝玉,余者一概不管。贾母定了主意叫人告诉他去,贾政只说很好,此是后话。
且说宝玉见过贾政,麝月扶回里间炕上。因贾政在外,无人敢与宝玉说话,宝玉便昏昏沉沉的睡去。贾母与贾政所说的话,宝玉一句也没有听见。麝月等却静静儿的听得明白。头里虽也听得些风声,到底影响,只不见宝钗过来,却也有些信真。今日听了这些话,心里方才水落归漕,倒也喜欢。嘴上只笑着和宝玉道:“宝玉,老太太给你娶媳妇儿了。”宝玉只看着她傻笑。麝月忍泪说道:“宝姐姐给你做媳妇呢,可好不好?”宝玉听了嘻嘻笑道:“媳妇儿?要林妹妹。”麝月只得哄道:“不是林妹妹,是宝姐姐。”宝玉听了拍腿大哭:“不要,要林妹妹,林妹妹是媳妇儿!”麝月听了这话,忙上前哄劝,心里转喜为悲,想着:“这件事怎么好?老太太、太太哪里知道他心里的事。一时高兴说给他知道,原想要他病好。若是他仍似前的心事,初见林姑娘便要摔玉砸玉;后来因为紫鹃说了句顽话儿,便哭得死去活来。若是如今和他说要娶宝姑娘,竟把林姑娘撂开,除非是他人事不知还可,若稍明白些,只怕不但不能冲喜,竟是催命了!我再不把话说明,这个祖宗再闹一场,命不就没了么。”麝月想定主意,待等贾政出去,叫檀云照看着宝玉,便从里间出来,走到王夫人身旁,悄悄的请了王夫人到贾母后身屋里去说话。贾母只道是宝玉有话,也不理会,还在那里打算怎么过礼,怎么娶亲。
那麝月同了王夫人到了后间,便跪下哭了。王夫人不知何意,把手拉着她说:“好端端的,这是怎么说?有什么委屈起来说。”麝月道:“这话奴才是不该说的,这会子因为没有法儿了。”王夫人道:“你慢慢说。”麝月道:“宝玉的亲事老太太、太太已定了宝姑娘了,自然是极好的一件事。只是奴才刚才略提了一句,宝玉便哭喊着要林姑娘做媳妇。这话若知道的人说是句顽话,若是让别人听见,宝姑娘那里还不知怎么说呢。”王夫人道:“这话是怎么来的。这孩子都成这样了,怎么还记得什么林妹妹不林妹妹的。人家现在过的好好的,偏他病成这样还记挂着人家。只是现在也由不得咱们了,刚才老爷说的话想必都听见了,你看他的神情儿怎么样?”麝月道:“如今宝玉若有人和他说话他就笑,没人和他说话他就睡。所以头里的话却倒都没听见。”王夫人忍不住流下泪来,怎么自己命就这么苦,一向令人交口称赞的女儿如今死的不明不白,而唯一的儿子又病成这副模样,居然还口口喊着那死丫头,真是恨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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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事一更,明天三更补上……
正文、第四回 坊间之谈
熙凤又醉又唱,眼中仿佛汪了一池秋水一般,两只柳叶垂珍珠坠子不住的打晃儿,颊上如擦了胭脂一般红润,眉稍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水溶又是爱又是喜,打量左右索性没人,偷着亲了又亲,直吻的熙凤站不住脚,眼睛也迷蒙起来,方半搂半抱着将熙凤带回红香圃中,香薷几个丫头忙过来扶过去,用过水,又吃了两盏酽茶。柠檬见了心里止不住嘟囔着,忙命将醒酒石拿来给她衔在口内,一时又命她喝了一些酸汤,方才觉得好了些。水溶一身簇新袍子也被她拉扯揉搓的变了形,好容易安顿熙凤睡下,方回去自换衣服不提。熙凤要了两遍水喝,身子图不得,便靠在柠檬身上,“好柠檬,心跳的厉害。”柠檬嗔道:“谁叫你尽力灌起来。”香薷也披着外衣过来服侍着,柠檬道:“不用起来了,都去睡罢。”服侍了熙凤喝水,熙凤枕了那红香枕,身子一歪,便睡着了。柠檬见熙凤醉的很,恐她再唾酒,只得和衣在对面榻上倒下。李延梦与水溶一个院子,水溶回来脸上一直挂着笑,洗漱的时候居然还哼起了小调儿,正是熙凤唱的那首“女儿情”。李延梦穿着素白棉纱小袄子,下面绿绫弹墨袷裤,散着裤脚,听了隔壁的声音,嘴里不由哼了一声,蹬了鞋子睡倒在床*上,可惜半宿不曾睡着,翻来覆去的闹心。水溶可不知他在那失眠,只觉心里甜滋滋的,倒睡了个好觉。
大家黑甜一觉,不知所之。及至天明,柠檬睁眼一看,只见天色晶明,忙说:“可迟了。”向对面床上瞧了一瞧,只见熙凤早已撇开了枕头,睡犹未醒。连忙起来叫她。熙凤坐起来,犹发怔揉眼睛。柠檬笑道:“姑娘好嗓子,奴婢服侍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听见。”熙凤听了不由红了脸笑道:“怕什么,哪个能听见。”香薷端了脸盆进来。嘻嘻笑道:“应该是哪个没听见。那歌儿传的可远呢,连林府花圃里的刘大爷都听住了,说是比仙乐都好听呢!”熙凤听了,方握住脸笑起来,想着昨夜水溶眸中浓浓的柔情以及那火热的吻,自己就忍不住红到了耳朵根,不过这样偶尔一两次也能增进二人的感情不是?
水溶熙凤洗漱后用了些早餐,便与林远志和黛玉告别。黛玉用帕子捂着嘴,生怕一不小心便泪流成河。熙凤拉了拉黛玉的手,转头笑着嘱咐多罗耶道:“好好照顾我妹子。可不行欺负了她。否则,将来你就是回茜香了,我也打过去给妹子报仇。”多罗耶摸了摸头,瞥了一眼黛玉笑道:“凤姐姐,这我哪儿敢哪?”众人忍不住笑起来。水溶则与林远志拱手道:“金陵那边还望林兄多多照看。”林远志谦道:“哪里。哪里。还是王伯父照看我们的地方多。”林远志自从考取功名,回苏州任职后,林家一族振兴的希望就落在了他身上。此时他不说在族中一言九鼎吧,但也是有很多话语权的。林家传承了百年香火,在金陵一地也有不少亲戚,这样与王忠一家互相照应着,多少能让水溶和熙凤回京时安下心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熙凤依依不舍的上了马车,水溶李延梦也飞身上马,不一会儿便绝尘而去。林远志、黛玉一直望到看不到人影后方回去不提。
熙凤不是个爱娇的性子,车把式赶车赶的也稳当,三人几日间已行了不远,临近京城只剩三分之一的路程了。路过一个小镇。熙凤忽在车内听见道儿上人说道:“人要发财也容易的很。”那个问道:“怎么见得?”这个人又道:“今日听见那京城荣府里丢了什么哥儿的玉了,贴着招帖儿,上头写着玉的大小式样颜色,说有人捡了送去,就给一万两银子;送信的还给五千呢。”熙凤虽未听得如此真切。心里顿时知道这是贾宝玉的通灵宝玉丢失了。想着这时元妃已殁,贾宝玉又是疯疯呆呆的,若黛玉还在贾府里,这时候已经被算计的马上就要死去了。还好自己早已将黛玉带出,如今幸福的准备待嫁,和这个道貌岸然的贾府没了半分干系。见马车停了下来,原是水溶叫她下来临时歇歇脚,顺便吃些东西。柠檬扶下熙凤,原是一家路边的小茶馆。刚才那几个议论的男人都坐在一桌上,桌上只摆着几碗粗茶。熙凤想听那几人说话,便悄悄坐了旁边的桌子,点了些茶水点心吃着。
只听有人问道:“那是什么宝玉啊?值得这么多银子。”那人回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那贾府的荣国府二老爷生的那个哥儿从娘胎里衔来的一块玉,只有鹅卵大小,上面还带着些字样。听人说那是块通灵宝玉,能驱邪招财的,那哥儿丢了玉之后人都变傻了,就等着这块玉救命呢!再说人家荣国府是什么人家,这几千上万两银子在人那不过是拔根寒毛的事,哪有他们家的哥儿值钱呢!”众人听了嘴里都啧啧不停。“那到底有没有人拾到去领赏啊?”有人又好奇的问道。“这个倒没听说。只是我邻居家的牛二跟我说,他家有亲戚是在那荣国府当差的。那悬赏下来之后,还真有个穷怕了的人拿着块玉去了。那家内人们听见,自然喜欢的了不得,便说:‘拿来,我给你回去。’那人就便怀内掏出赏格来,指给门上人瞧,‘这不是你府上的帖子么,写明送玉来的给银一万两。二太爷,你们这会子瞧我穷,回来我得了银子,就是个财主了。别这么待理不理的。’话说的倒挺硬,那门上的人听了也不敢小觑他,只说道:‘你到底略给我瞧一瞧,我好给你回去。’那人初倒不肯,后来听人说得有理,便掏出那玉,托在掌中一扬说:‘这是不是?’那贾家的众家人原是在外服役,只知有玉,也不常见,今日才看见这玉的模样儿了。急忙跑到里头,抢头报似的。正巧那日贾府的一位爷在家,听了这消息倒也喜欢,忙去禀知了贾府的老太太。那老太太自然是喜不自禁,快叫人请了那人到书房内坐下,说是将玉取来一看,若真是的话即便送银。那人只得将一个红绸子包儿送过去。打开一看,倒真是一块晶莹美玉。”这说客说的累了,端起茶碗来吃茶,旁人听的着急,忙催他:“别卖关子啊,接着说,茶一会儿再吃。”那人倒也好说话,只匆匆喝下一碗茶去,便接着说道:“那玉倒是块好玉,细看上面的字也仿佛认得出来,什么“除邪祟“等字。便急急的递去给那贾老太太看。那老太太打开看时,只见那玉比先前昏暗了好些。一面擦摸,老眼昏花倒看不真,后来拿出眼镜儿来,戴着一瞧,只说:‘奇怪,这块玉倒是的,怎么把头里的宝色都没了呢?’别的家人也都认不清到底是不是,最后只得拿去给那哥儿自己辨认。谁知那哥儿刚刚睡醒,正睡眼朦胧,接在手里也没瞧,便往地上一撂,只哭说这玉是假的拿来哄他的。”一人便奇了:“别人都认不出来,他傻呆呆的怎么还知道不是呢?”他人